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鎖緊眉頭,問了句:“獸騰劍?”


    墨影道:“關你屁事!”


    話音一落,藍煙小姐一個縱身就飛躍了起來,在空中碩大的身子一扭,尾巴就朝著地連宮橫掃而去。


    地連宮見狀,隻能快速的退避。待他剛站穩了身形,墨影已是掐著這縫隙,順手一抓,將地上的冥毒硬生生的拉扯了起來,朝著一邊疾走。


    忽然而後傳來一聲巨響:“轟隆!”


    墨影迴頭一看,就見剛離開地麵,兩道強勁的掌風將地麵轟擊出來兩個黑洞,黑洞中還冒著一些黑煙……


    這地連宮好生陰毒,在躲避蛟龍的時候,竟然還不忘記給他師叔來上一擊!這都什麽破弟子,墨影心道。


    假如不是被自己順手拉起,恐怕這一刻冥毒已是橫屍當場了。


    “此人你絕非對手,少年,放下我,趕快離開吧!”冥毒見墨影救了自己,算是說了句人話。


    “想走?誰也走不掉,都得死!”耳尖的地連宮,冰冷的聲音在墨影的腦後響起,嚇得這小子一個哆嗦。


    他剛想迴頭,突然藍小姐不停的扭動著,就如他馴服他的時候,似要抖掉身上討厭的什麽東西?又似是在刻意躲避著什麽?


    墨影心生不好,當即一躍而下,身子又在空中一扭,快速的揮出一劍。紅色的劍光劃破了長空,朝著地連宮的身體斬去……


    誰料這地連宮不但不避,反而迎光而上,嘴中說道:“一個知命境界的小屁孩,還敢跟我拔劍,拿的獸騰劍又能奈我何?”


    說著地連宮頭頂瞬間就出現了那個“山”字符,劍光頃刻間砍在這符盾上,發出一聲巨響,而地連宮也隻是頓了下,繼續朝著墨影的方向追去。


    他腳下的速度雖未停止,但心中也無不驚訝:“此劍果然神物,握在一個知命小子手中就這般厲害,假如……哼哼!那麽就都去死吧!”


    他本想擒住這小子好好問問,畢竟他能拔了獸騰劍,定然知道這山中的太多事情,幸虧自己夠精明,悄悄跟來了,要不指望那個老不死的冥毒,恐怕這機緣就錯失了?


    得不到就毀掉,這一直也是地連宮的信條,何況他隻要劍,對於這個人要不要,還得看他是誰?


    心念一定,“山”字符再一次祭出,朝著墨影就飛了過去,可控可攻的符文,這次在地連宮的手中直接被灌注了強大的攻擊意念,一個眨眼,墨影已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了,瞬間被這綠色的符文給擊中,飛了出去……


    “勿傷我哥!”一直聽墨影吩咐,不可輕易動手的嫣衫衫再也忍不住了,她手中的長劍宛如靈蛇一般,帶著十幾道劍影就鎖住了地連宮的上半身,眼見隻需要再一下,她就能洞穿這老家夥的心脈及肝髒脾胃腎了……


    然而下一秒,地連宮那嘲諷般的嘴臉在嫣衫衫的眼前一晃,又迅速消失,接著嫣衫衫朝著來時的方向倒飛了出去,口中一抹嫣紅噴灑而出,她心中一驚,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眼看著倩影就要落於地麵,一個紅色的身影朝著她縱越,張開大嘴就咬住了她的衣衫一帶,這才平緩的下落。


    落地的那一瞬,無藥山中再一次變得安靜了下來。


    這安靜對於將死之人來說,那是索命前的寧靜,對於地連宮來說,是霸主主宰著生死的前奏。


    他沒有去理會嫣衫衫,更沒有去管那條青藍色的蛟龍藍煙小姐,徑直朝著墨影走去……


    他每走一步,看在墨影的眼中,那斷山崖的情景在腦海中再一次拂過。隻不過如今的他還能緩慢的抬起頭,慢慢的站起來,看著慢慢走近的地連宮,臉上突然露出魔鬼一般的微笑。


    微笑掛在流著鮮血的嘴邊,臉上。讓地連宮忽然間一怔,他從未感覺到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上,竟又叫自己惶恐不安的感覺,但具體是什麽,他又說不上來……


    他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少年說道:“獸騰劍給我,你就可以下山去了!”


    “別做夢了,我呸!”墨影一怒,胸腔一痛,鮮血就噴湧而出,剛好灑在了獸騰劍上。隻見獸騰劍發出一聲鳴叫,黑色的劍身開始變紅,宛如鐵匠鋪熔爐裏被燒紅的鐵器,墨影竟然能感覺到得到劍身傳向劍柄的溫度。


    也顧不上多想,他朝著地連宮就是一劍劈去,這原本不足四尺的劍身,竟然瘋狂的暴長,眨眼間已是到了地連宮的額頭上方。


    地連宮見狀心中不免大驚,還好他早有準備,迅速身子一躍,宛如靈猴一般,就避開了這紅色的光芒之劍。


    接著腳尖地麵一點,整個人又飛了出去,瞬間就來到了墨影身後,單手輕輕一扣,墨影的手腕就被扣在了手中,接著一用力,獸騰劍掉落在地,再拍出一掌,墨影又直接被拍飛出去了五六丈,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不動了……


    他看都沒看墨影飛出去的身體,有些興奮的一把將獸騰劍緊緊的抓在了手中。


    嗬嗬!靈劍認主?


    他不抓還好,這一抓他自己都蒙了。劍在他的手中不停的抖動,任憑他再怎麽緊握,再怎麽將天地元氣納入手中,這把劍仍舊不停的顫抖著,而且越抖越厲害,差點將他自己給掀翻在地上。


    恰在此時,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那不是你的東西,放下吧!”


    聲音中竟然有種讓人無法反抗的威嚴,地連宮一愣,手略微一鬆,這把劍直接從他手中掙脫,還調皮的繞著他的頭頂盤旋了兩圈後,就直接朝著墨影的方向飛去……


    地連宮看著到手的獸騰劍居然自飛了,心中怒火狂燒,直接忽略了那個蒼勁有力的聲音,腳下步伐施展,就追了上去。誰料還沒追過一丈遠,那個渾厚蒼勁有力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再動一步,就死在這無藥山中吧!”


    這是宣判,對死亡的宣判!


    地連宮心中一緊,他平時也喜歡把囂張這樣裝著,是建立在強大的實力前提下。如今這個聲音他感覺比他還來得霸道,這迫使他不得不停下。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墨影,慌忙問道:“你究竟是誰?”


    墨影不答!


    難不成死了?地連宮心裏想著,腳又向前挪動了一步。誰料!一陣晚風吹過,他看到一個銀發白須的老者在一片雲海中正朝著他走來,他的步子很大,一步像是跨越了山川,一步像是跨越了海洋,他每走一步,容顏就會年輕許多,他一直這麽走著,儒雅非凡。


    而在他的身體四周,無窮無盡的元氣隨之而來,地連宮頓然感覺到猶如狂風襲來,衣襟鼓動,甚至連嘴巴都給吹歪了。


    地連宮的瞳孔不斷放大,想要將此人看得更為清楚?誰料他剛扭過臉上啪的一聲脆響,狠狠的挨了一巴掌,整個人就宛如射出的弩箭,向著山頂外飛了出去……


    一切變又得悄無聲息,四周安靜了下來,晚風徐徐之時,整個無藥山在潔白的月色中死一般的寂靜……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墨影才慢慢醒來,他慢慢的睜開眼睛,感覺眼前的雲海在消失,腦海中那不散的白霧也瞬間不見……


    他打量下四周,除了白茫茫一片,什麽也沒有,他拚命的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迷惑,隻記得自己被那老不死的擊飛後,就昏死了過去,昏死中自己竟然做了個夢,夢中他好像再一次看到了南宮子炎前輩的身影……


    難不成是他救了自己?


    墨影想想,又覺得太不可思議,索性就不想了,反正自己還活著,活著就好!


    他慢慢往懷中摸去,摸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子,丟入口中。然後慢慢爬起,盤腿而坐,稍作片刻的調息,人已經感覺恢複了七八成,剛受過的重創,撕裂的疼痛感消失了。


    他快快速的站起,朝著嫣衫衫的方向跑去,迅速將她扶起,探了探鼻息,還好平穩的鼻息象征著衫衫並無大礙。


    搖晃了幾下衫衫,衫衫才轉醒,又把了下脈,才問道:“有感覺到不適嗎?”


    衫衫搖搖頭說道:“那人太厲害了,辛虧我當時護住了心脈,要不就……”


    “放心吧!我們好不容易活到了現在,不會那麽輕易死去的!”


    墨影說完,同樣從懷中摸出一顆黑色的“黑玉玄泥”,送入了嫣衫衫口中。


    然後朝著赤影說道:“看著衫衫!”


    轉身就跑出了無藥亭。


    無藥亭外的山坡處,正躺著個老人,墨影走近,恭敬的行禮道:“師尊,您還好嗎?”


    鬼醫慢慢的睜開雙眼道:“幸虧飛出來的時候被你小子跟藍小姐接住,要不老夫就飛向山腳下了!”


    墨影扭頭看了看鬼醫身旁的藍煙小姐,拍了拍她的腦袋,突然看向鬼醫說道:“你跟冥毒都身受重傷,您又幫他擋了一次擊殺,幸虧有黑玉玄泥,要不您這老鬼恐怕也就真掛了!”


    鬼醫咳嗽了兩下道:“我就喜歡你這說話沒有大小,對了冥毒怎麽樣了?”


    “管他做什麽?讓他死了就好!您老心善救他一次,徒孫也救他一次,再就自生自滅吧!”


    墨影剛一說完,就聽見“啊!”的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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