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想五人的容貌,直到現在都感覺驚豔,雖然西戎的姓氏不一定隨父母,但夏明川不相信眼前這個糙漢子的基因,他開口問道:“她們是什麽身份?”。


    格龍麵色很是誠懇的說:“聽聞公子甚喜美人,而我的部下請公子做客的途中多有冒犯,我將她們送給公子作為賠禮,還請公子息怒,如何?”像是想起了什麽他補充道:“她們不單單有美貌,還有不弱的武藝修為哦。”。


    夏明川在格龍的話音剛落的時候便立即問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峰嶺寨?”。


    格龍並不理會夏明川略帶冷意的目光,他學著剛剛夏明川倒茶的樣子給自己倒茶水卻沒想到灑的到處都是,他完全不在乎用袖子擦幹桌案上的水,再次將小杯子裏的茶水一口喝幹後才慢悠悠的說:“我請公子為戎城令三個月,現在還有十五天才到期,請公子不要心急。”然後看著山腳的西戎士兵,他懷著別樣的眼神看著夏明川,說道:“我曾說即使派遣軍隊也會將公子送迴夏國,自然不會食言。”。


    格龍曾在戎城神廟對夏明川確實說過類似的話,當時不在意,現在聽來更像是一種羞辱,周圍的西戎軍隊至少有五萬,他就是插翅也難逃。


    格龍看著捏拳的夏明川說道:“還請公子不要亂動心思,我已經下令衛兵要防止飛禽走獸擾營,特別是某些猛禽,我在前臨城裏麵繳獲了幾架床弩,它們會一直瞄著天空。”說著他還指著天空,在那裏有著一個若隱若現的小黑點。


    連最後的退路都被堵死,夏明川在無奈和氣憤中平靜下來,既然能夠對桌飲茶,表示並沒有生命危險,活著的夏明川有很大的價值,死了的夏明川會給格龍帶來絕對的大禍事,他想倒杯茶卻發現壺裏的水早就被格龍喝光了,隻好一邊在旁邊的小罐子裏舀出沸水重新泡茶,一邊問道:“不知戎王為何要執意的留在下在西戎?”。


    格龍看著平靜下來的夏明川,眼睛裏閃過的全是讚賞,他端起夏明川為他續的茶水,閉著眼睛細細的聞了一下,一邊看著淡棕色的茶水,一邊說:“我想公子做下一任的戎王。”。


    此言一出將夏明川剛剛端起的茶杯直接驚落迴桌案,茶水四溢漫濕了大片,顧不得翻倒的茶杯,他驚愕的大聲問道:“為什麽?”。


    格龍伸手將夏明川的杯子擺正,給夏明川續了“滿滿一杯”的茶水,他說:“不知公子是否還記得衛鞅。”。


    聽見衛鞅這個名字,夏明川的瞳孔劇烈收縮,衛鞅本是夏國延華郡衛氏的旁係子弟,因為名字特殊被夏明川可以相交,他有些才幹但是最擅長的卻是溜須拍馬擦眼觀色,而且甚是喜歡調戲當街遇見的*,是個真正的紈絝子弟。


    衛鞅平時最愛拈花惹草,也是青樓的常客,但是還是有些底線,不管他在外麵如何風花雪月,從不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接進府邸,他最尊敬的是早年陪她度過艱難歲月的發妻。七年前的衛鞅患有重病欲逝,衛夫人出身大戶,美麗的相貌也是名傳一方,本可以棄夫而去的她拉著衛鞅到處尋醫。連續兩年的尋醫救治,花光了往日的積蓄,就連衛夫人的陪嫁也當的一幹二淨,到了最後衛夫人幾乎因沒錢而餓死。在夏明川遇見衛鞅夫妻倆的時候兩人都隻剩最後一口氣了。


    兩年前,在夏丘城衙迴來的衛鞅本是極為高興,本想和夫人分享卻無意間看見夏明川在自家的後花院調戲衛夫人,而衛夫人掙紮的過程中衣服都被撕破了,憤怒的衛鞅敢怒不敢言,他的一切都是夏明川給予的,若夏明川不高興他的一家人將沒有任何活路。


    在夏明川走後,衛鞅迴到房間裏看見的是昏迷不醒的衛夫人。


    事情發生後的第四天,衛鞅向漆叔稟報說是發現了自己無意間增補元陽的神藥三陽果,經過醫者檢驗三陽果確實在增補元陽上有奇效,在向漆叔稟報說是在自己在購買三陽草時發現的,衛鞅乘機自薦給夏明川煎藥,趁別人不注意就在的藥罐裏加入了大量的三陽果。


    三陽草具有強烈的催情效果,壓榨的草葉汁水勾兌之後之可作為戰馬或耕牛的繁衍之藥,一般而言 拇指大小的一瓶足夠十匹戰馬的用量,而三陽果為三陽草的果實,雖然效果不如枝葉來的強烈但在大量的加入之後依舊不是人體可以承受的。


    在夏明川以為自己吃的是續命的補藥的時候渾身發燙,公子府的女眷不少但那些人是布能動的,忍耐不住的他穿著自己的特製的短褲圍繞著夏丘城裸奔,在足足跑了三圈之後他頭紮進了夏丘最大的青樓天香閣,雖進天香閣但由於身體的原因不得和女子交合,在最後一絲清明消失之前他跳進了天香閣的水池裏並在裏麵呆了一夜。


    在夏明川圍城夜跑的途中遇見前來迎娶符青青的西漠郡侯之子夏明卓,早就看想夏明川不順眼的他自然是嘲笑中帶著嘲諷,本就心裏有氣的夏明川當即命朱孝傑將夏明卓裸掛在夏丘東城門之上。


    張燈結紅的丞相府等不到來接親的姑爺,調查之下才發現新姑爺被掛在城樓上一夜,丞相府的人命令不了朱孝傑,一身紅妝的符青青持劍就丈夫卻被朱孝傑打的落花流水,氣急之下騎馬飛奔到天香閣殺向夏明川,卻被林五掛在天香閣的招牌下麵足足三個時辰,最後才被下朝的丞相解救迴家。


    符青青和夏明卓自幼相識,多年後的符青青出落的亭亭玉立,夏明卓也是英俊瀟灑,最重要的是長大後兩人間也互有情義,而此時的符青青有原來的縣令之女變為丞相千金,兩人間的家世也不再是阻礙。這樣的姻緣本是極為圓滿,但是經過此次的的醜事兩人之間便再不可能,所以符青青才會對夏明川追殺千裏。


    事件的起因是夏明川調戲衛夫人,但是作為當事人卻有另一番說法,當時他並沒有調戲衛夫人的意思,雖然夏丘傳言夏明川極愛調戲*且嗜好年輕寡婦其中另有緣由,當時夏明川並沒有調戲衛夫人的意思而是在幫忙驅趕蜜蜂,衛夫人在出行的時候衣裙上被路人不小心濺到了蜂蜜,而招來了大量的蜜蜂。


    夏明川因屬下通報新建的牛場有耕牛大量病死,前往衛府找牛場的負責人衛鞅,經下人稟報衛鞅被夏丘令尹請到城衙商量春耕時耕牛供給的問題,衛鞅夫婦和夏明川的關係極好,衛夫人平常也會幫衛鞅處理事務,當時日頭剛過正午,夏明川便想向衛夫人說一聲,不想到了後院時發現衛夫人被蜜蜂所困。


    情急之下的夏明川上前幫忙,察覺蜜蜂是被蜂蜜所吸引,故而想要退去衣服以消蜂患。


    聽聞需要脫衣服,作為女子的衛夫人自然不幹,兩人商量之下決定撕破衣裳以出去有蜂蜜的部分,於是就有了夏明川於衛府後院調戲衛夫人的場景,至於衛夫人因何在夏明川離開後昏迷在床八日不醒,到現在都沒弄明白。


    在夜奔夏丘的時候本來就不算好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沒有那個世家子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更別說夏明川是王族,這也是夏明川逃亡符青青的追殺時沒有任何援助的緣由,本來欲和夏國聯姻的韓王聽說這件事情之後立即解除了韓國公主和夏明川的婚約,作為夏國宗正的夏元弘曾不止一次的上書要革除夏明川的王族身份,要不是夏明川有大功於國,夏王堵不住大臣的嘴。


    沒有那個人不想要個好名聲,即使夏明川不是特別在乎名聲,但是也不想自己逆風臭十裏,現在的的夏明川在夏丘幾乎是過街老鼠,他一直有些猶豫不迴夏丘的原因之一,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對名聲看的比生命還有重要。


    聽格龍的意思是他在這件事情裏麵扮演了某些不可告人的角色,夏明川的眼色由略帶冷色變得冰冷異常,他強行按耐住跳動的肌肉,說道:“戎王認識衛鞅?”。


    格龍沒有迴答夏明川的提問,他在懷裏抓出一把三陽果放到桌案上,爾後小心的在袖子裏麵那出一個小瓶放到夏明川的麵前,在收迴手的時候特地的將瓶塞取下,然後說道:“公子辨別一下可還記得此物?”。


    悠長濃厚的蜜味帶著獨特的花香飄過夏明川的鼻子,聞見著熟悉的香味臉色劇烈的變化,他再也忍不住將小瓶一把抓起放在鼻孔下細細的辨別,濃香但絕不衝腦,悠長的香味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百花盛開的場景,夏明川聞見多種花的芬芳。


    這樣的品質的蜂蜜夏明川隻在衛夫人的衣服上見過一次,他將蜂蜜舉到格龍麵前用幾乎咬牙切齒的口吻說:“這個是你的?”。


    格龍點了點頭說:“這是百花蜜,隻有西戎的蜜蜂才能釀製。”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他似乎嫌刺激的不夠,看了看夏明川攥的發白的手指才繼續說:“這瓶是我的,兩年前出現在夏丘的那瓶也是我的。”。


    “啪”


    夏明川在格龍話音剛落的時候就將桌案上的茶壺扔向格龍,格龍的武功和經驗都不是夏明川能比擬的,格龍微微側了一下身體就讓茶壺擦著他的肩膀而去,砸在地上破成碎片,就在夏明川想要提起裝滿沸水的罐子的時候早有準備的孟江河立即將夏明川製住。


    背手伏胸的夏明川惡狠狠朝著格龍喊道:“格龍你給我等著,老子遲早滅了你的西戎!”。


    格龍並不理會夏明川的威脅,他麵色誠懇的說:“明川公子其實你不應該這樣恨我,沒有我你就不可能解決生命之厄。”。


    夏明川不是笨蛋,但是在格龍承認百花蜜是他的之後,就明白自己的一切都在格龍的眼睛底下,他的驕傲就摔進了塵埃裏,混亂的大腦便再聽不見任何的話語,他紅著眼睛喝問:“憑什麽?”。


    格龍指著桌案上比豌豆略大的三陽果,正色的說道:“三陽草長於炎角以西數百裏外的茫茫森林,憑什麽出現在藥材交易的市場上就憑可以給牲口催情?為什麽世間藥鋪隻賣三陽草不見三陽果,僅僅因為保存不便就會藥效盡失?為什麽三陽果會出現在衛鞅的手裏,難道真是偶然間發現的?”。


    聽見這些夏明川那裏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格龍的手段,他的驕傲剛剛進了塵埃就被摔的粉碎,紅眼依舊但是不在具備兇惡的眼神,孟江河放開困住夏明川的手,卻不在見他直裏腰杆。


    格龍撿起夏明川心裏最後的碎片將它們磨成粉末,他說:“早在二十年前我周遊西戎時就發現了三陽草,精通醫理的戎王妃,也就是你稱唿的戎姨當時就知道了它的藥效。西戎需要崛起就注定和夏國要有一戰,我需要一個足夠大的籌碼來讓夏王投鼠忌器,你就是最好的對象,因為保護不周令你小小年紀就身陷絕境,七年前的夏王為了給你續命,命人尋找增補元陽之物而懸賞天下,夏王本就對你懷有愧疚,而你天資聰慧且對夏國有大功勞,就更令夏王心疼不已。”最後他盯著夏明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想要看看,在夏王的心裏是你重要還是鱗北郡重要!”。


    格龍在說完之後,沒有收拾任何東西,留下呆呆發愣的夏明川,帶著孟江河還有幾個貼身的親衛向山下的軍營走去。雖然陣營不同,但是孟江河還是比較喜歡夏明川,他在臨行前有些同情的看了夏明川一眼。


    一切都明白了,以前在心裏的小小疑惑全部都明白了,以前覺得不在意的小細節現在看來全部都是要命的繩索,漆叔想要查清楚在讓夏明川進西戎,但是抓住救命稻草的他哪裏等得住,於是他就歡快的跳進了格龍事先挖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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