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我們接下來去幹嘛?”君莫笑問千古秀,想知道他接下來的打算。


    寧小三性情最是好動,這半年在別塵秘境,確實有些憋得慌了,好不容易熬出來,自然是想找些刺激的,聽君莫笑問千古秀接下來的打算,三步兩步躥到千古秀身邊,豎起耳朵,等著聽他說。


    千古秀卻好似沒聽見君莫笑問話一般,也不答話,挺著身子,依舊邁著悠哉的步子,隻顧往前走。


    寧小三性子急,見千古秀不說話,催問他道:“大哥你倒是說啊?接下來咱們幹嘛去?咱們這麽些麻煩事,先去解決哪一樁?”


    “憋說話!保持風度,那什麽,阿蠻啊,你看看身後那些同學,還看著咱們沒?”千古秀要寧小三不要出聲,依舊悠然,隻顧往前走,邊走,邊低聲問阿蠻道。


    阿蠻聽千古秀問,疑惑地迴頭觀察了一下,說道:“秀,沒人看咱們啊,他們又去押注了呢,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靠!他們是不是有病啊!我這多拉轟的出場方式!多帥氣的離場方式!他們居然不看,隻醉心於賭博?賭之一字,當真是害人!”千古秀聽阿蠻說沒人看他,好不泄氣,氣憤道。


    阿蠻恍然大悟,原來千古秀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引起別人的注意呢!伸出手指輕刮著臉蛋調侃他道:“羞羞羞!你這個幼稚鬼!”


    千古秀被阿蠻說的老臉微紅,不再刻意保持風度,原形畢露,張牙舞爪朝著阿蠻襲去,不要臉道:“連你家相公都敢笑了,小心家法伺候!”


    阿蠻被千古秀抓的嬌唿一聲,跳到了君莫笑的身後,跟君莫笑告狀道:“笑姐姐,你看他嘛!總是欺負人家!”


    君莫笑早就習慣了千古秀作妖,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呀,快別鬧了,趕緊說說咱們後邊什麽安排吧。”


    阿蠻在君莫笑身後探出小腦袋,做了個鬼臉道:“就是,就是,快些說!”


    “急什麽,讓我想想嘛。”千古秀稍稍思付了一會兒,忽然狡黠笑著問道:“誒,你們說,這個時間段,別塵哪裏人最多?”


    小刀抬頭看了看天,說道:“馬上就要到正午了,估摸著這會兒,食堂人應該最多了,你問這個幹嘛?”


    千古秀咧嘴笑道:“不幹嘛,就是覺著碎蛋手這個稱唿,難聽了些,今個兒咱爺們兒,去換個名號!”


    阿蠻聽千古秀提起碎蛋手這個稱號,“噗嗤”笑出聲來,對千古秀道:“我倒覺著你這個稱號蠻好的呢,我看不要換了。”


    君莫笑也笑他較真,調侃道:“我說你呀,沒事兒琢磨這個做什麽,多威風的名號,以後你與人交戰,還未開打,對方便會笑得沒了半條命去,著實不錯!”


    “恩恩恩!笑姐姐說的對著呢!”阿蠻點頭應和著,一臉的認真。


    “就是,多威風,好歹你還有自己的名號呢大哥,我都沒有!”寧小三滿臉羨慕道。


    千古秀捂著腦門揚天長歎——你當是什麽好名號呢?!羨慕個屁啊!


    千古秀素來是愛賣弄風騷的,自然是覺著這個名號不雅,與自己不搭,又見阿蠻與君莫笑二人發笑,更覺得有必要換了,悲憤道:“也不知哪個沒水準的給我起個這招人恥笑的稱號,著實折損了我的威名!換!必須換!要不以後我千古秀還如何見人了?小三,走!跟大哥占地方去!今兒個我就要讓碎蛋手這個稱號,成為過去!”


    寧小三雖不知道為何自己大哥為何對這個名號哪來的這麽大意見,隻是聽千古秀招唿,知道是有樂子可尋了,莫名興奮起來,不再糾結,跟著千古秀一溜煙奔著食堂去了。


    阿蠻拉著君莫笑二人相視一笑,一並騎了小銀,也隨著他們去了,撒下一路的笑聲,小刀無奈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食堂,千古秀他們曾飲酒的那個憑欄處,幾個別塵的學生坐在那,談笑風生,不知在交流些什麽。


    正聊得起勁兒,其中一名學生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迴頭看,卻見一張猴臉,呲牙對自己笑著——正是寧小三。


    “哎呀臥槽!”那名學生被寧小三嚇了一個激靈,不由驚叫一聲。


    寧小三真誠的對那名學生笑著,他記得大哥說過的,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他擺出他自認為最真誠的笑,對那名學生道:“這位同學您好,請問您們能換個桌子吃飯麽?我大哥說想在這坐。”


    那名學生方才被小三嚇了一跳,心中不爽,好不憋火,當下拒絕道:“憑什麽?這地方我們先來的!不換!”


    “幾位同學,我們換一換,好不好嘛~”阿蠻蹦蹦跳跳的走過來,對那名同學說道。


    那同學側身打量阿蠻,隻見阿蠻穿著藍粉色的裙子,腰間係著鈴鐺,隨著她雀躍的步伐“玲玲”作響,白皙無暇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紅粉,清澈明亮的眸子好似會說話一般,看著自己,等自己迴答——比寧小三那張猴臉不知要強上了多少。


    那同學見了阿蠻,心中倒也沒那麽不爽了,又見阿蠻眼生,不由納悶什麽時候別塵多了這麽個美女而自己卻不知曉。


    那人不理寧小三,哈哈笑著,與阿蠻插科打諢,道:“換當然可以換,不過要你???????”


    “要她如何?”


    那名同學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抬頭,正與小刀冰冷的眼神對上,那眼神尖銳如刀,看得那同學心中一陣發涼。


    “不,不幹嘛。”那名同學心中發慌,趕忙將方才沒說完的話憋迴去,改口道。


    “我說,你們找人換個座,也這麽拖拉的麽?”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


    那名同學扭頭看去,隻見一人正坐在欄杆上,倚著柱子,微微低著頭,烏黑深邃的眼眸閃爍著迷人的光,頭發隨意紮著,隨風輕輕飄揚,端的是秀氣!身邊站著一名如畫般女子,一雙眸子似是一泓清水,桃腮帶笑,顧盼生姿,氣若幽蘭,說不出的輕靈溫婉,腳下伏著一隻銀色兇獸,眼睛閉著,一身銀白的毛發隨風飄動,煞是威風。


    “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真他娘的晦氣!”那名同學嘟囔著,見這陣勢,知道千古秀他們幾人不好惹,不再多言,拉了同伴換到了別的桌。


    千古秀躍身落到坐上,招唿小刀幾人坐下,又喚了食堂雜役收拾了衛生,點好飯菜,又將酒葫蘆擺到了桌上,與大家分酒吃。


    寧小三見千古秀又掏出酒葫蘆擺到桌上,一陣心虛,怕他大哥又整那作詩的遊戲,趕忙發話問道:“我說大哥,咱們不是來正名的嗎?你又拿酒葫蘆作甚?”


    千古秀見小三心虛模樣,哪裏不知他在想什麽,覺得好笑,故意調侃寧小三道:“你說作甚?上次飲酒作詩,還未盡興,就被人打斷了,當然是把上次沒做完的遊戲,做完了。”


    寧小三心道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整張臉都苦了,跟千古秀求饒說道:“大哥可莫要為難我了,上次做那一首,便是用盡了我肚子裏的墨水了,再來,我可真的做不出來了。”


    君莫笑見小三憋屈模樣,笑著對小三道:“就你當真,你這呆子,休要聽他忽悠,他逗你呐!”然後戳了千古秀一下,替小三解圍道:“就你能鬧,休要拿小三來玩笑!”


    千古秀哈哈一笑,道:“哪個拿他開玩笑了,是他自己心虛,要對號入座,提醒我的。”


    寧小三聽千古秀的話,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道:“錯了,錯了,不對號入座了,隻要不讓我作詩,做啥都行。”


    千古秀將酒與眾人分了,聽小三這般說,挑眉道:“不作詩便做什麽都好麽?跳支舞來看看,如何?”


    “好耶!好耶!”阿蠻拍手笑道“我還沒見過小三跳舞呢!”


    寧小三聽千古要他跳舞,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讓你話多!


    寧小三又憋出了一張苦瓜臉,求助的看向小刀跟君莫笑。


    小刀聳聳肩,假裝沒看見。


    君莫笑見小三那樣子,也覺得好笑,點了點千古秀的額頭,嬌嗔道:“就你能作妖!”


    千古秀挑眉笑道:“咱可不是作妖,我一直在思考,到底哪一種出場方式,才能做到至善至美,才能為我博得新的名號,一舉壓過碎蛋手那個操蛋的稱唿,思來想去,最適合的,便是風雅了。”


    君莫笑白了千古秀一眼,說道:“風雅便是要小三跳舞麽?”


    千古秀笑道:“自然不是他,他那糙人,哪裏賣弄得動風雅,我想的,是你與阿蠻。”


    君莫笑瞪了千古秀一眼,道:“早就知你沒安好心,原來打的是這主意。”


    千古秀飲了口酒,笑道:“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你與阿蠻,自是我的傾國傾城,自是我最想看的。”


    阿蠻輕啐一聲,說道:“說的好聽,我看是自打依雲仙子送了笑姐姐那襲衣裙後,你就開始打這歪主意了。”


    千古秀被阿蠻戳穿,也不臉紅,沒臉沒皮道:“貪得三分美,醉臥半浮生,雖我千古秀是那逍遙浪子,又豈能免俗?小三呐,為你二位嫂嫂清場,你家大哥,要粉墨登場呐!”


    寧小三隻要不讓他做那些風雅事,卻真的是什麽都做得的,應和一聲“得~令啊!”手中揮著水火棍,便清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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