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正打算阻止卻終究是沒有沈之墨的手快。


    在拿到照片的那一刻,沈之墨的眼瞳一縮。


    “你跟蹤我?”


    南溪沒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他:“你剛剛說你沒有一個同性朋友,那她是誰?”


    沈之墨拿著照片的手狠狠一抖,他不自在的把照片往桌上一丟:“溪溪,你聽我解釋,她不是我朋友,是她單方麵追求我,大家都說她是我的舔狗,但我根本不喜歡她。”


    舔狗……


    不喜歡她……


    多麽熟悉的字眼,這些字像一把迴旋鏢,又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南溪身上。


    她當初追傅司淮的時候也被人說舔狗,傅司淮對外也說不喜歡她。


    “不喜歡她還那麽心疼。”南溪記得,這些照片有幾十張,什麽角度的都有,高清攝像頭下,沈之墨的心疼的樣子一覽無遺。


    要說不喜歡,又何必掩飾這個人的存在。


    被拆穿後,沈之墨的臉上微微出現了尷尬:“其實我真的不喜歡她,我隻是把她當妹妹。”


    “溪溪,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派人跟蹤我。”


    說到這,沈之墨的語氣裏滿是失望和難過。


    他懨懨的看著南溪,眼裏的光漸熄滅。


    南沒有解釋,隻是輕輕歎口氣:“阿墨,其實我隻要能看到你活著,看到你幸福,就心滿意足了。我們這麽久沒見麵,或許大家都變了。”


    “是我變了嗎?”沈之墨低垂著眼,語氣懨懨,“那你和傅司淮呢?你和他發生過關係,還為他打過胎。”


    “溪溪,到底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


    沈之墨的話像一根刺狠狠紮進了南溪的心口。


    霎時,疼痛從心口蔓延開來,猶如刀絞,讓她幾乎窒息。


    和傅司淮的第一次,是一場意外,但後麵的很多次,也都有自願的成分。


    沈之墨說得沒錯,是大家都變了。


    “對不起,我當時以為你……”


    “你以為我死了,就愛上了別的人,這也是人之常情。”沈之墨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埋怨和不滿,“我有時候想,我要是死了,你和傅司淮在一起或許會更加幸福。”


    “說得好。”


    忽然,“啪啪”的鼓掌聲響起。


    傅司淮站在門邊,上半身靠在牆邊,麵容俊美絕倫,肌膚細膩,宛如白瓷般細膩。


    他漫不經心的笑著,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邪性。


    “你是不該出現。”傅司淮雙手插兜,緩緩朝兩人走來,等走到南溪身邊的時候,伸手一搭,自然而然的摟住了南溪的腰,“你要是喜歡溪溪,就不會介意她的過去,就像她不介意你曾經交過女朋友一樣。”


    聽到這話,沈之墨瞳孔一縮:“傅司淮,是你調查的我?”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行的端坐得正,又怎麽會怕人調查?”傅司淮垂眼看向南溪,淡淡道,“那個女人和他交往過。”


    “你麵前的這個阿墨,早已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阿墨了。”


    “傅司淮!”沈之墨提高了聲音,“當時她抑鬱症爆發,我隻是為了她的病暫時答應,但我至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她。”


    “是嗎?”傅司淮半眯的眸子轟然睜開,晃蕩出一抹狠厲,“那你現在接近溪溪是想做什麽?增加一個備胎嗎?”


    “你……”


    “夠了。”南溪捂住額際,閉上了眼,“我累了。”


    “我送你去醫院。”傅司淮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往外麵走。


    南溪正打算掙脫,當看到沈之墨準備追上來時,輕輕歎口氣,沒有掙脫傅司淮的手。


    見南溪沒有掙紮,傅司淮微微勾了勾唇。


    等出了門,南溪才慢慢掙脫:“好了,你現在滿意了?”


    “滿意?”傅司淮譏誚一笑,神色薄涼,“你好歹也跟了我這麽久,如果最後找了個不如我的,那老子的麵子以後往哪擱?”


    南溪抿唇不語。


    傅司淮的地位在整個海城都有目共睹,如果要說海城公子哥裏比他優秀的,還真沒有幾個。


    “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像個傻子一樣不斷地找替身。”傅司淮嘴角噙著笑,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替身”兩個字,猶如當頭一棒,砸在了南溪的頭上。


    “沈之墨死了就是死了,複活這種事也隻有你會信。”


    南溪淡淡的撇開臉,唇瓣掀起,聲音平靜得像一汪水潭:“我查過了,他就是沈之墨。”


    “你後悔了嗎?”傅司淮斜睨著她,“如果你早知道沈之墨還活著,是不是就不會追我?”


    傅司淮這句話,像一把小刀,劃開了兩人之間最後的隱秘。


    南溪定定的看著他,那雙褐色眼瞳一如既往的迷人。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傅司淮,我們已經結束了。”


    南溪說完,淡淡的歎了一口氣。


    她最近和傅司淮說得最多的詞似乎就是這個“結束”。


    但兩人真的能結束嗎?


    南溪想起沈之墨提起打胎的事。


    她和傅司淮有過肌膚之親,還有過孩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沈之墨說的沒錯,你好歹是有過我孩子的人,我想了想,我應該要負責。”


    傅司淮煩躁的踢了踢腳,背轉身,拿出煙盒,打開,叼出一根煙。


    眼眸自然的眯著,自帶壓迫感:“你要是願意,我們可以結婚。”


    結婚……


    南溪渾身一怔。


    “傅司淮,你瘋了?”


    “是,老子瘋了。”傅司淮輕輕吐了一口煙圈,黑眸從她臉上掃過,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意味,“南溪,你要不要賭一次,和老子結婚,開始新的生活。”


    說完這話,傅司淮像是有些拘謹,狠狠別開了臉。


    見南溪不迴應,傅司淮焦躁的走到路邊的垃圾桶旁,把煙掐滅。


    結婚,這是南溪前幾年的目標。


    當時的她隻想和傅司淮在一起,永遠陪在他身邊,守護他。


    哪怕備受委屈,她也死皮賴臉的堅持。


    聽說傅司淮那方麵的需求大,她甚至主動獻身。


    她想過傅司淮會因為感動而和她在一起。


    但她沒想過,沈之墨會出現。


    “傅司淮,你喝多了。”南溪聞出傅司淮身上的酒味。


    傅司淮不愛喝白酒,就愛搗騰那些像中藥一樣的洋酒,他酒量很好,很少喝醉。


    最多就像今天這樣,微醺的狀態。


    但南溪還是覺得,傅司淮喝多了。


    “這個婚我結不起。”南溪的睫毛輕輕顫動,如同蝶翼一般輕盈。


    蘇畫曾經說過,傅司淮太浪了,她穩不住他。


    她不信,直到許笙笙出現。


    雖然她不知道許笙笙和傅司淮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傅司淮對許笙笙的那種嗬護讓她徹底醒悟,傅司淮很會愛人,但愛的不是她。


    可笑的是,幾個月前傅司淮還在警告她別奢望結婚,現在竟然就說要和她結婚了。


    “是結不起還是不想和我結?”傅司淮承認,自己是帶了奢望的。


    要是以前,他說結婚,南溪一定會馬不停蹄的去選婚紗,恨不能第二天就嫁給他。


    而現在,南溪不但猶豫,還果斷拒絕。


    “你給的婚禮我要不起。”南溪的嗓子裏像卡了一塊石頭,壓迫了嗓音,讓她的聲音越發嘶啞。


    “如果沈之墨那廝沒出現,你會答應嗎?”


    南溪沒說話。


    傅司淮了然一笑,看著她五官精致的小臉,第一次感覺到無力。


    南溪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更愛沈之墨。


    “既然這麽喜歡沈之墨,當初又累死累活追著我跑做什麽?”傅司淮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說得咬牙切齒。


    南溪的麵容像畫裏的精靈,眼睛很大,鼻梁挺直,從內到外透著一股清冷和高貴。


    見她的下巴被捏得有些紅,傅司淮眼神一暗,手下意識的鬆了鬆。


    “我再給你兩天時間考慮。”


    傅司淮單手放下,捏了南溪下巴的手輕輕摩挲,嗤笑道:“你那個沈之墨,比我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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