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思君忽然皺了皺眉頭:“你們這是怎麽了?”


    三人聽了鬆一口氣,聽這語氣,蕭思君應該沒走火入魔才對。


    蕭思君歎了口氣:“你們怕我走火入魔了?放心吧,我有‘大道無極功’護體,沒那麽容易亂了心神。”


    他說著坐到阿米爾身後,將手掌按在阿米爾背上,開始運功替他療傷。


    阿米爾隻覺得一股清亮的感覺滲入體內,這感覺無比舒服,將之前在體內作亂的那股火辣辣的真氣留下的痛處都緩解了。


    蕭思君伸出另一隻手道:“茵兒,把手給我。”


    陳文茵依言伸出手去,蕭思君一把握住,閉著眼睛思索了一會,笑道:“跟我想的一樣,來,你伸手按住他膻中穴,按我說的運功。”


    宗瑤問道:“這……文茵的功力對你有用?”


    蕭思君點點頭:“有用,茵兒擅長的是金行和火行的功力,金生水,對幫助阿米爾療傷有奇效。”


    其實還有一點蕭思君沒說出來,這秘籍是陳文茵的父親留下來的,無論怎麽說也該還迴到陳文茵身上才對。


    陳文茵剛要伸手,卻忽然想起了現在阿米爾赤著上身。


    之前因為阿米爾重傷,她沒工夫去管這些閑事,可如今要她將手按在阿米爾的胸膛上,這可就有些難為她了。


    她是平日裏大大咧咧慣了不錯,可不代表她就不在乎男女之別了啊。


    見她有些猶豫,艾爾莎在旁勸道:“小茵,求你幫幫他吧!”


    看到艾爾莎的樣子,再想想自己難道真的想讓阿米爾就這麽死了?她當然不想,從迴鶻迴來後,她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喜歡阿米爾的。


    想到這裏,陳文茵點點頭,伸手按在了阿米爾胸膛。


    雖然難免有些局促,臉上也有些燒熱的感覺,可終究還是救援阿米爾更重要。


    她手一碰到阿米爾的胸膛,便感受到了對方那健壯的胸肌,這厚實硬挺的肌肉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蕭思君開始念起口訣,這裏很多是他剛剛領悟到的練法,所以沒時間去將口訣編得合轍押韻,隻管讓陳文茵能聽懂就是了。


    陳文茵順著蕭思君的引導,不斷調控著體內的真氣。她能感到自己體內的真氣一點點在變化,從原本混在一起的狀態變成一條條涓涓細流,再將這些涓涓細流不斷變換形態。


    那原本隻是流動的真氣漸漸跳動起來,變得暴躁不安,開始不斷向上升騰。


    雖然感覺不到熱量,可她能明白那就是火行的真氣。


    另一股真氣則漸漸聚集在一起,雖然同樣是聚集,卻不像之前一般軟軟一團,而是化為了極為堅固的形態。


    這是金行的真氣?


    蕭思君忽然道:“將金行的真氣打入阿米爾體內,來找我的真氣。”


    陳文茵依言而行,將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真氣打散,繼續放入阿米爾體內。


    所謂真氣五行,並不是真的揮手成火、甩臂為冰。五行隻是指真氣的五種形態。


    金是固若金湯的狀態、木是發散生長的狀態、水是從容流轉的狀態、火是躍動升騰的狀態、土是下沉厚積的狀態。隻要能自由轉化五個狀態,便算得是將五行功法練成了。


    所謂金生水,是將原本固定的狀態狀態融化,讓集聚在一起的真氣緩慢而從容地流轉起來。水克火則是用和緩的真氣包裹住暴躁的真氣,使之安定下來。


    在阿米爾體內不斷變化的真氣形態,其實就是蕭思君在教陳文茵“百柔功”的真義。等到阿米爾身上的那道火行真氣漸漸平息下去,陳文茵也漸漸理解了五行功法的特點。


    “什麽人!”


    正在最關鍵的時候,忽然外麵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是真武門弟子的聲音,聽到這聲報警,陳文茵立刻明白是有人闖了山門。


    蕭思君仍在閉眼替阿米爾療傷,他快速道:“茵兒別分心。穆夫人、三師伯,你們出去看看,別讓人靠近這裏。”


    艾爾莎和宗瑤點點頭,轉身跳出了窗外。


    不多時,外麵刀兵聲傳了進來,連帶著還有些慘叫聲。


    不知道是什麽人這麽不怕死,居然敢闖真武門的山門,即便蕭思君這個天下第一高手不出手,幾位長老的功力也是世間一等一的。


    陳文茵靜下心來,安心和蕭思君一同治療阿米爾。


    過了一刻,蕭思君終於將阿米爾身上的那道真氣壓製住。他剛剛收了功法,忽聽到一聲極輕微的哨響,一支袖劍從窗外打了進來。


    那袖劍徑直向著陳文茵的脖頸而來,陳文茵這時剛剛收了功力,全然沒法防禦這一擊。


    蕭思君眼疾手快,飛身一把抓住了那支袖劍,隨即跳出窗外。


    陳文茵和阿米爾趕緊向著窗外看去,見到蕭思君將一個正要逃跑的黑袍人一把攔住,揮手在那人頭頂拍了一下便不再多管了。


    二人喘勻氣息,也一起下了樓來,見到遠萍和阿依努爾正在樓下躲著。


    原來阿依努爾早就到了,但遠萍擔心她上去耽誤了治療,所以讓她跟自己一起在這等著。


    四人一同出了門去,見到那黑袍人仍在那裏站著,蕭思君負著雙手站在前麵,聽著弟子來報告情況。


    陳文茵見到蕭思君手上流出血來,上前問道:“師父,你的手……”


    蕭思君頭也不迴打斷她道:“無妨,皮肉傷。”


    這應該是剛剛蕭思君去抓那支袖劍時留下的吧。


    蕭思君全然不在乎,他認真聽著下麵弟子的報告,是說不知從哪來了這麽一群黑衣人,忽然就打上了山門。其他人也就罷了,那為首的五人功夫極好,所以一路挺進到了這裏。丹房外站著的那黑袍人就是為首的五人之一。


    陳文茵不知那黑袍人為什麽紋絲不動,上前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那黑袍人仍舊毫無聲息,陳文茵一掌拍在黑袍人肩頭,卻見那黑袍人的身子好似化作了泥一般直直倒成了一攤,除了個腦袋還留在最上麵,下麵的身子那還能看出是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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