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結果對於胡壺來說並不意外!


    首先,劉爺爺的魂魄,並不不是受到驚嚇,或者疾病高燒而意外離體。


    而是在討命鬼迷幻下,自主離體,在這強大的執念下,離體的魂魄或許產生了意識,當然不是完全獨立的個體存在。


    而是強大的怨念所化,迴憶劉爺爺的一生也就明白了,一個深愛的女子,卻在修成正果前夕,香消玉焚,從此劉爺爺一生不婚不娶。


    是放下了嗎?


    看淡了感情了嗎?


    不想再傷害別的女人,重蹈覆轍嗎?


    我看都不是,而是心裏裝著一個人,從未放下,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了吧!


    誰都有缺憾,誰都有摯愛,當你若幹年以後再次遇到那個讓自己苦苦思戀一輩子的人,你會如何?


    感情很脆弱,脆弱到一個眼神都能分道揚鑣,卻又很堅韌,堅韌到跨別陽冥兩界都會思戀。


    我覺得真正的愛情是後者,真正的愛情是刀山火海中的守候,是千軍萬馬前的坦然,是奈何橋前枯坐千年萬世,隻願等一人的執著。


    之所以陳道長的招魂無用,大概是劉爺爺的魂魄不想醒來吧!


    活著太過痛苦,何不沉溺在妙曼的夢中,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呢?


    所以尋常的辦法是招不來劉爺爺的魂魄,看來隻有……。


    “今夜子時,尋魂!”


    胡壺兩眼精光,對著一臉焦急的小茵和身邊的陳道長說道。


    “什麽?尋魂!你竟然會傳說中的尋魂之術……”


    劉道長像是聽到了不得的事情,驚訝的合不攏嘴巴。


    其實一同驚訝的還有胡壺自己,沒想到這半吊子的陳道長,竟然了解這失傳已久的秘法。


    別看這尋魂和招魂一字之差,其結果截然不同,對施法者的實力也極具考驗。


    招魂,其實就是像池塘裏的漁網,廣撒網,至於有沒有魚就不得而知。


    這種方法的弊端就是,效果甚微,你完全不知鬼魂在哪,有沒有看到開辟的迴魂路,會不會接受指引然後迴歸本體。


    可尋魂就不一樣了,就像上帝視角,注視眾生,搜尋方位,直接找到鬼魂所處何地,更能者,突破虛空,強襲拽迴,歸位!


    當然胡壺是做不到這一點,但是能簡單溝通一二還是可行,至少能驚醒處在混沌中的魂體,迴歸陰路,返迴本體。


    這當然是胡家秘術之一,玄陰秘錄中所記載失傳已久的秘法中的一種而已,還有很多更加深奧玄幻法術,連爺爺都未能讀懂,因此可見胡家秘術有多強大。


    “你是怎麽知道的?”


    胡壺反問陳道長。


    陳道長聽到胡壺的話,在吃驚中緩神過來,此時的陳道長更加欽佩起眼前這個才十五六歲的少年郎起來。


    要是他知道胡壺不僅如此,還是天下道友夢寐以求的先天道體,該如何作想。


    “其實,我了解的不多,那還是家師仙逝前,有一日道觀中來了一位雲遊老者。記得師傅見到那名老者很是吃驚,且異常激動,就連麵色都紅潤不少,他們談論了許久,都是些拉家常,到最後這才說起了,尋魂。”


    老者說,他有幸在年輕時見過,一出手,便拘了千裏之外的魂,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手訣或者符籙,就是抬手間,就是這麽簡單。


    “那他有沒有說那名高人多大,什麽長相?”


    胡壺聽到有些激動起來。


    也難怪胡壺如此,因為按照陳道長所說,那名老者必定是和他師傅是同一個時期的人,也就是說,必定是百年之內。


    而知曉尋魂之術的人幾乎沒有,畢竟失傳已久,天下哪有那麽多巧合之處。


    所以,這個神秘高人,必定是胡家人,而且可能就是自己的親爺爺。


    但是爺爺又在胡家玄陰秘錄中寫到他才上乘境界,現在已經上乘圓滿境的胡壺,試問自己做不到揮手間,因此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爺爺的長輩,自己的太爺。


    “沒有,我當時隻是聽了幾句,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能人,至於長相,那就不得而知了,怎麽……”


    “不會這麽巧吧!”


    陳道長很聰明,見胡壺如此詢問,這般表現,很快便猜到了些。


    這麽一說,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太爺。”胡壺肯定的答道。


    因為自己家老太爺曾經施展過此等秘術,那麽今晚自己的把握又更勝一籌了。


    “先生,壺兒,小茵,先去吃晚飯吧!”


    此時屋外傳來張嬸的聲音,緊接著張嬸便走進了屋子。


    一迴頭,原來天色早已暗沉了下去。見還是滿臉焦急的小茵,胡壺牽著她的手,上前安慰。


    “放心吧!你哥有把握的,剛才陳道長不是也說了嗎?這個辦法肯定管用,我們先去吃飯吧!”


    說完便拉著小茵還有陳道長出了劉爺爺的屋門。


    不是不喊張嬸,她是個過去典型農村女性,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不上飯桌。


    平日無論胡壺小茵如何邀請,她死活不同意,總是等大家吃完後,再躲在廚房吃些剩菜殘羹。


    久而久之,胡壺無奈,也隻好隨她了。


    張嬸這幾日並沒有走,每天除了做飯,就是和小茵一起守著劉爺爺的床頭。


    其實無論是小茵也好,還是胡壺,早就把張嬸當成了親人,隻可惜造化弄人,張嬸始終未能走進劉爺爺的心,也是個苦命人。


    吃過晚飯,胡壺便獨自坐在院中沉思,小茵則是又進屋和張嬸陪著爺爺去了。


    “背棺道人,哦不,胡壺,胡壺,別擔心!以你的本事,肯定沒問題。”


    此時不知陳道長什麽時候也來到院中,開始順口便喊了句背棺人,可又想到今早胡壺叫他別見外,說實話喊道號自己也覺得有距離感,於是連忙改口。


    胡壺沒有說話,隻是衝著陳道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說不緊張是假的,胡壺不停在腦海中推演,甚至仔細翻看了那本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的玄陰秘錄。


    力爭今夜子時零出錯,如果失誤的話,可能再也尋不迴劉爺爺的魂魄了,而7日之期已經過2天,以他目前上乘圓滿境,下次施展秘術,至少15天以後了。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尋到了劉爺爺的魂魄,卻也招來了一根,鉤-魂-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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