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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常太後被褫奪金冊之後,依附於她的乙淩等人消停了好一段時日。悅玲瓏則是自馮落璃身體好轉,也不大出現在眾人的視野。後宮之後也算是安生了一段時日。


    拓跋浚依舊大半後宮時日都在昭陽殿,馮落璃除了去式乾殿看望太昭儀之外,因著身體畏寒之症大多也都待在昭陽殿之中照看弘兒度日。


    皇宮從來都不是風平浪靜的地方,乙渾的一封奏折在平靜的後宮平添了幾分風浪。


    “璃兒,這是乙渾的奏折,你看看吧!”


    馮落璃並沒有去接拓跋浚遞過來的奏折,而是看看拓跋浚輕聲道:“乙將軍為前朝重臣,所奏之事想必也是軍國大事。臣妾乃是一介女流,不宜拆閱。”


    拓跋浚搖搖頭,“前些日子,朕命乙渾查辦佛堂失火一事,這個是他偵辦此案奏折。你被牽扯其中,還是有必要看看的。”


    馮落璃點點頭,接過奏折。


    因為佛堂失火一事,馮落璃被構陷入獄,且遭受極刑。看了這封奏折,就算不會請求拓跋浚嚴懲構陷者,至少也該有所表示。


    但馮落璃看完之後,隻好好的把奏折放迴至拓跋浚的跟前,神情如同沒有看到時一般模樣。


    “璃兒,你想如何處置乙淩等人?”


    馮落璃看看拓跋浚,唇角噙了一抹極輕的笑意,“還好此事已然查清,既是知曉不是臣妾所為便罷了。至於如何處置構陷之人,想必陛下早有決斷。”


    拓跋浚抬眸看看一臉靜色的馮落璃,“謀害皇子,構陷中宮是大罪,倘若就如此算了定然不能服眾。張佑,傳朕旨意……”


    “陛下!”馮落璃輕叫一聲,而後看著拓跋浚清聲道:“佛堂失火一事,已然在宮中掀起軒然大波,此番查明真相。臣妾以為隻需詔諭六宮便罷!無論如何畢竟牽扯到陛下的家事,還是不宜大肆宣揚的好。”


    拓跋浚點點頭,“張佑,將乙渾這封奏折的內容曉諭六宮。責令乙淩等人閉門思過,罰一年俸祿,再行興風作浪,絕不姑息。”


    乙淩的爹爹哥哥,戰功得意。倘若此時便因佛堂失火處置乙淩,難免有打壓功臣之嫌。拓跋浚此舉,將乙渾所查公豬六宮,一來全了乙氏一族的顏麵;二來也讓乙淩所做之事為人知曉,之後她在宮中的日子想必也不好過了。


    “陛下,臣妾聽聞,前些日子臣妾受傷昏迷,是悅椒房極力相救,臣妾方能脫險,可有此事?”


    拓跋浚點點頭。“那日悅椒房專程到你宮裏醫治於你,想來也好些日子也不曾見到她了。不知她的身子可好些了沒有?”


    “臣妾聽聞,悅椒房進來身上不大好!無論如何她都對臣妾出手相救,臣妾也該去看看她。”


    拓跋浚點點頭,“也是!你不說朕倒把這事給忘了。叫張佑備些東西,你一並帶過去看看她罷!”


    馮落璃點點頭,“臣妾遵旨!”


    出了天安殿,馮落璃帶著落英,身後跟著幾個搬送禮物的太監,朝雲華殿走著。


    “落英。天牢之中的悠揚如何了?”


    落英蹙了蹙眉頭,似是不想提起悠揚,“娘娘迴來之後,天牢之中的人也都無暇顧及她一個叛主求榮的宮女。因著皇上沒有明言如何處置,也便那般關押著。”說罷落英看看馮落璃的神色,想必這等叛主的奴婢,馮落璃大約是恨透了的,“不過,天牢是何等勢利之地。雖不會給她多少苦頭吃,但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馮落璃點點頭,對於悠揚來說慎刑司都去過一遭,天牢的那般苦楚也算不得什麽。


    “皇後娘娘駕到!”


    到了雲華殿門口,王質尖聲宣報,悅玲瓏、玄珍、李芸三人即刻出了自己的殿閣迎接。


    “嬪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三人行禮參拜,禮數周全。


    馮落璃點點頭,“都起來吧!本宮不過是來瞧瞧悅妹妹,怎得就值得這般客氣了。今兒個天寒,本宮陪悅妹妹略略坐坐,你們也都進屋去歇著罷!”


    “是!嬪妾遵命!”


    李芸和玄珍施禮退下。


    “悅妹妹,陛下聽聞本宮來看你,便著張佑備了些禮物一並送了來!”馮落璃一麵走近悅玲瓏,一麵神色溫和的說道,“快把陛下備的禮物拿過來!”


    悅玲瓏躬身叩謝,“臣妾叩謝陛下賞賜!”而後恭順的看看馮落璃,“天寒地凍,有勞皇後姐姐親來看望。嬪妾真是過意不去。”


    “都是自家姐妹,這是哪裏的話。外頭冷,咱們進去敘話罷!”


    悅玲瓏趕緊著宮人多加些炭火,而後和馮落璃先後走進雲華殿正殿。


    “聽聞那日妹妹不辭辛勞搭救,耽擱這些時日才來看望妹妹,姐姐心中甚是愧疚。”馮落璃坐在竹藤軟椅上,不經意看了一下悅玲瓏住處的擺設,都是些極輕簡的物件,院子裏種了些許藥草,藥香迎鼻倒真是一處清靜之地。


    悅玲瓏一邊倒茶,一邊垂首含笑道:“姐姐嚴重了,妹妹略懂醫術又剛好撞上,皇後姐姐無須這般掛懷。”


    “妹妹醫術卓絕,姐姐倒是時有耳聞。”馮落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方才聽妹妹說起醫術,我倒想起一件事來請教妹妹。”


    “皇後姐姐請講!”


    “前些日子,弘兒和馮世子一同落水受到驚嚇,弘兒還為水蛭所傷。幸得李太醫悉心醫治,才不至性命之危。”馮落璃伸出還帶著手套的手去炭火盆之上取暖,眸色停留在火盆之內燒得火紅的炭火之上,“可自那次之後,弘兒尤其驚怕彈跳之物,尤其是蟾蜍、青蛙之類。李太醫說即便是弘兒恐懼也該是類水蛭之物,此番驚懼大約是當日還看到了其他更令其恐懼之物才會如此。”


    馮落璃停頓了一下,看看一旁傾聽的悅玲瓏,清爽幹淨的眼眉之間凝著一股靜和之氣,端著茶杯的手隻略略動了一下,而後送到唇邊。


    “本宮當日曾命人查看弘兒跌落受傷的水池,沒有任何令人恐懼之物,甚至也沒打撈到一條水蛭。不覺心中疑惑的緊,好在弘兒並無大礙。得了李太醫的方子,幾番治療也算改善了許多。直到前幾日,帶世子在宮居住的博陵長公主和本宮閑聊,無意間說道馮世子亦是自那日起便尤其恐懼彈跳之物。細問之下才知道,馮世子和弘兒所恐之物竟是一般模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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