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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阿雪。我剛剛還在為不能出宮赴約而發愁呢。眨眼的工夫你就出現在我麵前了。”子雲雙手交疊趴在幾上,抬頭望著蘇雪笑著說。


    “太子,都怪我沒考慮到你如今已不便出宮。”蘇雪滿臉歉意。她轉而淡淡一笑:“幸好馮老宦從中周全,否則你離家赴楚,我都難以送你一程。”


    “唉,此去楚國,不知幾時才能再與你相聚。”子雲故作輕鬆,強露笑靨,“你會想念某人嗎?”


    “啊?”蘇雪假想了一會兒,笑道:“嗯,不一定咯。也許我再結交一好友,就將你給忘了。太子您莫要見怪才好。”


    子雲裝作生氣:“本太子命令你不許交別的朋友。等我迴來,知道嗎?”


    “民女遵命。”兩人相視而笑。


    歡笑輕鬆的氣氛在一段時間的沉默之中消散,一切重歸沉寂。


    “子雲,無論是在奔赴楚國的途中,還是在楚王麵前,都是危機四伏。這也許是上蒼對你的一次考驗。你若能夠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而處變不驚,一定能安然無恙的。至於其他的事情,你無需多慮。”


    “阿雪,謝謝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健健康康地迴來的。我們說好的嘛,當本太子掌國之大權之時,一定請你做我的軍師。我們要一起振興皖國,早晚有一天要令楚國和吳國遣使到我元政台來求和。”


    蘇雪抿著嘴欣慰地笑了,“嗯”,她點頭。


    殘陽西垂,宮中的亭台樓閣,花草樹木都褪去了它們原本的顏色,隻留下一個個似曾相識的輪廓。泉華台中,青銅香爐仍在吐著白霧,殿內的每個角落都氤氳著紫檀木的芳香。兩位婢女躬身進殿,添油燃燈。


    “子雲,天色不早,我,應迴去了。”蘇雪望著愈發明亮的燈火說。


    “也是呀,縱送君千裏,終有一別。馮離,你送蘇姑娘迴去吧。”


    “老奴遵命,蘇姑娘您請。”


    蘇雪點頭一笑,“多謝老伯。”


    “姑娘好生見外,老奴既將姑娘請了來,自然要將您平安送迴。”


    蘇雪起身向子雲行禮,“太子,多加保重。”


    不等子雲起身,蘇雪已出了內廳。隔著鏤花隔屏,蘇雪拂袖拭淚。子雲道:“你也要好好的,等我迴來呀。”


    無論白天的陽光多麽灼眼,夜晚的月亮都會給予凡人山泉水般清涼溫和的柔光。子雲對著月宮,夜語一宿。


    是日,細雨連綿,淅淅瀝瀝。太子端坐在馬車裏,緊隨其後的是二車黃金,四車白銀,八車布匹,十六車稻米。護衛士兵騎高頭大馬,配寶劍,執長矛,好不風光。沿途百姓莫不跪地叩首,鴉雀無聲,真是莊嚴。


    子雲從車窗向外望去,他在找蘇雪。他想她一定會來送他一程的,可他最後似乎有些失望。


    “混賬,你太不像話了。”蘇父指著跪在地上一臉漫然的蘇雪,全身顫抖。


    “唉,老爺,你消消氣。為她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蘇夫人用手順著蘇父的胸口。她接著轉過頭來對蘇雪說:“雪兒,你父親將你許配給大公子,雖說是做妾,卻也是榮華富貴,這可是你上輩子修的福。都少人求都求不得。你倒好,竟敢不從。”她又走向蘇雪,彎下腰,盯著她的臉,說:“這做女人的,就要學會順從,這一點你娘做的很好嘛。你娘不也是妾嗎,你難道瞧不起妾室?”


    “大娘,我沒有。”


    “那你就嫁給大公子。”蘇夫人猛然起身,拂袖而去。


    “唉,雪兒。你怎麽就這麽不聽勸呢?枉大公子感你善心可嘉。”


    “善心?父親,大公子何出此言呢?”蘇雪不解。


    “去年國君與諸公子出郊祭拜穀神,太子不幸被毒蛇所傷,你奮不顧身為太子吸吮除毒。這些都被大公子看在眼裏。大公子身有感觸,前幾日向我提及此事,有意納你為妾,並定下了婚期,明日一早就派車馬迎你。兒啊,你就好好準備準備吧。”說完蘇父便長歎一聲,搖頭離去,留下蘇雪一個人若有所思。


    天漸漸黑了下來,蘇雪已做出了一個決定,她要離開這個樊籠。她的娘親前年冬天去世了,她沒有什麽值得牽掛的了。她正思索著怎樣悄悄逃走。突然,一串腳步聲打破了寂靜。


    ------題外話------


    客觀理性是很重要的。當我們分析人和事時,不可以隻憑感情,走極端。就拿本節來說,蘇夫人對蘇雪態度不好,因為蘇雪不是她親生的,蘇雪是她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這並不好,但卻正常。相反,有些故事裏會有一些類似於後媽對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比對自己親生子還要好的情節,這不太正常。因為當一個人真正做到了博愛無私時,會對所有人都不分親疏遠近,都將一視同仁。小說作品來源於生活,故事雖為虛構,情節雖有誇張,但一定要符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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