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僮麵目扭曲幾欲猙獰,他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催促著雪依快點跑,雪依一心牽掛柳儂的安危,追問:“柳儂在哪兒?你告訴我柳儂在哪兒,我要見她!”


    “快,快去找皇上救柳儂!”蕭僮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連貫的話。


    雪依的心一陣狂跳,猩紅的眼眸盯著蕭僮問:“你快說啊,究竟是怎麽迴事?我要知道柳儂在哪裏才能救她啊!”


    “五.....五皇子......快.......快走!”蕭僮忽然用力的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口中催促雪依快跑,腳步卻不由自主的走向雪依。


    雪依是過來人,她看蕭僮的臉色已經猜出他是中了激烈的藥物,有心逃離,可又不忍心蕭僮被**焚身而亡,擔憂的看著蕭僮:“蕭護衛,本宮去找宮女來可好?”


    蕭僮呲牙苦笑:“太後娘娘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方圓五裏之內除了你我並沒有別人!”


    “什麽?!方圓五裏?!那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雪依大驚,緊張的看看四周,看來這一切是太後的預謀,她是想要知自己欲死的!


    那就讓她來吧,到了這個時候,雪依倒也不再著急,索性放開懷抱,思想對策。


    天近黎明時分,皇宮最北側的一個狹小的宮殿內,一張春藤上一男一女相擁而眠,男子赤著的手臂擁住女子半幅雪白的臂膀,女子的黑發委墜在地,頭依偎在男子的懷中,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昨夜**,鴛鴦於飛好不快活。


    成帝站在門口,臉色鐵青的看著渾然未覺相擁而眠的男女。


    “皇上,奴才去喚醒他們?”五公公躬身在成帝的身後試探的問。


    成帝沒有說話,隻是揚起手,製止了五公公,自己則抬腳走進屋中。


    女子此時已經醒過來,纖細白皙的手指落在男子的臉上。


    “你做的好事!”成帝的聲音冷若冰霜。


    女子聞聲大驚,迴聲剛好看見成帝,一愣。


    成帝亦是一愣,站在原地。


    男子已經醒來,忙翻身起來,被子滑落,露出他**的身子,他忙拉上被子遮住身體,跪在春藤上磕頭:“蕭僮給皇上請安,皇上恕臣穢亂宮闈之罪。”


    柳儂紅著臉用被子掩住玉體,隻是磕頭。


    成帝三更天接到線報,說是雪依與煜王在楓亭院私會,想起傍晚時分親眼見雪依與煜王在花樹下的親密情景,成帝雖然不太相信,卻忍不住帶著身邊的侍衛來到鳳亭院,還好撞見的是蕭僮和柳儂。


    成帝轉過身去,強忍著笑意說:“是朕來的不是時候。”


    壽康宮內,岫妃與雪舞,柔妃等等立在太後的身側,小聲嘀咕著什麽,眾人聽見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在院中傳來,方才各自迴歸自己的坐位。


    太後娘娘正襟危坐,等著院中的人。


    “朕拜見母後。”


    “嗯,免禮,看座。”


    太後的眼睛偷偷的瞄了一眼成帝,看他麵無表情看不出什麽,又向他身後看去,除了五公公竟沒有別人。


    成帝心中冷笑,麵上不動聲色,好奇的問:“母後是在等什麽人嗎?”


    太後一笑,也不掩飾:“是啊,昨夜哀家留下煜王和蕭王在壽康宮,可是這早晚來還不見他們二人來問安,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母後在擔心什麽?”成帝盯著太後問。


    “哀家在擔心這兩個王爺俱是英俊瀟灑,不要走錯了宮門,壞了規矩,叫皇上為難。”太後盯著成帝,毫不避忌。


    太後似乎想起了什麽,皺皺眉問道:“怎麽不見雪貴妃呢?哀家昨夜頭疼了一夜,雪貴妃連個人影也不見。”


    成帝喚五公公近前吩咐道:“快宣雪貴妃覲見,既是侍太後的病,怎麽時近中午還不見人影,太不像話了!”


    “是,老奴這就去。”


    五公公躬身正要出門,雪依已經小跑著掩麵進來,進們就俯趴在地給太後磕頭:“臣妾有罪,臣妾有罪,請太後娘娘責罰。”


    岫妃柔妃心中冷笑,太後故作不解的盯著雪依問:“這大清早的,雪貴妃怎麽進門就請罪呢?”


    成帝見雪依並不抬頭,心中疑惑,連忙說:“雪貴妃平身,一旁坐下說話。”


    雪依隻是跪在原地磕頭請罪,既不起來坐下也不抬頭,成帝大惑,雙手相攙,命雪依平身。


    雪依粉頸低垂,黑發遮住了大半張臉。


    太後見狀,亦是不解,見成帝絲毫不避諱他對雪依的寵愛,咳嗽了一聲說:“雪貴妃,有話盡管說就是了,何必如此拿腔作勢!”


    雪依要在跪下,成帝一眼 看見她臉上的傷痕,大驚問道:“雪兒,你的臉怎麽了?”


    雪依見成帝問起,驚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麵頰,大眼中露出驚恐之色連連搖頭:“沒有什麽沒有什麽!”


    成帝抓住雪依的手腕,撩起擋在她左臉頰的黑發,隻見她一張白皙秀麗的小臉上竟有三道深深的抓痕!


    成帝的手落在雪依的臉上,怒道:“是誰幹的?!雪兒,你還不快快如實說來。”


    雪依見成帝氣極發怒,雙膝跪下泣不成聲,隻是要太後娘娘懲罰。


    成帝轉向太後,冷聲問:“母後,昨夜雪貴妃在壽康宮中侍候母後,怎麽一夜之間臉上竟有抓痕?”


    太後看著成帝一陣冷笑,繼而轉向雪依冷哼:“雪貴妃,你聽見沒有?皇上在問話呢,你可要將你臉上的傷痕說清楚,不然皇上惱怒就是哀家又何嚐受得起呢?!”


    太後話中有話。


    雪依收起哭聲,說:“臣妾並不知是怎麽迴事,昨夜睡夢中被人喚醒,那人不由分說就打了臣妾兩個耳光,還說讓臣妾.....讓臣妾......”


    雪依偷偷的瞄了一眼岫妃,結結巴巴的不語。


    “還說什麽?你不要怕,如實說來就是了,朕一定會揪出這個人為你做主!”成帝也掃了一眼岫妃。


    岫妃心中震驚,麵上閃過一陣驚慌,昨夜她明明麵罩黑紗,又未曾出聲,怎麽雪依竟認出是她呢?她也隻是將雪依送到了蕭僮的身旁,並沒有抓破她的臉頰啊?難道太後還派了別人嗎?岫妃的眼神落在太後的臉上。


    太後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狠狠的瞪了太後一眼。


    正在此時,跟隨煜王的侍衛走進來迴稟道:“迴稟太後,昨夜我家王爺醉酒,未曾奉旨就私自迴了煜王府,特請奴才來請罪。”


    太後大驚,問:“你家王爺昨夜就迴府了?你確定?!”


    “奴才確定,王爺昨夜酒醉,鬧騰了一夜,今早才睡去了。”


    太後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侍衛下去。


    皇上沉著臉告辭:“母後,雪貴妃既然受傷,看來她已經不能侍候母後,就留玉妃和柔妃在壽康宮陪伴母後吧,兒臣與雪貴妃先行告退了。”


    說完,成帝也不等太後答應,拉著雪依離開了壽康宮。


    “你怎麽就這樣笨呢!太後睡著後你迴自己的寢宮就是了,怎麽就等著人來欺負呢。”才離開壽康宮,成帝心疼的看著雪依的臉頰,責備中帶著幾分嗬護和心疼。


    雪依泫然欲泣,拉著成帝的手感動的落下淚來:“有皇上這幾句話,臣妾就是死也甘心了。”


    “胡說什麽呢?有朕在,看誰敢再傷你一根汗毛!現下沒有別人了,你可告訴朕是不是岫妃傷的你?”成帝正色問。


    雪依猶豫了一下,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說:“既然臣妾無礙,皇上就不要追究是誰了,不過是姐妹們獨守空閨難免嫉妒,一時的氣憤罷了。隻是皇上日後要雨露均沾,不要在晨暉院中了。”


    成帝哼了一聲,心中已經認定是岫妃傷了雪依。


    雪依似乎才想去柳儂,擔憂的問:“皇上,柳儂昨夜侍宴,一夜未歸,臣妾不免擔心,不知皇上可否派人去尋找?”


    成帝聞聽,唇畔一笑。刮了一下雪依的鼻子:“你那個丫頭昨夜好不快活呢,枉自你為他擔心呢。”


    雪依訝異的問:“難道皇上見過柳儂了嗎?她現在在哪兒?可還好嗎?”


    成帝見雪依關心,有心逗雪依,問道:“朕告訴你,可有什麽好處嗎?”


    雪依白了成帝一眼,感傷的說:“臣妾一身一家都是皇上的,臣妾想給也給不起啊。”


    成帝雙手交叉靠在被子上,似笑非笑的盯著雪依:“朕要的這件東西,你一定給的起。”


    “好嘛好嘛,皇上要什麽臣妾都答應就是了,皇上這下可以告訴臣妾柳儂在哪兒了吧?”雪依嘟著嘴巴靠近成帝。


    美人在側,香氣沁人心脾,成帝情不自禁將雪依置於身下,唇在雪依的臉頰上輕點,雪依故意惱怒的推開成帝:“皇上就會欺負人。”


    成帝故作委屈的問:“朕何曾欺負雪兒了?”


    “皇上還沒有告訴臣妾柳儂那個丫頭在哪兒呢,怎麽就.......”雪依臉一紅,別過臉去不再看成帝。


    成帝咬著雪依的手指,壞壞的問:“怎麽了?朕等雪兒說完呢。”


    雪依突然在成帝的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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