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龍被夏明川的話弄的一愣,他忌憚夏王是因為夏王掌控的量確實能夠毀滅西戎,夏明川會被牽扯進來完全是因為他有些許才能,當然最重要的他是夏王最寵愛的子嗣,拋卻身份的夏明川在他的眼裏僅僅是個有潛力的年輕人,並沒有他值得重視的東西。


    夏明川雖然焦急但是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看見了格龍眼睛裏的不相信,於是他補充的說道:“格龍你應該知道藥王穀穀主辛夷子這兩年一直在尋找新藥材,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麽?我現在告訴你,三年前在魏國南青郡的桓台縣發生寒傷疫,全縣二十多萬人隻活下來不到百人。辛穀主尋找藥材就是為了治理這種瘟疫。今年西梁的西山郡的高川縣再次出現寒傷疫,十幾萬人再次死亡,高川縣境內全縣不見人煙。”最後夏明川一字一句的說:“格龍應該知道,像我這樣的王族中人總有一些死士,想要給西戎引來寒傷疫,花費不了多少力氣。你若是敢動我父王一根寒毛,我讓西戎千裏無人煙!”


    辛夷子的醫術站在世間的頂峰,自然受世間所有大勢力歡迎,畢竟隻要是人都會生病,格龍曾見過辛夷子,也曾談論過采藥的事情,當時辛夷子確實說是要為治理一種病而尋找藥材,因為當時聽說發生疫病的地點距離西戎很遠,他便沒有關心太多。


    “給我殺!”


    格龍在夏明川話音剛落的時候一聲暴喝,直接將夏王扔到一邊,直接提劍衝向武驤,他的眼睛裏全是暴虐,嗜血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夏明川。


    “當--”


    格龍衝擊的很突然,不光戎王衛的人沒有反應過來,武驤的人也沒有反應過來,隻有林五匆忙之間擋住了格龍索命的一劍。


    “殺!”


    孟江河跟隨在格龍身後,在格龍的劍被的同時,他揚起自己的斧子殺向夏明川,此時的孟江河看向夏明川在沒有之前的嬉笑,目光專注沒有波動,就像是再看自己將要獵殺的走獸。


    “當--”


    侯子賢擋住了孟江河的斧頭。


    白石開想帶著夏明川轉換位置,但是沒有成功,因為戎王衛的許多部將都衝了上來,直接將他壓到一邊。


    動手的都是將領級別的人物,他們有士卒沒有的高強武藝,也有著一般士卒沒有的反應力,士卒們都被夏明川的寒傷疫給嚇到了,無論是武驤衛隊的人,還是戎王衛的人都有些發蒙,雖說軍隊交鋒隻為勝利,但是一些默認的規矩還是會守的,比如戰場的收屍隊不會互相進攻,即使雙方有再大的仇也不會,畢竟誰都想自己死了之後能夠和袍澤埋在一起。軍隊之間偶爾會用些瀉藥的東西,但是甚少隻用毒藥,主要是有幹天和,也容易引起己方的軍心不穩,畢竟軍隊還是需要堂堂正正,若是使用病疫求取勝利,會被世間所有人唾棄。


    武驤的士卒沒有反應過來,抵抗的力量隻有林五、侯子賢、白石開以及幾個百夫長,他們的敵人有格龍、孟江河、孟江山等七八個人,而禁衛軍的人全部都去營救夏王根本無暇顧及夏明川這裏的情況,所以經過短暫的交鋒之後夏明川被戎王衛的一個部將擄走。


    “砰”


    格龍在部將手裏搶過夏明川,將他重重的擲在地上。


    “咳...咯...”


    格龍的手很重,夏明川的身體承受不住力量的衝擊直接大口咳血,沒有等到夏明川咳完,格龍再一次將他提起後重重的擲下,身體和石頭接觸時發出的聲音很響,地上的灰塵隨著氣流四散開來。


    “你們要是再射,我現在就殺了夏明川!”


    格龍在擲夏明川的時候餘光看見有大量的戎王衛倒下,扭頭一看把他嚇了一跳,發現僅僅片刻的時間,戎王衛倒地的人已經超過了五十人,全都是因為武驤手裏的帶著弓的匣子射出的沒有尾羽的箭,兩個戎王衛部將也被射中,一個在肩膀,一個在大腿,還好不是要害,但這已經很恐怖了,為了阻止戎王衛的精英折損,他當即大喝。


    “交出公子!”白石開揚起右手阻止元戎的運作,對著格龍說。


    格龍看見元戎停下,並沒有放下心神,他看著圍過來的林五和侯子賢,說道:“你們後退!”林五和侯子賢根本不會聽,若是退了夏明川該怎麽辦,此刻的格龍本就沒有耐心,見狀便直接蠕動嘴唇,一道莫名的聲音出現,格龍再一次念叨魔羅生花的咒語。


    “啊--”


    在格龍念出咒語的一瞬間,剛剛還無力的躺在地上吐血的夏明川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在地上到處翻滾碰撞。


    “我們退,你停下!”


    侯子賢看見翻滾出來的夏明川,紅著眼睛格龍喊道,但是格龍並沒有停的意思,剛剛夏明川說的事情太可怕了,將他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他現在看向夏明川時,目光裏一半是殺機一半是害怕,若夏明川說的話是真的,那夏明川就是行走世間的魔鬼。


    “喝”


    就在格龍失神的時候,夏明川突然站立而起,右手的手肘急速伸直,夏明川將一個物什扔向林五,林五下意思的接過發現是一塊木牌,木牌上雕刻的痕跡很新,應該是最近才雕刻而成。林五手裏的牌子引人心神,中途掉落的東西同樣引人注目,那是一塊布片,看樣子是個肚兜。


    士卒會被地上的肚兜引走目光,但是格龍不會他的嘴唇蠕動的更快了,重新躺迴地麵的夏明川翻騰的速度變得更快了,隻是夏明川沒有再次發出嘶吼,他一邊抓撓全身,一邊喊道:“若...父王有事...囚禁辛夷...子...投放傷寒...旨在西戎!”每一字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感覺,每說一個字夏明川就像是用盡全身的氣力,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更是直接吼了出來。


    格龍在夏明川說完的時候,突然間停止了念想咒,待夏明川剛剛放鬆的時候,格龍來到他的旁邊。


    “哧”


    格龍手裏的劍穿透夏明川的胸膛,劍尖餘勢不止直接沒入夏明川身下的地麵將夏明川釘在地上,連著被釘住的還有夏明川剛剛放鬆下來的左手,夏明川沒有第一時間死亡,他能感受到金屬在身體裏的冰涼,還有心髒的跳動,也知道了胸膛被劍捅穿嘴裏根本不如想象的那樣吐血,因為他沒感受到喉嚨裏有液體湧出,對於吐血夏明川現在也算是經驗豐富的人了。


    格龍的手法很準,劍刃距離心髒很近,但是並沒有傷及心髒,不過想要夏明川死亡也隻是輕輕的將劍略微傾斜即可。


    格龍這一劍的作用很大,現在幾乎全部安靜了下來,林五等幾人雖然焦急但是真的不甘有任何舉動在出現,禁軍和布朗烈的交鋒也停了下來,他們救走了向大龍等一幹被俘的將軍們,但是沒能救走夏王,畢竟布朗烈的武功著實不低,禁軍中的高手投鼠忌器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無恥的布朗烈在無力對付眾多的高手的時候,就將夏王抵在身前做盾牌,氣得長胡子的禁軍士卒牙癢癢。


    “你是魔鬼嗎?”


    格龍俯身看著夏明川問道,他的目光裏全是危險的光芒,若沒有林五手裏的令牌,此刻的夏明川已經沒有唿吸了,格龍沒有自信能夠抓住一心逃走的林五,就算是大祭司也沒有完全的把握,林五畢竟處在一流的最前沿。


    夏明川咽下嘴裏殘留的血液,他有恃無恐的看著格龍:“你不該用父王作為要挾,更不該意圖傷害父王。”


    格龍看了一眼頭發淩亂不停喘息的夏王,厲聲的對夏明川吼道:“可他剛剛想讓你死!”


    夏明川擔憂的看了一眼夏王,眼睛變得有些濕潤,他對格龍說:“他是夏國的王,他要為夏國所有的百姓負責,他沒有錯。”夏明川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小,等到最後變成了呢喃,是在對格龍說,但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噗”


    格龍聽見清了夏明川的話,他像是被抽取了全身的氣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最終什麽也沒能說出來。


    短短的幾個時辰,發生的變化實在太多,此時的天空中的太陽距離山頭已經不遠了,再有不到半個時辰天就要黑了,臨時得來的機會被夏明川給堵死了,這也就意味著格龍多年的計劃失敗了,他想要找到翻盤的機會,但是一時間確實找不到,至於夏明川說話的真實性他並不懷疑,在這兩年的時間裏他曾不止一次的感受到夏明川有著另外一股潛藏在暗處的力量,這股力量不容小覷。


    看見格龍異常的頹廢,這在格龍的身上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見過了,大祭司在和明餘華對掌直飛分開,站立來到格龍的麵前,看著躺在地上的夏明川,目光有些閃爍。


    “格龍,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就在格龍六神無主的時候,夏明川的聲音傳來。


    格龍迴想起當時為了方便下蠱,分散夏明川注意力而說的話,他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問道:“你想怎樣?”


    夏明川看著格龍的大臉,努力的做出微笑的表情說道:“你不是要戎族崛起和現世的機會嗎,我給你,但是最終能不能崛起就要看你們戎族自己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格龍的眼睛裏的目光都快凝成光束了,雖然有很多的是好奇,但是更多的是質疑,現在的夏明川太危險了。


    夏明川迴答的很簡潔:“我想活。”


    麥城衙外麵的夏國軍卒很慌亂,就在不久前有一個武功高到嚇人的老婆子帶著一隊戎王衛衝進了城衙,夏國的軍卒們還看見戎王衛中間有許多的將軍。


    一個時辰過去了,城衙裏麵不時會響起打鬥的聲音,夏國軍卒們想要衝進去,但是守衛城衙的戎王衛實在太過強悍,也沒有軍官的帶領,老嫗在經過夏國軍陣的時候將主事的將領抓走了。


    “吱呀”


    就在幾個軍侯商量準備強行衝擊的時候,城衙那隻剩半截的大門打開,向大龍在戎王衛中間處出現,跟著他一起出現的還有眾多被俘的將軍以及大隊禁軍擁簇下的夏王,最後出現的是格龍和戎王衛以及手持武器的武驤,夏明川被放在門板上,由格龍的戎王衛抬著。


    如此模樣的出現,將眾多的夏國士兵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同樣不知所措的還有守衛城衙的戎王衛。


    “末將拜見王上。”


    看見格龍和夏王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但是還算和諧,幾個領軍的軍侯當即上前,對夏王單膝跪地。


    雖然頭發和衣裳經過整理,但隱約間可以看出夏王有些狼狽,夏王對跪下的極為軍侯說:“起來吧。”說完,夏王就看向格龍。


    格龍明白夏王的意思,他在懷裏掏出金批令箭對著布朗烈說:“你去吧。”待到布朗烈走了之後,格龍對夏王捂胸行禮:“夏王,我走了。”


    夏王看一眼昏迷不醒的夏明川,點了點頭,看著離開的格龍以及武驤,他對身邊的禁衛軍說:“傳令,鳴號,準備接受降。”


    景陽奘看著遠處山尖山太陽最後的一縷光輝漸漸沒入不可知的地方,他舉起手中的長劍,紅著眼睛大喝:“戎王衛,跟著我殺!”


    格龍在進入麥城之前曾告訴他,若是他入麥城之後,沒能在夜晚來臨前出來,就讓他帶領全部族人迴到西戎,並且扶博爾赤為王以統領西戎所有人抵抗夏國的入侵,但是現在的麥城外麵已經圍成了鐵通一樣,所以景陽奘決定攻打麥城,若能俘獲夏王或者向大龍,如此可能還有一絲的希望。


    “停下!”


    突然出現的布朗烈在馬上喝道,他阻止景陽奘的舉動。


    “將軍,發生了什麽意外嗎?為何你們到現在才出來。”景陽奘問布朗烈,神情甚是焦急,外麵大軍圍困,情形已經不是他能解決的了。


    布朗烈沒有理會景陽奘,他對著三個和他一起出來的人拱手說:“有勞諸位了。”


    景陽奘看著三個揚鞭離開的夏軍軍官,他問布朗烈:“將軍,這是...”


    景陽奘的話沒有問完,布朗烈下馬拍著他的肩膀,麵色複雜的說:“不要問了,西戎要變天了。”說完他便歎了口氣,然後將金批令箭拿在手裏,讓所有人都能看見他帶著戎王格龍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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