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朔看著紙條上青娥二字正在發呆,門外響起輕輕的叩門聲,他連忙將紙條塞進袖子裏,問道:“誰?”


    “迴王爺,婢子是鳳娥院的宮女,奉了我家主子之命,問王爺可要筆墨?”一個低低的卻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蕭逸朔忙打開門,看眼前站著一個頭挽雙寰的宮女,這宮女雖然一身青色布衣,卻麵色細膩,容顏嬌麗,蕭逸朔隻覺得很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個宮女。


    宮女見蕭逸朔看著自己發呆,衝著蕭逸朔的手努努嘴,蕭逸朔這才認出,眼前這個宮女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撞了他的小太監,那個宮女顯然看出蕭逸朔認出了她,小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王爺不讓奴婢進去說話嗎?”


    蕭逸朔忙讓宮女進屋,那宮女竟不客氣,進屋後大刺刺的坐在軟榻上,雙腳搖晃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打量著寢殿內的陳設,眼神最後定在蕭逸朔的臉上,那宮女目不轉睛的盯著蕭逸朔的臉,仿佛他的臉上有什麽好看的東西,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單純的猶如一潭淨水,直看的這位四皇子渾身上下那麽不自在。


    蕭逸朔咳嗽了一聲,板起臉來問道:“你是哪個宮裏的宮女,來我的寢宮究竟有何事啊?”那宮女竟不理會蕭逸朔,隻是盯著蕭逸朔圍著他開始轉圈子,長長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的透著聰明伶俐,看著那張小臉,蕭逸朔不知怎麽竟想起了雪依,他拉住宮女的手,柔聲說道:“快別轉了,我快被你轉暈了。”


    那宮女噗哧一笑,調皮的吐吐舌頭道:“難怪我姑姑說四皇子是個大色狼,看見女孩兒就走不動了。”


    蕭逸朔不解的看著宮女問道:“你姑姑?你姑姑是哪個?”


    宮女掙開蕭逸朔的手,從荷包裏拿出一隻鳳釵塞在蕭逸朔的手上,蕭逸朔疑惑的拿起鳳釵,當他看到鳳釵上鳳凰的兩隻眼睛時,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女子是誰:“你是婧妃娘娘的侄女?”


    那宮女點點頭。


    “那紙條可是你姑姑著你送來的?”


    宮女背著小手側著頭看著蕭逸朔再次點點頭。


    蕭逸朔看宮女的模樣,怎麽看怎麽像雪依,手掌忍不住落在她的小臉上:“你不是什麽宮女是嗎?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再次點點頭,蕭逸朔上前一步,剛想拉她的手,她滴溜溜轉了個圈,避開蕭逸朔的熊爪“咯咯咯咯”一陣嬌笑道:“我不是宮女,所以你不 能怎麽樣,我也不告訴你我叫什麽,我隻跟你說,姑姑讓你見條行事。”女子說著一溜煙跑了出去,隻留下蕭逸朔手握鳳釵呆呆的立在原地。


    小宮女的出現擾亂了蕭逸朔的心思,擂台一別,雪依在他的心裏猶如生根發芽一般,以往他隻是貪戀雪依的美色,而現在他想雪依,卻是感念雪依兩次救命之恩,那淺淺的笑靨,眸色中淡淡的憂傷和清澈總是在他的眼前晃動。


    “你快別發呆了,還是好好想想我姑姑叫你做什麽吧!我走啦。”女子不知何時又翻轉迴來,囑咐蕭逸朔道。蕭逸朔點點頭。


    婧妃的侄女走後,蕭逸朔掏出紙條,拿起筆,一筆一劃的在紙上反反複複的寫著青娥二字,直到夜幕降臨,門外更漏響起,他豁然明白了這兩個字的含義,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在他的唇畔展開,他將紙條在燈火上燒掉,看看時辰尚早,香湯沐浴後換上一身紫色的長袍,玉石贊在頭頂窩了個雲頭,一切準備停當,他側耳聽聽,此時已近午夜,門外隻有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和不時侍衛們巡夜走動的腳步聲。


    蕭逸朔待院外徹底安靜下來後,插好門閂,上了桌子,拔開三片琉璃瓦,從屋頂上爬了出去,他彎著腰一路疾行,三拐兩繞來到一座宮殿的屋脊上,一個倒掛金鉤,剛好看見鳳娥殿三個燙金大字。


    蕭逸朔如一片落葉輕飄飄落在院中,食指沾著唾液,點開窗棱紙,偷眼看向屋中。屋子裏紅燭跳躍,輕紗隱隱飄起,一個女子正在沐浴,但見背對著蕭逸朔,玉手鞠著水緩緩的衝向自己的手臂,水珠在白皙修長的手臂上滾動著,越發襯托的玉臂可愛白皙。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呢?”女子似乎後背長了眼睛一樣,聲音中帶著幾分輕挑,蕭逸朔聽出是婧妃的聲音,他一咬牙推開窗子跳了進去,站在輕紗外,掃了一眼水霧中的婧妃娘娘,彎腰問道:“但不知娘娘深夜召喚小王前來有何要事?”


    蕭逸朔隔著輕紗,低垂著頭不敢看沐浴中的婧妃,婧妃也並不迴身看蕭逸朔,依然自顧自撩著水珠,聲音如夢一般嫵媚妖嬈:“朔兒,自從璃苑一別,你我有多久沒有在一起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嗎?”


    蕭逸朔的心一緊,他知道這個婧妃不是什麽善茬,隻怪自己當時鬼迷心竅,竟然和她鴛鴦雙宿,如今待要離開,唯恐惹惱了她。蕭逸朔深知這個婧妃的手段,當時也是為籌太子之位,虛以應付,沒有想到被婧妃纏上了,此時在皇宮大內,不必璃苑,倘若被父皇聽的風言風語,不要說太子就是自己這條命也保不住。


    婧妃似乎猜到了蕭逸朔想什麽,她咯咯咯咯一陣嬌笑:“怎麽?朔兒,你怕了嗎?”說著,婧妃竟然赤身從浴桶中站了起來,走向蕭逸朔,蕭逸朔忙閉上眼睛,一顆心仿佛要在胸口炸裂一般,砰砰砰砰跳個不停,蕭逸朔閉著眼低著頭連連後退,嘴裏磕磕絆絆道:“婧......婧妃娘娘,這......這恐怕不妥,這裏是皇宮大內,倘若被父皇看見,你我可要二人死無葬身之地!”


    婧妃像章魚一般貼住蕭逸朔的身子,修長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撫摸著,可憐巴巴的聲音透著些許哀怨的道:“朔兒,難道你嫌棄我老了嗎?為什麽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呢?難道,難道你真的忘記我們在璃苑中的美好時光了嗎?”


    麵對婧妃的攻勢,蕭逸朔連連後退,直到脊背抵在梨花門上無路可退,他依然緊閉著眼睛低低的求告著:“婧妃娘娘,您就放過小王吧。”


    “放過你?你要我如何放過你?當初是誰招惹我的?又是誰信誓旦旦的說登基後納我為妃的?難道你不想做太子了?不想你的皇位了?”婧妃的手攀上蕭逸朔的雙肩,吐氣如蘭,唇在他的耳上輕輕咬了一下,蕭逸朔隻覺得身子一顫,驀然睜開眼睛,眼前的婧妃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件紗衣,雖說是穿了,到不如不穿,玲瓏有致的身體似乎是一顆毒藥,吸食著蕭逸朔的眼睛和身體。


    婧妃雖已是三十多歲的人,但保養的極為巧妙,無亂的臉龐還是身子,都好似十**歲的女子,而她久在宮中,相較那些單純的女子,又多了幾分成熟女子的嫵媚和妖嬈。


    她看出蕭逸朔滾動的喉結,癡癡一笑,拉著蕭逸朔的手向芙蓉帳裏走去,蕭逸朔仿佛呆傻一樣,任憑婧妃牽著走上軟榻,婧妃輕輕將蕭逸朔推倒在軟榻上,玉手解開蕭逸朔的外衣,紅唇落在蕭逸朔的耳畔囈語著:“朔兒,不怕......不怕......我隻要一個孩子,答應我,給我一個孩子,我就助你登上皇位.......”


    蕭逸朔昏昏的頭腦立時清醒,他慌亂的推開身上的婧妃:“娘娘不可,不可......”


    婧妃見狀,並不著急,隻是冷冷的笑了起來:“哼哼......,朔兒,到了此時,難道還能由得了你嗎?倘若我一聲唿喊,說你強行調戲本宮,你說你父皇信你還是信我?”


    蕭逸朔咽咽唾液,他情知婧妃所言字字有理,倘若此時她叫起來,他就是有一萬張嘴巴也說不清楚,婧妃彎腰爬向躲到暖榻裏的蕭逸朔,媚笑著:“不過,我是不會害你的,我怎麽舍得害你呢?我不但不會害你,還處處為你著想,我知道你喜歡雪依那個丫頭,特地將我的侄女招進宮來給你,你不覺得她們倆很像嗎?”


    “你......你要做什麽?”蕭逸朔心中一緊。


    “將她許配給你啊,以後就讓她伺候你可好?”婧妃的手落在蕭逸朔的胸前來迴遊走,頭枕在蕭逸朔的肩上迷離的眼神盯著蕭逸朔道:“朔兒,你可知你的父皇禦書房中為何突然離開嗎?”


    蕭逸朔狐疑的搖搖頭,此時他的一顆心如揣著二十五隻小老鼠——百爪撓心,麵對如此佳人,進也不是退又無路,已經顧不上什麽禦書房和父皇了。


    婧妃爬上蕭逸朔身子,烏黑的長發在他的臉上掠過,一陣媚笑:“朔兒,你是不是難受極了?是不是害怕極了?你知道嗎?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婧妃像極了一隻戲弄老鼠的貓,而蕭逸朔就是那隻小老鼠,似乎隨時會被她一口吞下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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