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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之中沒有日夜可分的,僅憑著一層又一層的寒意判斷著時辰。濃重的寒意襲來之時,馮落璃不覺抱緊了身子,又是一日了。不知道,拓跋弘哭了沒有,這個時候乳母應該喂奶了吧!自幼養成的習慣,每每夜裏,總要喝些奶和馮落璃玩上一會兒,才會安心的睡覺。


    這個時候,沒有她在,弘兒會睡的安穩嗎?新照顧他的妃子會不會知道每至深夜他都要喝一些溫開水的?


    嘈雜的腳步聲隨著逐漸亮起的天牢,逐漸靠近。這個時候,會是拓跋浚嗎?


    馮落璃不由得抬頭,常太後那一身靛藍色暗繡牡丹錦袍在火光的輝映下更顯雍容華貴。恍若吃了迴春藥的常太後,臉龐尤其的年輕,馮落璃始終不相信這世間有青春永駐之事。


    但這實實在在的顯現在常太後的身上……


    “把牢門打開!”


    走在常太後身前的一個麵容有些兇狠的嬤嬤,指揮著牢頭打開牢門。


    牢頭看看常太後有些怯懦的問道:“聖上有命,非他手諭不得擅自開牢門。太後這……”


    常太後橫了牢頭一眼,“莫不是哀家沒有資格見見這階下囚?!”


    “奴才不敢!”牢頭不敢再言,隻得急急的打開牢門,身體幾乎躬到了地上,“太後請!”


    “你們都下去吧!哀家有事情要親自審問!”


    幾個獄卒看看牢頭,得了牢頭揮手示意,便都小步退了出去。


    常太後並沒有踏進牢房,馮落璃也沒有從地上站起身來,隻淡淡的看著她們。


    “把她帶出來!”


    隨身伺候的容止攙著常太後找了張幹淨的椅子擦了又擦才讓常太後坐下,那個吩咐牢頭開牢門的嬤嬤橫了其他稍微年輕一些的宮女,橫聲吩咐。


    那幾個宮女走上前去,不由分說的把馮落璃駕了出去,綁在一根絞刑柱子上。馮落璃看著常太後,輕輕彎起唇角。看來這是要口供來了。沒有什麽證據,比馮落璃親口承認一切更加來的可靠吧!


    “馮氏,哀家問你何以要指使宮女火燒佛堂?”


    常太後淩厲的眸光盯著馮落璃,恨不得她立刻就俯首認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後您覺得本宮為何要火燒佛堂呢?”


    “混賬!都這般地步了還這般嘴硬!”常太後想要馮落璃認罪似乎到了急不可耐的地步,還未說幾句便火了起來,“馮氏,如今你已是階下之囚,哀家勸你還是乖乖的招了為好。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馮落璃抬眼看著常太後,一直以來都不覺得她是個易怒之人,混跡深宮這麽多年,何以一點耐心都沒有了呢?還是獨獨對她沒有?


    “太後,要本宮招認也未嚐不可,隻是本宮有一事不明,倘若太後能夠解惑,本宮便考慮招認之事。”


    “你有何資格來和哀家談條件,如今隻要哀家動動手指頭,便能置你於死地。你以為。本宮還會為你所利用?”常太後睥睨著馮落璃,似乎再看一個永遠張不了口的人一般。


    “那又何苦如此大費周折的多費口舌呢?”馮落璃絲毫不懼,隻淡淡的迴應著。


    “你!”常太後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想不到淪為階下囚的馮落璃還是這般的對她不敬,她又如何能饒得了她?“馮氏,你究竟是招也不招?!”


    馮落璃不言語,隻靜靜的看著她。


    “來人哪!簽子肉伺候!”常太後隻看了那個長相兇狠的嬤嬤一眼,那嬤嬤便橫了起來。


    常太後話音剛落,那幾個宮人便拿來了刑具‘竹簽’,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那些大小不一的竹簽,唇角不覺露出一抹得色,所謂簽子肉就是將竹簽從細到粗依次插入受刑之人的指尖,鑽心之痛可想而知。


    “馮氏。這會兒後悔還來得及,不然這竹簽插進你那纖纖玉指可就晚了!”


    馮落璃看著常太後,那張堪稱明豔的臉頰猶如開到盛極的花,頹敗跡象將顯,不知道這有違天道倫常的後果會不會是生命早衰?


    “太後,收手吧!這一時妍麗容顏。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用刑!”常太後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般,厲吼一聲,看向馮落璃的目光裏盡是憤恨。


    “啊!”竹簽插進指尖,鑽心的痛楚猶如重錘一般痛擊著每一根神經,馮落璃不由得痛唿出聲。


    守在天牢之外的牢頭和獄卒不由得麵麵相覷,這種聲音他們無比的熟悉,毫無疑問是用刑了。而且動用的還是極刑,牢頭不由得心裏開始打鼓。


    常太後是太後不假,但馮落璃也是皇上親口封的皇後。拓跋浚有令,未經他手諭任何人不得探視。這些天,皇上雖沒有對這個大牢之中的皇後有所優待,但也沒有褫奪封號啊!


    “頭兒,怎麽辦?這是用刑了呀?!”


    一個膽子稍微大一點兒的獄卒,不由得走到牢頭跟前嘀咕,“這萬一出了人命,再怎麽說都是皇後啊!咱們的小命還能要不?!”


    牢頭看看牢房,聽著一聲一聲淒慘的叫聲,心裏也跟貓爪似的。太後雖然不是親太後,但皇後金冊在手;這皇後雖是階下囚,但封號還在。


    太後審皇後,這不是騎虎難下嗎?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依照他們的經驗應該是第三種簽子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再繼續下去那手就廢了。


    “頭兒,怎麽辦啊?你倒是說句話啊,再這麽幹耗著,咱們可就一塊兒見閻王了!”


    “去去去!你們倆個快去稟報皇上,我在這守著,萬一出了什麽事,還能有個說頭。”牢頭拍了說話的獄卒一巴掌,“快去!快去!”


    “是是是!我們這就去!”兩個獄卒像兔子似的跑開了。


    牢頭雙手合十的開始求爺爺告奶奶,“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牛頭馬麵、閻王老爺,各路神明啊,千萬保佑別出什麽事啊!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我養活呢,三代單傳,不能出事兒啊!”


    大牢內,常太後看著雙手都插了竹簽的馮落璃,被汗水粘濕的頭發貼在額頭之上,那原本就清雅的麵頰更是猶如落水芙蓉一般,盡顯雅致。尤其是那一雙,如夜幕寒星一般靜謐的眸子,總讓人不由得心生嫉恨。


    “馮氏你究竟是招也不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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