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撇嘴,東吟決覺得無趣,放下蘋果離開了。火月委屈的看他一眼,終究還是離開了病房。


    南淩決看著自己身上因為受到蠱術所留下的小孔,還有這株電靈草……那個狐狸麵具的女子,絕不是自己的幻覺!


    可為何……學員與導師居然沒有發現失蹤的人?


    不可能……哪怕是她掉下去,有幸生還,渾身是傷,也絕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迴到落雷閣。


    那個狐狸麵具的女子,更不可能是憑空在不詳之島上出現的,且不說它的附近沒有其它島嶼,環境惡劣不適合人類生存,不詳之島是全封閉式,一年隻有通往外界的一次航船, 那麽……她到底……


    該死,明明是害自己出醜一次過一次的人,居然欠了這麽大一個人情。


    *************** 落雷閣,導師所處的結界之中。 ***************


    比起南淩決的內心複雜,導師的心中更是五味陳雜。


    本來昨晚魔蛇居然從中心海域出現在這裏,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但好在也沒出太大的事端,但現在……所有人望著已經一臉怒容的白夜,“開什麽玩笑!我從幾天前一直昏迷,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那,這些天與我們一起共事,處理學院事務的……到底是誰?!”落雷閣的管理層徹底驚了,怎麽可能……這種事……從來沒有在落雷閣發生過!


    白夜也算落雷閣的管理員之一,實力自然是沒話說,在這落雷閣五六年,眾人對他的語氣、表情、一舉一動自然是爛熟於心,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幾日的白夜,根本不是白夜!


    無論是神態,動作,語氣……簡直如出一轍!


    白夜咬著下唇,“難不成對方是易容高手?”這讓他怎能不恐懼?居然能模仿自己的所有習性,天下間,竟然有此等詭異的強者?


    靜默……


    在場,立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來去自由這落雷閣?


    終於,一道腳步聲打破沉寂,一位女導師走了進來,“先知大人傳來命令……讓我們不要追查此事。”


    “先知大人?”白夜猶豫了一下之後……終究隻能不甘心的點了點頭。


    沒有什麽事情是能瞞得過先知大人的,想必……自己被替身一事,他也早就有所察覺。隻要對落雷閣無害,先知大人基本不問世事,所以這個人……應該就對落雷閣來說,沒有威脅。


    *************** 落雷閣,女生寢殿。 ***************


    火月心情煩悶地踹開門,看著帝水還在睡覺,不由皺起眉,在南淩決那裏受到的火氣頓時就發泄了出來,“還在睡!真是像豬一樣!落雷閣是拿給你睡覺的地方嗎?!”


    *上的帝水,眉頭緊鎖著,麵紗輕輕垂下……哪怕這麽大的聲音影響,也沒有醒來。


    火月捏緊了拳頭,說真的,她還挺好奇這個帝水麵具下的容顏……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又在心裏大罵自己:為什麽這麽小心?就算她發現了,敢說什麽嗎?


    就在,火月的手抓住麵紗的一角,正要掀開時,帝水冷冷的睜開眼睛,湛藍色的眼眸一片冰冷。


    嚇得立馬退開一步,火月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輕咳嗽了聲,“你怎麽睡了一天?今天導師還在問你為什麽沒有去修煉!”


    帝水的意識還有些渙散,揉了揉額頭,坐起身,瞬間襲來的疼痛深至骨髓,頓時疼的皺起了眉……可奇怪的是,自己身上居然沒有看到絲毫的傷口?


    ……她最後的記憶是昨天自己被深海魔蛇擊下深海,之後就失去了意識,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是誰救了她?按照當時南淩決的狀態,絕對不可能有那個能力……而且,看火月的語氣,好像自己還沒有被揭穿昨晚離開一事。


    “喂!你怎麽不迴答我!”


    帝水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個木訥的表情,“抱歉……才睡醒,有點懵。”


    “哼……”火月冷哼一聲,“昨天那麽大動靜,我出去的匆忙,我還以為你跟上來了!結果迴到寢室看到你還在睡!也真是服了你了!”


    “……昨天,發生了什麽事麽?”帝水明知故問。


    火月見帝水茫然的表情,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在中心海域的強大元素獸,深海魔蛇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岸邊,差點就要攻擊不詳之島了!不過最後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又突然離開了。你啊……作為元素師,要隨時洞察身邊發生的事!輔助元素師也是一樣!”


    “唔,我記得了。”帝水一臉讚同與慚愧的表情,“我想再睡一會兒……大概是,我太弱了,承受二層的雷壓還有些麵前。”


    火月揚了揚眉,“那你休息吧!不過二層對於我可不算什麽!相信隻要你堅持修煉,過不了多久就會跟我一樣輕鬆。”


    “是。”帝水含笑點了點頭,轉過身背對火月,閉上眼睛。這火月,還真是好騙,三言兩語就把她的注意力轉移了,自己渾然不知,還洋洋得意。


    她的身體,太累了……雖然應該受到很強的內傷,但不知為何醒來卻隻感覺到疲憊,她能感覺到她身上還有傷口未愈合,甚至觸摸上去還有很強的疼痛感……但表麵上看上去,竟然與尋常沒什麽兩樣。


    一定……是有人幫了她。可那個人到底是誰?據她所知,不詳之島上最出色的治療師,就是白夜,而且他還是罕見的火屬性治療師。但如果是他……這又是為什麽?細想起來……白夜都是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自己偽裝被狼群所傷時……還有與葉歸交談時……


    難道,都是巧合?


    ‘玄……你在麽?’


    ‘……哼!’玄撇了撇嘴,‘你現在想到老夫了?!’


    ‘……怎麽?’


    ‘上次你豁出性命救葉歸那個小子,是他有恩於你在先!這個南淩決呢?你差點死知道嗎?’玄咆哮道。如果不是封邵皇那小子……


    帝水揉了揉更加發漲的頭,‘讓他死在那兒……太便宜他了。’


    當時的想法確實太衝動了,不過她並不後悔。


    也知道帝水這麽做的理由,玄哼了聲,“至於是誰救了你……你以後,遲早會知道。”


    現在,還不能說。


    還沒有確定封邵皇與葉歸二人,究竟誰與帝水一樣,是被選中之人……


    明白如果玄想瞞著自己的事,自己如何問也不會有結果,帝水也不再糾纏,甚至說……她也不想知道。也許知道了是誰……反而更加麻煩。正如自己現在與葉歸的關係,按理來說,是敵對的,自己為了解除後患之憂也要找機會下手,可西域沙漠一事,讓她無法輕舉妄動。


    下午,飯堂,帝水打起精神,走出寢殿,果然昨日魔蛇襲擊一事雖然沒有出人命,卻鬧得沸沸揚揚,畢竟深海裏如此強大的元素獸突然發動襲擊,還是讓人難免心悸。


    帝水揉了揉肩膀,她身上的傷,估計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


    畫麵一轉,南淩決也在東吟筱的攙扶下走了出來,一路上有不少人的關切言語,南淩決都一一迴以笑意。


    東吟筱聳了聳肩,“死要麵子活受罪。”


    “……那個人?怎麽那麽眼熟?”南淩決眯起眼睛打量前方正在排隊的帝水,身形與背影……與昨天的狐麵女子極其相似。


    “當然眼熟,她是你待定未婚妻火月的朋友,你們也見過兩三麵。”東吟筱聳了聳肩,正想諷刺南淩決一句怎麽突然關心起弱者來了,不是一向眼裏都隻有強者的麽?不了,他一個箭步衝上前。


    帝水感覺肩膀被大力按住,牽動傷口,疼的咬了咬牙,迴頭怒目而視,卻發現是南淩決,壓下心中的火氣露出一絲木訥的笑意:“皇子殿下?”


    “……”南淩決煩躁的揉了揉額頭,還是有些不想死心,“你的屬性是什麽?”


    “是水,怎麽了?”帝水偏了偏頭,一臉驚訝。


    “……沒什麽。”南淩決轉身離開,自己這是怎麽了?


    東吟筱嘴角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這是她第二次看見決失常了……嘖嘖嘖,這真是太稀有了,難道真的要變天了不成?


    見南淩決離開,帝水漫不經心打了個哈切。


    ‘看吧看吧,你還嫌自己身上麻煩不夠多。’玄攤了攤手。


    ‘這不是沒發現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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