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豪門大戶每逢亂世,都有養些部曲家丁來守家護院的傳統。?[?〈[這次這些儒老權貴在文家設宴,邀請守備團的正副團長前來,就是打算暗中埋伏部曲家丁,待酒酣之際,以摔杯為號,一湧而出,將這定北守備團的正副團長一舉擊殺。


    隻要幹掉了這守備團的正副團長,憑著他們在鄴城多年的經營,各自拿出全部的家丁部曲,足足湊夠兩萬之數。這些部曲比定北守備團兵馬還要多,到時候趁著定北守備團失去指揮,一舉擊潰混亂的守備團兵馬,重新奪迴鄴城。


    可憐這些豪門大戶,真是讀兵書讀傻了,以為打仗就是做算數,誰的數字大,兵馬多,誰就能贏。他們那些家丁部曲,大多連血都沒見過,真打起來,哪裏會是定北守備團精銳戰兵的對手。即便有幾個兇猛的,見過血的,也是仗勢欺人,人多欺負人少的時候,把人打死了,哪裏上過戰場與人一刀一槍對殺。


    現在小劉團長眼看著衝向自己的這些家丁部曲,直接就笑了。他親眼見到,衝在最前麵的一個家丁,拿刀的手都在打哆嗦。


    其實這位家丁不是因緊張而手抖,而是興奮的。他頭一次參與這種大事,雖然院裏就仨人給他砍,但以後說出去,自己也參加過上萬人的大事,也是一份吹牛的資本。想著日後自己在朋友親戚麵前吹噓自己的經曆,這位家丁忍不住就興奮地渾身顫抖起來。老子也是上過大場麵的人了!以後可有得吹啦!哈哈啊哈……


    其實按照這些豪門大戶的如意算盤,定北守備團的正副團長此次來赴宴,根本就不會帶兵馬前來。可惜,他們這完全是以“偽君子”之心,來琢磨別人的心思。


    他們不知道,自從當年狄大帥被他們這些平周朝的世家豪門,從背後下黑手死整,整個威北營,就再也不相信這些豪門大戶的信譽。威北營從那時起,就確定了一件事,為了錢,為了權,這些豪門權貴,什麽陰招都使得出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上。書裏寫他們的那些禮義廉恥,仁義道德,全是假的,全都抵不過權與利這兩樣。


    這些家丁部曲奔著小劉團長和李得一倆人殺來,守備團的兵士,也直接從文家的大門外衝了進來。


    李得一不慌不忙抽出軍刀,與師哥背靠背站在一起。王壯彪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高聲叫嚷了一句:“可是能打些雜碎,好鬆鬆灑家這身筋骨!這些天,可把灑家給憋壞了!”


    定北守備團一路殺到鄴城,連破三縣一府,全是仗著李得一的鐵蛋,直接炸開城門。城中守備兵馬被這天雷一下,基本上膽氣全無,稍作抵抗,在守備團的精銳戰兵麵前,馬上就舉手投降。因此,王壯彪這一路上,除了丟兩塊石頭,幫著引爆鐵蛋,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今天王壯彪可算是撈著了,不等小劉團長話,率先就殺入這些家丁私兵的陣中。


    這幫家丁部曲平日裏在鄴城,仗著主家的勢力,一個個都橫行慣了,時間一長,還真當自己是天下第二,第一是突遼騎兵。當初突遼騎兵攻到鄴城下麵,守城的平周朝兵馬畏縮不前,不敢出城迎戰。這些豪門大戶的家丁,向來瞧不起這些天天白吃朝廷餉銀的老兵油子,見他們不敢出城迎戰,便攛掇主家出手,然後聚齊幾萬人手,挑起大旗,一路大搖大擺殺出城外。


    那一戰的結果,就不必再提。從那以後,這幫橫行鄴城,無法無天的豪門家丁,就不再自稱天下第一,開始改稱天下第二。要不是那一戰,定北守備團今天要麵對的,恐怕就是四萬豪門部曲私兵。


    今天,這幫豪門私兵的排位,恐怕又要下降一個名,變成天下第三。


    王壯彪打起這幫雜碎來,根本就是虎入羊群,由於今日名義上是來赴宴,王壯彪就僅穿了內裏一層鎖環軟甲。尋常人穿上能罩住整個上身的鎖環甲,穿到王壯彪身上,就是個小背心,也就堪堪遮住肚皮。王壯彪殺的過癮,索性一把撕了外頭早已破裂的衣裳,露出了裏頭這件鎖環小背心。這下,王壯彪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全抖了出來,襯得那件鎖環軟甲格外俏皮。


    小劉團長邊指揮守備團兵士穩固陣線,邊拿眼四處觀察情況。衝進大門作戰的隻有三百兵士,其他二百戰兵,被小劉醫官分開,分頭堵住文家的幾個角門和後門。


    守備團的步卒雖然精悍,但畢竟人少,暫時還隻能被動防守。這些部曲如潮水一般殺向守備團步陣,然後就被這巨石給打的粉碎。衝了一波又一波,守備團步卒隻有一個倒黴蛋被劃傷了胳臂,這些部曲可就慘了,直接歿了近千人。


    這幫家丁私兵也是早有準備,眼看著硬啃不動守備團的步卒防禦陣勢,居然直接就掏出了弩箭。


    守備團這迴來的步卒全是長槍兵,沒有刀盾手,這一波弩箭要是射過來,登時就要吃個大虧。小劉團長一看對方居然連弩箭都使出來,心中先問候這些豪門大戶一聲釀,高聲喝令:“王壯彪!趕緊打死那些弩箭手!不能讓他們放箭!”


    王壯彪聽到這聲命令,扭頭四下一看,好家夥,東西兩麵院牆上,不知何時,各冒出近百弓弩手!更誇張的是,還有幾張腰開弩!王壯彪伸手從隨身帶著的皮兜子裏抓出一把卵石,劈手就砸了出去,頓時東麵院牆上就響起一片慘叫之聲。


    李得一聽到師哥的命令,扭頭也瞅見院牆上埋伏的弓弩手,他伸手從隨身皮兜裏掏出兩個布包,衝著西麵院牆砸了過去。這布包砸在西麵院牆之上,頓時散開一團白色粉末,直接遮擋住了那些弓弩手的視線。不少人吸入這粉末,當場被刺激的涕泗橫流,咳嗽連連。


    是的,李得一還留著當年對付李無敵而現的那種粉包,瞅著今天這效果,他又給改進了不少。他就是壞心眼多,逮住一樣能使壞的東西,絕不放過,即便用不上,也琢磨著不停改進。


    文家這天井實在太大,東西兩麵院牆,足有七八仗長,王壯彪和李得一兩人一時也難全部顧到。有不少弩箭,依然射了過來,給守備團兵士造成不小的傷亡。


    王壯彪瞅見自家弟兄受了不小損傷,直接了彪,刹那間把一身原氣提到最頂,衝著東麵那麵院牆合身撞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騰起衝天的塵土,王壯彪這合身一撞,居然硬生生把文家這兩尺厚的東院牆,給整個撞塌了!


    在場眾人,除了守備團早已看慣這種場麵,其他的全都傻了眼。“這,這,這……”一位參與伏殺的權貴這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已被嚇得舌頭都打了結。其他諸位儒老士紳,也比他強不到那兒去。一位肥胖的老員外,甚至直接嚇得尿了褲子。去醫院看看前列腺吧,男人老了,都容易有這毛病,記得去大醫院,避開“撲田”係的。


    撞塌那麵院牆還不算,王壯彪又縱身在那些弓弩手中犁了幾個來迴,直到確認再無活口,這才又殺迴來。


    到了這時,就顯出守備團兵士訓練有素的用處。隨著雙方交戰時久,那些家丁部曲漸漸有些頂不大住,眼瞅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死去,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眼前的敵人即使身上插著箭,還若無其事拚死作戰,這個場麵,對這些一向養尊處優慣了的家丁私兵,衝擊太大,簡直刷新了他們的三觀。


    “中箭了不都是該躺下呻吟的麽?!你這還能站著,還能刺槍作戰,不合常理啊!趕緊躺下吧,躺下了,家主老爺多給枚銀錢!”


    這些家丁私兵慫了,守備團可是越戰越勇。眾兵士在小劉團長帶領下,戮力向前,把圍上來的家丁私兵打得節節潰退。


    “頂住!頂住!誰能頂住!我重重有賞!他們人少,我們不要怕!衝上去!殺光他們!”這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前朝權貴,正在跳著腳的大喊大叫。


    “聒噪!”王壯彪飛來一石頭,直接把這人砸了個滿臉桃花開,腔子軟倒在地。一石頭撂倒這個煩人的鳥廝,王壯彪繼續毆打那些家丁私兵。打了一陣,覺得光一個大鐵鞭砸得不過癮,王壯彪幹脆隨手拎起一個家丁,當成人棍,左右開弓,劈裏啪啦就是一頓猛砸。砸得正爽,忽覺得左手一輕,原來那個被他拎起來當人棍的家丁,砸了這陣,就剩下半截了。隨手一丟,抓起一個繼續。


    這幫家丁私兵此時早已嚇破了膽,“我的個娘啊!這壯漢還是人麽?這根本就是個怪物,殺人就如同喝涼水一般,隨手一掄就砸死兩三個。可千萬別衝到我這兒,等他衝過來,我就躺地裝死。”一時間,王壯彪殺到哪裏,哪裏的家丁就頓作鳥獸散,跑不跌的,哎呀一聲,自動躺下,等王壯彪殺過去,再一個骨碌趴下來,趕緊逃。


    這些家丁私兵,卻也有個領頭的,喚作屠橫。這人一身橫肉,如今正值隆冬,他居然穿著一身短袖羊皮棉襖,還敞著懷,露著滿胸膛的黑毛。這屠橫也有一身巨力,加之原氣修為亦是俱五通境,平日在這鄴城境內,那真是橫行無忌。


    他原是平周朝的一員校尉,年輕時犯了過錯,本該殺頭,但文顧私愛惜其一身的本領,就赦免了他的罪。從那時起,他就投身文家門下,做了親兵家將。因其本事高,又打過仗,所以一直統領著文家的家丁部曲,在這鄴城也是一霸。


    這位家丁隊長屠橫此時正在家丁們的最後頭,圍著那些士紳貴人們轉悠,邊轉悠邊擺出各種勇武的姿勢,嘴裏大聲叫喊著:“諸位莫怕,有我屠橫在此,定保各位安全。”他在這兒晃來晃去賣弄忠心,終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厲聲斥責道:“汝素來自持勇力,何不去取那守備團壯漢的人頭!不需爾在此賣弄忠勇!”


    這話一出口,在廳堂門口觀戰的諸位紛紛點頭,出聲應和道:“就是,去取那賊將人頭來!不需你在此邀直賣忠,我們有數千家丁在前護衛,安全無虞。”


    (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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