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霓裳說的,就是現代的養老金製度,隻不過被江玖完美複製到了牡丹他們身上。


    牡丹她們八個小妾,在府中生活如果不靠男人的話,就隻能靠孩子,哪怕生出來一個女兒也是有保障的。


    如此一來,勢必八個女人搶陸雲陽一個男人。


    但是,江玖和她們簽訂的契約,則一下子打破了這個靠山。


    江玖除了讓她們每個月都有事情做,有錢賺,還往錢莊給她們每個人開一個戶頭,這個戶頭上的銀子,隻存不取。


    一直到她們年紀大了,不想幹活賺錢的時候,再把取款密碼告訴她們,讓她們每個月支出來足夠的銀子生活。


    所以等她們老了,即便是沒有孩子,沒有男人,她們有銀子在手也可以過好自己下半輩子。


    但是,這種製度,江玖並沒有告訴陸雲陽。


    或許是因為她覺得沒必要,或許是因為覺得是隱私。


    而那八個小妾也沒有告訴陸雲陽。


    人心,就是這麽被江玖給攏過去的。


    聽到這個製度,連陸雲陽都不得不佩服。


    “厲害啊,沒想到她還能想出這麽個主意,這樣的手段比打打殺殺要柔和許多,也比賣身更牢靠,不容易背叛,除非給的銀子比他們多,可誰也不知道,到了老了之後,自己能拿多少銀子。”


    霓裳點點頭:“是啊,多勞多得,她還設置的什麽年終獎,分紅獎,排行榜的獎勵等等……不到最後,隻怕連她本人都不知道能攢多少銀子。”


    正因為是未知的,才不好用銀子來收買人心。


    這下終於知道,八個小妾為啥不理他陸雲陽,而服侍江玖了。


    陸雲陽眸光幽深,睥睨淩然:“霓裳,常明遠的小妾姓江,江玖也姓江,一葉扁舟的繼承人都是女子,而據傳言,一葉扁舟的繼承人自小就會經商,可謂是天賦異稟。”


    “有沒有可能,江玖就是我們要找的江氏遺孤?”


    霓裳仔細認真的思考一會兒,也搖擺不定。


    “可一葉扁舟的繼承人,還應該有個信物,找到信物才知道誰是他們的繼承人,天底下會經商的人不少,不敢確定。”


    陸雲陽微微點頭:“是了,僅僅是在小小的襄縣,那個九哥做生意就厲害……”


    “是啊,區區九哥的手下蕭一墨,就讓咱們頭痛不已,這幾天紅袖招上了新曲,又把咱們的客人給搶走了一些,幸虧還有一首,更可氣的是我差人再去找蕭公子賣曲子,他竟然漲價了。”


    提起這一茬霓裳就生氣,偏偏蕭一墨還有恃無恐。


    可他們的花滿樓要是再不出新曲子,客人都被紅袖招吸引走了。


    陸雲陽問道:“有沒有一勞永逸的法子?”


    霓裳臉上露出一抹為難:“有,蕭一墨提出來另外一個辦法,把花滿樓的分紅給他三成,他可以保證花滿樓的曲子實時更新。”


    “三成?他真敢開口……要不要我把花滿樓賣給他……”陸雲陽咬了咬後槽牙,氣不打一處來。


    霓裳:“咱們花滿樓並不是真正的青樓,可主子的屬下幹活也都是需要銀子的……”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無論什麽時候,誰也不能隻讓人幹活,不讓人吃飯,即便是皇上,也沒有說不給朝臣發俸祿的。


    從前,陸雲陽有個師爺,相當會賺錢,而且他背靠著陸家,也有銀子使。


    可如今師爺去世了,陸家把他給分走了,一下子陷入了困頓。


    陸雲陽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倒是霓裳一雙媚眼亂轉,心裏有主意卻不敢跟陸雲陽張口。


    畢竟跟了他這麽多年,陸雲陽凝眉:“有什麽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霓裳尷尬的笑笑,小心翼翼的建議道:“其實主子也不用著急,找不到九哥,不還有江姑娘麽,而且她還是你的妻,隻要主子略施手段,讓江姑娘對主子動了情,江姑娘的能力也可以幫主子賺錢的。”


    陸雲陽冷哼一聲,眸光流轉,蘊著寒霜。


    “讓我因為銀子像她低頭,哼,做夢……”


    說完,陸雲陽拂袖而去。


    今日的陽光有些耀眼,春天過去就是夏天,天氣逐漸的暖和起來,街上的姑娘們,也都身著春裝五彩斑斕像是花叢中的花蝴蝶。


    庸脂俗粉,此時在陸雲陽看來,世上大多數的女子都是如此。


    忽然,街上傳來一陣嘈雜聲,便聽到一位女子尖銳的怒罵。


    “我給你銀子是供你讀書的,你倒好,去了紅袖招,你一個讀書人,去紅袖招,到底要不要臉。”


    男子被她罵的麵紅耳赤,抬起手來想打人,卻猶豫了,一臉憤懣羞愧的往家走,可女子偏偏拉住他,不讓他離開,依舊在罵個不停。


    仿佛女子執意要讓男子丟臉,或者想引起眾人對她的同情。


    男子急了,沒有打女子,反倒把女人用力推了一下,捂著臉跑了。


    女人被推到一旁,放聲大哭,身旁丫鬟苦苦的勸,忽而,指了指茶樓上。


    陸雲陽順著丫鬟的指向往樓上一瞅。


    “江玖……她怎麽會在這裏……”


    女人提著裙子尋了上去,陸雲陽忍不住也跟了過去。


    “江玖,你寧可在樓上看熱鬧,都不去幫我說說常之禮,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說著話,女人到了樓上,上下打量了一眼蕭一墨,忽的譏笑道:“我道是什麽緣由,原來在這裏會情郎啊。”


    江玖神情淡淡的,客氣的比劃了請的手勢。


    “姐姐,吵了半天了,喝口茶吧。”


    江玖給江明月倒了半杯茶,江明月確實口幹,一飲而盡。


    斜睨著眼睛掃向蕭一墨:“表哥也在,怎麽不下去罵那姓常的兩句,替我出出氣,好心好意的供他讀書,竟然去逛花樓。”


    蕭一墨雖然跟江玖和江明月都是親戚,可顯然,他跟江玖關係更近一點。


    “小九,事情就按照你說的,我再去試試,我就先走了。”


    江明月見蕭一墨要走,卻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袖子。


    “表哥這就不厚道了,怎麽我一來,你就走了,耽誤你們倆談情說愛了。”


    蕭一墨眼眸中的不耐煩閃了閃,遂笑了笑:“明月,男人呢,不能管的太嚴,你知道昨日跟常秀才一起去紅袖招的還有誰麽?”


    江明月:“有誰?”


    蕭一墨:“新來的知州大人,專門管明年科考的,據說昨日襄縣一半多的秀才都去紅袖招了。”


    “常之禮是去會友的,你說他去找女人,實在是冤枉了他。”


    江明月顯然不信,白了蕭一墨一眼:“玩兒就是玩兒,耽誤讀書,真當我什麽都不懂,行,你趕緊走吧,別一會兒被陸雲陽看到你跟江玖幽會,再把她給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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