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飯後,華燈初上,阿標與另外兩位小夥伴圍坐在露天燒烤攤前,一邊品嚐著美味的烤串,一邊興致勃勃地侃起了大山。阿標此前曾在北都市闖蕩過一番,來到東海市也不過短短幾個月。此刻,他正眉飛色舞地向新結識沒多久的工友兼舍友吹噓著自己在北都市的打工曆程。


    盡管阿標並非北都當地人,但為了凸顯出自己曾經在這個東大國的首都打拚過的不凡經曆,他在講述時故意夾雜了一些北都市特有的口音。


    隻見他口沫橫飛地說道:“想當年呐,俺在二環幫人家安裝鋁合金窗戶的時候,嘿!那可真是不得了,距離皇宮僅僅隻隔著一條街道而已。隻要俺登上那個台階,一眼便能瞧見皇帝老兒撒尿的地兒。嘖嘖嘖,你們想象一下呀,從前那可是有著三千後宮佳麗在此處方便呢,那會是怎樣一幅壯觀的景象喲!還有一處啥王公貴族家的四合院,規模大得嚇人,你們猜猜看這院子裏住的究竟是何方神聖?”還未等身旁的小夥伴們迴應,阿標便迫不及待地自問自答道:“嘿嘿,估計你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吧,那便是前任總統在北都的府邸!”


    “總統府邸啊!想象一下”阿標特意又強調了一遍,“我都進去過了,裏麵也就那樣”。


    “標哥啊!您可真是太了不起啦!您經曆過那麽多大風大浪、見識過無數的大場麵,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就算再等上個幾輩子恐怕都難以企及呢!”這位工友滿臉欽佩地說道。


    “可不是嘛!標哥可是個有能耐的人物啊!咱們這些兄弟今後還得仰仗標哥多多關照呢!希望標哥以後能夠多提攜提攜我們,多給我們介紹些好活兒幹。嘿嘿,從今往後,我們就死心塌地地跟著標哥您混啦!來來來,大家一起舉杯敬標哥一杯!”說罷,隻見這位工友高高地舉起手中那個裝滿了金黃色啤酒的一次性杯子,似乎迫不及待想要與他碰杯暢飲一番。


    “不能夠啊”阿標說,“大家都是兄弟,以後有我一口吃的,肯定少不了你們倆的,來,喝”。


    三人仰頭一口要悶幹淨的樣子。


    “劉新標”,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阿標像條件反射一樣,站直了身板,兩手規矩著放在褲腳線的中間,手中的酒杯早已掉到了地上,沒喝完的啤酒撒了一桌。兩個工友立馬也意識到了,這是有案底在裏麵待過的人的反應啊,手中的啤酒突然就覺得不香了。


    阿標也覺得不對勁,這不是在裏麵啊,自己這是在幹什麽了?本來筆直的手趕緊鬆懈了下來。


    “誰,誰叫我?”。


    來人是三個人,其中一個喝道:“劉新標,跟我們走一趟”。


    “不,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可沒做什麽啊,你們一定是抓錯人了”阿標大喊。


    兩個工友此時就想著盡快溜走,前腳剛要走,也被攔住了。


    “不認是吧,那帶迴去再說,上車”說完,一個叔叔拿出了銀手鐲要給阿標帶上。


    “我真沒幹啥事啊,你們可要查清楚啊”,阿標被帶上車後,哭喪著臉說。


    “沒幹啥事?那我問你,昨晚去哪裏了”一個叔叔問道。


    “昨晚.....沒幹啥啊”阿標還是堅持自己啥都沒幹。


    “不說,是吧,那就迴局裏再說吧,我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你的,你要想清楚了,現在說是坦白表現,過了這個點就不是了”。


    “不,不,不,我說,我說”。


    “這不就對了嘛,說吧,幹什麽去了”。


    “昨晚.....昨晚,我是去......工廠裏拿了點東西”。阿標開始吞吞吐吐地說起來了。


    “哪個工廠啊?說清楚了”叔叔問。


    “是一個新廠子,好像是做機器人了,白天我去給他們裝窗戶,發現他們的攝像頭有幾處還沒有安裝,車間裏又堆了一些值錢的高檔板材,我就想......晚上可以來拿點”。


    “沒拿別的?”李隊長問。


    “沒有,連板材都沒拿啊,剛要拿的時候,突然聽見車間裏有動靜,好像是有人在值班來查了,我就趕緊翻牆出來了,真的,什麽都沒拿,千真萬確,你們可以去查,問問工廠裏丟了板材沒有”。


    “你是從哪個門爬出來的”。


    “從南門爬牆出來的,那邊的攝像頭都沒裝”。


    “你是拿什麽東西去裝的?”


    “一個布袋,大號麵粉袋那種”。


    李隊長估量著,這劉新標說的不像假話,從南門翻牆,用麵粉袋,這些細節也都能對上。


    “劉新標,你聽好了。雖然你什麽都沒偷著,但是你的行為已經構成盜竊罪了,工廠那邊有什麽損失的話得等工廠那邊最後確認。迴去你好好做一份筆錄,把事情的過程原原本本地交代”。


    “我一定交代,一定交代“此時的劉新標已經嚇破膽了。


    劉新標是有案底的,之前也是因為盜竊被抓進去關了半年,對裏麵的情況是了如指掌,說什麽是再也不想進去了。又沉默了一會,劉新標突然開口:”報告領導,我要舉報”。


    “舉報,你要舉報什麽?”李隊長不知道劉新標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領導,我得先問問,我要是舉報的情況屬實的話,是不是屬於立功的表現?”


    “當然,隻要我們查實了,可以算立功”。


    “那立功了,是不是可以不用被關進去?”


    “哪那麽多廢話啊,你還說不說了?”


    “我說,我說,我要舉報”。


    於是劉新標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來了他在北都市二環時的一段經曆。原來那天這個阿標當時在二環內的文化市場外麵拉活打短工,有一天來了一個老板,讓去地化研究所換紗窗,和他同去的一個人叫阿源。他要舉報的就是這個阿源。


    “舉報他啥呢?”李隊長問。


    “他可能是外國間諜”劉新標說。


    “為什麽?”


    劉新標:“他會說外國話,你想啊,一個打短工的怎麽可能會說外國話呢,還有,他還給人家安裝竊聽器。這我親眼看見的。那天我們本來說好一人安裝一屋的,剛好我的火機沒火了,又想抽煙,我就去找他要個火,在門口,我就親眼看見他在給地化所辦公室裏裝竊聽器”。


    這個消息有點震驚,李隊長連忙往上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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