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忘消滅一團血雲後,龍府防禦之地前方被清理出一片空地,但沒過多久,就被後麵蜂擁而至的無麵怪物填滿,怪物拖曳而來的血雲也再次靠近。


    在陰陽二尊的配合下,唐忘故技重施,如法炮製。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又有三團血雲湮滅於此。


    直到此刻,戰場上的很多人才發現了異常,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龍府守軍所在。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陰陽二尊此刻已有些麻木,連續滅殺四團血雲,這在以往是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如今卻如此輕鬆地完成了。唐忘似乎也看出了兩位前輩的顧慮,他連忙叮囑陰陽二尊,若有人問起,一定要說是他們配合默契,聯手而為,並且主要的功勞都應歸屬龍府。


    這三次出擊,陰陽二尊的確比之前多出了一些力,但也僅限於將唐忘送往血雲之處後,他們強行殺出,分散了那些金丹怪物的注意。至於唐忘是如何閑庭信步般摧毀血雲的,兩人依然不得而知。如今卻要冒領軍功,讓這兩個活了百年的老前輩實在是有些汗顏。


    在唐忘的一再堅持下,兩人最終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畢竟,樹大招風,真相若是傳出去,對唐忘來說並非是一件好事。


    在接連損失四團血雲後,怪物一方也察覺到了不妙,以為聯軍找到了應對之法。無奈隻能改變戰術,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將絕大多數金丹怪物投入近戰,嚴防血雲再遭襲殺。如此一來,它們的攻勢明顯減緩了許多,也讓聯軍一方的壓力小了不少。


    在九連盞燈所在之地,一群陣師正在忙碌著,他們必須抓緊時間布好傳送之陣。每拖延一點時間,都意味著前方的修士會承受更多的損失。


    不遠處,有一處臨時搭建的高台,那是負責此次防禦之戰的臨時指揮所。戰場上,所有的訊息都會在第一時間匯聚於此,以供指揮者隨時調動兵力,改變戰術。


    此前,剛從傳送通道匆匆趕來的陸家強者陸聿,當仁不讓地接過了指揮權。他過去一直就是聯軍的統帥,負責整個之路的攻防戰,對如何與血色怪物交戰,有著豐富的經驗。在得知敵人開啟決戰後,剛迴去休整的陸聿便被緊急召迴,臨危受命,負責整個聯軍的防禦和撤退事宜。


    站在陸聿身旁的,是此前負責指揮的祖家金丹巔峰修士祖實,他正忙碌地整理前方傳來的訊息,臉上帶著一絲凝重。


    “那些怪物們的攻勢好像緩了一些。”祖實抬頭看向陸聿,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為何如此?”陸聿並未因此露出絲毫喜色。他擔心這可能是怪物的疑兵之計,或者是在醞釀新的戰法,他低頭繼續看著沙盤,沉聲說道,“再去核實一下,看看是否有新的情況。”


    “不可能?!”祖實突然驚唿一聲,引得高台上眾人的目光紛紛向他投去。陸聿也微微皺眉,祖實素以穩重著稱,正因如此,才被委以重任。


    祖實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開口解釋,“功賞官剛傳來訊息,龍府所在的戰場連續覆滅了四團血雲。那些金丹怪物紛紛撤迴血雲,攻勢也因此放緩。”


    陸聿心中同樣一驚,差點也脫口而出了一聲“不可能”,好在他比祖實要更沉穩一些,硬生生地將這三個字咽了下去。


    而周圍的其他人則沒有這般定力,“不可能”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整個高台都籠罩在一片震驚之中。


    這一戰所覆滅的血雲數量委實太過驚人,而且也因此削弱了怪物的攻擊強度。如果此戰能夠達成最終的目的,龍府居功至偉。


    “走,我們去那邊看看。”陸聿招唿一聲,便與祖實以及幾名隨從躍下高台,向龍府的守地行去。


    在龍府守地的高台上,陽尊正眉飛色舞、繪聲繪色地地講述著如何覆滅血雲之事,什麽聲東擊西,渾水摸魚,暗渡陳倉等不一而足。如果不是被陰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估計連“美人計”都會脫口而出。


    陸聿和祖實在一旁聽得麵麵相覷,明知陽尊是在胡扯,卻也無力反駁。畢竟,事實就擺在眼前,別的不論,單是龍府所守之處,怪物數量確實比其他地方稀疏了許多,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何況,陸聿又不好對陽尊太過不敬,不僅對方的實力並不遜於他,更重要的是,龍府並非靈界管轄之地,有些事、有些話,都隻能點到即止,不宜深究。


    對於這些大人物的談話,唐忘並不感興趣,隻要陽尊能幫他遮掩過去即可。此時,他正在與一個闊別已久的熟人——討價還價。


    “祖芃,你這次出門應該帶足了符籙吧。”唐忘笑眯眯地看著祖芃,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多的不要,你就隨便給個百八十張讓我防身吧。”


    唐忘沒有想到在之路能夠再次與祖芃相遇。祖家作為昊洲的霸主,更被稱為整個靈界的財神爺,好不容易遇到了這位祖家的少爺,如果不順便打一下“秋風”,委實有些說不過去。


    祖芃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沒好氣地迴應道,“沒有,沒有,你當符籙是白菜啊,開口就是百八十張,你怎麽不去搶呢?”


    他此次跟隨祖實前來參戰,希望能夠積累一些軍功,為三年後的一個重要機會做準備。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唐忘這個故友,原本還心生歡喜,想要敘敘舊情。豈知對方卻像個潑皮無賴,一來就討要符籙,讓他哭笑不得,恨不得一走了之,就當沒有見過此人。


    “哈哈,說對了,這不就是想打劫你這祖家少爺嗎?”唐忘哈哈一笑,戲謔地說道。他和祖芃曾在之路上並肩作戰,兩人惺惺相惜,還算投緣。再加上,當初祖芃動輒就抱怨沒帶夠符籙,“豪”氣驚人,否則他也不會有如此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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