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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館老板被嚇到了,渾身哆嗦:我……我哪敢騙你,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


    他都要哭出來了,福伯盯著他的眼睛,抬起頭看著黑洞洞的樓梯口。


    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女人站在樓梯上,衣服上全都是血,低著頭,頭發遮住整張臉,就像貞子一樣。


    我打了個冷顫,她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剛剛看還沒有,她是人是鬼?


    眨眼功夫,那個女人忽然不見了,走廊空蕩蕩的,一眼就能忘穿,她去哪了?


    噠……噠……


    腳步聲迴蕩在空曠的走廊中,越來越近,就像有人踩在地板上走路一樣。可是眼前什麽都沒有,無論我怎麽睜大眼睛都看不到。


    福伯的眼睛越瞪越大,用力把飯館老板推到一邊,拄著拐著的那個手不停的顫抖,抖的好像篩糠一樣。


    福伯,你看到了什麽?


    我抓著福伯的手臂晃動,這裏隻有他有戰鬥力,我敢確定剛剛那個女人絕對站在那裏,現在她消失了卻出現了腳步聲,很明顯就是她!


    福伯長大了嘴巴,身體冰涼,無論我怎麽喊也沒有反應。飯館老板更是不堪,蹲在地上抱著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和他接待鬼顧客的時候完全不同。


    我瞪大眼睛看著走廊,就是什麽都看不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心中急切卻毫無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玉佩熱了一下,我驚喜的低下頭:小玉!


    我話音剛落,忽然感覺被推了一下,整個人都撞在了牆上。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覺到,就在我的身後站著一個女人。


    別迴頭!小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盡管很虛弱,但確定是她無疑。


    小玉,你沒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小玉,我好想你!


    說著我就要迴頭,小玉慌張的喊了一聲:別迴頭,後麵不是我!


    然而已經晚了,我正對著一張慘白色的臉,瞳孔灰白,好像死魚眼一樣。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慘白色的臉和鮮紅的嘴唇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在這樣的環境中,顯得愈發詭異。


    我的陽氣本來就損耗大半,頭頂主火又苟延殘喘,這次迴頭肩頭的兩把火直接滅掉。我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氣入體,身體不受控製的軟倒在地上,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林白,你別動,她交給我!


    我雖然虛弱,卻還沒有失去意識。小玉剛剛蘇醒,這麽虛弱還要出手就是找死,就算沒有魂飛魄散,也不知道要再次沉睡多久。


    我攥緊玉佩:小玉,你聽我說,你要報的恩在村子的時候就已經給我了。我們現在沒有因果,你快走還來得及,這就是我的命運,我……


    這不是你的命運!小玉打斷了我的話,我雖然看不到她,卻能感受得到她心中的痛苦。


    我們都擺脫不了命運,隻有你能,你沒有命運,你的命隻有你自己的控製。不歸天管,不歸地管,不歸任何人,你的命——屬於你自己!


    小玉這句話說完我感覺玉佩熾熱無比,好像要將我的手點燃。我仍然死死的攥著玉佩,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我知道無論我如何努力,小玉這次出手,再無挽迴的餘地。


    她說的話一直在我的腦海中迴蕩,我的命運隻屬於我自己,不屬於天。


    人在出生的時候命運就已經定了,多少劫難,多少福壽,都在陰間的生死簿上記錄著。人定勝天這句話雖然喊得響亮,可自古以來能做到的屈指可數,命運更是無法控製。


    就在這時,爺爺的話浮現在的我腦海,他說我的命格萬中無一,命中必有一劫,那場雷劫隻是命格初現引發的天地異動,也是命劫開始的標誌性。


    不!


    我忽然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現在由小玉說了出來,我的命格萬中無一,我有命劫,我不受命運擺布,王叔說卦象中算不到我,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一股暖流從身體中升起,流向四肢百骸,最終聚集在眼睛處。我的眼睛酸酸,好像十幾天沒有合眼一樣,漲的發痛,牽扯的整個頭都在痛。


    小玉,不要!雖然閉著眼睛,可我還是感覺到了小玉從玉佩中衝了出去,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好像周圍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好像這天地不再束縛我。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小玉,能感覺到那個女鬼,能感覺到絕望的福伯,能感覺到正在恐懼中的飯館老板。


    小玉正朝著女鬼撲過去,她越來越虛弱,我本能想要抓住她。心念一動,我的身體也隨之而動,從後麵拉住了小玉。


    她驚詫的迴過頭,我已經把她抱在懷裏:別拚命了,我心疼。


    我抬起頭看著那個女鬼:你走吧,我不殺你!


    就你還想殺……她尖叫著想要朝著我撲過來,但剛衝到一半,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小玉抬起頭:林白,你……


    我笑了笑,再也堅持不住,雙腿一軟,癱軟在地上,手還緊緊的攥著玉佩。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我的臉上,帶來陣陣暖意,我晃了晃頭從昏睡中幽幽轉醒,茫然睜開眼睛。


    眼睛被陽光刺痛,我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皮好像掛了一個鉛墜一樣,這一閉就再也睜不開。


    黃昏,我抻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用了近一分鍾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麽。我和福伯去飯館取屍油燈,福伯和趙明老板打起來,在走廊遇到一個女鬼。


    嘶……


    我捂著頭,接下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頭好像炸裂一般疼痛。


    發生了什麽?越是想不起來我就越是想去想,可越想頭就越痛。


    哢噠。林琳推開門走了進來,端著一碗粥:你睡了一周了,吃點東西吧。


    潔白的房間,潔白的床單,潔白的窗簾,門外還有護士在走動。我這才發現我是在醫院中,手上還紮著吊瓶,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怎麽在這裏?我本能的去摸玉佩,卻摸了個空。


    我心中一緊,瞪大了眼睛,唿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我的玉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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