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領神會戲精來 鐵法如此須償債


    一個想知道到底是怎樣交差,一個揣著明白卻裝著糊塗不敢迴答,此事就僵持不下。圍觀的老百姓一看,心裏猶如打鼓一般,不知道自己的大王該如何處理這個事情,畢竟欠賦稅的事情是不假,這三位酷吏也是被上麵逼迫來此依法辦事。


    這法和情猶如在天平的兩端,如何平衡二者,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既然不想說,那就當眾杖刑一百下,以泄民憤!”目光如劍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年長酷吏,長沙王劉發,冷漠地說道,心中想到,看這個滿身肥肉的奴才的目光閃爍肯定必有隱情。


    此言一出,有一位身材修長的酷吏,伸出右手輕輕地碰了一下那位年長酷吏的右手,那年長的酷吏便心領神會,立馬戲精上身,嚇的眼睛一翻,身子猶如大廈一般,轟的一聲倒在地上,心中想到,裝死應該就行了,至於真的要知道答案,不還是有兩位官吏在邊上。


    那位身材修長的酷吏,見狀也嚇得一跳,磕頭求饒道:“大王,小的隻是知道這農夫欠了不少的賦稅,其它的真是一概三不知,望大王饒恕!”說完之後,便趕緊跪行到那位年長酷吏邊上,一把抱住那位昏迷不醒的酷吏,很明顯現在這二人一個裝死一個裝糊塗,把這個難題交給那位年紀輕輕的酷吏,看他如何周旋於長沙王劉發,和擺平老百姓。


    圍觀的老百姓哪裏肯離去,這種最關鍵的時候,底層的老百姓則是眾人一心地盯著這種自相矛盾的場麵,長沙王怎麽管零陵縣衙的官吏,而且這三位酷吏是依法行事。


    “大王,這農夫欠了一千九百九十錢的賦稅,其中算稅俗稱人頭稅,一人一百二十錢,家有三大人,乃三百六十錢;家有兩位不滿十五歲幼兒,口錢每人二十三錢,乃四十六錢;獻費每人六十三錢,乃三百一十五錢;戶賦十六錢;芻賦二十錢;更賦每大人三百錢,乃九百錢;田租是十五稅一,乃是三百三十三錢。”那位年紀輕輕的酷吏,抬起頭不卑不亢地看著長沙王劉發,不急不忙地算道。


    攙扶著自家媳婦的農夫,臉色越發的難看,小心翼翼地迴複道:“大王,這位官吏算的分毫不差,欠的一共一千九百九十錢。小人自幼家貧,去年又逢阿翁去世,所以今年的就拖欠了這些錢。小人有的是力氣,隻要寬限幾個月時間,這個錢小人一定會交上!”


    “大王,漢法如此,若是交不起錢,這位農夫運氣好的話,可能成為官府的更卒,最起碼要做到年底才能迴家,但是依舊一貧如洗;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就是替有錢人過更,去邊疆戍守一年,命大的還能掙一些銀兩迴來!當然,這位農夫還可以私底還有其他的辦法處理,那就是賤賣田宅、鬻子償債矣!”說到動情之處,那位年紀輕輕的酷吏,不免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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