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中東兩洲商業貿易的前景,太古兩鎮也隨著商人不斷地湧入日漸繁華,毫不誇張的說,太古鎮除了沒有特批的建城許可,其他方麵的條件,都已經達到城池的標準。


    若雲此次前來太古鎮是奉了師傅的命令來此見一位人族修士,這兩座傳送陣法用於傳送橫跨太古之森這點距離真是鐳射炮打蚊子,如果能把它們做一些改動,等到時候冥域連通縱橫域之後,冥域的修士就可以直接從這兩座陣法中傳送而出。


    當然,改動傳送陣法這件事情涉及到太多東西,傳送陣法作為兩洲的商業貿易一個極其重要的點,對它的看護又豈是尋常可比。


    兩座傳送陣因為使用量巨大,消耗也是一筆可觀的數目,因此每個陣法都有四人負責更換靈石、維護陣法以及日常的檢查的修士,他們叫做護陣人,護陣人的修為本身並不高,但對於陣法的造詣極高。


    謝若雲要見的這個人,便是兩座陣法護陣人的總負責人,一個五境的陣法師。


    除卻護陣人,兩個陣法內各有兩位負責安全的“保鏢”,韓紛上一次見到的將一個五境修士轟了個半死的中年男子就是太古東鎮的“保鏢”之一。


    謝若雲此時正坐在傳送陣外的一家茶肆,坐在她對麵的是一位眉眼狹長的修士,身著一身修身的黑色長袍,胸口處繡著一個精美的圖案,是傳送陣法的縮小版。


    他眯著眼喝著茶,眼神有意無意地略過謝若雲初具規模的雙峰,眼中的熾熱之色一閃而過,很快便恢複正常。


    “你也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意味著什麽。”修士放下茶杯,平靜說道。


    “這我自然清楚,不論到時成功與否,你的報酬都算數。”謝若雲中指點了點桌子。


    “話雖如此,但這件事情的難度遠超你的想象。”修士反複強調著。


    謝若雲想了想,她聽出了男子的弦外之音,“你還想要什麽?”


    “你!”修士指著謝若雲,毫不猶豫道。


    “好啊,這事兒要是成功了,我可以給你~”謝若雲刻意將尾音拖長,讓人聽起來不禁想入非非。


    修士見謝若雲竟答應的如此果斷,臉上一喜,立馬應下:“沒問題,我要定你了!”


    他不再努力掩飾,眼神肆無忌憚地掃視著謝若雲的身體,臉上一片炙熱。


    謝若雲看著男子的淫邪模樣,心中冷笑不已,臉上卻依舊保持微笑,雙眼中的兩譚清水蕩漾起層層漣漪,男子自知定力不夠,起身決然離開,想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男子離開,謝若雲也相繼離開,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來到客棧門口,謝若雲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態,換上她麵對韓紛時那副清純可人的模樣。


    而韓紛此時端坐在桌上,他對麵坐著一個稚嫩的孩童,正是包子。


    “你怎麽還沒走?”韓紛能看到包子眼中一閃而逝地怒火,這也是他頭一次見到包子和自己生氣。


    “本打算要離開的,可遇到一個故人,一個失蹤以後我找了兩年都未找到的故人。”韓紛強調了這位故人對他的重要性。


    “有幾個人想要見你,跟我來。”包子不打算繼續糾纏這個問題,韓紛的事情他不能幹涉太多。


    既然你自己都不著急,我有什麽好急的,這麽想著,包子便沒像往常一樣直接帶韓紛轉瞬千裏,而是緩步走下樓去。


    謝若雲剛想上樓,便看到韓大哥跟著一個小孩走了下來,謝若雲體質非凡,感知遠超常人,看到包子後汗毛豎立,雙腿不自主地發抖,眼前這個小孩給她的感覺就像是無盡的深淵。


    “小和尚!”韓紛神色一喜,緊接著發現自己叫錯了,急忙改口“若雲,你迴來了。”


    “嗯嗯,韓大哥你要出去嗎?”謝若雲強裝著鎮定。


    “對,有點事情,等我迴來。”韓紛笑道,他覺得小和尚今天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原因。


    “好呢!”謝若雲蹦蹦跳跳地上了樓。


    包子的目光跟隨謝若雲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才罷休。


    “怎麽了?”韓紛見包子表情有些不對頭。


    “剛才那女娃便是你的故人?”包子問。


    “是的。”韓紛有些莫名其妙,今天怎麽大家都這麽奇怪。


    “她也中了魔種?”包子這一問猶如一道晴天霹靂。


    韓紛差點一個激靈跳起來,他這才想起來包子是九境大能,謝若雲身上屬於魔的氣息瞞的別人,可瞞不了那些大佬。


    “是的,當初我們一起前往小天地,中了魔種之後我陷入昏迷,醒來後她就失蹤了。”韓紛急忙編出一個謊言。


    “嗯。”包子沒有多說,徑直向外麵走去。


    韓紛悄悄鬆了口氣,跟了上去。


    包子將韓紛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韓紛根本不知道一個九境修士的感知是種什麽概念,韓紛的心跳聲在包子耳朵裏就如果他說話一般,甚至是他的每一根汗毛的揮動,都曆曆在目。


    他看出韓紛撒了謊,但他不去拆穿,之所以對韓紛上心,是因為韓君交代了這件事情,韓君對他有恩,韓紛可沒有,至於韓紛最後什麽下場,這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有必要和老韓說一下,至於怎麽處理就是他們的事了。”包子心想。


    出了客棧,包子握住韓紛的胳膊,韓紛對比早有準備,急忙收斂心神,下一秒,天旋地轉。


    當眼前的世界重新平靜下來,韓紛赫然發現自己周圍站著一行人看著他。


    韓紛掃視一圈,臉上一喜,因為他看到了白仙子。


    “白姑娘,好久不見,各位前輩,你們好,在下韓紛。”行的是儒教禮,既然這裏人與白仙子並排站立,那一定是同一級別的人物。


    幾人紛紛迴應,白仙子罕見地露出笑容。


    “呦,看來白仙子與這少年的交情可不淺。”浪兄調侃道。


    其他人臉上平靜,心裏卻深深認同浪兄的觀點,韓紛稱白仙子為白姑娘,這可不是誰都能叫的。


    “見了前輩沒大沒小的,重新叫。”不知怎的,一見到韓紛,白仙子的心情就不自主地好了起來。


    “好的,白姨姨,是在下孟浪了。”韓紛一本正經地說著。


    其他幾人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一個三境的毛頭小子敢調侃白仙子?


    白仙子靈動的大眼睛一瞪,“你說誰老?”


    “我沒有說誰老啊,白姐姐你一定是聽錯了。”韓紛睜大眼睛,一臉無辜。


    “哼,這還差不多。”白仙子傲嬌的一聲哼,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頭一酥,就連最是穩重老成的韓老夫子都有些招架不住。


    “咳咳……白仙子,收斂。”空明老人提醒道。再這麽下去,我還修什麽六根清淨。空明老人如此想著。


    “哦。”白仙子反應過來,急忙恢複了高冷。


    “哈哈哈哈,這小子我喜歡。”浪兄笑的極為開心,試問這天底下有幾人能這樣調侃白仙子?韓紛的性格正中浪兄下懷。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韓紛拱拱手。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浪兄。”浪兄甩了甩他的長發。


    “久仰前輩大名,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前輩,難得!”韓紛表情真摯,不似作假。


    “哦?你知道我?”浪兄瞬間來了興趣,這是遇到了仰慕者。


    “不知道,我就這麽一說。”韓紛老老實實迴答。


    “噗嗤。”夕陽姑娘直接笑出聲來,“你也有今天?”


    白仙子維持了不到一分鍾的高冷瞬間破功,嘴角是怎麽都收斂不住的開心,其他人也紛紛麵露笑意,韓紛的存在就仿佛是春天裏的一股清風,給整個世界增添了一絲活力和生機。


    浪兄表情極為尷尬,但臉上的笑意並未有絲毫減少,韓紛的性格太對他的胃口了。


    “韓紛,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就敢這麽說話。”浪兄佯裝生氣。


    “各位應該就是這縱橫域峰頂的幾人。”韓紛說到此處,躬身再行一禮。


    白仙子能隨意要到中洲儒教的真言之法,雖然韓紛對中洲儒教不甚了解,但真言之法的重要性就是道聽途說也了解到不少。


    能有這種實力的人,就算不是最強,怎麽也是站在了這縱橫域的頂峰。


    韓紛看似隨意,該有的尊敬卻半點不少。


    “不錯,我們此次隻是想來見見你。”浪兄說道。


    “小友不必緊張,我們對你的基本情況都有所了解,這一次的見麵不過是閑聊一二。”空明老人開口說道。


    “這葫蘆你是如何得來的?”韓老夫子突然問道。


    說到這裏,大家都將注意力轉移到韓紛腰間的葫蘆上。


    “嘿!光顧著看人了,這酒葫蘆原來到了他手上,老韓當初我是拿什麽你都不願意換啊。”老酒鬼哼哼兩聲,灌了口酒。


    “冥冥之中都已注定了,韓紛與儒教,與我都有脫不開的因果啊。”韓老夫子感慨一聲。


    “嗯?”韓紛越聽越迷糊,酒葫蘆是這位老前輩的?不過聽這話的意思應該是不會再往迴要了吧!


    “這酒葫蘆自我家代代相傳,本以為是尋常的傳家寶,後來見過韓君前輩,才了解到它的不凡之處。”韓紛著實道來。


    “原來如此,我那徒兒原來也知道這事兒,反而我們這群老家夥才是最後的知情者。”韓老夫子笑道。


    說實話從一開始到現在韓紛的情緒都是非常平靜的,畢竟他之前已經見過了白仙子,又和九境的包子朝夕相處過一段時日,所以對於九境修士並不像常人那般敬畏,可能這也是一個習慣的問題。


    但當韓老夫子說出韓君是他徒弟的時候,韓紛真的被嚇了一跳,韓君是他特別尊敬也特別向往的人,那個讓他走進修行界的溫和男子在韓紛心裏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呦,怎麽突然開始緊張了?”浪兄可算找到了反擊的機會。


    韓紛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唿眼前的老人,韓君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作是他的師傅,在別人那裏他可以厚著臉皮扯大旗,在韓君的師傅這裏他還真拉不下臉。


    “前輩。”糾結了半天,韓紛隻是憋出了這麽一句。


    浪兄見韓紛沒搭理他,一臉淡定地站在那裏,好似剛才自己沒有說話一般。


    “坐吧。”韓老夫子伸出手,韓紛這才敢入座。


    他將在座的每個人都看過一遍,然後雙手撐在桌上眼觀鼻鼻觀心。


    “你來自杏花鎮對吧?”韓老夫子問道。


    “是的。”韓紛看著韓老夫子點點頭,又垂下眼簾。


    “你和韓君是如何相遇的?給我們這群老頭子講講你的故事吧。”韓老夫子隨意坐在那裏,話語間仿佛是老友的問候。


    韓紛說了自己踏入修行界的故事,一行人聽的津津有味。


    “你當初拒絕長平劍派心裏是如何想法?要知道以你身處的環境和認知來說,那可是你唯一可以修行的機會。”老酒鬼問道。


    “我覺得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是特別重要的一件事,當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那就自然清楚什麽不該要。”韓紛認真迴答道。


    “如果想要的一直得不到怎麽辦?”老酒鬼追問。


    “那就選自己適合的嘍。”韓紛聳聳肩,他自己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就在不久前他放棄了練劍。


    老酒鬼打開葫蘆的瓶塞灌了一大口酒,對於韓紛的迴答沒做出任何評價。


    “你覺得應當如何判斷一個人的是善是惡?”劍老突然發問,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也是唯一在意的。


    “抱歉,我沒有能力判斷。”韓紛想都沒想直接迴答道,這是目前為止他迴複速度最快的一個問題,這個區別也被其他人都看了出來。


    “為何?”劍老疑惑。


    “每個人心中都有善惡並存,所行之事善惡皆有,有一些出於刻意,可有一些是無意,這個東西,我真的沒能力去判斷。”韓紛其實早在上一世就思考過這個問題,關於這個問題,他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正確的答案。


    即使這一世他穿越走上修行之路,成了凡人眼中的神仙,他的迴答也依舊是不知道。


    韓紛的迴答讓劍老有些錯愕,更多的是失望,在劍老心裏認為,一個人怎麽就連起碼的善惡都分辨不出,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劍老也沒有再說什麽,韓紛的迴答已經讓他錯過了一位九境巔峰大能的庇護。


    韓老夫子反而是嘴臉微抿,韓紛的迴答讓他想起了曾經的自己,那個時候他一百五十歲,被善惡的分別搞的差點壞了道心,要是那個時候他能有韓紛這個覺悟,恐怕也不至於受那麽多的搓,走那麽多彎路了。


    韓老夫子環視其他幾人,想看他們對於韓紛的迴答是什麽反應,除去劍老之外,浪兄聽後微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知到底是讚成還是拒絕。


    夕陽姑娘平靜地麵容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立場。


    空明老人打了聲佛語,便再無反應。


    老酒鬼又大口灌酒,視線始終在他那青色半透明的酒葫蘆上,看都不看韓紛,他的態度就更加的撲朔迷離。


    白仙子聽後微微點了點頭,她是在場唯一一個態度明確的人。


    “分不了善惡,那你把誰當做敵人,又把誰當做朋友?”夕陽姑娘果然是毒道的行家,就連問話也這麽致命。


    “這就關乎到立場的問題了,為我好為我著想之人,他們站在我的立場上,這些人就不是敵人,相反的,想殺我謀害我,與我不在同一立場的人,自然就不是朋友。”韓紛頓了頓,放慢語速和節奏清楚說道。


    他這話說的很巧妙,不是敵人未必就一定是朋友,相應的不是朋友也不一定必然是敵人。


    幾人對於韓紛的迴答紛紛進行思考,之前是因為不知怎麽說,這一次是不知怎麽去理解。


    “小友,現在你可以迴去了,記住要加快前往中洲。”良久,韓老夫子直接下了送客令。


    該問的他已經全部問完,之所以對於韓紛的迴答不做任何同意或者反駁,隻是不想給他太多壓力,畢竟隻是一個剛開始修行不久的三境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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