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不能說的秘密


    “許是之前前世殘留的一絲魂魄被逼了出來,三魂七魄不穩才會這樣的。”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被厭無垢聽見,不由緊張起來,急忙睜開眼睛緊張兮兮地追問:


    “那要怎麽辦?”


    “這裏不是太安全,等我們迴去,給他聚魂試試。”


    幕星河聲音平穩地迴了他的問話,厭無垢還想要追問什麽,結果被卓秋琰粗暴地給打斷了:


    “那就等迴去在說好了。”


    在卓秋琰眼裏,他師兄除了敗家氣他的時候之外,說得什麽都是對的,所以說司徒雲天因為魂魄不穩就是魂魄不穩,說迴去再看就得迴去再看。


    這世上,除了他可以反對他師兄以外,別人要是對他師兄說個不字,簡直就是罪大惡極,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把厭無垢厭有垢的往身後一拋,卓秋琰掉頭就關心起他師兄個人衛生問題:


    “師兄,沐浴去吧。”


    這語氣聽著雖然平淡無奇,可是卻透著那麽一股詭異,更何況他三番兩次如此要求他,必然另有他意。


    幕星河眉目輕轉,深看了卓秋琰一眼,打算看看這個玩意到底耍什麽花樣,於是河同意下來。


    卓秋琰嘴角壓不住地往上直翹,可麵上卻努力維持著一副沉穩的樣子,隨口知會了商沉淵一句後,拉著他師兄就往直前看見的山澗走去。


    不過一會功夫,就到了一處山澗之中,掛著一道珍珠玉簾流轉而下,在青色石壁和綠色植物的映襯下,猶如一副寫意的丹青畫。


    卓秋琰滿意的點了點頭,終於他離著自己內心的渴望又近了一步。


    “師兄你看這個地方可行?”


    幕星河折騰了這麽多天,不由得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住,輕輕頷首,脫了外衣,穿著一身單衣就下了水。


    小擎天溫度怡人,冷暖適中,這淺譚的水溫也很是舒服。


    瀑布水勢不高,水珠低落在人身上擊打出的痛意,不急不疼,幕星河閉著眼睛,盤坐在瀑布之下,說是清洗身體,吐納沉息卻是更多。


    卓秋琰一個人在岸上忙前忙後,也不知道哪裏弄來的東西,生生叫他在岸邊上搭出一個麵積挺大的棚子來。


    方方正正的棚子四麵全部掛著薄如蟬翼的白紗,微風一起,白紗輕浮,合著瀑布升起的水煙,如夢似幻,雲階月地,宛如仙境入凡。


    等他張羅得差不多了,幕星河也調息完畢,雪白的足尖一點,從瀑布在破簾而出,伸手在虛空一抓,卓秋琰給他準備的新衣就被他吸到了手上。


    卓秋琰眼睛還沒眨完,幕星河已經煥然一新站在他年前,一縷濕淋淋的長發,微微皺起了眉頭來。


    卓秋琰急忙湊到近前,放他在一塊大厚墊子上坐好,鞍前馬後給人擦幹了頭發,一邊擦一邊眼睛亂轉,貼到他耳邊嘀咕起來:


    “師兄,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啥時候幹啊。”


    幕星河明明知道他說得是什麽事情,可是卻因為那事屬實尷尬得不得了,便故作不記得還有這麽一迴事:


    “什麽事情?!”


    卓秋琰手上一頓,臉上頓時陰了下來:


    “別裝不知道,你是想反悔嘛?”


    幕星河不悲不喜,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為兄是真得沒記住。”


    反正這地方也沒人,幕星河是打著抵賴到底的算盤,能賴則賴,沒有一點愧疚。


    “你明明就說好了,趁著沒人要給我看的。”


    把手裏的梳子往他懷裏一扔,卓秋琰不幹了,陰測測地盯著幕星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撕之勢。


    幕星河是真不想幹他口中的那事,就算沒人看著,那也不是一個正經人做的。


    “不然你換個別的事罰吧。”


    他話音才落,卓秋琰就冷笑出聲,雙手抱胸轉到他麵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幕星河,就你幹得這一樁樁敗家事,你覺得你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於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卓秋琰翻起了舊賬:


    “遠的不說,就說近得,那鱗鯉是誰拱手讓人的?你不知道門內困難的都發不出月例了嗎?”


    幕星河閉著嘴巴,聽著他挨個數落,聽到後來,隱隱頭上龜裂出絲點的裂紋。


    “還有你私進小擎天,欺瞞掌門人,一樁一件,那個都夠你在斷天涯底多蹲五百年了。”


    卓秋琰不依不饒勢必要在這事上按住幕星河,肖想了這麽久的事情,眼看著就要成了,怎麽可能容易讓幕星河攪黃了。


    “今天你是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三言兩語,卓秋琰放下狠話來,大有幕星河敢說一個不字,他當時就能血濺三尺。


    幕星河被他歪纏得頭疼,伸手扶住額頭,心裏卻明白,看他這個架勢,要是真不按他說的來,就算今天躲了過去,明天後天保不齊就什麽時候落到他手裏,到時候也許死得更難看。


    磨得實在沒了耐性的幕星河對著他揮了揮手,權做不在反抗的表現。卓秋琰這才心滿意足,從袖子裏抓中最重要的道具來。


    幕星河索性閉上了眼睛,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任由他折騰。


    折騰了半天,卓秋琰停下手,往後退了兩步,摸了摸下巴,一臉深思:


    “好像還缺點什麽。”


    幕星河單手支撐在耳側,聞言眉梢細微一動,卻沒說話。


    這是卓秋琰一拳砸在自己手心上,恍然大悟到底缺了什麽。


    “先等我一下,我馬上就迴來。”


    說完掉頭就往湖邊走去。


    商沉淵在譚邊最先看見的是那個散著白紗的篷子,在層層輕紗地遮掩下,人影輕晃,生出幾分神秘。


    他是因為卓秋琰和幕星河久去不會才特意尋來的,那邊一杆子人醒地都差不多了,想要見見救命恩人,商沉淵也不好拒絕,這才出頭,替他們來尋人,順道問問,接下來大概要怎麽走。


    隻是,等他走到篷子近前,就看見一隻一隻巨大無比的兔猻橫臥在帳篷裏,而幕星河閉目依靠在兔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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