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華被弟弟這麽一問,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她雖然做得出來那種事,但還是會心虛和覺得丟臉的。


    但她有什麽錯?這也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好不好?


    “你為什麽要說得這麽難聽?”她咬了咬牙。


    “這叫難聽嗎?你是我親姐姐,有什麽不能直接問的?”


    “我都不認識那位陳公子!”陸昭華避開了。


    “你不認識他,但是你覺得他能和戴世子一起玩,家世一定很不錯,對嗎?”陸安繁又問。


    “我救了他啊,我做什麽了?難道我見死不救嗎?他要是在我們家裏出了事,我們一家人都得遭殃。”


    “姐,你不要避重就輕,你救了他,之後呢?你敢說你剛才不是故意往陳成身上倒的?”


    青寶對青音咬耳朵,“二公子還是年紀太小,問得太直接了。”


    “嗯,四小姐的臉麵掛不住的。”


    掛不住,就會惱羞成怒的。


    果然,她們剛咬完耳朵,就見陸昭華生氣地捶了陸安繁一下。


    “陸安繁,你這樣咄咄逼人是想做什麽?你還知道我是你親姐?你非把我說得這樣難聽?”


    她這一捶挺用力的,捶得陸安繁退了一步。


    但他顧不上這點痛,看著陸昭華,深吸了口氣說,“好,我不再追問你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我跟你說實話,你和陳成不合適,你千萬不要再接近他了。”


    陸昭華好不容易能遇到家世好,外表她也喜歡的,卻還沒開始就被陸安繁一再否決,氣得臉都漲紅了。


    “你憑什麽說我跟他不合適呢?是覺得我一個庶女,配不上他嗎?”


    還說沒有看上陳成。


    沒看上,管什麽配不配得上?


    “陳家很複雜的,陳成的為人我也覺得不怎麽樣!”


    “有多複雜?”陸昭華開始旁敲側擊,“他剛才很溫柔,也知恩圖報,人挺好的,你了解他嗎?”


    “我......”陸安繁被她問住了,因為他確實隻是聽說陳成為人不怎麽樣,而且常和戴世子他們混在一起的,哪有幾個靠譜?


    但具體是哪裏不行,他也不了解。


    “答不上來了吧?”陸昭華見他這樣,心裏鬆了口氣,對陳成更多了幾分上心。


    安繁都說不出來陳公子到底哪裏不行,那看來隻是他自己一點偏見。


    現在安繁排斥,她也不好打聽陳公子到底是哪一家的,但這個沒關係,她再去跟大哥打聽就行。


    “你有心思管我的事,倒不如勸勸二姐,不要仗著晉王撐腰就如此囂張,她剛才把戴世子他們都得罪了吧?她要是再這麽惹事,早晚有一天會給晉王惹麻煩,晉王還不知道得多生氣。”


    陸昭華說完就轉身走了。


    陸安繁看著她的背影,低低說,“他們怎麽都這樣?”


    “他們應該沒變過吧。”陸昭菱沒有半點想安慰他的意思,“行了,別跟著我了,我忙得很。”


    陸昭菱沒再理會他,帶著青音青寶去了槐園。


    她加固了槐園的陣法。


    而輔大夫去了何家一趟,發現根本就不用他怎麽替陸昭菱報仇,因為何夫人母女病得挺嚴重。


    兩人的臉都尖了,臉色蠟黃。


    何小姐一直耍著脾氣不拿下蒙麵的紗巾,覺得自己病得太醜了,不想讓人看見她的麵容。


    最後還是何大人發了火,親手將麵紗扯下來,讓輔大夫看診的。


    看著本來如花鮮妍的少女病容瘦削,眼睛大得像鬼,臉上的皮膚青白,血管都看得很明顯,輔大夫都差點兒嚇了一跳。


    但是何蓮心這種,跟林大人的女兒林嫣然當時不一樣。


    這種應該不至於要用到陸昭菱。


    想必,就算需要,陸二小姐都不會出手。


    “輔大夫,柳義一案之後,那燈籠我們就立即燒掉了,但是我夫人女兒這病,是不是跟那個有關?”


    何大人精神也有些頹,但他是兵部的,身上多少有點煞氣,所以隻是女眷病倒了。


    青福侯都差點兒被他捶死。


    兩人差點鬧到皇上麵前,青福侯咬死自己根本不知道燈籠有問題,說一般人哪裏知道那麽詭異的事?還說好心被當驢肝肺,送禮送出問題來了,以後再也不送了。


    太後又站在青福侯那邊,還說青福侯最近已經夠可憐夠倒黴了,兒子朱明浩還在牢裏呢。


    怎麽的,誰倒黴誰有理嗎?


    但麵對的是太後,何大人又沒有辦法。


    “老夫是個大夫,你問那麽些玄異詭道的事,老夫又不懂!”輔大夫一句話就生硬地懟了過去。


    何大人一滯。


    他就這麽一句,用得著生氣?


    “那輔大夫能治好她們嗎?”何大人又問。


    “不試試怎麽知道?哪個大夫能剛看就給你保證藥到病除?”輔大夫又板著臉迴了一句。


    何大人看出來了,輔大夫脾氣是真不好。


    但有這什麽辦法呢?他醫術高明,年紀大,皇上都讓他幾分呢。


    “老夫先開點藥,讓她吃幾天試試!”


    輔大夫說著去開藥方了。


    “輔大夫!”何蓮心突然說,“聽說,柳家燈籠那個犯人,是陸昭菱幫忙抓到的?”


    突然提起陸二小姐做什麽?輔大夫皺眉看著她,“老夫是來治病的,不包括跟你瞎聊!”


    “我就是想問問,陸昭菱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燈籠是用人皮做的?不然她怎麽會幫忙抓那個犯人?她既然知道,為什麽不早提醒買燈籠送燈籠的人?”


    輔大夫冷冷地看著她,“何小姐想說什麽?”


    “我現在病成這樣,陸昭菱多少要負些責任吧!”何蓮心咬牙切齒地說。


    輔大夫目光移到何大夫臉上,很是平靜,“何大人,令千金的診費要收得貴些,藥方比較複雜,她都病出癔症了。”


    就是病得不輕!


    這事也能扯到陸二小姐身上去!


    出了何府,輔大夫就直奔晉王府。


    “王爺,何小姐中傷陸二小姐了!”


    輔大夫告狀的狀態,有些亢奮了。


    對不起他就是個小心眼兒的壞老頭。


    晉王嘴角抽了抽,看著激動竄進來的糟老頭子,提醒了一句,“穩重些,別忘了您老高壽。”


    陸二把他治得這麽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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