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包拿在手裏,感受它的厚度,陳默總感覺,那麽的不真實。


    “小爺我不是在做夢吧?這裏是多少?一萬大洋?”


    打發了其他人,陳默這才一個人懵逼的去了小區最西邊的破倉庫,這裏是他的家,有房地契的那種家。有人收購,可是他沒有賣。怎麽說也是和老爺子唯一的留念了,當然了隻要對方多出一些錢,他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陳默是爺爺帶大的,至於到底是撿來的,還是老爺子自家的血脈,陳默就不知道了。自從懂事以來,老爺子就是收破爛的,整天踩著三輪車出去收拾破爛,小時候還辛苦的把它帶在身邊,後來陳默長大了一些,就給丟到幼兒園去放養了。


    總之,老爺子這輩子,生前就沒有享過清福,一直到死,還在為陳默擔心。


    後來,陳默自然是輟學了。幹起了收破爛的買賣,可惜因為年齡的原因,總是被人欺負,本來三毛一斤的硬紙殼,賣他就成兩毛的,少了三分之一。


    第一年,陳默不懂,所以沒在意,還以為是自己的破爛太差。


    第二年,陳默在社會上摸滾打爬下,懂了很多東西,漸漸就明白,自己被人欺詐了。


    頓時火了,再加上年輕氣盛,抄起菜刀就去找別人理論去了。差點沒把別人給打死,不過自己也傷的夠重,等迴到家裏,渾身是血的倒在了洗澡盆裏。


    而也就是從這一夜開始,陳默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自己家的洗澡盆,很牛.逼,很強大。渾身是血,都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的他,愣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就給他治好了。第二天,除了衣服破了,渾身上下連個傷口都沒有。隻是自己家的屋內東西,除了幾個破爛貨之外,啥都不見了。驚嚇的陳默還以為自己家招賊了。


    顫顫巍巍的觀察了幾天,買迴來了必須的生活用品,也還是沒有發現那個偷東西的賊。


    不死心的陳默,白天做生意,晚上繼續等待。


    一個月下來,連點蹤跡都沒有,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於生意,那個人再也不敢給他二價,收別人多少,給他也多少,有時候還會多給一些。


    漸漸的,陳默和收破爛王之間的事情,也就傳開了。陳默小小年紀,但是狠勁夠行,同樣被傳開了。漸漸的,在附近也小有名氣。


    當然,都是在商人之間,一次偶然的機會,陳默就進入了.流.氓,這個潮流大軍。成為了別人的小弟。背靠齊老大,跟著狗哥混吃混喝。


    丟掉收破爛的職業之後,平時沒事,就在小區附近轉悠,有事才會跟著狗哥出去溜達溜達,看看場子,收點保護費什麽的。當然了錢沒有他的份,他隻是混吃混喝而已。


    憶往昔,陳默記得是三個月前的樣子。苦逼的他,本來是最底線的小混混,那天跟著狗哥出去溜達,愣是碰到了火拚,狗娘養的,運氣不好,他也被砍了一刀。背上一條十多厘米的刀傷,深可見骨,血流如注,甚是嚇人。


    陳默當場就昏了過去,那些人在行兇之後,都以為陳默和狗哥以及其他人都死了。也就走了。


    哪裏想得到,陳默轉背就醒了過來,模模糊糊之間,竟然自己“走”迴了家,睡在了“洗澡盆”裏麵。等他再次真正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醒過來,陳默就發現自己家,又招賊了,當時還怒罵一句:“你個殺千刀的,幹嘛老光顧我家,破銅爛鐵的又不值錢。你說你光顧就光顧了,可幹嘛,每次都這麽清潔溜溜的,除了幾個破浪貨,其他什麽都沒有了,老兄不帶這麽玩的。”


    罵完之後,陳默才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頓時滿頭的大汗,鬥大如栗。他明明記得自己挨了一刀,顫顫巍巍的脫下外套,就看到自己衣服都快變成兩半了,也就上頭衣領和下邊衣邊牽連著,當場就嚇傻了。


    頓時讓陳默直感慨,古惑仔什麽的,最是要不得了。


    左摸摸右看看,對著剩下不多的大鏡子,陳默是上看下看,愣是在自己背上沒有找到,哪怕一丁點的傷口或者傷疤。這讓陳默感覺,自己是不是穿錯衣服了,那上麵的血跡,是番茄醬才對。


    這一次,陳默倒是沒有再大條了。神神道道的跑到“洗澡盆”旁,左三圈右三圈。


    外觀上,除了很大,裏麵很深之外,底部還有三個口子,像足了大鼎的腿腳,可惜現在沒有了。不過這口子的切口很光滑,指細看又覺得像特有的花紋裝飾。以至於,到底是盆,還是鼎,陳默也分不清。


    而不死心的陳默,隨後的日子裏,時不時的就神經大條對著大盆念念有詞。


    “急急如靈令,太上老君來顯靈……”


    “媽咪媽咪哄……”


    “芝麻開門……”


    “……”


    各種滑稽的動作,各種電視上能夠找得到的口令,總之隻要陳默知道的,他就全部嚐試了一遍。


    可惜沒有什麽卵用。


    唯一發現的線索,就是“洗澡盆”盆地的一行小字。蠅頭那麽大,要不是陳默看的仔細,還以為是著銅盆上麵的花紋呢。


    【錢等於長生】


    五個字,陳默當時不相信的,可事後一想,自己兩次傷勢奇跡般的痊愈,頓時有點相信了。


    這不,每次得到的錢,他都會放進銅盆裏麵試試,一開始是一百,後來是兩百,一千,慢慢的越來越多……


    可惜還是沒有什麽卵用。


    不說陳默那奇葩的遭遇,但說此刻的朱強攔車之後並沒有迴家,而是拿著那些錢去外麵溜達。從遊戲廳裏麵他聽到了一些,對陳默不好的消息,立馬急急忙忙的跑了迴來。


    可才剛走到陳默家門口,就聽到了一聲爆喝:“****你老母的,你他娘的到底要多少錢,你說啊,也好給老子一個準數。娘的,老子火起來,就把你丟到火裏去燒了。”


    嚇了一跳的朱強,頓時不敢再進去了,還以為對方已經找來了,急忙轉彎開溜。


    一邊跑還一邊嘀咕:“死道友不死平道……”


    要是陳默聽到了,保準又是一個腦瓜子飛過去。


    一番威脅之下,陳默冷眼的看了看銅盆,以及盆裏的一萬多塊。


    依然還是沒有什麽卵用。


    對方該怎麽樣,就還是怎麽樣。


    無語的陳默,隻能是拿著錢出去溜達,準備買點什麽,讓自己消消氣。


    本來還想找朱強一起,可是在小區轉悠了幾圈,也沒有看到這兔崽子,頓時打消了念頭,自個走出了小區,向著另一邊的商業街去,反正那裏他熟得很,以前是跟著狗哥天天去,現在是有時去一次,誰叫他引路的狗哥死了,團夥裏隻有人手忙不過來的時候,才會找他幫忙。


    所以啊,陳默現在連維持生活都難,不怪他想著法子去賺錢。


    “娘的,最近一年都很晦氣,要不買個能夠辟邪的東西,來擋擋黴氣?”一邊走,陳默就一邊左顧右盼,想找點自己稱心如意的東西。


    超市,陳默想想好像沒有這樣的玩意。


    牛奶店,就更別說了。


    衣服店,似乎也沒有。


    麵包房,依然還是沒有。


    林林總總的不是小吃,就是餐館,或者娛樂場所和電子產品。


    這些地方,有個鬼的辟邪物品。還不如他團夥大廳裏的關二爺來得實在。


    拐過彎,入眼一片碧亮,銀光和金光閃閃。


    “就你了。”陳默大定,“本小爺要買個觀音迴去辟邪。”


    推開玻璃門,裏麵的人抬頭一看,好家夥,收保護費的人又來了。這不才剛走嗎?但管事還是笑嗬嗬的上前打招唿。


    “陳默哥,您有什麽事嗎?”


    陳默火起:“你才沉默哥,你全家都是沉默哥,叫哥就成,別把我名字加上去。”


    管事無語,但還是麵帶微笑,點頭稱是。


    “給我介紹一下,哪個玩意辟邪,最近走黴運。”陳默隨意的道。


    管事眼珠子一轉溜,心一想,對方等下肯定是不付錢的,那就隨便給一個銀的飾品好了,反正銀辟邪,而且也不貴,“哥,銀子做的都辟邪。來,你看看,喜歡哪個,隨意挑。”


    管事把陳默帶到櫃台,讓他透過玻璃查看,接著身子,同時把賣玉的櫃子給擋住了。果真是一石二鳥,套套多。


    陳默一聽,還真是那麽迴事,電視上不都是這麽說的嗎?瞅著裏麵的東西,左瞅瞅,右瞅瞅。東西都很好看,但陳默就感覺少了一份韻味,打動不了他的心。


    “除了銀子,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辟邪?”


    “哥,真的……”管事正要微笑的說沒有了。旁邊新進來的客人,好意的就說道:“辟邪,當然是玉最好了。銀子再好,也沒有玉辟邪來的強大。”頓時管事的臉皺的跟屁股似得。看著對方,真想好好的讚美對方一句,給一個大拇指,你真“博學”。


    陳默嘿嘿笑著,用手指了指管事,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你懂得。頓時苦了管事。


    老實說,陳默理解對方,他隻是一個管事的,混口飯吃而已。真要是被拿走一塊好玉,最後賠償的還是他,指不定工作就沒了。


    管事無奈的讓過身子,心裏拔涼拔涼的,介紹也忘記了,心裏想著等下又要自己付錢買賬了。這工作真心不好做呀!


    “這個玉觀音不錯,給我包起來。喏,這裏是三千七,你數數。”陳默一眼就看中了一塊玉觀音,感覺特別對自己胃口,韻味十足。啥也不說了,合著標簽上的直接付錢。


    等陳默完成一些列的流程,管事的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用手掐了一下自己,感覺到劇痛之後,這才相信,自己並沒有做夢:“什麽時候,地痞也變良民了。”


    不及多想,總之他這份工作是保住了。


    錢也花了,氣也消了,頓時又覺得肉痛了。


    而這,就是陳默,一個有血有肉,死摳門的陳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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