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店老板搖頭:“這還真不清楚。自從衛爺你上次把他們給端了,特高課就學聰明了,特工都藏著掖著,出入總部都防著被跟蹤,跟咱們一樣,神出鬼沒的。”


    “那有沒有懷疑的地方?”


    藥店老板鋪開地圖:“有幾個,雖然不能確定特高課新總部的具體位置,但能鎖定五個地方。可以肯定的是,特高課就在這五個地方藏著。”


    藥店老板一邊標一邊說:“這五個地方是日本貿易總會、日占區對外新聞發布會、兩處日僑住的地方,還有日本原上海派遣軍司令部。


    但隻能縮小到這兒了。特高課用了很多迷魂陣,讓我們搞不清這五個點哪個是新總部,他們還會在這五個點之間轉移,毫無規律。”


    衛寧笑了笑:“搞不清就算了,五個目標一起端了就行,火力說話嘛。”


    藥店老板也笑了:“衛爺,現在你那化妝突襲的招兒隻怕不管用了,鬼子被咬過一次,現在可小心了。他們把間諜總部放在了軍營附近,這五個地方最遠的一個離日本憲兵軍營就一百多米,一有動靜,日本憲兵立馬就衝過去保護支援。”


    衛寧卻不以為意,冷笑一聲:“那更好,連鬼子憲兵部隊一起端了。”


    藥店老板對衛寧的口氣有些驚訝:“衛爺,你準備怎麽做?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衛寧搖頭:“不用,你們一幫忙就容易露餡,這次行動我自己來就行。除了這五個地方,鬼子其他重要的軍事設施地址也請你標出來,我今晚請他們吃大餐。”


    藥店老板點頭,在地圖上標出了一連串日軍的重要設施,然後提醒道:“衛爺,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衛寧:“放心,你就等著今晚看好戲吧。”


    他轉念一想:“哦對了,我還真有一件事得請你們幫忙。”


    藥店老板:“請說,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衛寧微笑著說:“很簡單,今天淩晨兩點半左右,你們在法租界放放煙花,放個大概十五分鍾,動靜越大越好。”


    藥店老板有些奇怪:“放煙花?”


    衛寧胸有成竹地點頭:“沒錯,放煙花。”


    ……


    福特730轎車一路飛奔,迴到了倉庫。


    衛寧拿出三套特戰裝備,然後讓李振剛和楊二蛋準備戰鬥。


    “是!”


    一聽有戰鬥行動,兩人立馬興奮起來,開始整理武器裝備。


    脫下平民衣服,穿上作戰服和戰術背心,插上凱夫拉防彈插板,


    彈藥包裏插上五個壓滿的並聯彈匣,手槍裝上消音器,檢查各型槍械,戴上防彈頭盔,確認通訊耳機連接正常。


    而這時候,衛寧在地上攤開了三個彈藥箱,裏麵裝著九顆閃著危險光芒的榴彈,還有一大堆他們熟悉的蝴蝶雷。


    衛寧:“今晚的任務,就咱們仨,目標——出雲號巡洋艦。”


    兩人毫不含糊:“明白,衛爺!”


    衛寧拿起一支粉筆,在牆上快速勾勒出了出雲號巡洋艦的輪廓。


    “這就是出雲號。”


    衛寧:“據可靠消息,這艘艦今晚會靠岸補給彈藥和燃油。我琢磨著,這上麵的鬼子水兵軍紀鬆散,今晚八成會上岸找樂子,釋放壓力,艦上隻留下少數作戰人員,這可是咱們的良機。”


    兩人聽得認真。


    衛寧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顆vx神經毒劑榴彈:“這是槍掛榴彈發射器能打的毒氣榴彈,跟之前對付野風號驅逐艦的一樣。裏頭裝的是神經毒素,無色無味,擴散得快,幾分鍾就能要人命。”


    “今晚,咱們仨全副武裝,戴著防毒麵具和鬥篷,趁著夜色,從江麵上遊過去,靠近出雲號,往艦首、艦中和艦尾各來一發vx毒氣彈,爭取一輪就把艦上的鬼子放倒。”


    衛寧在牆上的草圖上標了三個點。


    “不過,出雲號是個大塊頭,排水量快萬噸了,毒氣擴散沒那麽快,所以咱們得動作快,悄無聲息地幹。要是毒氣沒散完,咱們衝上船後,再甩一輪vx毒氣榴彈,加速擴散。”


    “然後,咱們在各條通道上擺滿蝴蝶雷,堵死鬼子水兵的路,製造混亂。但咱們的目標不是艦橋,而是這兒。”


    衛寧在出雲號的草圖上畫了個圈,圈裏的是艦首那兩門203mm阿姆斯特朗式艦炮。


    李振剛問:“衛爺,咱的目標是那門艦炮?”


    衛寧點頭:“對頭,拿下艦炮控製權後,咱得讓它威風威風。”


    “懂了,衛爺。”


    衛寧嗯了聲:“任務搞定後,咱得把這巡洋艦給炸了,然後趁亂撤,具體咋幹路上說,現在,準備動手。”


    “是!”


    ……


    晚上八點。


    出雲號巡洋艦這龐然大物慢慢靠岸,汽笛聲震耳欲聾,像頭趴下的巨獸,艦首的太陽旗低垂著,夜色裏顯得挺孤單。


    可鬼子水兵們一個個樂嗬著呢。


    終於能下船找樂子了!


    他們成群結隊地下船,打算去藝伎館好好享受一番,沒錢也不怕,直接去搶中國人的商鋪,說不定還能撈一筆呢!


    這兒是大日本帝國的地盤,中國人哪敢反抗,搶了錢還得笑臉相送呢!


    副艦長淺田渡純中佐也下了船,他不是去玩樂的,而是想去第三艦隊司令部申請調令。


    憑他的資曆,應該能離開這二線艦隊,去第一或第二艦隊當驅逐艦艦長,趕上東南亞那場大戰。


    那兒,才有真正的海戰。


    淺田渡純中佐下船後,看到這些興奮的水兵,本想訓斥,但想起艦長的話,歎了口氣就走了。


    這艘沒任務的老戰艦,快把水兵的鬥誌磨沒了。


    而出雲號巡洋艦龐大的艦體後頭,淺田渡純中佐沒看到,對岸有三個家夥正舉著望遠鏡,盯著出雲號呢。


    楊二蛋問:“衛爺,鬼子都下船了,咱動手不?”


    衛寧搖頭:“別急,鬼子還沒跑遠呢,等他們玩得差不多了,咱再動手,打個措手不及。”


    “是,衛爺。”


    時間一晃,就到了淩晨兩點。


    大部分鬼子水兵都下船找樂子了,碼頭附近連個鬼影都沒有,閘北日占區的酒館和藝伎館倒是燈火通明,不時傳來醉漢的嚷嚷聲。


    留在出雲號上的鬼子新兵和被欺負的水兵們隻能眼饞,一邊想象著上岸的戰友在幹啥,一邊歎氣,躺在窄窄的吊床上,伴著無聊的日子入睡。


    反正,沒人注意江裏的情況了。


    對日本人來說,上海是安全的大後方嘛。


    這時,三個跟水鬼似的家夥開始行動了。


    衛寧沒讓楊二蛋和李振剛遊泳過去,而是用了三台單兵潛水推進器,


    這玩意兒跟水下摩托似的,靠蓄電池讓螺旋槳往前推,使用者趴在上麵控製就行。


    潛水推進器省力,速度也快,還能把多餘的裝備掛在水下推進器上,悄無聲息地從水下摸過去。


    蛙人作戰的好幫手。


    三人身著潛水裝備,扛著氧氣罐,操縱著潛水助推器,以每小時五公裏的速度悄悄向出雲號巡洋艦逼近。


    氧氣罐唿出的氣泡在夜色籠罩的江麵中消散,幾乎無法察覺,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轉眼間,出雲號巡洋艦已近在咫尺。


    衛寧朝身旁兩人打了個上浮的手勢。


    楊二蛋和李振剛心領神會,從潛水助推器上一躍而出,借著艦體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浮到了水麵。


    此時,出雲號巡洋艦龐大的身軀與他們相距不足二十米。


    三人幾乎同步舉起了突擊步槍,槍上掛著的榴彈發射器已裝填好vx神經毒氣榴彈,分別對準了三個方向,蓄勢待發。


    但衛寧並未下令攻擊。


    ——榴彈發射器缺乏消音裝置,貿然開槍極易驚動日軍。


    他追求的是萬無一失。


    他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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