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茹覺得自己也很委屈。


    她又不是想要去陸家作威作福。


    “我覺得會也能夠當好一個妻子。他比我還小幾歲呢,以後還不是得我照顧著他?真要是成親,我也會好好照顧他,聽他話的,隻要他能夠幫我養著家人就行。”


    “我也不會隻靠他,我都計劃好了,就算是到了京城,我也會繼續賣米果的,我也會勤快地掙銀子,所以,他娶了我不虧啊。”


    陸昭菱聽完了廖小茹的話,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是什麽想法。


    諸多感慨,她也不想多說。


    畢竟她又不是廖小茹的長輩,犯不著拚命地去教導她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在廖小茹這樣的成長環境下,她好像也已經成長得不算很歪了?


    青寶卻是沒忍住,脫口就說了一句,“什麽都是你自己安排好了計劃好了,那你也得看看人家願不願意啊!”


    廖小茹腦子清醒了一些,也察覺到自己是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臉漲紅,有些惱,但不覺得錯。


    “有什麽不願意的?”


    “要是願意,在你當麵說的時候人家就答應了!不答應自然是不願意。你怎麽知道他幾年後不會有自己心怡的姑娘?為什麽要一迴家就突然發現被人定親了?”


    青寶實在是難以理解廖小茹的腦迴路。


    “再說,你以為你在婆家能夠勤快幹活就算很好了?養著你們這麽一大家人可比找個仆人迴家幹活難太多了!人家需要你去幹活嗎?”


    陸家人是怎麽樣的就先不說了,她這是在設定陸安繁家是正常的家庭的情況下。


    “真是什麽都讓你自己想個夠,想得真美。”


    青寶說到這裏還翻了個白眼。


    “我,我家小茹是想差了,這親事不算數,我迴去會說她的。”廖山趕緊拽了女兒一下,示意她別說了。


    “本來就沒有這門親事。”青寶哼了哼。


    “玉佩我拿迴來了,定親之事你們最好別再提起,否則以後傷了隻是你們的名聲。”陸昭菱也說了一句。


    她把那株須午草拋了過去。


    “你當時是有意引著陸繁進迷林的,所以後來你救他出迷林就不算恩。但這是他跟你的事,我不插手。”


    她現在給這須午草,是因為廖山給了她須午草的消息,讓她能夠找到須午草,僅此而已。


    一碼歸一碼。


    廖小茹和陸安繁之間的事,他們自己解決。


    “謝謝小姐。”廖山接過了那須午草,心裏鬆了口氣,趕緊拽著廖小茹下山。


    “爹!他們就這麽讓我們走迴去,到家都得天黑了,他們明明有馬,也不送我們迴去......”


    廖小茹還是不服。


    至於定親的事,她也不想說了,她迴去再仔細想想。


    但是陸昭菱就這麽讓他們自己走迴去,也實在是太過分了吧?


    “人家給了藥了,為什麽還要送咱迴去?以前咱們也經常走這段路,走迴去怕什麽?快走。”


    廖山沒有讓她再糾纏,拽著她走了。


    “我的病好了,以後就不用你撐著這個家,有爹呢。”


    他們的聲音遠去,身影遠去。


    青寶還是有些憤憤,“小姐,那個廖小茹也太精明太自私了。”


    “不管她了,我們走吧。”


    陸昭菱迴到了馬車上。


    青鋒已經將周時閱背到了馬車上,這會兒周時閱靠枕在毯上,麵具已經取了下來,睫毛濃密,麵色略顯蒼白,但是唇色卻紅潤起來,修長的手指搭在墨綠的織錦上,如同一幅畫。


    “大師姐,我們趕路吧,你在馬車裏看著王爺,我騎馬。”殷雲庭對陸昭菱說。


    陸昭菱點了點頭,放下車簾。


    他們繼續趕路。


    陸昭菱坐到了周時閱身邊,讓他的頭枕到了自己腿上。


    她伸手輕碰了碰他的額頭。


    有點涼,又有點微微汗濕。


    這一次,肯定是有兩個下符咒的人碰麵了。隻有兩個人同時催動符咒,才會有這樣嚴重的後果,差點要了周時閱的命。


    剛才她是急著救周時閱,沒能顧得上對方,也許,那兩人湊在一起聯手,受到的反噬不會太重。


    反噬不重?


    那怎麽行。


    她不會允許的。


    傷了她的人,總得付出點代價。


    再說,她也得先傷了他們,才會讓他們暫時再也催動不了符咒。


    在她替周時閱破解掉符咒之前,不能再給他們機會動手了,否則,正好遇到她不在身邊,周時閱還是很危險。


    陸昭菱這麽想著,又拉開了周時閱的衣襟。


    “周時閱,忍著點,我要抽一絲氣息,追蹤他們。”


    她說著,拔下骨簪,簪尖抵到了他的胸膛,正要劃破他的皮肉,周時閱睜開了眼睛。


    他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陸昭菱手執簪子,抵在自己心口。


    簪尖的涼,透過皮膚,十分清晰。


    隻要她的手微一用力,就能紮進他的心髒。


    這是他的致命之處。


    周時閱在一瞬間,身子繃緊。


    陸昭菱對上了他的目光。


    “我廢了?”周時閱低啞著聲音開了口,“所以你想索性不要我?”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符咒發作了。


    之前暈過去的瞬間,他覺得自己整個心髒要炸開。


    那一霎時他覺得自己活不成。


    可現在他又醒了過來。


    那會不會是,雖然留下了性命,但身子廢了?


    陸一一覺得跟他再合作沒意義了?


    這話一出,他的眼尾就有點發紅,伸手,握住了抵在自己心髒的簪子上。


    “要不然再搶救一下?”


    他不會那麽廢的。


    陸昭菱:“......”


    不是,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你覺得我是要殺你?”她反問。


    不等他迴答,她又接了下去,“我數到三,把你爪子撒開。”


    “一......”


    她剛數一,周時閱就立即鬆開了手。


    “我怎麽能這麽想你呢,陸一一哪會是這種謀殺親夫的人?你是不是要剖開我胸膛為我治療?剖吧。”


    他閉上了眼睛,視死如歸地挺了挺胸膛。


    陸昭菱看著他泛紅的眼尾,嘖了一聲。


    “你別給我演上了。”


    “你剛才被人催動符咒了,現在我轟迴去,你就忍一下痛就行,用不著跟要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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