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傑拍了拍馬車上的木箱,對著剛剛的俘虜的一隊人問道:“你是山中之城的人?”一直聽說天泉山莊裏有山中之城的人,經過特定的埋伏,今天將這夥人全部抓住。


    被捆住七八個人裏麵,兩個領頭模樣的人對視一眼,本來還想隻是意外,沒想到就是衝著他們來的,辛司東扭動著身體站起來,麵色凝重的問道:“我們是山城龍魚堂的人,這次出來是為了采買東西,自問並沒有冒犯的地方,不知閣下為何要為難?”


    朱孝傑看著辛司東,習慣性的冷著臉問道:“我並不是有為難,隻是想問一下諸位,這天泉山莊與山城沒有什麽關聯吧,山城應該不會阻止我們鏟除天泉山莊吧,公子不會允許長澤有天泉山莊這樣的勢力存在。”


    “天泉山莊與山城沒有任何關係。”空青站起來解釋道:“天泉山莊隻是山城采辦東西的一個地方,所以山城與天泉山莊最多隻有些生意上的往來。”


    “鬆綁。”朱孝傑對著辛司東和空青說道:“既然山城與天泉山莊沒有瓜葛,那今天算是朱某冒失了,山城的東西現在就全部歸還,還請諸位迴道山城的時候,告訴山城的豪傑,長澤的事情還請不要插手,若有什麽需要的地方,還請提前告知。”


    空青活動了一下手腕,對著朱孝傑抱拳說道:“山城無意長澤的事情,本就該如此。”


    辛司東一邊活動自己的手腕,一邊看著帶著一眾手下離開的朱孝傑,他有些感慨的說道:“以前隻知道夏明川手裏有個林五,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朱孝傑也這麽厲害。”


    空青對著不遠處的林子做了一個手勢,他接話說道:“林五、朱孝傑、侯子賢、白石開、穆春這五個人,又有哪個是好惹的,出來的時候包堂主就說過,要我們再三的小心,所以就這次的情況來看,以後與天泉山莊的合作怕是要斷了。”


    嶽陽九從林子裏走出來,有些感慨的說道:“這個朱孝傑真是個高手,最少也是堂主和長老這個層次的高手,我感覺他應該知道我藏在林子裏,也難怪能讓催莊主逼的幾乎走投無路。”


    辛司東和空青驚愕不已,辛司東不相信的說道:“不會吧,龐堂主曾說你的隱匿在整個山城都算是一號人物啊。”


    嶽陽九也有些不自信的說道:“我也不確定,隻是有這種感覺。”說著還四處張望了一下。


    在嶽陽九掃過的某一處,朱孝傑靜靜的看著辛司東、空青、嶽陽九三人,朱孝傑身邊的劉三用手指著嶽陽九,小聲的再次對朱孝傑說道:“朱大人,那個就是說書口裏的嶽姓俠客,我曾遠遠的看見過幾次。”


    朱孝傑將劉三拉到樹的後麵,防止因為過分的關注而引起嶽陽九等人的警覺,他對著劉三低聲的說道:“你迴到侯府,告訴陳書同,讓他收集這個俠客的消息,公子以後可能用的上。”


    “嗯。”劉三點頭,他想起了今天來擊泉的事情,他對朱孝傑說道:“漆管家讓我給朱大人說,大概在十天以後,將會有百姓陸陸續續的從這裏遷進長澤,漆管家讓你注意保護,還有白統領讓我告訴豬大人,第一批的新兵已經訓練完畢,朱大人可以去雲華山下挑選自己的部下。”


    朱孝傑迴答道:“知道了,我現在就迴去。”天泉山莊的力量被壓製,但並沒有被完全清除,想要在擊泉碼頭保護遷移的百姓,他需要很多的部下。


    就在朱孝傑和劉三離開林子走向澤中縣城的時候,在孟宅的後宅孟平安帶著藍雪瑩來到孟龍氏的麵前。


    藍雪瑩看著正上方的孟龍氏,不管她的心裏有再多的不忿,她都是以妾的身份走進孟家的門,壓下心裏的所有怨憤,藍雪瑩端起手裏的茶湯,低著頭,恭敬的說道:“雪瑩敬姐姐的茶。”


    孟龍氏看向下方的藍雪瑩,看向帶著激動、興奮、緊張和愧疚的孟平安,看向空著的主位,那是孟老夫子的位置,她接過藍雪瑩遞上的茶碗,用袖子遮住臉上的表情,一口將茶碗裏的茶湯飲盡,將茶碗放在身邊的桌案上,言語空洞的對著藍雪瑩說道:“以後的日子很長,若是我有什麽不如意的地方,還請妹妹多多包涵。”


    藍雪瑩聞言當即迴答道:“雪瑩是新婦入門,有許多的規矩不懂,還請姐姐日後多教雪瑩規矩。”


    孟平安能感覺到藍雪瑩和孟龍氏之間的異樣,但是能這樣他已經感覺很意外了,多年的生活他知道龍鯨鳳的內心一直很剛硬,他在最開始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拒茶的場麵。


    相比孟宅的平靜,侯府就要熱鬧的多,今天是孟平安納妾的日子,也是蕭文卿分娩的日子。


    “啊--”


    蕭文卿的叫聲穿透障礙,直達墨書書的心裏,除了墨書書,李茹、李酒、許弄琴、夏妧棋、柳知畫、詩綺韻、趙靈燕、周文閣、錢小倩、王青梅、潘小娘、何桃桃、衛南韶、嶽榮華全部都在這裏,她們能感受到蕭文卿正經曆的痛楚。


    “啊--”


    產房裏再次出現蕭文卿的叫聲,讓等在產房外的人,心都被捏了一把般的心悸,其中趙靈燕、錢小倩、王青梅、潘小娘、何桃桃、衛南韶、嶽榮華都是生孩子的人,最能體會蕭文卿正經曆的非人般的折磨,嶽榮華的孩子生在去年的九月,因為戰亂而夭折,所以她最是心慌和關注,不停的在走動。


    “姐姐,我有些害怕。”李酒的臉色有些發白,她緊緊的拉著李茹的手,手心全是汗水,李酒每一次聽見蕭文卿的叫聲,她的心都是一顫。


    李茹明白李酒的想法,她的臉色也有些發白,聽見蕭文卿的叫聲她也是緊緊的攥著手指,早就知曉生孩子的辛苦,真正的到場才有更加清晰的感受,李茹拍著李酒的手,輕聲說道:“沒事的,想要做母親,總要經曆一點疼痛,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啊--”


    蕭文卿感覺到胎兒的運動,感覺到下體似乎要被撕裂開來,劇烈的痛苦直衝大腦,注意力在被集中到下體之後,嗓子本能的改動氣流的震動,發出大聲的尖叫。


    司萩無視蕭文卿的尖叫,感覺到在姑姑內力的滋養下,蕭文卿的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她看見了胎兒的毛發,她對著蕭文卿鼓勵著說道:“已經能看見胎兒的頭了,再加一把勁就能生出來了。”


    即使疼到快要崩潰,蕭文卿聽見這個消息,她感覺就是再大的痛苦也是值得的,運起全身的力氣,拚命的運動肌肉,想將胎兒生出來。


    “哇哇哇---”


    嬰兒的哭聲如同晨光劃破黑夜,讓產房外的人放下了心裏的石頭,讓脫力到奄奄一息的蕭文卿露出欣慰和滿足的笑容。


    司萩剪斷臍帶,將孩子放在蕭文卿的身邊,欣喜的說道:“恭喜你了,是個男孩,以後他的名字叫夏萬幸。”


    因為算到蕭文卿生孩子的時候自己不在,夏明川在離開的時候留下了名字,無論生下來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這個孩子都叫夏萬幸。


    “嬤嬤,孩子生下來了,夏萬幸是個男孩。”


    鄧嬤嬤看著前來報信的丫鬟,毫無波瀾的說道:“生孩是一道鬼門關,以後讓夏蕭氏管點事情吧,給漆管家說一聲,就讓她管理府裏的部分采辦吧。”


    丫鬟屈膝迴應道:“是。”


    蕭文卿的鬼門關已經走過,但是夏明川和林五還在鬼門關上晃悠,夏明川估錯了獵物的體積,一次偶然的躍起,抓著床弩的夏明川看見鯨魚長達十幾米,這樣大體積的鯨魚,會因為弩箭而疼痛,但是絕對不會因為弩箭而快速死亡。


    “割斷繩子!”夏明川朝著林五大聲說道,在飛雲戰船被拉到一角翹起的情況下,也隻有林五的手裏還有著武器。


    在鯨魚的巨大而持續的拉力下,飛雲戰船最終的結局隻有兩種,要麽被拉到陌生的海域,要麽飛雲戰船被拉到解體,床弩與周圍的甲板相連而固定,床弩被拉離船體的同時,與床弩相連的木板也會鬆動,這些木板包括外圍防水木板。


    “這麽大的魚放跑了,太可惜了。”林五的心神有些激蕩,這麽大的獵物,他隻在西戎見過,當初遇見六米的巨熊,他打不過,天上的兩丈寬的巨鷹,他打不到,遇見了都快到手的吞舟魚,他說什麽也不想放過。


    夏明川看著沒有拔劍的林五,看見了林五兩隻放光的眼睛,那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不由的大罵道:“你大爺的!”


    現在最隻要的不是抓魚,而是保命,著船上可還有近百口人呢!


    “嘭--”


    林五一腳將拿著匕首的左登峰踹開,對著夏明川吼道:“公子,給我半柱香的時間!”


    還沒等夏明川說什麽,林五便一手拉著繩子,直接翻身跳進海裏,緊接著夏明川看見一道劍光凝聚。


    “哧--”


    如同熔岩如海的聲音響起,但是沒有任何白霧升起,好幾條繃緊的繩子斷掉,水下傳來鯨魚的哀鳴。


    “啪嗒”林五落在甲板上,激動萬分的說道:“這條吞舟魚馬上就遊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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