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話語讓花清茉一愣,目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真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若是十九年前,德親王妃產下一子已死,那麽司徒元澈又是誰?


    “民婦當時便抱著那孩子去尋德親王爺,誰知道王爺直接派人將孩子抱走,然後抱了另外一個孩子給民婦,讓民婦抱給王妃,事後王爺給了民婦一大筆銀子,讓民婦不要將此事張揚出去。民婦一直為大戶人家接生,自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所以便將此事拋諸腦後,仿若未曾發生一般。”


    真娘的話讓花清茉的目光微微沉下,她看了看德親王,隨後又看向白紫簫,出聲道:“此事和德親王妃被害一事有何關係?”


    “別急,繼續聽他們說。”白紫簫微微的一笑,隨後他握住花清茉的左手,繼續幫她修理指甲,仿佛這些人,這些事都與他沒有關係。


    聽他這話說,花清茉就是有滿心的疑問,也沒有再開口,而是看向跪在真娘旁邊的人。


    “奴婢薑妍,乃是小姐也就是德親王妃的出嫁丫鬟。”此時跪在真娘身邊的女子,雖然看著年紀已大,但是目光銳利穩重,一看便知不是尋常的百姓。她恭敬至極的給司徒宣行了一禮,隨後道:“十九年前,王妃在看到小王爺時,便知曉這孩子不是自己的,也大概猜到發生了何事。之後,她派人去查,便查到王爺在外有著一女子,小王爺便是王爺與那女子所生。因為王妃進門之前,王爺有過諾言,即使娶妾也絕不會讓妾有他的孩子,所以府中的女子都未曾有孕。而王爺為了那女子背叛諾言,王妃自然生氣至極,派人將那女子送入了紅樓,被人糟蹋至死。”


    “之後,王爺雖然難過,但是也未生王妃的氣,反而對王妃越加愛護。這讓王妃心中愧疚,便決意待小王爺為親子,並且許下承諾,若是她無子,便讓小王爺繼承德親王府。”薑妍說到這兒,目光轉而看向德親王,眼底有著恨意。


    “王妃雖然做了那件錯事,但是十九年來視小王爺為己出,更是不計前嫌與王爺一如當初,這已然是許多女子無法做到的事。但是,一個月前,王妃無意中得知,她當年難產並不是真的難產,而是被人下藥所害,目的就是為了讓小王爺名正言順的繼承德親王府,而下藥之人便是王爺。不僅如此,這些年來,王爺更是在王妃的吃食中下毒,此番進宮之前,王妃的探子將王爺要害她之事稟告於她。王妃便將一切事情告訴奴婢,更是將奴婢送走,就是為了將此事揭發出來。”


    薑妍的話讓花清茉雙眸沉入暗海,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但是很快,她便覺得有些不對,目光望向薑妍,道:“德親王爺要害王妃也就罷了,為何要陷害於我?”


    “此事王妃有過猜測,大概是因為小王爺喜歡蕭王妃,一直不願娶親,王爺心中不悅,想要以此事一舉鏟除兩個眼中釘。”


    如此的話語讓花清茉有些想笑,她的目光看向德親王爺,道:“原來,王妃的死,背後還有這麽一番故事。王爺當真是心狠手辣,都說虎毒不食子,原來王爺不食的隻有自己喜歡女子的孩子。”


    說完之後,花清茉不覺伸手附在自己的腹部上,雙眸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堅定。她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孩子,絕不會讓他被這世間的陰謀詭計所害。


    聽到花清茉的話,德親王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法訴說的沉痛,他有些無力的坐在那紅木嵌螺甸大理石扶手椅上,目光之中沉痛而又悲哀,仿佛失去了所有一般。沉默了很長時間後,德親王爺站了起來,隨後對著司徒宣跪了下來,道:“老臣罪該萬死,請皇上治罪。”


    “德親王爺,你怎能如此糊塗?怎能……”司徒宣的話還未說完,白紫簫便涼聲的打斷。


    “皇上,小王爺身世雖然與德親王妃的死有關,但是陷害茉兒一事,主謀不是德親王爺,他不過是聽從皇上的話而已。”白紫簫的目光看向司徒宣,冷寒幽寂的雙眸沉深如海,但是卻又仿佛一麵明鏡一般,清楚的照亮了所有,好似一切都毫無遮掩的呈現於他的視線之中。


    司徒宣頓時臉色一白,目光微微沉下,隨後淡淡的笑了笑,道:“義兄當真是喜歡開玩笑,朕怎麽會做這種事?朕是九五之尊,是天子,沒有必要陷害嫂子,這於朕來說根本是無意之舉。”


    “是嗎?”白紫簫唇角一勾,笑容華美的猶如夜空中盛放的煙火,璀璨生輝,絕灩一時。抬手示意大內密探離開,在德元殿門關上的瞬間,白紫簫冷寒的聲音猶如鍾聲一般,仿佛從極遠之處傳了過來,飄渺的有些不真實:“皇上為什麽要陷害茉兒?原因隻有一個,你想要雲王府嫡傳一脈斷後,你想要四王府再不是朝廷的牽製,你想要由茉兒開始,將牽製司徒皇族百餘年的四王府盡數毀滅。”


    如此的話語傳出,德親王立刻詫異至極的看向花清茉,而司徒恆的雙眸整個人仿佛被巨雷擊中一般,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沉靜。


    “你……你是雲王府的後人?”德親王爺詫異至極的看著花清茉,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他原本以為雲王府一脈已經無人,但是誰又能想到竟然會是花清茉?


    這個差點成為雲王妃的女子,竟然是雲王府的後人。


    “清茉是雲王爺的女兒。”花清茉此時倒也沒有瞞著,畢竟白紫簫都說的這麽清楚,她還出聲隱瞞倒也顯得無趣。隻是,聽了白紫簫的話後,她才知道此番事件之後,竟然牽連如此之廣,當真是讓人料想不到。


    這司徒宣不愧是坐上那最高位的男人,為了自己的權力地位,便要將曾經的功臣後人滅盡,這真的隻有帝王之家才能做到。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說的當真是在理至極。


    “嗬嗬嗬嗬……”聽到花清茉的話,德親王爺突然忍不住的大笑起來,笑容之中透著一絲的悲涼。隨後他看向司徒宣,道:“皇上,就這麽視四王府為眼中釘嗎?多年來,四王府為了避免當朝皇上的猜忌,從不會過於親近,這百餘年如此兢兢業業的活,難道還不夠嗎?”


    德親王的問題讓司徒宣目光微沉,整個人看起來都有種無法訴說的沉寂。大概過了片刻,司徒宣看向德親王,道:“德親王,此事是朕一時糊塗犯下的錯,朕日後必然不會再犯。德親王妃一事尋個人來承擔便可,此事就這麽作罷吧!”


    “既然皇上都這麽說了,老臣自然無話可說。”德親王爺淡淡的迴了一句,臉上有著無法訴說的疲累。他的目光看向花清茉,隨後猛然的對著花清茉跪了下來。


    這情景讓花清茉一愣,她立刻出掌,掌風阻止了德親王的舉動,而她快速的到的德親王麵前,扶著他,道:“王爺此舉,清茉萬萬承受不起,不管如何,王爺都是長輩,如此這般,當真是折煞清茉。”


    “蕭王妃大度,本王自歎不如。本王年輕時曾受老雲王爺的救命之恩,本來是想好好報恩,但是卻不想差點雲王府一脈斷絕,本王愧對你,愧對老雲王爺。”德親王爺的聲音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愧疚。


    “王爺不必自責,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花清茉扶著德親王坐了下來,隨後她看向司徒宣,道:“皇上既然知道清茉的身世,那麽清茉鬥膽懇求皇上,不要將此事告知別人。若是皇上應了清茉,清茉便隻當自己是花清茉,永不踏進雲王府一步,也不會和雲王府有任何關係。”


    此話在司徒宣聽來,便是雲王府的一切都與花清茉無關,包括他一直畏懼的東西。如此的條件,讓司徒宣很是滿意,便點了點頭,道:“朕答應你,絕不會將此事傳出去。”


    “多謝皇上。”花清茉轉而望向德親王,再次道:“王爺是否也能答應清茉?”


    “蕭王妃放心,本王定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


    得到這兩人的抱枕,花清茉的唇角輕輕的勾了起來。她想要的已經得到了,雲王爺的一切隻要保住便好,她能不能繼承雲王府並不重要。


    隨後,花清茉走到白紫簫的麵前,目光柔和的看著他,道:“紫簫,我們迴去吧,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嗯。”白紫簫應了一聲,隨後站了起來,對著司徒宣涼聲的道:“臣告退了。”


    說完之後,白紫簫直接拉住花清茉的手走向德元殿的大門,剛到門口時,司徒宣的聲音傳了過來。


    “此番北疆之事辛苦義兄了,之後,不知道叛軍義兄如何處置的?”


    “北疆之事,皇上不必再憂心了,臣已經埋葬了北疆之地所有的人,日後再也不會發生叛亂。”


    白紫簫說完,便直接打開門拉著花清茉走了出去,而他剛才的話猶如冷寒的北風一般,讓人覺得自己身體中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一種無法訴說的陰寒包圍著身體,寒意化不開來。


    “皇上,白紫簫此人留不得。”


    ————————


    蕭王府。


    白紫簫迴到房間之後,便直接上了臥榻。他微閉著雙眸靠在一邊,絕豔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疲累。花清茉見他如此,便上了臥榻,幫他揉著頭,動作溫柔。


    過了片刻,白紫簫睜開眼睛,目光凝視著花清茉,漆黑的雙眸猶如濃濃的霧靄下的一點光芒。隨後,他突然翻身將花清茉壓在身下,吻上她的唇,仿佛征戰沙場一般,侵占她唇舌的每一處,強烈而又霸道的將她的所有全部擁有。


    唇舌糾纏間,花清茉感覺自己仿佛掉入了漩渦之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片刻之後,白紫簫的唇從花清茉的唇上離開,慢慢的滑了下去,附在她的脖頸處,細細的吻著。溫熱的唿吸在花清茉的脖頸處蔓延,她感覺自己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


    而此時,白紫簫的手慢慢解開了她的腰帶,手附在她的小腹,然後慢慢的往上。


    微涼的溫度傳了過來,花清茉立刻清醒過來,隨後,她伸手推著白紫簫,道:“紫簫,我如今身子不適合。”


    白紫簫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唇依舊在她的脖頸處吻著,輕咬著她白如美玉的肌膚,隨後他的唇移到她的耳邊,冷聲道:“為何不適合?”


    “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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