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錫山港


    自從劉閥少主走了以後,錫山鎮的北邊也是冷清了不少。


    雖然在平時,那邊除了劉閥少主的幾個狐朋狗友,也沒什麽人。


    然而,在正主搬走之後,不知為何;就是有了一股冷清的味道。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更是顯得有些蕭條。


    街道上的一家賣散酒的小商鋪正準備打烊,隻見一名二一邊收著桌椅,一邊在嘀咕著什麽。


    細細的聽,原來他在埋怨最近的錫山港不太平。


    自從發生了刺殺事件之後,一到傍晚時分;錫山港的百姓們,就不再去街上閑逛。


    往常酒館這個時候,還會有些民眾;喝酒劃拳,很是熱鬧。


    那小二貌似就是為這個惱火。


    “小二,給我裝二兩黃酒。”


    隻見一名身穿白衣,腰上配著一把木質劍鞘;麵色蒼白看起來又有些俊秀的男子來到準備打烊的店鋪前。


    這男子手裏還拿著個精致的銀色小酒壺在那裏搖晃,似乎剛剛可以打二兩酒。


    原本心情有些鬱悶的店小二,隨手接過了酒壺,並沒有為打烊前的生意感到興奮。


    還淡定的瞄了瞄男子腰上,那把木質劍鞘外麵正露著一塊簡單的劍柄,店小二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


    這人真是奇怪,哪有用木頭劍鞘包劍的?


    白衣男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店小二的神色,並沒有放在心上,接過店小二手裏的酒壺就走了。


    “哎哎哎,你還沒給錢呢”


    男子身後傳來了店小二有些急切的聲音。


    那白衣男子原本瀟灑的背影頓時踉蹌了一下,連忙轉身把錢給了小兒,很是窘迫。


    小二看著再次轉身離去的白衣男子,眼裏很是鄙視。


    腰上掛著把劍就可以不給錢嗎?


    ......


    ......


    夜色越來越深。


    錫山港的居民們該抱老婆的也都上了炕,除了個別寡婦家的門前;還有些不時張望的漢子沒有炕上。


    街道上也就隻剩下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慢慢的走著。


    隻聽到靴子落在地上的聲音,時不時跟周圍房裏傳來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至於周圍房裏傳來的是什麽聲音,就不便多說了。


    ......


    ......


    此時,範家別苑除了門外輪值的下人,時不時的打個嗬欠;前院青缸,時不時的冒個水泡;便好像再沒了別的動靜。


    然而,在不為人知的牆角裏。


    一個白色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仔細看去,可不就是那個打酒的白衣男子!


    他......他似乎在準備翻牆!!


    酒壺別在他的腰間,袖子也翻了上去。


    那男子往手上吐了兩口吐沫,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想不到,範知秋府上第一高手,鼎鼎有名的劍客;居然會學毛賊的姿態,在這裏翻牆。”


    一道有些冷淡,帶著明顯的嘲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傳了出來,非常的突兀。


    如果是一般的人,此刻一定嚇的坐在地上,然後會慌慌張張的去找那說話的人。


    白衣男子看起來,卻是一點都不緊張。


    原本彎著腰準備上牆的他,聽到聲音後;隻是站直了身子,緩緩的轉身;而手卻在不知不覺間,放在了那木質劍鞘外麵的劍柄上,麵色平靜。


    “怎麽,影子大人,你是準備出手了嗎?”


    奇怪?他怎麽知道自己身份?


    白衣男子暗中嘀咕一句。


    那暗中說話的人,見到白衣男子如此行為,並沒有多想,反而似乎很有興趣。


    隻聽他繼續說道:


    “不過,你要出手,也得知道我在哪裏才行啊!”


    原本麵色平靜的白衣男子麵色微怒,他什麽時候到我背吼去的。


    腦海裏的想法如同閃電劃過,隻見他突然迅速拔劍轉身。


    沒有聽到拔劍出鞘的聲音,隻感覺一道月光在眼前亮了一下。


    一名穿著黑衣,眼睛綁著一塊黑布的年輕男子;正背著雙手,笑眯眯的對著身前的白衣男。


    好像並沒有察覺到眼前泛著冷光的劍尖。


    隻聽他張口道:


    “你的劍還是那麽的慢,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蠢呢”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叫做影子的白衣男子,麵容更加的冷峻了。


    前麵還說自己是範家第一劍客,現在又在這裏羞辱他!


    “哼,裝神弄鬼”叫影子的白衣男子說完,劍直接往黑衣男的麵上直直刺去。


    動作很小,也很簡單。


    卻有著一股勇往直前的氣勢!


    眼睛綁著黑布的男子似乎不敢直麵其峰,又似乎看的到麵前迅速刺來的劍。


    背在身後的手,依然背在身後;而他的身子卻已經由正麵站著變成了側麵站著。


    如果你在現場,你隻會覺得自己看到往前刺去的劍,沒有看到黑衣男是如何側的身。


    “太慢了,太慢了”


    黑衣男依然背著雙手,搖頭晃腦的說著。


    一擊未中的影子,口中冷哼一聲,劍已經順勢往旁邊劃去,讓人隻覺得眼前一道光圈閃過。


    這劍已然比先前那一劍,更加的快了!


    可惜,這一劍又落空了!


    原本站在影子右側的黑衣男子,在劍劃落下的時候,就已經在影的左側了。


    “你隻注意你的劍勢,想更快,更強!卻不曾想過劍勢由心生;你的劍永遠在你的心後麵。”


    黑衣男子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這次到是不再挑逗,而是帶著語重心長的味道,他停頓了一會,再次說道:


    “這麽多年,你隱居在範知秋身邊,不肯輕易現身。求的便是一顆存粹的心境,可惜的是,你今晚的心已經亂了,所以你的劍,也慢了!”


    最後一句說冷冽無比。


    叫影子的白衣男子已經把劍收了起來,翻了個白眼,似乎是認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隻見影子神情肅穆道:


    “這世間恐怕除了大漢帝國宮裏的那位,白閥的那個老匹夫;以及北燕抱竹寺的那個偽君子,還有秦閥的那個傻子。”


    影子講到這裏,聲音開始變得低沉起來,了無生趣的再次張口說道:


    “除了這幾個怪物,任何人怕是連你的衣服都碰不到吧!”


    這話除了失落之外,細細去品味,居然還有著一股拍馬屁的味道!


    沒錯,這廝見打不過黑衣男子,居然真的拍起馬屁來了!


    “你是怕我殺了你嗎?放心,這些年我已經放下很多了。六年前沒有出手,你上次來錫山港,我也沒有出手。”


    為什麽他要說六年前沒有出手,如果他六年前出手的話,那出手的目的又是什麽?


    影子聽完一陣錯愕,像是在懷疑著什麽;又聽到黑衣男說不會殺他,竟然偷偷的吐了一口氣。


    “易大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變態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露出來的是一種叫崇拜的東西。


    黑衣男子沒有理會這句話,綁著黑布的眼睛望向了圍牆裏麵的範家別苑,幽幽的說道:


    “你這次來,是打算做什麽?劉閥的人已經走了,我以為你上次來;是要殺了那劉閥少主。我便沒有出手,現在再殺,稍微會有點難度了。”


    影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個老變態,為什麽這麽多年也沒見他變老。


    明明是個瞎子,偏偏又是一副沒有瞎的姿態。居然還說什麽去梁州殺人,隻是稍微有點難度。


    靠,那是北府軍的大本營所在好不好;被你說像是去殺一隻有點跳的野豬一樣!!!


    影子的心理活動自然不會讓叫做易大人的黑衣男子知道。


    他隻是興致勃勃的把前日在範府書房發生的事,跟眼前的易大人說了,易大人聽完之後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讓範知秋放心,一切有我,讓他自己別死的太早了”


    最後一句話,有些意味深長。


    影子聽到易大人會代替他讓那範家小子清醒清醒,很是興奮,隻見他又掏出一個黑色的腰牌,遞給易大人道:


    “那你幫我把這個和信一起轉交給那個小屁孩吧”


    易大人看了一眼那腰牌,仿佛想到了什麽,便沉默的收了。


    影子見他收了,很是開心。過了一會,他又在那裏抓耳撓腮,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隻見他再也忍耐不住,連忙說道:


    “易大人,你覺得我那劍招除了心境,可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然而


    ......


    ......


    影子很尷尬。


    因為易大人在那裏裝高人風範,沒有理他。


    他又恬不知恥的繼續說道:


    “易大人,十年前,你都意願意教我;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了,你指導指導嘛!”


    可是眼睛綁著一塊黑布的易大人,已經到了範家別苑的圍牆上。


    無聲無息。


    隻聽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


    “十年前是小姐讓我隨口說了幾句,那不是教。”


    小姐是誰?她現在去了哪裏?聽這意思,莫非,影子十年前就遇到了易大人還有那位小姐?


    影子心裏自然明白,隻見他似有所悟,立在牆角下,久久不語......


    站了一會,他開始變得有些興奮,


    “我見到易大人了,哈哈,我居然還跟他動手了!”


    “嘿嘿,估計範知秋那個瘸子知道了,肯定覺都睡不著,哈哈哈!”


    夜裏隻聽到他興奮的叫喊聲.....


    宛若就是一個小迷弟的姿態。


    而如果去細細想來的話。


    這個小迷弟其實就是範府書房裏的,另一個聲音!


    原來他叫影子,可是他為什麽從黑騎變成了範知秋府上青衣衛的副指揮使呢?


    ......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最強門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胡氏春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胡氏春秋並收藏最強門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