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茵似乎是禦駕親征上癮了一般,這一迴還要親自上陣。眾大臣都趕緊上前攔著,這些日子各地積壓了不少公務,陳文茵也該在京城好好待上一陣子,學學到底怎麽處理公務了。


    陳文茵歪著頭,看著柳文,問道:“不是說好了讓柳太師鎮守京城,朕去會會段家人的嗎?”


    柳文趕緊勸道:“陛下,現在是多事之秋,京城剛剛穩固,陛下應該在京城多留一陣子,也好讓天下人知道誰才是社稷之主。”


    陳文茵覺得這話說得有些重了,可架不住群臣連續請願,反正就是不讓她隨便行動就對了。


    她咬著牙,心裏想著,這柳文也太不給麵子了,剛剛免了他死罪,現在可好,帶頭來反對自己。她想著事情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怎麽現在又變了?


    其實所謂“定下來”,不就是她自己強硬地說自己要出去嗎?她根本沒跟群臣商量的意思。本來柳文想著自己也是必死之身,就不多說什麽了,誰知道陳文茵赦免了他的罪責,還讓他當這個太師,他當然要好好盡自己的職責了。


    陳文茵甚至想著,是不是真殺了柳文還好一點?當然這想法不過在頭腦中一閃而逝,就全然當做個玩笑罷了。難道她真的要殺了這麽一位賢臣?她又不是個昏君。


    陳文茵站起身來,看著下麵跪著的柳文。柳文一臉嚴肅,陳文茵卻是愁眉苦臉,現在這樣的情況,她不好不聽柳文的話,自己剛剛說了信任柳文,現在跟他鬧掰了,那不是打自己嘴巴嗎?


    她想了一會,這才歎一口氣道:“好吧,那朕現在京城住一陣子。”


    柳文立刻喊道:“陛下聖明!”下麵群臣也跟著一起喊著“陛下聖明”。


    陳文茵看了在一旁強忍笑意的彭羽寧,看著她被柳文這麽進逼,彭羽寧隻覺得有趣罷了。


    她皺著眉頭道:“那就有勞定山王帶人去一趟南邊,把那些膽敢反叛的家夥都收拾幹淨好了。”


    彭羽寧抱拳行禮道:“是,請陛下放心。”


    等到彭羽寧下了大殿,陳文茵這才又看向柳文道:“柳太師,朕在京城住上一周,然後再往南去。”


    “陛下!”柳文剛喊出這麽一句,就被陳文茵抬手打斷了。


    陳文茵道:“朕知道,現在穩定京師是重中之重,所以朕這一周就是為了維護京師局麵的,但南方叛亂朕也不能不管,朕登基不到一年,下麵就敢亂起來,你讓朕如何不重視?”


    看來這七天就是陳文茵能給出的最大讓步了,既然如此,柳文也隻能讓步了。他歎一口氣,點點頭道:“那就按陛下所言好了。”


    陳文茵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如此君臣各退一步才是國家長治久安的正途嘛。


    這七日間陳文茵真的兢兢業業,努力處理著政務,也在京城上下各界一步步樹立起了她作為帝王的威信。


    她本來名聲就大,想要確立威信似乎不難;可她偏偏是個女孩,又給她確立威信增加了阻礙。這麽一算,她身為皇帝的利弊就變得十分矛盾了。


    還好有柳文在旁邊輔佐,著實為她省了不少事。


    好不容易挨過了七天,她趕緊叫來原本十六騎的成員,興衝衝做出城的準備了。這時柳文抱著一堆公文過來,看見陳文茵正自開心,一算時日,便想明白了問題所在,於是歎一口氣,自己識趣地處理公文去了。


    興奮的陳文茵甚至沒發現柳文曾經來過,隻開心地和幾人探討著南方之行。


    陳文茵可等不了太久了,當天做好準備當天就出發,一路向著南方而去。南方的部隊人馬不少,彭羽寧也沒有求援的意思,所以這次陳文茵隻帶了一千餘人的親衛,將主要部隊都留下來鎮守京師了。


    千餘人的輕騎部隊走得不慢,幾日間便到了江陵府。陳文茵滿心想著有沒有什麽戰事能讓自己參與的,誰知一問彭羽寧,卻聽說敵軍已經在長江上潰敗了。


    現在幾路人馬正在分批圍剿殘敵,預計兩三天之內就能解決戰鬥。


    陳文茵歎一口氣,自己終究是來晚了,好好的機會都錯過了。正在這時,外麵有個傳令兵跑了進來,大聲道:“報!陸小將軍正和叛軍主將纏鬥!”


    陳文茵一愣,問道:“陸小將軍?哪個陸小將軍?”


    因為豫王府出身的關係,軍中大小將領陳文茵能認得七七八八,可這姓陸的小將軍她還真沒記住。


    那傳令兵趕緊答道:“是先鋒官陸承遠!”


    “陸承遠?”陳文茵愣了一下,“他……任重怎麽當了先鋒官?”


    她說著時轉頭看向了彭羽寧,這一定是彭羽寧的安排才對。


    果然彭羽寧笑道:“那時陸小將軍來到我這裏求援,我想著南方恐怕並不穩固,於是就將這想法說了,問陸小將軍肯不肯帶人到南方來鎮守。也是陸小將軍急公好義,當時就答應了,我便讓他做了我麾下的先鋒官,也好有個帶兵的名頭。”


    陳文茵聽著歎一口氣,心想著他一定是怕陸承遠逼著自己盡快出兵才把陸承遠打發到這邊來的。畢竟陸承遠不像池墨茵一樣,陸承遠是個一根筋的家夥,跟他說這些時機什麽的恐怕他根本聽不懂。


    不過他既然能在這裏做先鋒官,現在還能大獲全勝,那應該還是有些軍事才能的吧?


    可惜陳文茵這個猜測也落空了,當時彭羽寧給了陸承遠七萬人,麵對著雲南叛軍的兩萬人已經是優勢明顯了,還給他配了兩個謀士。


    陸承遠隻管聽著兩個謀士的策略行動就是了,雖說他不懂得用兵,可他執行力好啊,文武兩方相得益彰、兵力又大占優勢,這仗打得當然順風順水。


    如果說一開始敵軍還有抵抗餘力,等定山王彭羽寧的大軍到來時他們就真的無力迴天了,兵力優勢不說,彭羽寧用兵的水平在國內也是一等一的,段家父子如何對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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