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男人走了進來,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不發一語地吃著麵包,冰冷的雙眼直視著梁筱月。


    「為什麽要抓我來?又為什麽要抓走婷婷?」梁筱月鼓起勇氣問道。


    男人冰冷的眼神仍注視著她,不發一語。就在她以為他不會迴答時,男人吃完手上的麵包,開口了。


    「因為你太吵了,為免被人發現,才會把你抓來,要怪也隻能怪你倒黴。」


    「為什麽要殺那麽多小孩?他們還那麽小,又跟你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你怎麽下得了手?」


    梁筱月望著圍繞在他身邊的小孩,個個長得那麽天真可愛,這個男人害了五條人命,毀了五個家庭,何其殘忍啊!


    「閉嘴!」男人目光兇狠,神情突然變得狂亂。


    「我也不想殺他們,我要的隻是錢而已,可是他們一個比一個吵,一個比一個愛哭,我受不了,才會用手按住他們的嘴巴,要他們安靜一點,哪知道他們會這樣就死了。」男人看著自己的雙掌。他也不想殺人,是那些小孩逼他的。


    「那些小孩不會放過你的!你可知道你身旁圍繞著五個被你親手殺害小孩的鬼魂?他們個個都來找你償命了。」梁筱月看著那五個小孩目光含恨圍繞在他身旁,那股恨意非同小可。


    男人聞言,神情恐懼,雙手朝四周揮動,像是想揮開什麽似的。


    「這幾天睡覺,老是覺得有人在拉我的手腳,有時候夜裏會聽到小孩的哭聲,我知道他們死得不甘願,但隻能算他們倒黴,遇上了我,殺了就殺了,殺一個跟殺五個又有什麽差別?當然再加上你們兩個,對我來說也一樣。」男人神情一會害怕,一會陰狠,幾近瘋狂。


    梁筱月由他的話中明白,這些死去的小孩已付諸行動了,她就不信他真的不害怕。


    「有兩個小女孩在你的右腳旁,三個小男孩在你左腳旁。兩個在拉你的褲管,一個在拉你的衣服,五個人口中隻重複說著一句話。」


    梁筱月神情凜然,直述著她所看到和所聽到的事實。


    「他們說什麽?」男人害怕地雙手揮舞,雙腳不停地跳動,朝她吼道。


    「他們說,要你償命。」梁筱月冷漠地說道。


    身後的雙手終於重獲自由了,眼角餘光瞥到角落有根木棍,趁著男人不注意時撥到身後。


    「閉嘴!你給我閉嘴!我要先殺了你!」


    男人目光殺意盡現,神情狂亂,大步朝她走來,伸出雙手對著她的脖子,準備掐死她。


    一旁的婷婷嚇得尖叫,大哭了起來。


    梁筱月動作比他快一步,就在他雙掌即將掐住她脖子時,由身後拿出木棍,朝他的頭狠狠地一擊。


    瘦高男人雙眼睜大,額頭被打破了一個洞,身體軟倒在地。


    梁筱月不敢稍有遲疑,連忙拿起碎瓶,割開腳上的繩索,雙腳自由後,以同樣的方法割開婷婷手腳上的繩索,拉著她就往山下衝去。


    夜晚山路難行,梁筱月牽著婷婷,一路往山下跑去,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有一束燈光照在兩人身後,讓她明白兇手沒有被她打死,還追上來了。


    「啊!」婷婷跌了一跤,痛唿出聲。


    「婷婷沒事吧?快!壞人追來了,我們必須快跑,媽媽還在家裏等你!」


    梁筱月抱起婷婷,好在她明白此刻情況危急,並沒有哭出聲來。


    梁筱月抱著婷婷往山下跑去,懷裏多一個人,拖延著奔跑的速度,加上夜晚視線不明,她隻能憑著印象摸黑在山路上跑著。


    耳中聽著腳步聲伴隨著燈光逐漸接近,她隻能不斷地加快腳步,心底明白若是這迴再被兇手抓住,絕對是死路一條。


    「汪汪!」陡地,山中傳來熟悉的狗叫聲。梁筱月心中一喜,加上前頭有燈光照來,這叫聲……莫非是麻糬?


    果然是麻糬!


    前頭山路上正往她疾速奔來的大狗正是麻糬,隻不過牠此刻齜牙咧嘴,那副兇狠的模樣,可是她鮮少見過的。


    隻見麻糬衝過她身旁,往她身後撲去,下一刻,她就聽到男人的慘叫聲。


    同一時間,一道高大的身形也衝過她身旁,在麻糬撲上兇手時,一拳往男人臉上狠狠揍去,一人一狗配合無間,直到警察趕到,這才放過兇手。


    梁筱月這才驚覺,原來兇手竟離她這麽近,若是麻糬沒有實時撲向兇手,隻怕兇手手上的木棍就落在她頭上了,一想到這,身子無法抑製地顫抖。


    「筱月,沒事了,別怕。」


    下一刻,身子被擁進一個熟悉的、厚實的胸膛,她壓抑已久的恐懼,此刻全潰堤了。


    「以諾。」她害怕極了,忍不住在他懷中哭了起來。


    「媽媽!」懷裏的婷婷開心地叫著,在她懷中掙紮,梁筱月連忙放下她,這才發覺大家都來了。


    「好在你們來了,你們怎麽及時趕來的?」梁筱月在薑以諾懷中抬頭問道。


    「筱築打電話給我,說你出事了,我馬上從台北趕了迴來,正好筱築和幾名警察和麻糬要一起上山搜尋,結果麻糬一上山後,好像知道了什麽,直往山上衝去,我就一直跟在牠後頭跑,好在麻糬沒有帶錯路。」


    薑以諾緊抱著她,想到方才手電筒照射下,看到她差點被身後的兇手用木棍打中,好在麻糬實時撲向兇手,製止了他。一想到這,他就恨不得再衝去多揍兇手幾拳。


    「姊,你沒事吧?」梁筱築來到她身旁,一臉著急,紅了眼眶。


    自從下午發現連姊姊也失去蹤影,她慌得六神無主,爸媽又出國未歸,她除了報警之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薑大哥,急忙打電話告訴他姊姊出事了。


    「我沒事,別擔心。」梁筱月靠在薑以諾懷裏,臉色仍有些蒼白,安慰著妹妹。


    「你的手是怎麽迴事?」薑以諾突然一把握住她的雙手,瞪著她原本白皙無瑕的手腕,上頭多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我用碎酒瓶割開手腕上的繩索,不小心割傷的。」梁筱月看著手腕上的傷痕,比起撿迴一條命,這幾道傷痕實在不算什麽。


    「我們先迴去。」薑以諾摟著她就要下山。


    「麻糬,我們迴家了。」


    梁筱月迴頭喚著麻糬,雙眸倏地睜大,麻糬身後飄浮著兩道人影,那是孫婆婆和薑媽媽。


    霎時,她明白了,原來是她們帶著麻糬來救她的。


    謝謝你們,梁筱月望著她們,無聲地道謝。


    「筱月,以後以諾就拜托你照顧了,你們一定要幸福喔!」


    薑媽媽笑望著她,方才見兒子奮不顧身撲上去痛揍兇手那股狠勁,看得出他十分在乎筱月,以後她就可以放心了。


    一行人借著手電筒的燈光,一路摸黑下山。


    途中,薑以諾始終緊握著梁筱月的手,失而複得的情緒,讓他無法在此時放開她,唯有緊緊握住她的手。才能安撫自知道她出事後心中的恐慌和害怕。


    床上交纏著兩道身影,古銅色的身形下是一副雪白的嬌軀,隨著大掌不斷遊移,伴隨著灼熱的吻,陣陣嬌吟聲充斥著房內每一個角落。


    「以諾——」梁筱月嬌吟著,任由身上的男人用他的唇舌和大掌撫遍她身上每個地方,也同時點燃她的情欲。


    薑以諾望著她嫵媚誘人的模樣,在吻遍她雪白的身子後,身下一挺,同時吻住她到口的痛唿聲。


    隨著他身子不停地律動,身下人兒的嬌吟或高或低,直到他饜足後,這才放過她,將她摟入懷中。


    梁筱月雙眸緊閉,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在山上受驚摸黑逃命,再加上方才激烈的歡愛後,早已累得沒力了。


    薑以諾吻著她光潔的額頭,雙掌仍在她雪白的背脊遊移,不舍離開她的身子。


    想到下午接到筱築的電話,他臉色大變,立即中斷和出版社的會議,火速開車趕了迴來,一路上他膽顫心驚,就怕她遭遇不測。


    那一瞬間,他明白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比他所想象中的還要來得重要,他這輩子不能沒有她,好在實時救了她,她如今安然在他懷裏。


    「以諾……我好累喔!」梁筱月低聲求饒,抗議他不規矩的雙掌,從背後撫摸上她胸前的渾圓,他可別再來一迴了,她真的沒力了。


    薑以諾低笑出聲,翻身再次壓住她的身子。她把他給嚇壞了,為了安撫他至今仍不安的心,的確是該再索取報酬才是。


    不顧她的抗議,他狠狠地再要了她一次。


    事後,他望著偎靠在自己懷中人兒嬌慵的模樣,唇角一揚,將她緊抱在懷裏,滿足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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