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夜王的索取,阿夢很是糾結。她不想和這位王境強者交惡,卻也不願就此將金色虹光拱手相讓。


    就在進退維穀之際,遠處突然傳來劇烈的波動,那正是孫揉證道失敗的地方。


    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眼睛一亮,心中紛紛揣測,“難道還有神級機緣?”身影閃爍間,眾人以極快的速度向另一間石室趕去。


    當一眾人等匆匆趕到那片石屋廢墟時,發現已經有四人捷足先登,難道機緣就在他們手裏?


    阿夢目光在四人身上掃過,心中好生驚訝,居然都是見過的“熟人”。


    其中一個如今瘦得不成樣子的年輕人,正是她之前一路跟隨的羅佩,實力雖然不俗,但阿夢並沒有太多的忌憚。當初尾隨而行,僅僅是為了掩藏行蹤而已。


    年輕人背篼裏的紅衣男童,似乎不再像此前那般癡呆,正伸著腦袋東張西望,明顯活潑了許多。


    真正讓阿夢感到心悸的,卻是另外兩人。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看起來像是賬房先生,另一個則是一身車夫打扮。在此之前,阿夢沒有從這兩人身上察覺到任何氣息,以為他們不過是逃難的凡俗之人,沒想到居然藏得如此之深。難道又是兩個王境強者?


    阿夢心中暗自戒備,安靜地候在一旁,一聲不吭,靜觀其變。


    此番地宮之行一直不順的孫奉言率先喊了一聲,“此地藏有什麽機緣,何不拿出來,讓大家見識一下。”他如今雖有些亂了方寸,卻並未失去理智,畢竟此刻依然還能存活之人,絕不會是泛泛之輩。


    麵對孫奉言的詰問,四人仿佛置若罔聞。


    車夫老鄭目光銳利地盯著唐忘,“羅小友,相逢是緣。我本不該強人所難,但此地發生了何事,還請為我等解惑一二?”


    賬房先生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他對所謂的機緣並不是特別在意。如果真要證道成神,以他的身份背景,何需來此殘缺之地尋覓機緣?


    唐忘冷漠地看著眼前二人,雖然馬掌櫃一家的死與他們無關,但終究有些難以釋懷。不過,畢竟自己也沒能做到的事,卻去苛責他人,這不是唐忘的行事準則。


    意識到眼前眾人不是自己所能匹敵,唐忘隻好開口解釋,“這裏有一個石碑,其中藏有一個小世界。我不小心被吸了其中,發現那是一個名為血僵侯的強者殘魂的棲身地。我並非那個殘魂的對手,隻能借助師父所賜的符籙,強行破開了小世界。”


    “血僵侯?”林賬房的眼睛眯了一下,似乎對血僵侯這個名字並不陌生,“那殘魂呢?”


    “應該被一起炸死了吧。”唐忘攤了一下手,“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四處找找看?”


    “你師父是誰?”夜王走上前來逼問道。


    “雲天閣,雲先生。”唐忘沉聲說道。他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師承,但也絕不會在這件事上隨意胡謅。對於雲先生,他隻有敬重和感激,如果因此有人要找麻煩,他也毫無所懼。


    林賬房揚了揚眉,突然傳音唐忘,“你是雲奕寒的弟子?看你的年齡,那你就是唐忘了?”


    唐忘表麵不動聲色,但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隻是不知對方何等來曆,到底是友是敵,隻能傳音應道,“是,我是唐忘。”


    林賬房沒有再說話,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等其他人繼續追問,老鄭突然開口說道,“羅小友,如果不嫌棄的話,能否去我那波羅寺做客數日?”


    這句話剛一出口,唐忘尚自納悶,其餘眾人則是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那三名僧人走上前來,對著老鄭恭敬地行了一個佛禮,“見過圓怔上師。”


    波羅寺是護佛王朝三大聖寺之一,無論佛法造詣,還是整體實力,都穩居首位。其信徒遍布整個王朝,甚至連安夜王朝南部也有不少信眾。


    圓怔上師是波羅寺上一任的主持,生性喜好遊曆紅塵,早早便將主持之位傳予師侄,自己則雲遊四方,很長時間都沒有他的消息。


    然而,盡管圓怔行事低調,但沒有人敢小覷這位車夫打扮的佛道高僧。據聞他不僅練就了金剛不壞體,更將一部上古佛經融入己身,修成正果,隻差一步即可證道為佛。


    夜王這才意識到,先前暗中鎖定自己的竟是這位佛門大能,看來自己這次地宮之行很難再有斬獲了。


    楓王也默默地退了兩步。他深知這些佛門強者的厲害,不願再摻和這趟渾水。他準備盡快尋找出路,早日返迴王都,聯合其他王者勢力共同打壓孫家。


    孫奉言臉色蒼白,心中充滿了無力感。他甚至開始擔心,離開地宮後會否遭遇楓王父子的毒手,不過自家親衛應該就在附近,隻要能平安迴到家族,待自己突破王境後,再一一清算今日之事。


    唐忘似乎對圓怔的身份並不太在意,不卑不亢地說道,“原來是大德高僧,之前失敬了。隻是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去貴寺叨擾了。”


    “阿彌陀佛。”圓怔口誦佛號,“實不相瞞,施主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氣息,對我至關重要,還望成全。”


    唐忘心中冷笑連連,應該是剛才施展的輪迴道意還沒有徹底散盡,引來了對方的覬覦,不過他表麵上卻故作驚訝,“在下並不修佛法,或許是師父的那張符籙上所殘留的氣息,讓您誤會了。”


    圓怔臉上並無波動,隻是語氣堅定地重複道,“還望施主成全。”


    “大師,實在抱歉,恕難從命。”唐忘麵色微沉,心知此事恐怕難以善了,不過自己早已備好後手,並不怕對方徹底撕破臉。


    圓怔微微一愣,他並不願意用強,但唐忘身上的氣息非常獨特,盡管微弱,他卻感覺很可能與自己的證道之路息息相關。這是他多年來唯一的執念,為此已經走遍了千山萬水,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絕不肯輕易錯過。


    圓怔雙手合十,口中吐出梵音陣陣,瞬間就將唐忘籠罩其中,“事不得已,隻能得罪了,迴去之後,我自會向佛祖請罪。”


    一旁的林賬房眉頭緊皺,心中似乎在權衡什麽。


    而其他眾人目光熾熱,他們斷定唐忘身上必然藏有非凡之物,否則怎會讓這位備受尊崇的佛門大師如此執著。


    唯有那名叫真度的小和尚,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失望之色,似乎對圓怔的如此行徑很為不滿,既看不破,也放不下,何談證道?


    唐忘嘴角浮出一絲譏諷的笑意,能將抓人說得如此脫俗,的確不愧是高僧。


    他沉聲喝道,“朱慈,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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