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李繼點點頭道:“來了,那就辦事吧!”


    玄野一抹光頭道:“是!殿下!”


    然後呈一種蔑視蒼生的態勢看向徐公公道:“奴才做到這份上可以了,看來祖上墳頭冒青煙了吧?”


    徐公公冷冷迴道:“上狂玄野,不但人狂,而且嘴賤,看來祖上墳頭被妖孽給拱拔了!”


    徐公公平日裏話很少,他深處這深宮,知道宮中關係網非常複雜,少言少語往往會活得更長。


    然而今夜他卻很多話,言語之中也是毫不相讓。不知是嫌命太長,還是活膩歪了,反正玄野的下一句就是這麽說的。


    “老東西,是不是活膩歪了?”說著就欲動手了。


    誰料地連宮連忙伸手攔住說道:“玄野老弟,正事要緊,正事要緊,咋們又不是來打架的!再說這老王八也不夠你削!”


    然而玄野似是未聽,突然伸出手就是一巴掌,朝著徐公公的老臉就唿嘯而去。


    徐公公兩眼精光爆閃,想要躲閃,但不知為何,這看似隨意的一巴掌,竟然讓他無法躲避,看似慢,實則太快了。


    “啪”的一聲脆響,直接抽在了徐公公的臉上。


    大皇子李繼心中猛然一驚!按理說這玄野隻是個無量境,怎麽能輕易傷得了徐公公?


    從徐公公展露的功法來看,修行應該不在上狂玄野之下,為何?


    事實不然!大皇子所了解的隻是未得《法字經文》的上狂玄野,鶯燕樓中的那個玄野。


    對於玄野消失的這段時間,具體發生過什麽,他並不知曉?也無人知曉,隻有玄野自己知道。


    一巴掌抽在徐公公的臉上,赫然出現五個鮮紅的指印。雙狂玄野才不會估計到別人的想法,他自顧自的抖了抖手,說道:“人老了,臉皮就是厚。咋的?還打嗎?還談你那奴才的超級夢想嗎?”


    徐公公哪能如此作罷?他雙眼怒瞪著上狂玄野,雖不說話,但很快上狂玄野就身形急退,退出四尺開外後說道:“老家夥,你竟然是個念師劍師雙休的家夥,想憑借超強的冥想力,喚我入境,在意念中展開擊殺?你也太小瞧我上狂玄野了!你是龍祭的人?”


    眾人皆是一乍,什麽?劍念雙修師?龍牙殿?這老家夥竟然是江湖上早已銷聲匿跡的龍祭之人?


    徐公公忽然一愣,他沒有想到這年紀輕輕的上狂玄野竟然知道龍祭?於是說道:“你知龍祭?”


    上狂玄野道:“當然,相傳在兩百年前,江湖上出現了一個神秘組織——龍祭!這組織中人人奇術,少則能同習兩種修行,多則三四種,各個身懷絕技。在江湖中快速成名,但後因自我膨脹,目中無人,結下了無數仇家,後被江湖中各門派群起而攻之,在修行界中除名!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你是來自哪裏?”


    “你很有見識,想必你是看過白馬寺中的《法字經文》吧?”徐公公直言問道。


    玄野笑笑不答,可他的這個笑容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最為驚訝的莫過於皇帝李昊了,他一直以為身邊最信得過的人,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老人,在自己登基後,先帝讓其留在了自己的身邊,想不到他竟然是龍祭的人?


    如果說別人不知那倒情有可原,若說他不知,那才叫愧對列祖列宗,這大唐帝國的新君繼位,身邊常有先帝留下之人。或是負責新君安保,或是負責飲食起居……


    但凡隻要被留下的人,新君不可問起身世,不可替換,當然被留下之人隻能做好分內之事,不可幹預朝政。


    倘若有人膽敢冒犯,自有別山神墨亭。


    想到這裏,皇帝李昊忽然才明白這老奴才的說話:奴才也是有夢想的!原來……


    皇帝李昊倒是瞬間心明,然而上狂玄野卻是滿心疑問,他並未迴答徐公公的話,而是問道:“被江湖門派群起而攻之,按理應該說覆滅,你是怎麽活下來的?又是龍祭中的何人?”


    徐公公忽然長歎一口氣道:“龍祭早已不複存在,當年被江湖各大組織群起而攻之,純屬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但浩瀚江湖,總有聖心之人。當年先祖被一路追殺至三裏河一帶,無路可走,隻得逃進了別山下的平坦村。後經別山神墨亭先祖所救,留於別山聖地修行修心。為了還清罪孽,龍祭被賜名為龍牙殿。


    專為守護帝君而生,為侍奉明君而生。天下有明君,庇佑蒼生,也算恕罪了,我便是這龍牙殿的後人,徐飛塵!”


    “又是別山?怎麽哪兒都有他們的事?”地連宮滿臉不屑的說了一句。


    徐公公瞧向地連宮道:“地連宮,我打心眼裏就瞧不起你這種人!看著謙謙君子,實則跟你師父蒼山孤月一個德行,真是有什麽師父便能教出什麽徒弟!不過,你連你師父都不如,好歹他還為大唐帝國奉獻過自己的甘霖,而你呢?就知道滿足自己的欲望,陷害朝中眾臣!”


    地連宮一聽,當即暴怒道:“龍牙殿又怎麽樣?很牛嗎?死太監!聽聞龍祭之人都有三條命護主?不知道你能不能護得住?”


    地連宮果然博學,竟然連這個都知道?徐公公不由得心中一驚,開口道:“龍牙殿的人驕傲!比你這假男人牛過整座洛陽城,再說我不是太監,所以老子不生氣!至於有沒有三條命打過就知道!”


    眾人無比驚悚!腦海中就飄蕩著一句話語:我不是太監!


    這可是數百年來的奇聞,應該登上大堂帝國趣聞榜,還得靠前永遠排在第一名。


    一時間寢宮內眾說紛紜:


    “他說他不是太監?哈哈!”


    “何以證明?”


    “這宮中美女如雲,想必這老家夥沒少雲雨嚐腥吧?”


    “那是,那是!舌頭嚐起來哪夠呀?”


    ……


    徐公公兩眼發黑,想不到這言語的殺傷力遠比修行,他偷偷看了眼皇帝李昊,皇帝李昊此時的臉色鐵青。


    身為龍牙殿的人,徐公公徐飛塵視侍奉明君為己任,本是幹淨的理想怎麽經得住這些汙穢之人去褻瀆?


    他身形暴動,快如閃電,天氣元氣調用於手心,瞬間穿梭在剛有說話的人群中,一人臉上留下了一個狠狠的大嘴巴子。


    刹那間宛如煙花炮竹的響聲響徹在這寢宮之中。


    當他收住身形,正欲對上狂玄野動手之時,誰料地連宮“山”字符起,瞬間就罩在了徐公公頭頂。


    宛如一座大山壓來,徐公公隻覺周身的元氣眨眼間枯竭,他試著掙紮了幾次,然而並未起到任何效果,身子慢慢的被這“山”字符給壓了下去。


    聲音起:“也不過如此嗎?”地連宮冷冷的說道。


    徐飛塵徐公公道:“玄通境神符師?”


    地連宮不答,看著符文下的徐公公一臉的不屑。言語在實力麵前顯得太蒼白,他就喜歡這樣裝逼,而且還是在皇帝麵前裝逼,這感覺地連宮很是享受。


    符文發出的光芒將整個寢宮照的通亮,能掌控人生死的感覺很好,地連宮控製著徐公公,眼睛卻一直盯著皇帝李昊。


    他的眼神很複雜,皇帝李昊卻知道,這目光中除了十八年的怨恨,就是即將發生的狠辣!


    果然!地連宮以念力畫出的符文,在他的識海中由隻是擒住對方變成了攻擊,心念一轉,符文迅速下降,朝著徐公公的頭頂隻拍而去……


    速度迅猛無比,誰料?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山”字符文破,宛如無數的螢火蟲向著四處飛舞,飛舞的螢火中閃爍間帶著些雨滴,灑落在眾人的臉上,心底皆是齊齊一驚,忽問到一股酒香飄來……


    徐公公突然從地上快速的竄起,伸手一拉皇帝李昊的肩頭,整個身影就朝著寢宮的門外疾馳。


    “想逃?”地連宮說話間人影一閃就跟了出去,玄野緊隨其後。


    剛一出了寢宮大門,空中不知為何飛來無數的酒壇,朝著出來的人群就是一頓猛砸。


    壇破,酒灑,濺滿身,飄香四溢!


    很多人竟然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發出一聲感慨:好酒!


    “好酒?那就再來點?”


    話音落,一個老叫花子頓現,又見幾個壇子飛來,直接砸在了地連宮的腳下,地連宮一頓,身形一閃,就避開了濺出來的水花。於是破口大罵道:“死醉七丐?死老太監,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隻見地連宮雙手掌心向上,朝空中慢慢抬起,又緩慢朝下,宛如是在打太極,而地麵原本潑灑的酒水正脫離了地麵,朝著他的掌心匯聚,很快就形成了一道道小的符文,似淚花又似水珠。


    水珠不斷的凝聚在一起,突然地連宮雙掌翻轉,朝著空中一抬,無數的水在空中匯聚成一團,赫然間形成了一個太極圖,太極圖上一個“滅”字清晰可見,還在這水浪中翻滾。


    下一秒,浪破滅化,朝著徐公公和醉七丐的人影宛如天雨散花般鋪天蓋地而去。下一秒兩聲痛苦的嚎叫後,醉七丐無徐公公同時倒地,一口鮮血噴湧在地。


    見狀,大皇子李繼與上狂玄野急速上前,一人手提一個,往地連宮身前一丟,卻沒有人去管皇帝李昊……


    地連宮見狀很是滿意,他一臉鄙視的說道:“窮叫花子還裝富,打個架還浪費這麽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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