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有點陰暗的工作間,牆角的架子上,擺放著各種不同的巨型刀劍,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清冷的光芒。


    一把長約五米的巨劍橫在大廳中間,一個機械手臂,在劍身上行雲流水般地刻畫著樣式繁瑣的紋路。


    旁邊站著兩名中年男子,一人著深色套裝,一人著白色上衣,聚精會神地看著,時不時地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當紋路連成一體,機械手臂慢慢抬起,劍身上那紛繁的紋路突然間如活了一樣,光芒大盛,有一種流質樣的透明能量在其中流轉不息。


    一個青年男子從操作台上走下來,表情有些緊張,看到不斷流轉的紋路,他的眼睛異常明亮。


    這意味著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深吸一口氣,他慢慢抬起雙手,做出一連串的複雜手勢,行雲流水般讓人目不銜接,不過卻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美感。同時,這片空間內的空氣,似乎也有向他指尖匯集的趨勢。


    兩名中年人,看著青年人專注的神色,感受到空氣中的異動,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


    “成!”短促而有力的一聲之後,青年人手勢突然靜止,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右手食指和小拇指豎起,如果仔細看看,可以發現指尖竟有一團跳動的透明能量,微弱的光線下,似乎連空間都有些扭曲。


    青年人麵色有些蒼白,但是手勢卻異常穩定。


    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右手向巨劍一指,一種肉眼可見的能量跨過空間距離,瞬間沒入劍身紋路之中。


    猶如產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刺眼的光芒猛地綻放,充盈了整個房間,讓人無法直視,整整一分鍾左右,耀眼的光芒才慢慢弱了下來。


    隨著光芒的消散,一把泛著淡藍色幽光的巨劍呈現在眼前,猶如多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整把巨劍一改原先的古樸和沉重質感,仔細去看,就能發現多了一種靈動的氣息,內斂的鋒芒讓任何人看了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青年人看著巨劍,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掩飾不住的激動,雙手緊緊握拳,指節泛白,顯示著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好!”其中深色服裝的中年人鼓起掌來,“默成,好樣的!你是你們三兄弟中,從學習到成功用時最短的,質量也是最高的。”


    青年人聽到誇讚,身體稍稍放鬆,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


    白色上衣的中年人也欣慰地說道:“難能可貴的是,你竟然在學習的基礎上,增加了自己的理解,看來上次的觀摩你也收獲良多啊。值得驕傲,值得驕傲!”


    話音剛落,突然,工作間的門有節奏但又異常急促地被人敲響,青年人猶自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中,竟沒有察覺。


    白色上衣中年人聽到敲門聲,卻臉色一變。此間是家族重要的場所,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打擾,特別是在考量家族子弟的重要時刻,要知道稍微不慎,操作者受到影響,就會功虧一簣,不僅能讓一把價值不菲的機甲神兵毀於一旦,還會對考量者造成沉重的打擊,留下心理暗影,影響後續的成長。


    這也是為什麽在深夜進行考量的原因。


    轉過頭,看到深色衣裝中年人臉上也露出凝重神色,兩人點點頭,不約而同地快步向門口走去。


    青年人發現異常,從成功的喜悅中驚醒,不知道發生了事情,察覺到一種異樣的氣氛,怔怔地立在那裏,一時不知所措。


    “董事長,古道帝國西南又出現異象……”打開房門,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恭敬地低著頭,急促地說道。


    著白色上衣的中年人,兩眼射出精光,打斷發福男子的話,大手一揮,“走,去會議室。”


    ……


    翌日,古道帝國西南,衛戍府。


    此刻,沈銘剛放下電話。皺著眉頭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臉上憂色愈濃。


    身後敲門聲響起,沈銘從沉思中迴過神來,長出一口氣,道:“進來。”


    “戍長,西南軍方知會衛戍府,錢副軍長已經在過來的路上,說要與您商討此次機甲大賽的安全工作。”顏姐看沈銘滿臉憂色,輕聲說道。


    沈銘眉頭一挑,按理說此次機甲大賽安全工作完全由衛戍府負責,軍方除了派人參賽外,不會插手。


    此次竟然說要商討安全工作,看來軍方因昨晚事件也要有所動作了。


    轉念一想,沈銘便了然,如果昨晚的事情出現紕漏,古道帝國在眼皮底下再像以前一樣,被別人從容找到東西,西南軍方擔不起這個責任,看來他們這是未雨綢繆啊。


    因為沈非魚被非零韻所傷,所以沈銘連帶著對西南軍方也沒有什麽好感。


    “小顏,一會錢副軍長來了讓他去會客室,”猶豫了一下,沈銘歎了口氣,改口道,“算了,我還是親自去迎接吧。”


    顏姐應了一聲,看了看沈銘,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你說吧,跟我還有什麽顧忌。”沈銘見狀直截了當地說道。


    “戍長,您從昨天晚上就一直沒休息,雖然事情重大,但是也要注意身體……”顏姐有些擔憂地說道。


    “沒事的,我還沒到年老體衰的地步。對了,待會見到非魚,讓他這兩天不要出去……”沈銘想起自己的兒子雖然已經走上了向好之路,但是目前的形勢再加上前天晚上他所遭受的莫名刺殺,還是穩妥點好,況且沈非魚還沒有成長到足夠應對這一切的地步。


    “好的,戍長,那我先去處理事情了。”顏姐說完,慢慢退了出去。


    這時候的沈非魚,絲毫不知道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天大的事情。流光劃天而過,過去的三百年每隔幾十年就會出現一次,而每次都會有一個家族得到實惠。更為關鍵的是,這些得到實惠的家族,在九山試煉中,都會得到一座主峰的氣運加持,從而一躍而成為三大帝國的頂尖家族。


    當天剛亮的時候,沈非魚就已經醒來,這一覺睡得質量相當高,昨天的疲勞似乎一掃而空。


    “哈——”沈非魚打了個哈欠,扭頭不經經意地向旁邊一瞥,隨即大驚,“我去!”


    這一刻,他對龍台大大充滿了感激,尼瑪,旁邊明顯又有一個人,難不成龍台大大又送福利來了?


    (龍台大大嘿嘿一笑,顯得高深莫測。)


    隻不過那人蓋著被子,看不清容貌,今天是一個?尼瑪,福利還有減的,真是個龍扒皮啊。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是沈非魚還是蠻期待的。


    大爺的,老子今天就來個霸王硬上弓!整天誘惑我,你丫認為我會一直不動心?這是既侮辱了我人格,又侮辱了我的人品啊!


    不過此刻,沈非魚腦海裏閃過範修昨晚提到的那個大美女,也是那個大高手,砸吧砸吧嘴,不會是她吧?


    如果真是,那他麽絕對身材正點,容貌啥的,估計也不會差。


    那樣自己不如就……嘿嘿!摸一把!


    雖然現在沒法有實質性的進展,但是過一下肌膚相親的癮還是不錯的。


    而且沈大少是什麽人,對方要是一點都不配合,那真真是其樂無窮啊——老子能和她在床上玩一天。


    懷著萬二分的期待,沈非魚慢慢掀開被子,眉飛色舞地就要撲過去,尼瑪,映入眼簾的一幕,把他從幻想中拉了出來。


    他有點不敢相信,目瞪口呆地看著被子下麵的人,傻了眼。


    這他麽老子剛才還想著撲上去,這要是撲上去,自己一世英名就毀了。他此刻真的開始懷疑起來,龍台大大真的想把這部書弄成驚悚片?


    不怪沈非魚傻眼,大清早旁邊的被窩裏躺著個赤身裸體的大老爺們,這他麽是時空錯亂了嗎?


    昨天早晨那倆美女,自己當時以為人家是一對“小兩口”,結果臨走時告訴自己不是,那個後悔啊,本想著今天再來個美妞,自己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滿足一下欲望再說。


    可他麽一大早你丫塞進來一個老爺們,以為老子是搞基的嗎?


    沈非魚簡直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誒?這人怎麽有點眼熟?揉了揉眼,沈非魚倒吸一口冷氣,這他麽不是陳天歌嗎?


    也就是前天晚上變相救了自己的那個機甲護衛隊隊長。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他送給沈非魚的那句話,讓沈非魚一直耿耿於懷。


    這尼瑪讓人蛋疼了,送一個大老爺麽也就算了,怎麽送過來一個對自己有眼仇的啊?


    猛地想起什麽來,沈非魚看了一下表,“竟然八點四十了!尼瑪,李嬸今天怎麽了,竟然沒有來打掃衛生?”


    也幸虧沒來,這要是來了看自己床上有個男的,還赤身裸體的,自己以後還能抬得起頭來?老子一輩的性福說不定都被毀了。


    當務之急是讓這家夥趕緊走,沈非魚打定主意,迅速下床穿戴整齊,稍微洗了下臉,然後來到床邊,伸手拍了拍陳天歌的臉。


    “哎?醒醒,天亮了!”


    拍了兩下,竟然沒醒?


    “嘶——這跟我裝呢,還是他麽的暈了沒醒?”沈非魚蛋疼了。


    這家夥自己起不來,老子不能把他抱走吧?話說自己抱著一個啥衣服都沒穿的壯男往外走,合適嗎?


    想了下,沈非魚不敢再耽擱,幹脆把被子一卷,將陳天歌做成了鋪蓋卷,然後扛起來就往外走。


    就在沈非魚剛一出門的時候,恰巧看見劉嬸正一臉陽光燦爛地過來,昨晚因為和家裏那位折騰了半個晚上,所以今早竟然破天荒地起晚了。


    盡管如此,她的心情還是非常愉悅的,沒想到一把年紀了,昨晚還瘋狂了一把。


    剛走進沈非魚的小院,就看見沈非魚扛著個鋪蓋卷往外走,劉嬸眼睛一亮,咦?竟然用被子卷了一個人往外扛,現在的年輕人都玩的這麽另類嗎?難不成是因為昨晚太激烈了,導致竟然……無法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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