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虎口關門前,吳庸神色略顯局促,他再次小心翼翼地自懷中掏出十兩銀子,畢恭畢敬地用雙手遞向那兩位守衛。


    臉上堆滿笑容,言辭懇切地說道:“兩位壯士,煩請行行好。我乃是武二郎的舊友,今日專程前來,隻為探望一下武二哥。”


    那兩位守衛盯著眼前這位看似文弱的吳庸,目光隨即落在他遞來的銀子上。


    其中一位守衛接過銀子,在手中掂了掂,感受到那沉甸甸的分量後,臉上方才流露出心滿意足的神情。


    他緩緩開口說道:“武統領的院子就在前邊的山坡之下。但我得提醒你,此刻他正在練武,你要是被他的樸刀所傷可別怪我沒有提醒。”


    吳庸忙不迭地點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朝著潘虎口關口的守衛拱手致謝。


    憑借著吳庸的銀票“攻勢”,他總算順利地來到了武二郎居住的院子外。


    此刻的武二郎,心中煩悶至極。


    自昨晚王淪來過之後,他的心裏就好似堵了一塊巨石,難受得很。


    大清早,他便操起那把沉重的樸刀,在自家院子中練武,以此宣泄心中的憤懣。


    隻見那十幾斤重的樸刀在他手中舞動得虎虎生風,寒光凜冽,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生生割裂。


    武二郎為人正直豪爽,眼裏絕不容半粒沙子。


    但凡遭遇不公之事,他必定率先挺身而出,仗義執言,絕不會因對方的權勢而有半分退縮。


    也正是因為這個性格當初成為打虎英雄被封為都統後,沒少得罪同僚。


    他性格剛烈如火,脾氣暴躁剛猛,一旦被激怒,便如火山噴發般勢不可擋。


    然而,他絕非有勇無謀之輩,心中自有一番謀劃與思量。


    在武二郎眼中,李俊等人明明是俠肝義膽的好漢,可那王淪,心胸狹隘至極,隻因懼怕對方的才能會威脅到自己的寨主之位,便對他們百般刁難。


    武鬆不禁心生疑慮,自己追隨這樣的人,究竟能有何作為?


    實際上,武鬆在這梁山泊過得極不如意。


    那王淪,一方麵倚仗他的高超武藝,妄圖借助其力量鞏固自己的寨主地位;另一方麵,又對他處處設防,總是疑心他會覬覦寨主之位。


    正因如此,武鬆沒少受王淪那虛偽之人的窩囊氣。


    武鬆聽聞李俊幾人是因搭救一對父女而得罪祝家莊的人,才遭此劫難。


    他心中甚是欽佩,迴想起自己過往,也是因為打傷了調戲嫂嫂的西門慶,才無奈落草為寇。


    同樣是為了正義,同樣是命運多舛,這讓他對李俊等人的遭遇深感同情。


    正在練武的武鬆,猛地聽到有腳步聲從院子外傳來。他眉頭緊皺,大吼一聲:“誰在門外?”


    院子外的吳庸,瞧著將十幾斤樸刀舞得威風凜凜的武鬆,情不自禁地拍起手來,大聲稱讚道:“武都統,好一套滾龍刀法!當真氣勢磅礴,令人歎為觀止!”


    武鬆聽到吳庸的聲音,臉上瞬間綻放出欣喜的神情,趕忙拱手說道:“吳先生,真沒想到您會來,快快請進!”


    武鬆放下手中的樸刀,熱情地將吳庸迎進院子裏。


    兩人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相對而坐,吳庸望著眼前這位威武雄壯的武鬆,眼中滿是讚賞,不禁誇讚道:


    “武都統,您如此英武不凡,武藝超群,隻可惜這一身驚世本領,上不能誅殺那些貪汙腐敗的狗官,下不能鏟除作惡多端的惡霸!隻能對著這清風獨自練武,豈不是太過遺憾!”


    吳庸的這番話,恰似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入了武鬆的心窩。


    他心中不禁感慨,跟著王淪這個目光短淺之輩,確實難以成就一番大業!


    吳庸將手中的那壇貢酒放置在院子裏的桌子上,而後倒在桌上的兩個碗裏,舉起手中的碗說道:“不瞞武都統,我那李俊兄弟幾人真心實意地想要投靠梁山泊。他們立誌與梁山的諸位英雄一道,誅滅天下的貪官汙吏,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怎奈不被梁山接納!


    故而求我前來,期望武都統能幫忙說個情,找那住在山頂的王頭領求求情!倘若實在不行,就將那綁來的官員一家釋放,然後我們再離開梁山!”


    武鬆聽到吳庸的話語,猛喝下一大碗酒,憶起自己當初來梁山入夥時,同樣遭受了王淪的百般刁難,不由得怒火中燒:“不瞞吳哥哥,想當初我加入這梁山水寨之際,同樣受到過王淪那惡賊的刁難。”


    他的正義之火熊熊燃燒,對王淪的不滿愈發強烈。


    隨後,武鬆將自己上山時被迫納投名狀的事情和盤托出。


    吳庸一聽,心中暗喜,果然王淪在梁山泊的所作所為不得人心。


    他臉上卻流露出失望神色,說道:“沒想到,武都統如此英雄的人物也曾遭遇此般對待!罷了,是我那李浚兄弟幾人與梁山泊無緣!但願咱們以後有機會一起馳騁天下!”


    武鬆聞言沉默不語,心中卻是對那王淪起了殺意。


    吳庸見目的已經達到,便托詞有事離開了。


    有了剛剛一番話,武鬆後麵肯定不會幫那汪淪了。


    如此看來,徐郎君若要奪取王淪的梁山泊,或許指日可待。


    徐子建和吳庸決定兵分兩路,徐子建負責穩住王淪,吳庸負責聯絡李浚和武鬆。


    ……


    梁山泊山頂大寨聚義廳。


    而此時的王淪,正在接見徐子建等人,他身旁還有一位美妾伺候著。


    “寨主早安!”徐子建躬身朝坐在聚義廳中間交椅的王淪行禮道。


    王淪的外號“白衣秀才”,他見徐子建一副書生模樣,便來了興趣,打算考教徐子建以彰顯其學問。


    “小書生可曾讀書?”王淪問道。


    徐子建一聽王淪的話,便知道他想在自己麵前裝蒜,於是配合說道:“迴稟寨主,小子初習《孟子》!”


    王淪眯起眼睛,捋了捋胡須,說道:“既然你已學到《孟子》,那便背一篇《孟子三章》來聽聽。”


    徐子建不卑不亢,拱手行禮後,開始流利地背誦《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裏之城,七裏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夫環而攻之,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不勝者,是天時不如地利也。


    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王淪聽著,臉上泛起幾分得意之色,待徐子建背誦完畢,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嗯,背得還算不錯。不過這其中的深意,你可明白?”


    徐子建心中冷笑,老子三歲就會了,臉上卻謙遜地迴應:“還請頭領賜教。”


    王淪搖頭晃腦地開始講解,可沒說幾句,一旁的美妾忍不住開口:“頭領,您這講解似乎有些偏差。依奴婢之見,此處應是......”


    王淪臉色一沉,打斷美妾道:“休要胡言亂語!我王淪飽讀詩書,豈會有錯?”


    美妾還欲爭辯:“可是……”


    王淪一直因未能考上秀才而耿耿於懷,始終覺得是朝廷錄取不公,如今竟被一個地位低下的女人質疑自己的學問。


    他頓時怒從心頭起,竟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一刀捅死了那個多嘴的美妾。


    “還有誰敢說我錯了?”王淪朝著堂下咆哮道。


    下方的梁山泊嘍囉驚慌地低下頭不敢做聲。


    這事過後,徐子建贖人的事情被推遲到正午王淪與武鬆結拜之後。


    徐子建目睹這一幕,目光一冷,心中暗道:這王淪有取死之道,好為人師,卻不肯虛心接受半點錯誤。


    對自己的身邊人也是說殺就殺,如此心狠手辣,心胸狹隘之人,我徐公明必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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