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審?”花清茉有些詫異,並未想到德親王妃一事,司徒宣會親自來管,這著實讓她覺得有些不對。但是事已至此,她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收起銀針,花清茉垂首默了片刻,隨後淡而一笑,道:“不知道殿審何時?清茉想要蕭王府好好沐浴換身衣服,以免失了禮儀,不知可有時間?”


    “自然可以,本官這就派人送蕭王妃迴府。”簡玉珩對於花清茉的話並未多想,隨後便吩咐身邊的侍衛,領了一隊錦衣衛送花清茉迴了蕭王府。


    到了蕭王府門口,花清茉直接走了進去,而跟著人準備進去時,門口的錦衣衛直接伸手攔住:“蕭王府不得外人進入,違者當場處刑。”


    如此的話語讓簡玉珩的侍衛目光微沉,他看向花清茉,隨後道:“蕭王妃,勞你吩咐一聲,不然若是在這兒打了起來,怕是會血濺蕭王府的大門。”


    “那你就試試,到底是血濺蕭王府,還是你們魂歸黃泉路?”花清茉別有深意的一笑,隨後直接走了進去,沒有再管其他。


    快速的走向雲邪等人住的院子,還未到那裏,遠遠便看到,便看到青狐與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打的如火如荼。


    青狐手中的深紫色長鞭快如閃電,急速的攻向那男子,每一鞭都狠勁毒辣至極,仿佛要將對戰之人撕碎。強勁的鞭風襲來,她周圍五米左右的距離所有的東西,都被鞭風所襲,碎裂成片。瞬間,一道猶如夾雜著龍卷風的閃電,襲向對麵的男子,青狐整個人猶如厲鬼一般,殺氣盡顯。


    與青狐對戰的男子名叫夙畫,是幽雲十六騎之一,喜穿紅衣,武功亦是奇高。


    打鬥之時,夙畫的臉上有著肆意斑斕的笑意,俊美的臉龐猶如紫竹一般,俊美之中帶著一絲的優雅。手中長劍勝雪,劍氣橫飛,仿佛疾風扶起落葉一般,劍氣橫掃向青狐。他紅衣舞動,身形纖瘦,雖然臉上笑意未減,但卻像是地獄深處的笑麵之鬼一般,笑中寒刀,刀刀割肉入骨的狠毒。


    望著這兩人如今殺氣盡顯的打鬥,花清茉不用想便知道是青狐又對夙畫動手,才會如此。其實夙畫倒不像是墨淮那般在意此事,但是每次青狐對他動手之後,兩人都要打上這麽一次,好像是在比武一般。


    花清茉走進,靜看了兩人片刻,隨後涼聲道:“停下,到此為止。”


    此話一出,夙畫首先收起了長劍,劍氣猛然而消,殺氣也在一瞬間被收斂起來。而青狐卻沒有立刻收起長鞭,而猛然一鞭攻向夙畫,直接打在他的背上,頓時夙畫的長袍撕裂,背後一道長約一尺的鞭痕。


    見此,青狐才收起長鞭,而夙畫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笑意未曾改變,也未對青狐怎麽樣。


    兩人走到花清茉麵前,拱手行禮:“見過少主。”


    “其他人都在院子裏嗎?”花清茉看了兩人一樣,出聲問道。幽雲十六騎的人早就到了蕭王府,他們也算是聽她的話,並未在蕭王府惹出什麽麻煩。當然,除了青狐,不過她惹得麻煩多了,大家也都漸漸習慣了。


    “稟少主,所有人都在裏麵。”青狐絕色的臉上有著無法訴說的嫵媚笑容,豔麗之中帶著似火一般的妖嬈。


    聽到這話,花清茉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直接推開了院子的大門走了進去。


    到了院中,花清茉坐在一邊的石凳上,隨後出聲吩咐:“青狐,夙畫,將所有人叫出來,我有事吩咐。”


    “是,少主。”青狐和夙畫立刻去各個房間叫人,不過片刻,十六人皆都站在花清茉的麵前。幽雲十六騎裏麵隻有貓兒和青狐兩個女子,其他的都是男子,而且一個個生的極為俊秀,對外宣稱是麵首時,倒也不會讓人懷疑。


    目光淡淡的看了看眼前的十六人,花清茉清聲道:“我若是讓你們陪著我一起違逆當今皇上,你們跟不跟?”


    此話一出,眼前的十六人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顯然是被花清茉的話驚了一下。眾人沉默了片刻,院子寂靜異常,而此時雲邪和貓兒幾乎一起單膝跪地,聲音也幾乎重疊到了一起。


    “誓死追隨。”


    兩人的話落音之後,其他的十四人也都跪了下來,聲音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決絕。


    “誓死追隨。”


    聽到這四個字,花清茉不禁勾起唇角,笑容清雅之中帶著一絲猶如清風般柔和,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十六人身上,道:“既然如此,今日就暗中跟隨著我進宮,皇上因為德親王妃之事要殿審於我,到那時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你們聽我號令行事。”


    “是,少主。”


    從雲邪等人的院子走了出來,花清茉迴到了樓閣,隨後便讓四月等人準備熱水,好好的沐浴了一番。其間,四月告訴她,相思被人帶走,說是查德親王妃遇害之事。而原本昏迷著的花彧卿,也已經醒過來。不過,人受了些驚訝,需要好好休息幾日。


    再進皇宮,花清茉當真想不到,自己是以戴罪之身進去的。走進德元殿,裏麵倒是有了不少人,司徒宣、司徒映、司徒詡、德親王爺、西王爺、楚王爺、寧郡王、玉文嫣、司徒元琪以及玉將軍。


    在眾人的視線中走進,花清茉依舊淡定溫和,不見一絲的慌亂。很快,她停了下來,對著司徒宣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司徒宣淡淡的說了一句。


    在他聲音落下之後,德親王爺冷涼而無情的聲音傳了過來:“皇上,自古審犯哪有不跪之禮?難道要因為花清茉是蕭王妃,便要與他人不同嗎?”


    聽到這話,花清茉隻是微微笑了笑,她站了起來,道:“德親王爺,若是清茉真的殺了德親王妃再跪不遲,王爺何必急於一時?”


    “花清茉,人證物證俱在,還輪得到你狡辯嗎?”德親王爺望向花清茉,目光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恨意。他的手緊抓住長袍,似乎是在忍耐著心中的憤恨。


    “哦?人證物證?”花清茉唇角浮現出一絲微深的笑意,她看著德親王,目光平靜至極:“既然王爺說人證物證俱在,那麽就拿出來讓清茉心服口服,狡辯不出。”


    花清茉的話剛說完,司徒宣目光轉向她,表情微冷的道:“此事,朕已經派人詳查,其結果也如東廠錦衣衛看到的那般,是嫂子你殺了德親王妃。既然你要人證物證,那朕就讓你好好的看看,傳簡玉珩。”


    “傳簡玉珩!”旁邊的太監立刻開口,聲音微顯尖銳。


    隨後,簡玉珩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個錦衣衛,他們拖著一個一身血汙的人走了進來。雖然那人衣服上的血已經幹涸,但是似乎因為錦衣衛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所行之處,鮮血慢慢的滴了下來,有種說不出來的血腥詭異。


    錦衣衛將那人丟在了地上,花清茉立刻垂首望了過去。


    那女子一身鞭痕,詭異自己,甚至露出了皚皚白骨,看上去異常的恐怖血腥。除了鞭傷之外,她的身上還有著很多的劍傷,血肉模糊,看著猶如血人一般。放在地上的雙手更是令人看著驚悚,不僅滿是傷痕,連指骨都有些錯位。


    女子的長發遮住了臉,花清茉心中害怕,但卻還異能看了過去,在看到女子的臉時,心中頓時有著無法訴說的怒火。


    這女子,竟然是相思。


    “迴稟皇上,蕭王妃的婢女已經指證蕭王妃殺害德親王妃。”簡玉珩站在花清茉的旁邊,冷涼的聲音中透著無比的寒意。


    花清茉聽到他的聲音,目光望向他,運功毫不猶豫的向他出掌。


    簡玉珩哪能料到花清茉如此大膽?竟然敢在德元殿中傷人,心中根本沒有準備。身子接了花清茉一掌後,簡玉珩整個人猶如被狂風衝擊一般,急速的向後退了幾步,然後捂住胸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隨後簡玉珩感覺到身體中有什麽東西在遊走,尖銳而入骨的疼痛傳了過來,他看向花清茉,目光之中略帶著恨意。


    “簡玉珩,你當真是太放肆了,我早就警告過你的命能不能保住,要看你懂不懂的珍惜?既然你如此不要命,我就成全你。”花清茉冷然的聲音之中夾雜著無法訴說的殺意,她運功,正準備殺了簡玉珩時,司徒宣的嗬斥聲傳了過來。


    “大膽花清茉,這是德元殿,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此時,花清茉深唿了一口氣,目光轉向司徒宣,清麗的臉龐上有著一絲無法訴說的冷笑,她伸手指著一身是血的相思,道:“人證?這就是皇上所說的人證,當真是讓清茉長眼,原來我華朝審問犯人隻會一招。”


    花清茉說道這兒,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冷寒嘲諷,她的目光猶如劍刃一般看著司徒宣,道:“這屈打成招,當真是好招啊!”


    如此的話語讓司徒宣目光微動,眼底似乎有什麽在遊動,略顯幽沉。此時,西王爺看了看花清茉一眼,道:“若真是無罪,屈打也不會招,若真的招了,那便是有罪,蕭王妃一句屈打成招,難道就能掩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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