小高一個激靈,雙眸瞬間亮光,大步往迴走,“有,但是可能不太好展示。”


    蘇清河明白他的潛意思,抬手一個個點過現場的攝像大哥,勾唇一笑。


    “麻煩幾位轉移一下鏡頭,別拍到什麽不該拍的。”


    此言一出,導演組以及觀眾頓時哀嚎一片,眼看瓜田就在麵前,就是吃不到。


    攝像大哥忙向導演組請示。


    彈幕時時飄過無數條請求,有些內容屬實是精彩。


    比如賣慘型,“蘇姐,我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你就讓我看看吧。”


    還有摸魚型,“偷玩手機被老板發現,他說隻要不切鏡頭,我就可以繼續玩,蘇姐求你了。”


    甚至搖人型,“大家等等,我去找陸總,看看有沒有機會挽救。”


    最終認命型,“看直播的好處,說不定還能聽聲。正片估計就被剪掉了。”


    現場仿佛有短暫的時間靜止,攝像組在等導演的指示,而小高在等蘇清河安排。


    誰也沒有動,氣氛微微凝固。


    卓芳菲扯了扯蘇清河的衣袖,無聲用口型說,“要不算了吧。”


    算了?


    蘇清河挑眉,那怎麽成,剛好她也來了興致,正好玩玩才過癮。


    工作人員耳麥中傳來郭圖的聲音,帶著幾分有氣無力,“問一下蘇總,能不能這樣,攝像拍小高公布兩人結果的畫麵,然後她與芳菲在鏡頭外。”


    於是,就有一位工作人員小跑進入鏡頭範圍,關閉蘇清河與卓芳菲的麥克風,才低聲複述郭圖的想法。


    蘇清河眼咕嚕一轉,覺得也可以,便應下。


    隨後就見,攝像往旁邊挪了挪,鏡頭對準小高、姚雪兒以及範炫,另外兩人漸漸退出畫麵外。


    蘇清河在小高的眼神示意下,找到存放槍支子彈的位置,翻找著適合卓芳菲體驗的。


    無法近距離欣賞的小高,眼神黯淡下來,擺好取迴來的靶紙,開始公布結果。


    他也想,被蘇姐帶著學習。


    內心哭泣,表麵平靜。


    “右邊是姚雪兒的成績,最好的一擊在十環內,獲得高級線索,請拿好。”


    小高麵無表情遞上線索,眼神總是往旁邊瞟。


    此時,蘇清河正給卓芳菲演示槍支組裝,兩人的麥被關閉,直播間既看不到畫麵也聽不到她們的說話聲。


    “左邊是卓芳菲的成績,最好在八環,獲得中級線索。”


    小高依次展示完姚雪兒與卓芳菲的成績,站定表示自己戲份完畢,再度往旁邊瞟。


    姚雪兒捏著高級線索,微微垂下眼簾,她真是恨啊,明明這場的風頭是她,偏偏蘇清河最後來要插一腳。


    看不到的,反而讓人更感興趣。


    姚雪兒重重唿出一口氣,心情不爽。


    另一邊,蘇清河將槍交到卓芳菲手中,麵色嚴肅,糾正她持槍的姿勢,“手抬高一點,目光向前……”


    郭圖的聲音再次在耳麥中出現,他道:“畫麵太尷尬,都對著街道拍,等她們要離開時再跟上。”


    處於無言相對視的小高,脫離苦海,閉麥後三兩步來到蘇清河身後觀摩。


    範炫感興趣,也邁步往那邊走。


    姚雪兒雖不願,但還是跟隨。


    彈幕終究是瘋了,無奈看著街道畫麵,聽著窸窸窣窣的聲響。


    現場嘉賓的麥都處於關閉狀態,隻剩下收取環境音的槍式麥還在工作。


    “這個槍後坐力比較重,我先扶著你肩膀。你感受一下,覺得能接受的話,再自己來。”


    蘇清河站在卓芳菲左側後,單手虛扶住她的右肩,冷靜叮囑後,目光定定往前,“開槍。”


    戶外吹來一陣風,裹挾著夏日的躁意,透過縫隙絲絲縷縷鑽入衣服中。


    卓芳菲原本怦怦直跳的一顆心,緩緩沉下來。伴隨蘇清河的發號施令,她猶如衝鋒陷陣的士兵,刹那出擊。


    砰!


    直播的隻是街道畫麵,卻在風唿嘯的環境音中出現破空聲。


    子彈擊打在靶子上。


    不僅網友好奇,在後方的郭圖一樣抓耳撓腮。


    未知的誘惑力抓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以至於沒多少人關注熊沛欣與甘子凱。


    “可以,你自己來吧,注意要領就好。”蘇清河緩緩收迴手,露出一抹讚賞的目光,朝卓芳菲微微點頭。


    “好強,我感覺現在能打十環。”


    卓芳菲激動地轉身看來,隻是雙手還捧著槍,可把蘇清河嚇一跳,連忙壓著她的手轉迴去。


    “槍口不要對人,危險。”蘇清河緩了一口氣,最終還是不放心,抬手招來小高,“你把子彈都卸下來,給她一發一彈,保險。”


    “好嘞。”小高屁顛屁顛地過來。


    卓芳菲憨憨一笑,不好意思地跟蘇清河說悄悄話,“我忘記是真子彈了。”


    蘇清河無奈勾唇,把卓芳菲押迴自己位置上,自己上前占據一個位置。哢哢三兩下組裝好,穩穩抬手。


    砰!


    目光冷厲,又似有神采流過,迸發出銳不可當的氣勢,向四周撲散開。


    接連幾道響聲,連貫地一氣嗬成,沒有猶豫也不見害怕。


    沉穩中,暗藏意氣風發。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更是將屏幕前的人吊得心癢癢。


    而現場的姚雪兒,臉頰褪去血色,麵色不佳,指甲緊緊陷入掌心,恍若不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蘇清河身上,不少攝像師側身站定,往這邊看。


    這可不是演戲,而是真槍實彈。


    彈匣耗盡,蘇清河才收斂周身氣息,緩緩放下手中的武器,整個人好似輕鬆不少。


    小高直愣愣看著,就連一旁的卓芳菲也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蘇清河懶懶抬眸,重新捧起瓜子盤,稍稍退後一步,“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蘇姐,我也能……”小高話說一半頓住,指了指桌麵的武器,已經把“想要”二字刻在臉上。


    蘇清河擺手,微抬下巴示意,“上手試試,多的損耗你記在我名下,如果他們不報銷,你就找呂校長處理。”


    呂校長,莫名其妙背上一份差事。


    小高一聽,樂嗬嗬地上前,離開前還不忘給卓芳菲安上一枚子彈。


    蘇清河迴眸看向身後的範炫,眉梢微挑,詢問,“你要來試試嗎?”


    範炫還沉浸在剛才的畫麵中,愣愣點頭。


    “來吧。”蘇清河再一次放下瓜子,清出第三個位置,示意範炫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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