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黃金。


    過了四個鍾頭,隨著一個個“顧客”來買藥,情報被一點點匯總到藥店,然後再送到衛寧麵前。


    衛寧根據這些情報迅速調整計劃,把可能出錯的地方都改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別看他每次行動都完成得挺好,那都是因為他提前把計劃都想好了,把漏洞都堵上了,才能讓日軍按他的計劃走。


    過了十五分鍾,衛寧說道:“計劃定了,我不進新亞酒店了,直接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衛寧點了點頭:“對,楊二蛋,跟我走,現在就出發。”


    “是,衛爺!”


    ……


    黃公館。


    一個青幫的小弟急急忙忙跑到黃金榮臥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黃老爺,有重要消息。”


    屋裏傳來黃金榮的聲音:“進來。”


    青幫小弟趕緊彎著腰跑了進去,然後湊到黃金榮耳邊,小聲說道:“衛爺進城了。”


    正坐在搖椅上的黃金榮嚇得一哆嗦,趕緊扶住搖椅扶手,雙腳也放了下來,轉過身,一臉嚴肅地問:“衛爺真的又來上海了?”


    青幫小弟點了點頭:“是的,還在我們青幫的飯店吃了頓飯。”


    黃金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沒收錢吧?”


    青幫小弟說:“衛爺是要給錢的,但老板沒敢要。”


    黃金榮一聽,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這老板懂事,沒惹衛爺,不然咱們可就麻煩了。”


    青幫小弟問:“那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麽?”


    黃金榮連連擺手:“不行,衛爺的事咱們別摻和,得罪不起啊。你想想,小鬼子在衛爺手裏吃了多少虧,青幫要是惹毛了他,明天就得散夥。”


    青幫小弟:“那咱們就當衛爺沒來?”


    黃金榮琢磨了一下:“這樣也不行,顯得咱們不尊重衛爺。這樣,你帶些錢去準備著,等衛爺辦完事咱們再去拜訪他。”


    黃金榮又想了想:“還有,給杜月笙打個電話,他跟衛爺關係近,能搭上話,問問衛爺需要什麽,咱們好提前準備。”


    “是,黃老爺。”


    黃金榮又吩咐:“把望遠鏡給我拿來,再熱一壇黃酒。哈哈哈,衛爺又來收拾小鬼子了,上次打得那叫一個痛快,這次我還要看看鬼子怎麽栽在衛爺手裏。”


    青幫小弟連連點頭,趕緊去辦。


    ……


    虹口區的新亞酒店裏。


    梁鴻誌正靠在沙發上,隨手寫著一份人員名單,打算給自己以後的“大業”鋪路。


    名單上都是他最近拉攏來的“人才”,都願意跟日本人合作,


    參加即將在南京成立的新政府,給日本人當狗腿子。


    這年頭,誰不想找個靠山?


    想投靠日本人,先得過他梁鴻誌這一關。


    作為籌備處的頭頭,梁鴻誌手裏握著不小的權力,現在可是紅人一個。


    至於這名聲是好是壞。


    哼,他才不在乎。


    梁鴻誌放下名單,覺得屋裏有點悶。


    這些日子,日本人一直讓他待在新亞酒店裏籌備新政府,連會客都是把人叫到酒店裏,或者幹脆打電話。


    總之,日本人不讓梁鴻誌踏出酒店一步,跟坐牢似的。


    理由是軍統、中統、地下黨鋤奸隊都想要他的命,出門就不安全了。


    想到這兒,梁鴻誌的眼神就陰沉了幾分。


    “哼,一幫不長眼的家夥,當初北伐就想整我,現在還想要我的命,做夢!等新政府一成立,我就滅了你們!”


    他一邊想,一邊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寒風從四樓吹進房間,梁鴻誌覺得胸口舒服了些,便點上了一支煙,打算放鬆放鬆。


    而街道對麵的一棟大樓上,兩支lr35高精度狙擊步槍已經上好子彈,像城市裏的幽靈一樣,隨時準備開火。


    對麵大樓的狙擊手換成了衛寧和楊二蛋。


    兩人一直架著狙擊步槍,盯著梁鴻誌房間的窗戶。


    當梁鴻誌的身影出現在窗口時,衛寧立刻拿出照片,確認無誤。


    衛寧點點頭,放下照片:“沒錯,準備射擊非致命部位。”


    “明白。”


    “我先來,如果沒中,你再補槍。記住,別要他的命,避開要害。”


    “明白。”


    衛寧深吸一口氣,穩住心跳,把瞄準鏡的倍率調大,清楚地看到了正在抽煙的梁鴻誌。


    他移動槍口,對準了梁鴻誌扶在窗台上的左手,那左手一動不動,正好是個非致命的目標。


    衛寧輕輕扣動扳機。


    “嗖”


    高性能消聲器讓槍聲幾乎聽不見,狙擊彈劃破街道,


    瞬間擊中目標的左手,血花四濺,磚石亂飛。


    周圍的人都沒察覺到異樣。


    對麵的梁鴻誌隻覺得左手像被毒蜂咬了一口,劇痛難忍。


    然後,他看到自己的左手竟然炸開了,血管、肌肉、骨頭都露了出來,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啊!”


    他抱著血淋淋的左手慘叫起來。


    衛寧收起子彈殼,下令:“任務完成,撤退。”


    楊二蛋:“是!”


    兩人收起狙擊步槍,跑到大樓另一側,放下繩索,滑降而下,消失在街道中。


    梁鴻誌滾進房間,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按下警報鈴,大喊救命。


    幾分鍾後,幾個全副武裝的鬼子衝進房間,看到左手血肉模糊的梁鴻誌,大驚失色。


    為首的鬼子:“梁先生,出什麽事了?”


    梁鴻誌痛苦地指著窗口:“槍手!槍手!”


    鬼子們臉色一變,舉起三八式步槍,對準對麵大樓,卻什麽也沒看見。


    梁鴻誌怒吼:“快送我去醫院!快!”


    鬼子們對視一眼,點點頭,沒在意梁鴻誌的態度。畢竟,他是他們控製江浙滬的重要人物。


    為首的鬼子立刻說:“梁先生,您稍等,我馬上安排軍醫!”


    不一會兒,兩個鬼子軍醫上來,檢查了一下梁鴻誌的傷勢,搖了搖頭。


    “傷勢太重,隻能簡單止血包紮,得手術才能恢複。這裏沒有手術條件。”


    梁鴻誌:“那還等什麽!快送我去醫院啊!”


    鬼子們有些猶豫:“可外麵有軍統、中統、地下黨都想要你的命……”


    梁鴻誌:“再留在新亞酒店,我就不用他們暗殺,自己都會死!你們多派士兵保護我,守住病房不行嗎!”


    鬼子們:“是,梁先生,我馬上向上級請示。”


    “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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