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在袁家堡的第五日。


    寒涼已經把袁家堡跑了個遍,發現袁家堡內還有修煉塔以及蒼武閣,靈氣濃度與白山差不多。四麵竹樹環合,有碎石,小溪,花叢,十分寧靜而富有詩意。寒涼所居住的小屋正麵對著一條小溪,旁邊有不少竹林樹木,每日早晨起來唯有聲聲鳥啼,一切都讓寒涼心情愉悅。當然,除了·········


    “雪瑤妹妹,我們出去玩吧?”屋外又傳來袁明的聲音,正在參悟殘魂新傳授的身法秘籍《遊雲步》的寒涼突然被打斷,內心不由得火冒三丈。


    難道他都不用修煉的嗎?天天來找我玩無不無聊啊?他很閑但是我很忙好不好?


    寒涼推開窗戶,盯著站在自己眼前風度翩翩的袁明有些惱火:“袁少你不用修煉的嗎?”


    袁明對寒涼的不耐煩毫無察覺臉上掛著一副不舍得的表情:“雪瑤妹妹,我是來和你道別的。”


    啊?寒涼一愣,大眼睛疑惑地盯著對自己依依不舍的袁明:“怎麽了?”難不成他爹終於發現袁明一天到晚在大街上得瑟,要罰他去靜心閣麵壁思過幾年?


    “各大宗派在七日之後會進行招生,我這幾日要加緊修煉,不能再陪你了。”說這句話時袁明依依不舍地看著寒涼,眸子中盡是深情。


    寒涼傻愣愣地看著袁明,等到他轉身欲走之際才迴過神來,急忙叫了一句:“袁少!我能不能也去?”


    袁明一皺眉,迴過頭來上下打量了寒涼好一會,有意無意的對寒涼釋放出一種威壓。


    寒涼意識到袁明是在試探自己,表麵上身體有些顫抖,眼中參雜著幾絲驚恐。內心卻嗬嗬了一句,就你這煉體二重,對我有什麽壓力,搞笑嗎你。


    看見寒涼這副模樣,袁明急忙收迴那股威壓,在內心責怪自己多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寒涼的頭:“雪瑤妹妹,你還不懂。宗門招生的名額在我們全鎮隻有五個,而光我們袁家包括我就有四個人報名了,其他家族報名的人更是數不甚數。報名者之間會互相比試,直到另一方投降或者被打死才可以停手。我都有可能會死再擂台上,雪瑤你更不用說了。”


    我還用你擔心?寒涼絞盡腦汁想出能說服袁明的理由:“但是雪瑤想和你在一起。如果袁少真的得到了一個名額被宗門錄取的話,那雪瑤怎麽辦?”


    “為了報名你也是豁出去了。”殘魂蒼老的聲音在寒涼腦海迴蕩。


    “沒辦法啊,隻有這些家族有資格報名。機不可失啊。”寒涼也是無奈,不知道以後袁明發現了雪瑤就是寒涼,臉色會有多精彩。


    “但是雪瑤………”


    “雪瑤真的很想和袁少在一起,最後不是還有七天嗎?給雪瑤一個機會吧!就算不成功也沒有任何損失啊!”寒涼用自己這副無辜的麵孔對著袁明撅起小嘴,有著淚花泛動的大眼睛瞅得他心中小鹿亂跳。


    拗不過寒涼,袁明心裏泛起一陣陣暖意,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麽在乎我的人。


    “那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遇到比自己強的對手,打不過就立馬投降知道嗎?”袁明嘴角掛著淺淺的一絲笑意,把寒涼額前的青絲撩入耳後,“我會派人送一些修煉資源來的,我們一起加油。”


    “恩!”寒涼激動地直點頭,這太順利了吧!


    袁明又和寒涼扯了一會人生,才兩步一迴頭的離開。


    看著袁明那眷戀的深情,寒涼心中有著報複的快感。


    “你小子也真是沒心沒肺,他好像對你動真情了呢。”殘魂的語氣帶著一絲戲謔,“要是以後被他發現了真相,這估計會成為他的心結,以後修煉之路會因此受阻。”


    寒涼冷哼了一聲:“關我屁事,是他自討苦吃。”


    “話說迴來,你對招生考真的有很大的把握?”


    “玄魔掌經過這幾日的修習已經快達到大成了,可因為玄魔心法所以練習得不太順暢。‘內息’我也領悟了七八分,而我的修為已經逼近煉體四重的極限了,打算借助袁家的資源突破煉體五重,等突破了以後再說把握這事。”寒涼將門窗關死,在大廳中間盤坐下來,一縷銀白色的氣流圍繞著寒涼的身體,隨著他的唿吸有節奏的顫動。


    殘魂也有些吃驚,自己是一出生就在靈力濃鬱的仙池,所以修煉速度才超越常人的十三四倍,而麵前的寒涼身為廢脈,竟在不到一個月內且隻處於煉體期就凝練出煉氣期才有的內息,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難道他是神脈?不可能!


    過了不久,寒涼聽到弱弱的敲門聲:“主人,袁少派我把修煉資源送來了。”


    “放進來,你可以走了。”


    一個大盒子被一雙顫巍巍的雙手輕輕的遞了進來,然後門前的人迅速地跑開了。


    寒涼打開盒子,裏麵放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和幾瓶丹藥,還有幾塊次品靈石。


    “熔岩草你暫時不宜使用,其餘的可以試試。”殘魂掃了一眼盒中的東西隨意的答道。


    “你為什麽不能講清楚?”寒涼拿著那幾瓶丹藥,看著上麵雕刻的小字,“鍛體丹?”


    “那是輔助你在煉體這一境界突破的丹藥,你現在應該需要。然後化氣丹是你在煉氣期可以使用的。以此類推,別來問我了。那幾株草藥主要是鍛煉體魄,洗滌心魂,調節內息。管他什麽,除了那株紅色的草聽我的全吃下去就行了。”


    ”這麽多丹藥,難道袁明他就是靠嗑藥來提升修為的?“寒涼翻來覆去的顛弄著鍛體丹,倒出一顆扔到嘴裏去。


    丹藥入口即化,一種火燎的刺痛感從喉嚨蔓延向全身,寒涼微微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比起他在山上受的那種痛苦,這點痛根本不值一提。


    “靠丹藥提升修為很快,但根基會受損,很不穩固。如果說到重創修為還可能會倒退,或者永遠無法突破到融合境,發展的空間十分有限,很有可能到達煉氣期,真正的實力也比不上現在的你。”


    寒涼皺著眉頭聽著殘魂的話,閉上雙眼感受體內灼燒感漸漸膨脹,最後又消失在一片陰冷中,不知不覺環繞在寒涼四周的一縷銀白色內息變粗了幾分。


    “唿····”寒涼睜開雙目,吐出一口濁氣。


    “小子,是不是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古戒閃了閃,殘魂說。


    “不是嗎?”寒涼疑惑的抬起頭,發現屋內一片漆黑,透過窗戶的隙縫有幾片銀白色的光幕灑進來。


    晚上了?


    “可我感覺還不到一刻鍾。”寒涼站直身體,關節發出咯咯聲,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十分勻稱,看上去細長無力,但裏麵卻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這說明你進入了修煉狀態。”殘魂透過古戒看向窗外,“出去走走試試身手。”


    寒涼站起身,感覺身體十分輕盈而又充滿了爆發力。


    推開窗‘唿’得一躍,寒涼就穩穩地站在近百尺高的榆樹頂,月亮看上去離他特別近。


    他躬下身子,雙膝微微彎曲,對著空中一躍。


    “嘎!”


    寒涼輕輕落地,手上抓著一隻正在不停地撲淩著翅膀的白天鵝,伸著修長的脖頸驚慌的鳴叫。


    “哢。”寒涼輕鬆捏碎白天鵝的腦袋,笑著用沾滿鮮血的手無意抹過嘴唇。自從他九歲經曆了那場災難之後,他的心性變了很多。曾經他一見到血液就會莫名恐懼,而現在他卻喜歡上了這種粘稠腥甜的液體。


    烤天鵝去。寒涼晃著手上無頭的天鵝,縱身躍起。


    迴到屋內,殘魂看這寒涼揮動著手上的尖刀,熟練地對著天鵝拔毛扒皮剖腹,也是怔了怔。這小子以前是不是幹過這一行啊?


    洗幹淨鵝肉之後,寒涼隨意地抽出掛在牆上的長劍,插住天鵝就往剛升起的熊熊烈火上烤。


    看這肥的滴油的鵝肉,殘魂也有些饞。自己從沒吃過凡間的這些東西,不過看上去好香啊。自己生前也經常抓一些兇獸吃,這十個兄弟姐妹當中就他最愛吃。


    寒涼有些感應到殘魂的饞意,笑著對他說:“別想了,都是我吃的,不會給你。再說給了你,你能怎麽吃?”


    殘魂有些惱火地瞪了寒涼一眼,在古戒裏打轉轉,眼睛還是時不時往鵝肉上瞟。


    寒涼撒了把胡椒末和些鹽在上麵,說:“等下你看著我吃就應該滿足了。”


    看著寒涼那副嘚瑟樣,殘魂恨不得把他拽進這個結界暴揍一餐,然後當著他的麵慢慢的品味這隻大肥鵝。


    “哼。我告訴你,招生考試是要測靈根的,到時候人家發現你不過是個廢靈根,看你還怎麽嘚瑟。而且萬一給別人發現你是煉體五重,絕對會招惹懷疑的。”


    寒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過我倒是有辦法·······”殘魂故意賣了個關子。


    “殘魂大爺,教教我吧,小弟我錯了。”寒涼哭笑不得地把鵝肉架在火焰上,騰出雙手在胸前合攏。


    “好吧好吧,既然你這麽誠心,那我教你好了。”殘魂頗為無奈。畢竟隻有寒涼混好了,自己才有機會滴血重生,而且現在也沒有機會吃東西。


    這幾日寒涼已經把袁明派人送來的那些資源耗了個光,修為增幅不少,已經能自如的運用遊雲步法和內勁,這也有袁明沒有再來煩他的一份功勞。


    袁明已經幫他報了名,他隻要去參加比試就夠了。


    “喂,小子。對這幾場比試你有幾成把握。”殘魂看這眼前熙熙攘攘的報名人群問。


    寒涼勾起嘴角,一語不發。


    “雪瑤妹妹,等下我們就會去獲得一個序號,這些來自宗門的人會隨機抽取兩個序號進行對戰。我得走了,你一定要小心!”站在寒涼旁邊的袁明摸了摸寒涼頭,轉身向那排成一行的袁家子弟走去。


    “袁少你也一定要加油啊!”寒涼為了裝個樣子,在袁明身後喊道。


    袁明笑了笑,卻沒迴頭。他怕一迴頭,自己就舍不得走了。


    “真可憐。”寒涼腦海傳來殘魂的一聲歎息。


    “怎麽可憐了?”寒涼問。


    “他把一顆真心都給你了,還不可憐?”殘魂說。


    寒涼的臉黑了下來,冷聲道:“他活該。”


    修習玄魔掌之後,他整個人都變得冷漠了很多。對待袁明,他隻有報複的快感,無一絲憐憫,對整個袁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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