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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王爺才華橫溢,且心底良善,想不到會有如此……”


    慕容白曜也略帶惋惜的說了一句。


    拓跋浚聽罷神色不免悲涼,想想幾個兄弟一起玩耍猶如昨日,拓跋洛侯的心性純良,不該有此厄運。


    拓跋子推見拓跋浚緩了臉色,心裏暗自舒了一口氣,看看慕容白曜,不禁露出感激之色。雖然拓跋洛侯身子撐不了多久,但也不至於迴光返照,之所以這般是怕拓跋浚見拓跋洛侯對馮落璃那般心生不快。拓跋子推是心思細膩之人,自然要緩和兩人之間的心隙。拓跋浚是長兄,但他也是帝王。無論如何都是應該幫那個太過癡迷的四弟的。


    “走吧!告訴李脩要他全力醫治四王爺,不得有誤!”


    拓跋洛侯不喜名利、不貪錢財,在看到他對馮落璃之前,甚至認為他也是不近女色的。這麽多年來,隻喜歡字畫之類。景穆皇帝在世時,一心想為這個自由孱弱多病的兒子謀一世安樂,久而久之耳濡目染的拓跋浚也覺得自己有這一項責任了。


    乳母抱拓跋弘下去喂奶之後,馮落璃將手中的絲帕遞給拓跋洛侯,“陪著弘兒玩,累著了吧!快擦擦汗,免得待會兒撲了風著涼。”


    拓跋洛侯看看馮落璃,伸手接了絲帕在不急著擦汗,而是緩聲道:“對我這般好,可是因我不久於人世的緣故?”


    馮落璃定定的看著神色淡然說出這句話的拓跋洛侯,似乎對他來說生死不過是信手拈花一般,不需悲傷也無須欣喜,怎樣的過往才會練就這般心境?


    “不會的!”馮落璃不想拓跋洛侯離去,她想這個純淨的男人活著,“洛侯,你會沒事的!”


    “你希望我沒事嗎?”


    拓跋洛侯唇角微揚,暖暖的笑著,看向馮落璃,猶如清晨的第一束陽光一般柔柔的鋪灑而來。


    “嗯!我不想你有事!你要好好的!每一年我都想吃到你送來的毓秀流芳,每一年!”馮落璃命令似的說著,像是這樣便能讓他不再遭受病痛之苦一般。


    拓跋洛侯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樣的許諾猶如盛夏之時的微風一般,清涼而舒適。所聽之人隻想緊緊抓住那份清涼,好讓他不那麽快的消失。


    拓跋弘周辰慶宴,除了剛誕下一女的博陵長公主和出使於闐的六王爺拓跋天賜之外,其餘諸王都到了。就在兩個月後,拓跋天賜迴到平城。拓跋浚在中天殿設宴,邀平城內的王爺宗室為其接風洗塵。


    拓跋洛侯也因為身體需要療養,拓跋浚特地派了與周澹齊名的太醫江式隨拓跋洛侯前去京郊百裏的溫泉行館療養。因著拓跋洛侯病情的原因,沒有來得及和馮落璃告別便離開平城前去療養了。


    拓跋洛侯走後,昭陽殿又少了許多歡笑,馮落璃把拓跋弘哄睡了之後,便閑來抄錄佛經。


    “璃兒!”


    拓跋浚拖著微醺的身子走進馮落璃,伸手將她摟在懷裏,帶著酒氣的頭放在馮落璃肩上,用力的嗅著她發絲之間的幽香。


    “是不是累了?叫青萼給你準備水沐浴可好?”


    拓跋浚不言語,而是把馮落璃抱的更緊,“璃兒!我好想你!好想!”


    馮落璃有些莫名,轉身看著拓跋浚那有些微醺的臉頰,柔聲道:“怎麽了?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拓跋浚扶著馮落璃的肩膀讓她再椅子上坐下,自己則是蹲在她身前,深深的看著她,“璃兒,你這麽好,為何我要一次又一次的對不起你?”


    馮落璃覺得不對,伸手握了拓跋浚的手,“怎麽了?”


    “天賜他出使於闐帶迴一名女子名喚悅玲瓏,於闐國主請求朕納她為妃!”


    拓跋浚甚至不敢去看馮落璃的眼睛,近幾年柔然一直聯絡周邊屬國,於闐、烏孫、庫莫奚、吐穀渾,意圖聯合侵犯北魏,庫莫奚因著麒麟和巴葉爾之事,雖麵上還保持著對北魏的擁護,但始終是利益聯盟。如今,巴葉爾掌控庫莫奚在即,如此和北魏的關係就更緊張了。


    無論是吐穀渾、烏孫還是於闐,拓跋浚都派人出使,物資錢財自然是少不了的。吐穀渾、烏孫還算順利,但於闐國主則提出了一個這樣的要求,要拓跋浚納一名女子為妃。此女子並非公主、宗女,卻被於闐奉為神女,深受崇敬。於闐國主言道唯有於闐神女進宮服侍皇上,與北魏才算是結下友盟。否則一切免談,原本實力薄弱的於闐,在這件事上卻是寸步不讓。


    拓跋天賜無法,隻得把此女子帶迴平城。


    馮落璃看著拓跋浚,唇角浮現出一絲柔柔的笑意,伸手將拓跋浚拉起來,“隻要為了大魏,納一女子又何妨?”馮落璃握住拓跋浚的手,“我不會再任性了!前些日子,安樂公主入宮訴說乙淩在家中的境況,甚是淒涼。她希望我可以勸你把乙淩重召入宮。”


    拓跋浚反手把馮落璃的手握住,“璃兒!乙淩她……”


    “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乙肆、乙乾均是可用之才,把乙淩也召迴來罷!”


    馮落璃的這種改變,拓跋浚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隻緊緊握著馮落璃的手,“璃兒……”


    “我明白!”馮落璃反手將拓跋浚的手握住,唇角帶著淺淺的微笑,自從有了拓跋弘在身側之後,馮落璃似乎對拓跋浚納妃之事不如以前那般介意了。她讓自己去體味拓跋浚的難處,試著站在他的角度之上去看一些事。


    拓跋浚把馮落璃攬入懷中,眸色之中是比月側星子還要難以捉摸的深邃。


    三日之後,悅玲瓏被冊封為椒房入住雲華殿,乙淩重新以中式身份入宮。於此同時,玄珍晉封為椒房夫人為雲華殿主位,李芸也晉為夫人僅次玄珍,入住雲華殿。此外,受封的還有其他幾位常太後那邊的幾位還算本分的禦女。


    因著拓跋弘偶感風寒,馮落璃婉拒了一應的拜見,之說皇長子身子不適、不宜見生人,日後再和姐妹相聚。拓跋弘這一病便是數十日,期間除了拓跋洛侯時常探望之外,馮落璃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直到拓跋弘完全恢複。


    昭陽殿內,一切如舊。隻是於闐奇女子的傳聞在宮中卻是像疫病一般傳開,更有甚者說這位悅椒房能夠通靈神明、唿風喚雨,端的是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傳成了無所不能的大羅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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