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風卷橫貫戰台九丈,氣勢磅礴,卻被雷原一刀劈開,楊虎心中微驚,臉上卻未曾露怯,身形一低,抬刀斜劈而上。


    當!


    楊虎畢竟是臨時變招,一身氣力隻來得及發揮八成,毫無意外地被雷原一刀震退,咚咚咚——足足後退七步,這才抵消了那股強大的力量。


    手臂微微顫抖,體內氣息不穩,楊虎麵色有些難看,他能十分清晰地察覺到,雷原並沒有將渾身氣血催發到極限,但剛才那看不出虛實的一刀,已經跟他全盛時期的氣力相差不多了。


    這如何讓他不驚。


    “你的刀,便就是這般程度嗎?”雷原嘁笑一聲,卻並沒有繼續向楊虎出手。


    “還是先把這些礙眼的掃下台吧。”


    砰!砰!砰!


    沒有絲毫抵抗力,三名有巢村的青年高手精神世界劇烈震動,猶如實質般的殺氣臨身,竟是動彈不得,被直接打飛,手中兵刃扭曲變形,雖然沒有破損,卻也遭受到了重創。


    楊虎剛剛強行壓製住體內躁動的氣血,正提刀殺至,卻見雷原已經轉過身來,淡淡道:“現在也該輪到你了……”


    一道雪亮的刀光浮起,此刻楊虎才發現雷原的刀要比一般的刀彎一些,如同弦月,於漸漸昏暗的天空倒映出奪目的光彩,赤色的刀氣噴薄而出,兩股淩厲的刀氣狠狠撞擊,迸濺出來細密的火星,竟似金鐵交鳴一般,就連百丈戰台都為之一震。


    兩人戰作一團,難以分清身形,隻見陣陣清風席卷,熊熊烈火燃燒,狂風吹拂而過,烈火燃燒得更加兇猛,火焰衝天而起,又掀起更加龐大的風卷。


    雷原身後那七人早已退到戰台另一側,趁機調理氣血,恢複戰力,三十息後,已經有人站起身來,開始尋找目標,準備出手。


    前方,楊虎兩人戰鬥之激烈,令人瞠目結舌,長刀相擊之時的那股力量不是初至道基大成的他們能夠擁有的,並且兩人的勢也非同小可,竟然令幾人的精神世界都震動起來,特別是雷原身上那有若實質的殺氣,不知要沾染多少鮮血才能夠積累出來,實在是匪夷所思。


    若是貿然插手其中,隻怕一不小心,就會遭受重創。


    這邊不好下手,至於另一邊兩位神箭手的對決,他們也跟不上那般快去閃電的速度,所以,此時站立不動的易子軒就成了他們目標。


    七人目光對視,沒有絲毫猶豫,聯袂襲來,刀槍齊出,直指易子軒。


    “這幾人……私下裏絕對演練過陣型!”


    眉頭一皺,易子軒不顧樓玄的精神鎖定,踏步而出,但是下一刻,樓玄如影隨形,依舊站立在他的身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是可以瞬間出手的範疇,仿佛從來沒有動過,速度快到了極致。


    易子軒再次停下來,他眼中有銀光閃爍,兩人一動不動,易子軒眸光如劍,渾身上下開始散發出來一股淩厲的氣息,他在尋找樓玄的破綻,一身氣血幾乎提升到了巔峰狀態,隨時準備發出驚天一擊。


    但是樓玄氣息收斂,滴水不漏,仿佛一塊沉寂萬年的山岩,任憑風雨磨蝕,亦不會顯露半點漏洞。


    這讓易子軒有些為難,右手一抬,正欲強行拔劍出鞘,卻突然感受到一縷極其隱晦的精神意誌於暗中窺探,散發著點點火意。


    “是雷原!”易子軒對這股精神意誌不陌生,心神一沉,頓時知道了他們的打算。


    如今前方有七人來勢洶洶,身側有樓玄精神鎖定,而雷原看似與楊虎激戰,卻也在暗中窺探,他沒有出手的時機,暗歎一聲,隻得暫時繞著戰台遊走起來。


    此時的他,還不能出劍!


    青石桌旁。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看來是因為晁兄的後輩太過出色,以至於激起其他青年聯手對抗。”


    樓懷仁頗為歎道:“隻是此番青年大比,形勢似乎對有巢村頗為不利啊!”


    雷肅眉眼微抖,心情十分舒暢,卻麵帶擔憂,假惺惺地問道:“實在是抱歉啊,晁兄,看樣子你們村的後輩要第一個出局了。”


    聞言,晁烈心中暗怒,知曉這兩人必定是有所勾結,不知何時走到了一起,才會導致如此局麵,但他依舊不動聲色,淡然道:“既然是混戰,自然是什麽情況都可能發生,老夫又何必動怒,況且,還未至最後,勝負尚未可知……”


    “哦!”


    樓懷仁似乎是來了興趣,好奇道:“沒想到事到如今,晁兄的信心倒是挺足的。其實以我等的境界,自然可以輕易看出,在這戰台之上,樓玄、雷原、易子軒三人已然初至道基小圓滿之境,戰力已經達到了另一個層次,其他幾人之中或許有接近這個層次的,但終究差了一籌,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最終的魁首必定在這三人之中,隻是……”


    說到這,樓懷仁頓了一下,雷肅十分自然地接過話來:“倘若樓玄和雷原先聯起手來,將易子軒淘汰了,那這青年大比的魁首之位便與有巢村無緣了。”


    晁烈的目光微微晃動,一陣沉默。


    表麵上看,樓懷仁和雷肅的話說的不錯,晁烈又不知易子軒的實力究竟達到什麽程度,他也隻是聽林戰提過,說易子軒實力非凡,便是道基大成的高手在易子軒的麵前也走不過一招。


    聽上去似乎很強,但是哪個道基小圓滿的高手不是輕易鎮壓道基大成者呢?


    所以晁烈心中有些沒底,把目光投向戰台另一側,沉默不語。


    咻!咻!咻!


    百丈戰台在震動,木拓如同癲狂一般,竟不在防守,直麵強大的對手他卻反而主動進攻,空痕箭術被他發揮到極致,每一箭射出,不僅毫無軌跡可言,僅僅在虛空中留下一條條淡淡的影子,而且威勢極大,如同狂風過境,連空氣都被撕裂,展現出驚人的力量。


    而那樓桑村的男子本就占據上風,此時更是毫不示弱,指如撥琴,射出一箭又一箭,擊碎一道道烏黑色暗影。


    兩人都打出了真火,沒有半點花哨,這是要以純粹的力量和技巧壓製對手,直至折服對方才算結束,鐵箭相擊,每一次都發出雷鳴般的轟響,震得台下眾人雙耳嗡嗡作響,一些道基小成者由於離得過近,被震得暈頭轉向,如同處於驚濤駭浪之中,耳膜都被震破了,流出血來,隻得連忙後撤數十丈,。


    他們無法想象,若是直麵這樣的箭術,又有幾人能夠承受這般恐怖的威力,至少,以他們的修為,還遠遠不夠。


    短短的十多息間,兩人至少射出了上百箭,以兩人為中心,形成了冷冽的氣浪潮汐,方圓十丈之內,空氣幾近破碎,勁氣四射,每一道勁氣都鋒利無比,令道基大成者都為之變色。


    崩!崩!


    到最後,兩聲弓弦斷裂之音接連響起,兩人麵色皆是蒼白,竟是同時吐出一口逆血來,跌坐在地,再也沒有絲毫動手之力,卻是誰也沒有降住對方。


    木拓眼前一陣發黑,手指劇痛,這時他才發現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經被割破,皮肉翻卷,鮮血將整張大弓都染紅了,而背後箭囊是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任何一支箭了,再看對麵,那樓桑村青年的情況與他差不多,但是臉上多出了些許的不服和遺憾。


    原本對方的實力是要比木拓高處一籌的,但是他沒有木拓這般瘋狂,竟無懼生死之危,強行反攻,到最後,落了個平手的局麵。


    這換了誰,都會懊惱的。


    “樓兄,晁兄,要不我們來賭一把?”雷肅似乎有些隨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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