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簫這話讓花清茉微微一愣,心中對於此事頓時有種極為不好的感覺,表情也在一瞬間沉了下來,猶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一般,深灰色的烏雲一層又一層的疊加起來,將原本蔚藍的天空慢慢的變成了一片濃鬱的黑色。


    見花清茉的臉色微有凝重,白紫簫並未多說一言,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選擇。此事他不會強迫她,更不會引導她選擇,全部憑她自己的意願。


    默了片刻之後,花清茉握緊白紫簫的手,目光望向他。周圍昏暗的燈火幾乎讓她看不真切他的麵容,但是她卻能夠從一片幽暗之中感覺的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


    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是她一直都明白。況且,有他那句此生唯一不能負的便是她,有這一句話已經足夠了。


    “嗯,茉兒絕對不會插手。”花清茉鄭重的點了點頭,柔聲的應道。白紫簫一向不將他的事情告訴自己,如今他肯讓自己知道此事已經算是不易。況且聽他這句話,她大概能夠猜到,他們即將要去的地方,肯定不是一個好的地方。若是她多管閑事,搞不好會給白紫簫添麻煩。所以,不管看到什麽,她都絕對不會插手,絕對。


    “那好,跟本督主來吧!”白紫簫冷漠的聲音在夜中顯得格外的冷薄。


    “嗯!”


    天空之中,殘月凋零,微弱的月光與浩瀚無邊的星辰交相輝映,銀漢迢迢,纖雲弄巧,織就出了一片說不出來的安寧之態。


    跟著白紫簫,兩人到了城北荒涼處的一間院子前停了下來。大門的兩邊掛著暗藍色的燈籠,和雲景所住的宮殿機會如出一轍。暗藍色的光芒在夜中幽靜詭異,涼寂驚悚,仿佛通往黃泉的路燈一般。


    此時,白紫簫上前,雙手放在門的兩側,隨後他輕輕的唿了一口氣,推開了門。先前花清茉並未在意,以為這不過是普通的門。但是等到他推開門的瞬間她才發現,這是一道石門。而且看著兩邊門的厚度,這兩扇門絕對不會輕於五百斤。而這樣的門,白紫簫就這樣輕易至極的推開了。瞬間,花清茉有些無話可說,她嫁的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推開門後,白紫簫一把拉住花清茉,急速的進到院子中。剛落地的瞬間,身後傳來一陣巨響,花清茉立刻迴過頭,那道門已經關上。


    見此,花清茉有些疑惑的望向白紫簫,道:“這門是怎麽迴事?”


    “沒什麽,隻不過是見麵禮而已。”白紫簫極為平靜的看了看那石門,周圍幽藍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顯得無比的妖豔邪魅。隨後,他的唇角勾起,原本暗紅色的唇此時顏色格外的詭異,仿佛一朵盛開的藍色妖姬,瀲灩著妖邪詭異的光芒。


    院子的上空掛著一盞盞暗藍色的燈籠,光芒照射下來,顯得格外的幽暗沉寂。此時,從院子的某一處傳來一陣極為空靈的塤聲,靜若碧水波動,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暢以及清然。


    在聲音響起之後,花清茉清楚的聽到一陣極為詭異腳步聲,好像雙腳一直拖在地上行走一般,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東西放在地上拖動的聲音,尖銳而又刺耳。


    很快,從兩邊走廊昏暗的地方,走出了幾個人。他們穿著一陣純白色的長袍,墨發被一塊方巾高高豎起,手中握著一把劍,劍刃折射著院子中的幽藍色光芒,顯得格外的幽靜。


    見著這些人,白紫簫唇角的笑意更深,也越發的詭異妖邪起來。他低頭看著花清茉,涼聲的道:“聽說你在落魂崖,將假扮你那女子的心挖了出來。今夜機會難得,本督主讓你看看怎麽樣挖人心不留一滴血?”


    說完,白紫簫慢慢的將他右手之上帶著的赤金嵌紅寶石護甲拿了下來,遞給了花清茉。隨後,他慢慢的走到了那些人的中間,右手的五指微微的動著。


    突然,塤聲變得激烈起來,好像海浪襲來一般,帶著一種懾人的氣勢。與此同時,那幾個人的眼神突然滿含殺氣,快速的揚劍朝白紫簫襲擊而來。


    即使隻是站在一邊,花清茉也能感覺到猶如風刃一般淩厲的劍氣侵襲過來,而那些人出劍也是快的詭異。


    而對於此,白紫簫是淡淡的笑著,未見一絲的慌亂,他慢慢的抬起手,腳下猶如乘風一般,在一瞬間消失不見,等到再次看到身影之時,已經在其中一人的後方,右手之上拿著一個微微跳動的心髒,而那人的白袍未見一絲的鮮血,甚至好似感覺不到痛苦一般迴過頭,但是卻在轉身的刹那間倒在了地上。


    見此,白紫簫將那顆心髒丟在了那人的旁邊,目光淡淡的掃過染了鮮血的右手,眼神有著一絲的厭惡。隨後他望著其他的幾人,身影再次快速消失出現,眨眼之間,圍繞在他周圍的幾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在最後一人的心髒被挖出之時,圍繞在院子周圍的塤聲瞬間消失。從黑暗之中走出了一人,手中端著一個寶藍色插絲琺琅百鳥花卉的麵盆,他走到白紫簫的麵前,單膝跪地,將麵盆舉了起來。


    “九千歲,請!”


    白紫簫將手放在水中,洗幹淨那些血後,拿起一邊放著的雲錦手帕擦了擦手。隨後,他看了看花清茉,冷聲道:“過來。”


    “嗯!”花清茉溫柔的應了一聲,避開那些人的屍體,走到白紫簫的身邊。目光隨意的掃了麵前的那人,花清茉沒有想太多,隻是抬起他的右手,將護甲戴迴他的無名指以及小指。隨後,她握住白紫簫的右手,絲毫沒有在意他剛才一瞬間就奪了那麽多人的命。


    “九千歲十年未迴來了,今夜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那人站了起來,麵容在幽藍色的燈火下顯得格外的詭異。他的臉上有著兩道極重的傷痕,一道劃過了他的右眼,直到他的下巴之處,另一道則是從他的鼻梁中間劃過,交叉成了一個十字。


    “十年了。”白紫簫的聲音突然變得感觸起來,目光也一瞬間變得幽遠至極,仿佛從其中便能看到曾經的過往。


    “不過九千歲還和十年前一樣,一瞬間就解決了景世子創造出來的人屍,當真是讓屬下佩服。”那人微微的笑著,聲音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恭敬。隨後他的目光看向花清茉,漆黑的眼眸在周圍暗藍色的燈火之下,似乎泛著詭異的暗藍色光芒。


    他放下手中的麵盆,慢慢的伸手向花清茉,在離花清茉還有一掌之距時,一股尖銳的疼痛從手臂傳了過來。男子低頭,看了看疼痛傳來的地方。隻見一根銀針刺入了他的手臂,而握銀針的則是一雙纖白細嫩的女子右手。


    “你再靠近分毫,你這隻手不要也可以吧?”花清茉看著眼前的男人,極為平靜的說道。


    男子聽到這話,目光再次看向花清茉,凝視了她片刻之後,慢慢的收迴了手。隨後男子對著白紫簫行了一禮,道:“九千歲迴來,屬下們自然榮幸之至,隻不過主人的規定,不許帶外人前來,請九千歲不要讓屬下們為難。”


    “本督主偏偏喜歡讓你們為難。”


    白紫簫的唇角浮現出一絲說不出來的笑容,隨後他拉著花清茉向院子一邊走去。見此,那男人立刻追來,想要阻止白紫簫,但是此時白紫簫隨手從一邊的樹上摘了兩邊葉子,猛然的射向男子的雙膝。


    頓時,一股劇烈的疼痛侵襲過來,男子跪到了地上,想要再站起來,卻怎麽也使不出力。


    “算了吧,這位主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他想做的事,主人都攔不了,更別說你一個小小的護衛了。”男子的身邊突然傳來一陣極為陰柔冷寒的聲音。


    聲音落下之後,男子猛然的看向旁側,極為冷漠的開口:“但規定就是規定,即使是九千歲也不能例外。”


    “那你去攔住九千歲,我等會幫你收拾。你又不是沒有感覺到剛才他殺這些人屍時候的殺氣,那可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相提並論的。九千歲他,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六歲進軒轅塔,半年便從裏麵出來,這世上也隻有九千歲一人能夠做到。隻是,他如此的恣睢放任,主人怕是會不高興。”


    “主人要的隻是結果,隻要九千歲依了他的願望,他必然沒有什麽不高興的。隻是,九千歲和攝政王不同,沒人能夠命令他做不想做的事,主人的願望能不能達成,還要看九千歲想不想做?”


    這些人的話傳入花清茉的耳中,讓她微微有些詫異。他們口中所說的攝政王應該是楚玄瀟,照這樣看來,楚玄瀟以前也在這裏呆過,而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花清茉心中疑惑,但是更加疑惑的是白紫簫竟然讓自己聽到他們的談話,這著實讓她不解。


    “走吧!”白紫簫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後她拉著花清茉走向了後院一處亮著燈火的地方。


    進到裏麵,首先是一處通往下方的石階,石階極為陡峭,而是路程極長,往下望去時,便有一種走向懸崖的感覺,讓人膽戰心驚。心中微一失神,腳下仿佛踩到了什麽東西一般猛然一滑,立刻,花清茉整個人不穩的摔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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