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樓乃是府城內的最高級的一座酒樓,樓高足足七層,這在凡人國度中算是較高的樓層了,更何況樓內畫棟雕梁,美輪美奐,這也導致了七星樓消費之昂貴。


    不過這世上多的是有錢人,比如陳長生,嗯,錯了,應該是小白龍,酷愛所有亮閃閃東西的龍族,對於金銀更是喜好的有些癡迷,所以小白龍絕對是個大富豪,也因此,當陳長生抵達天南郡府城時,直接選了這七星樓住了下來。


    七星樓上四層乃是住宿,下三層才是酒樓,而其中一二層是大廳,三層才是包間。不差錢的陳長生本來想定個包間,可惜不差錢的人多了,哪怕這半個月都輪不到陳長生了,所以陳長生隻能帶著龍烈,柳月到二樓大廳來用餐。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後,早已滿肚子疑問的柳月就忍不住問道:“哥哥,我們不是要去剿滅那長河縣的妖魔嗎,為什麽要來這天南郡,還在這裏住了吃,吃了住,浪費時間。”


    陳長生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低聲道:“妖魔勢大,你以為就憑我們三個能剿滅的了嗎?”


    隻是柳月卻很有自信地道:“哥哥這麽厲害,連玉帝派來的星君都奈何不了哥哥,那妖魔怎麽可能是哥哥的對手。”


    說到這裏,柳月眨了眨眼睛,撇了小白龍一眼,咯咯一笑道:“再說,萬一打不過,哥哥讓龍烈變成龍身,那怎麽說也三百米長,總能擋個片刻,那樣我們就可以跑了。”


    “噗……”


    正吃著剛上的一盆熱騰騰的豬腳的龍烈,聞言,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然後看著被噴了一嘴的一大盆美味豬腳怕是再也無法下肚後,滿臉悲憤地指著柳月:“你,你……”


    柳月早已吃定了小白龍,柳眉一翹,嘴角含笑道:“咋地!”


    龍烈看看柳月,又看向陳長生,隻是陳長生仿佛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由得泄氣,嘟囔一句:“還是老師說的對,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二貨龍,你說什麽!”柳月一拍桌子,不由得站了起來,指著二貨龍嗬斥道,本來這打打鬧鬧,平時都習慣了,隻不過,此地酒樓本是人流如潮,假如這不怎麽響亮的嗬斥聲出自男子倒也罷了,但卻是出自女子,而且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子。


    鳳目含煞,櫻唇微嘟,白麵粉嫩,猶如蜜桃,身姿妙曼不堪一握,任誰一見,都不得不道一聲,好一個嬌俏美人兒。


    “嘖嘖,居然惹美人兒生氣,哎呦,小美人,快來本公子這裏,讓本公子好好疼疼你。”隻見一個油頭粉麵的公子哥排開眾人,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更是跟著三個身材魁梧,一臉兇狠之色的男子。


    陳長生很想吐槽一下,吃個飯還真能遇到這種事情,隻是陳長生也不看看,哪有女眷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用餐,更何況是如此漂亮的女子,能不招蜂引蝶才怪了。隻不過,陳長生又怎麽會注意到這種情況,畢竟一來他就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二來,來到這個世界後,不是與妖為伍,就是修煉,或者斬妖除魔,即便在錢塘縣,也不過偶爾去坐下茶樓,又哪裏在凡俗之地逗留熟悉過。


    不過難得碰到這麽一件事,陳長生倒是樂的裝聾作啞,想看看柳月會怎麽處理。


    “嘭……”


    “哐當……”


    隻見柳月麵無表情的揮了揮手,就見油頭粉麵的公子哥,猶如沙袋一樣騰空而起,一路撞倒數人後,才在焦急跑過去的三個手下的扶持下,緩緩的站了起來。


    公子哥一臉猙獰,他隻覺得渾身骨頭疼痛異常,再加上被這麽多人看了笑話,不由得怒從心起,大吼道:“上,給我抓住這小娘們,本公子要好好的炮製炮製這娘們。”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隻見那公子哥手下三人中,為首一人,毫不猶豫的給了公子哥一個耳光,瞬間,這位公子哥的半邊臉就高高的腫起,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疼的,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目瞪口呆,哪怕是陳長生,柳月乃至龍烈看著這一波騷炒作,都不由得有點不可思議。


    也因此,本來還想再次出手的柳月都忍住了沒出手,等著看看這位以下犯上的家夥接下來還有什麽動作。


    “在下鎮南軍仁勇校尉徐渭,此乃我家公子司徒玉,對姑娘多有冒犯,還請姑娘恕罪,至於我家公子,在下必請我家將軍重罰於他。”這位徐渭校尉那看起來兇狠的臉,此時卻透著絲絲真誠,讓人不得不感慨,果然是位深明大義的好校尉。


    柳月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再說人家都這麽誠懇的道歉了,而且,看那公子哥半邊臉高高腫起,看起來好慘的樣子,心裏的火氣倒是消了大半,因此也就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道:“再有下次,必不輕饒。”


    聽到柳月這麽一說,這位徐校尉臉上總算擠出了絲很是僵硬的笑容,抱拳一禮道:“如此謝過姑娘,還請容我帶我家公子去治傷。”


    柳月毫不在意的揮揮手,讓這些人撤走。


    等到塵埃落定,那位徐校尉也扛著自家公子離去後……


    “嘩……”整個酒樓中的客人猛地動了,仿佛剛才還認為無上美食的佳肴,此時卻不屑一顧,甚至有些人連菜都沒上,就去櫃台把錢付了,而後急衝衝的出了酒樓。


    這一不尋常的現象,自然也看在陳長生三人眼中,柳月是有些不解,小白龍是完全無視,望眼欲穿的看著廚房方向,等著新的菜的到來,至於陳長生,一開始倒也覺得奇怪,隻不過瞬間卻是想到了什麽,居然臉帶笑意,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掌櫃的,怎麽還不上菜,信不信小爺把你店給拆了。”龍烈沒等來上菜的小二,反而等來了急衝衝從樓上下來一臉慘淡的掌櫃,不有的吼道。


    “哎呦,客官,都什麽時候,還想著上菜。”這位年過半百微胖的掌櫃不停地用手裏的手巾擦拭著額頭上滾滾而下的汗珠,帶著點哀求道,“客官,你們可知剛才打的小公子乃是鎮南軍軍主的獨子司徒玉,小店店小,實在得罪不起,能否請三位客官移駕。”


    “啪!”龍烈怒了,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吼道,“什麽意思,你這是欺負小爺是不,你是想貪了小爺的金子是不,昨日小爺可是預付了一大塊金元寶,你現在菜都沒上,還想讓小爺走,信不信,小爺現在就拆了你的狗屁酒樓。”


    龍烈實在是有些怒不可遏,作為一條龍,哪怕是真龍,也不能不吃東西啊,雖然不吃東西也可以,但小爺辛辛苦苦飛行數萬裏,到了你們這裏,想著今天吃頓好的,特麽的還趕人,實在是是可忍,龍不可忍。


    “這,這……哎呀,客官,金子退給你,作為歉意,本店三倍奉還。”掌櫃的一臉肉痛,他雖是掌櫃,但卻不是店主,此時這拿出的金子可是自己的錢啊,隻是比起被震怒的司徒軍主給拆了這七星樓,這點小損失實在不算的了啥。


    “哥哥,這是怎麽了,那個人不是道歉了嗎。”柳月此時終於看出點問題了,但依然有些不信的問道。


    “嗬嗬,那位徐校尉看來是個人物。”陳長生一邊看著窗外樓下行人匆匆,一邊好整以暇的道,“你一出手,他大概就已經估計咱們是他們三人對付不了的存在,當機立斷,以一巴掌打昏那小公子,然後道歉,最後順利成章的離開,想來你看看這些顧客,還有這位掌櫃,怕才是對那位徐校尉或者說對鎮南軍知根知底啊,早已料敵先知,早知道會有大軍殺來了。掌櫃的你說是不是?”


    這位七星樓掌櫃此時快要哭了,哀求地道:“這位公子,那位司徒軍主實在是個嫉惡如仇,做事雷厲風行的人啊,小人,哪怕這間七星樓的樓主也得罪不起啊,公子此時不逃,就沒機會再離開了。”


    “嗬嗬,所謂嫉惡如仇大概怕是有仇必報,雷厲風行應該是脾氣火爆,是位說一不二的主,嘖嘖,真難以想象,碰到這麽一個桀驁驕橫的主,咱們這位郡守居然還能讓府城在他的安排下徐徐運轉,真是不容易啊。嗬嗬,來了。”陳長生忽然一笑,指著窗外道,“果然雷厲風行,掌櫃,此時想逃,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依我看啊,趁著還沒圍住,掌櫃的還是找個後門,趕緊跑吧,免得殃及無辜。”


    掌櫃的看一眼窗外,隻見那馬如龍,槍如林,那坐在一隻渾身雪白的高頭大馬身上的中年男子不正是那位司徒雄武軍主嗎,不由得臉色發白,狠狠一囉嗦,而後一句話不說,掉頭就向著廚房後方逃離,也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麽。


    “蹭,蹭,蹭……”


    七星樓下,隻見無數的士兵,一圈圈開始把整座七星樓給圍了起來,前排是數米高的巨大盾牌,牢牢的豎立在最前方,中間的士兵則是舉著寒光閃閃的長槍,一看這長槍上閃爍的寒光,就知道這些長槍的材質絕對不一般。


    而在最後一排,才是真正的絕殺,那些士兵手中拿著的乃是破神弩,此時已上弦。就等一聲令下,雖無法萬箭齊發,但也起碼有千把破神弩,千把破神箭,就算金仙,也要注意點,不然也有可能一個不留神,陰溝裏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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