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漢君女王留下的遺書,麻煩您把相關信息告知我。”


    “我是雲家王君夫人家的小輩,清河。”


    “母親是雲舒。”


    喜畫婆婆低聲重複著“清河”二字,還未與人對上號,便聽到“雲舒”,心中一個激靈。


    雲舒,是許多人都有深刻印象的一個名字。


    “王君夫人找到女兒了?這麽多年,真是一件大喜事。”喜畫婆婆勾起唇角,姿態都放鬆了些。“恭喜王君夫人。”


    盡管她看不太清蘇清河的容貌,但朦朧的畫麵依稀可以辨別,有王君夫人年輕時的幾分神采。


    “多謝。”蘇清河微微頷首,起身上前幾步,輕輕扶住喜畫婆婆的手臂,重複方才的問題。


    關於漢君女王留下的遺書。


    可是喜畫婆婆皺了皺眉,偏頭仔細思索,最後卻支支吾吾開口說,“沒有遺書,我都沒什麽印象。”


    “人老了,好多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


    王後瞳孔微縮,沉聲提醒以及警告,“喜畫婆婆,你仔細想想,別找借口。如今宮中,你這般的老人不多,別倚老賣老。”


    但喜畫婆婆卻堅持說自己不知道,甚至委婉表達,可能是以前複述的謠言被王後聽了去。


    才導致這場烏龍。


    蘇清河垂眸,近距離打量著喜畫婆婆。


    她眉宇中的褶皺紋路都一清二楚,卻沒從中察覺到說謊,那雙渾濁的眸子絲毫沒有波動。


    如同一潭死水,無波無紋。


    “沒有”、“不清楚”、“不知道”三個詞是喜畫婆婆今晚說得最多的,她一生都在宮中,老人中的老人。


    王後生出幾分怒氣,但又怕蘇清河認為自己騙她,隻好耐著性子引導喜畫婆婆仔細迴想。


    “沒有便算了。”蘇清河收迴視線,眸光淺淡,“王後,勞煩將人送迴住處。”


    王後唿出一口氣,抬手讓身側的心腹去喊人,才轉身向蘇清河保證,“這件事,我再派人去問問宮裏其他老人,說不定有人記得。”


    屋內隻剩三人。


    蘇清河尚未應答,餘光一直在觀察喜畫婆婆。


    果然見她眸中閃過一絲堅決,拄著拐杖上前,“漢君女王去世前也一直掛念著您母親,如今看到你們歸來,肯定很高興。”


    “我不清楚外麵這些事,所以沒給你準備見麵禮。這根木簪是女王還未嫁入王室時所做,贈與我的。”


    “如今便贈與你吧,聊表我的心意。”


    喜畫婆婆顫抖著手取下發髻上的木簪,年代感撲麵而來。


    木簪通體泛著溫潤光澤,表麵光滑無比,款式簡單,有被歲月雕刻過的痕跡。


    “謝謝。”意識到什麽,蘇清河沒有拒絕這份質樸的禮物,感激地朝喜畫婆婆笑著點頭。


    喜畫婆婆雙眸一改渾濁,眼含熱淚,顫巍巍地將它放在蘇清河掌心,目光依依不舍,指腹重複摩擦。


    感慨道:“每次看到它,就會讓我想起陪伴女王的日子。”


    話落,喜畫婆婆收迴手,堅定後退一步,向兩位告別,“我先退下,不必送了。這王宮每一條路,我都走過。”


    如此情形,王後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深意。


    想來是有人察覺到端倪,開始動手,驚動了喜畫婆婆,所以一直矢口否認,最後借著送賀禮的形式傳遞信息。


    隔牆,或許有別人的耳朵。


    “王後,時間不早了,我先迴去。”蘇清河起身離開,掌心緊緊握住木簪,感受其中蘊藏的份量。


    蘇清河返迴雲家住所,雲歸收到消息已經等在門口。


    “這麽晚還過來,是有什麽事嗎?”雲歸迎上前,給蘇清河打開車門,小心護著頭頂位置。


    蘇清河低低應聲,詢問:“外婆睡了嗎?”


    “還沒,聽到你要過來,正在廳裏麵等著呢。”


    兩人穿過長廊,身影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蘇清河表麵看著依舊平緩,但腳下動作卻是大步往前的,快速進入屋內。


    “怎麽了?有些急匆匆的。”王老太立馬起身招手,待蘇清河上前來,便用濕巾仔細擦去她額角冒出的細汗。


    “漢君女王,您還記得吧?”蘇清河先拋出一句話,給雲老太打下心理基礎。


    雲老太微微皺眉,“當然,她是我親姐姐。”


    “那這隻簪子,可見過?”蘇清河展開掌心,上麵靜靜地躺著一隻古樸木簪,其上雕刻的花紋已經有些看不清。


    雲老太微愣,眸光瞬間變得幽深,接過木簪後仔細觀察,眼眶閃爍著淚花,說話時帶著顫,“這是她親手做的。”


    “我記得,搬來g國後,她再也沒有做過木簪。”說著,雲老太目光灼灼地看著蘇清河,“這是從哪裏來的?”


    榮姨和雲歸的視線也看過來,等待蘇清河的迴答。


    “喜畫婆婆。”蘇清河道出一個人名,見雲老太的態度,明白自己來對了,“這裏麵可能存放著遺書。”


    “我在路上有簡單研究,但上麵的紋理跟刻畫都很陳舊,我一時不敢亂動。”


    其餘三人對視一眼,當即明白為什麽蘇清河急匆匆的。


    漢君女王的遺書,不管是什麽內容,都有可能會影響到當前的政局,而且隱瞞這麽多年的東西,恐怕更不簡單。


    另一邊,歐陽倩枯坐在窗外,看著外麵樹枝搖曳,眼神黯淡無光。


    雲璽推門進來,被散落一地的雜物阻擋前進的腳步,隻好在縫隙中尋找道路。


    暗影盟被連根拔起,老巢都被蘇清河捅個對穿,如同透光的馬蜂窩,許多孔洞。


    雲璽知道這件事對歐陽倩打擊很大,他也不想這時來觸黴頭,但情況不允許。


    “你來做什麽?”歐陽倩聲音沙啞,整個人如同提線木偶,目光無神,毫無焦距。


    雲璽站在原地,沉聲道:“漢君女王的遺書沒找到,喜畫住處全搜了個遍,什麽也沒有。”


    “晚上王後那邊也找她了,幸好我們提前動作。”


    聞言,歐陽倩眼中閃過一絲兇狠,咬牙切齒道:“喜畫這個老骨頭,竟然還藏著一手,當時怎麽就留她一條命在。”


    “王後那邊拿到遺書了嗎?”


    雲璽眼皮微掀,“沒有,喜畫一直說不清楚,跟我們打探到的消息一致。”


    歐陽倩微微頷首,臉上浮現出幾分血色,從位置上站直身體,“不管有沒有,這件事情都不能太拖。”


    “他們還有多久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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