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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裏也沒什麽好廚子,這幾個小菜吃著還不錯,你們嚐嚐吧!”


    小菜?!馮落璃看著眼前桌子上滿滿當當的一大桌子菜,絲毫不亞於宮裏的日常餐飯。不過看菜色倒是青素居多,比起顏色濃重的葷食肉味著實亮眼了許多。


    “王爺厚待!我們今日有此口福很是榮幸!”


    慕容白曜得體應對。


    “慕容大人言重了!”


    馮落璃看著客套的兩人,不由得暗自腹誹,不過是吃頓飯,大可不必如此,不由得扭頭看著拓跋洛侯,“王爺,你日日吃飯都是如此拘束?!”


    “此話怎講?!”拓跋洛侯有點兒不解其意。


    “我認為吃飯一來飽腹,二來顯擺,前者乃吃餐進飯之本意,後者乃世故人情使然。倘若親朋好友一起吃飯,飽腹盡興即可,不必過於講究那些個繁文縟節。王爺,你覺得是也不是?”


    拓跋洛侯目不轉睛的看著馮落璃說這麽一篇話,不由得連連點頭,“說的好!”而後看了一眼慕容白曜,繼而眉展眼舒,帶著一抹誠懇的笑意道:“既是如此,從今日起我們便以姓名稱唿如何?”


    馮落璃點點頭,“好!姓馮名喚落璃,王爺叫我落璃便好!”


    “拓跋洛侯,洛侯便可!”


    “好!為我們今日餓相識幹一杯!”說著拓跋洛侯舉起酒杯與兩人相碰。


    慕容白曜配合著兩人,目光卻是不曾離開馮落璃,那般看似不問世事委屈於禮數的她,竟也是這般想要掙脫束縛投身自由的。


    “來!落璃,嚐嚐這個,秀容郡特有的紫蘇團子!”拓跋洛侯很是開心的給馮落璃夾菜,多年來他因著身體孱弱處處被維護者、敬畏著,甚至是陽奉陰違著,饒是兄弟、父母也不曾有人像馮落璃這般讓他一見如故,無緣由的想要靠近的。


    馮落璃點點頭,夾起輕咬了一口,清香四溢,口齒間充滿了一種清新甜酸的氣息,讓人不覺食欲大振。


    “不錯!味道好極了!”


    馮落璃絲毫不吝嗇自己的稱讚。


    “還有這一個,你一定沒有吃過!”


    拓跋洛侯像是獻寶似的一個一個為馮落璃夾菜,解釋每一道菜的淵源、口味,聽著馮落璃每一次品嚐之後的稱讚,比自己吃了感覺還要好。


    “喏!這個是秀容郡最最有名的一道菜名喚‘毓秀流芳’”拓跋洛侯將一塊分辨不出是清蒸還是紅燒的魚塊夾到馮落璃碗裏,還一邊解釋道:“咱們秀容郡的女子凡入選秀女,臨行前必會吃這道菜,寓意凡事毓秀其內才能萬古流芳。”


    “哦?!”馮落璃好奇的看看這道菜肴,比焦黃要淺一些的顏色,看起來既不色澤搶眼、也不味道出挑,看樣子應該是經過特殊醃製之後才做出來的。為數不多、大小一致的魚塊之上撒著一些五顏六色的小顆粒,仔細分辨可以看出是由一些果蔬製成的,放置在青色瓷盤之內,一點兒也不顯眼。


    “據說,吃了這道毓秀流芳,便能流芳百世。”


    馮落璃淺淺一笑,夾起魚塊放進嘴裏,三分酥脆、五分鮮嫩再加兩分清冽爽口,以一抹帶著青澀的辣味收尾,堪稱花中白蓮,美味之中的極品。


    “嗯嗯!”馮落璃不住的點頭,這大概是她吃過的最不像葷菜的魚了。


    拓跋洛侯眼角含笑的看著滿足的馮落璃,心裏像是被春風拂過一般,柔軟舒適極了。


    馮落璃吃罷,放下筷子,剛要說話,隻覺得一股甜腥的氣味從咽喉處湧來,直至嘴角,而後尖銳的絞痛在腹內翻騰起來。


    “落璃!”“璃兒!”


    慕容白曜和拓跋洛侯同時尖叫,馮落璃則是眼前一黑,痛暈了過去。


    “王爺!幸好發現及時,這位姑娘所中之毒才不致禍及肺腑,現下她體內的毒已清,再吃幾副刮腸溫補的藥便可。”


    王府的禦醫,替馮落璃一番診治施藥之後,才向拓跋洛侯稟報。


    “璃兒一直和我們待在王府,何以會身中劇毒?”慕容白曜似是不經意的看著拓跋洛侯,擺明了是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拓跋洛侯的臉像是被漆了一層黑霧一般,陰鬱無比,一雙修長蒼白的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雖然沒有握緊的跡象,其上的青筋卻是頻頻暴出,令人見之膽寒。


    “啟稟王爺!”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從外麵跑了進來,在拓跋洛侯跟前單膝跪下。


    “查到了什麽?”拓跋洛侯的聲音像是沉浸在冰雪裏,聲線不高卻是氣寒無比。


    那人朝門口揮了揮手,之間一個禁軍端著托盤,走了進來,跪在拓跋洛侯跟前,一枚銀針和一塊毓秀流芳放於其上。


    管家模樣的人,拿起銀針此在毓秀流芳之上,一股黑色從銀針底部蔓延開來。


    拓跋洛侯猛地坐直了身體,手從扶手之上收迴,緊緊攥在衣袖之中,臉上的慍怒被一層更加濃重的黑霧覆蓋,令人看不清楚他此刻心裏的想法。


    “怎麽會這樣?”慕容白曜驀地響起,一桌子的菜肴,惟獨此樣隻有馮落璃吃了,而他和拓跋洛侯還沒來得及動筷子。


    “是何人所為?”


    “迴王爺,所有的廚子丫鬟都審問過了,都沒有問題,惟獨今日所用之鮭魚,來自於東平王府。”那管家沒有多少驚慌的說著,臉上的神色有著一般下人難以企及的平靜。


    慕容白曜的心裏猛地顫了一下,東平王拓跋翰曾是百官眾推的儲君,也是因為如此才被宗愛無端構害。為著拓跋洛侯的身體,拓跋道符作為‘替病擋災’之用,曾寄養在拓跋洛侯的母妃身邊。和拓跋洛侯幾乎是同食同臥,而且拓跋洛侯的母妃待拓跋道符如同己出,兩人的感情也很是深厚。


    拓跋洛侯被封在肆州,拓跋道符更是處處維護有加。如今,這菜肴之中的劇毒,竟變成這般模樣了……


    “放出風去,說本王身中劇毒,幾經搶救才得以撿迴一條殘命。”好大一會兒之後,拓跋洛侯緩緩說道,“並言道本王需要在府中休養,無暇顧及肆州事宜。”


    “是!”


    那管家還是那般平靜,恭敬應道。


    “下去吧!”


    拓跋洛侯揮揮手讓他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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