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歌卻再次蹲下來,看著她,拿匕首抵在她的左臉上笑了笑,“沒事,我們有大把大把時間聊,我不在乎耽誤這點時間!”


    胡蝶疼的已經滿頭冷汗,卻依然努力擠出微笑來,“隨便你做什麽,我都無所謂!”


    周景歌沉默的看著她,許久後歎息一聲,收迴了匕首,緩緩的說:“胡蝶,我自認沒有虧欠你,末世前我還提醒你。”


    胡蝶聽到她說這話突然情緒激動的狠狠看著她,一臉你撒謊的表情。


    周景歌露出幾分難過的表情,坐在了她的身邊,帶著迴憶往昔的神情說:“我們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從初中一直到大學。我受傷失憶以後是你不眠不休的照顧我,我自認沒有虧欠你什麽,唯一的愧對大概就是無法迴應你對我的感情吧。”


    胡蝶唿吸越來越急促,一臉我有很多話想說的樣子,卻又一直狠狠咬著嘴唇就是不開口。


    周景歌側過頭微微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轉過頭看著她輕聲說:“末世前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了,沒有任何隱瞞,我實在不明白你恨我什麽?就因為我不愛你?”


    胡蝶鬆開緊咬著的嘴唇,衝她大叫:“你敢說你全告訴我了?!你明明所有事都知道!你還是隱瞞了!”


    周景歌痛快的承認:“是,我隱瞞了一些,可我告訴了周忠信,如果你去接他們,就會知道一切的!”


    “你這個騙子!你如果全部告訴我,我舅舅就不會死!我也不會遇見這些事!”


    周景歌想了想,看著一臉激動的胡蝶平靜的說:“所以你舅舅為了升級異能吞了喪屍的晶核?我想能造成他出事就隻有這件事了吧?我也隻有這事沒說了。”


    胡蝶瞬間憤怒的瞪大雙眼劇烈掙紮起來,仿佛隻要放開她,她就能拚著跟周景歌同歸於盡了,“你果然是故意隱瞞的!你害死了我舅舅!還害得我被人玩弄!一切都是你害的!”


    周景歌聽了她情緒激動下的這些話大概已經知道了,她這些恨的來源。


    基地前期異能者的崛起,會造成基地混亂不堪,很多人甚至不顧喪屍的危機隻顧著爭權奪利。


    她舅舅要麽是為了震懾,要麽是為了鎮壓,不管是什麽緣由,為了穩住局麵他吞了沒有淨化的喪屍晶核隻為變強,結局可想而知。


    一個沒有任何靠山的女人在這個末世早期的混亂裏會遭遇什麽,周景歌也能想象到了。


    “所以你因為這些恨我?恨不得我死?這些真是我造成的嗎?嗬。”周景歌站起身,低頭看著她搖了搖頭,“如果我什麽都不說,也許你還不會恨我?好人真難做。”


    她說著話用風刃慢慢切開胡蝶的臉,一條深一條淺,將她的臉畫得亂七八糟,一道一道風刃慢慢的刮過,“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劃別人的臉?這感覺是不是特別爽?”


    胡蝶發出大聲的尖叫:“你劃吧,劃吧,反正你不是恨你弟弟?我這是幫你!”


    餘宵看著周景歌這種惡趣味無奈的恨不得捂眼睛,走到她身邊貼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來吧。”他蹲下來凝出細細的金屬絲從胡蝶的腳心往裏鑽進去,控製著金屬絲繞著她的小腿骨纏繞。


    他就那麽看著胡蝶翻騰起來,大聲的問:“說吧!究竟是誰抓了蘇棄?”


    胡蝶劇烈掙紮著,疼痛難忍的大叫:“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


    她的叫聲越來越淒慘,越來越沙啞,嘴裏依然隻反反複複說著“不知道”三個字。


    在餘僥懷裏的周景笙一直安靜的看著這一切,他在餘僥懷裏掙了掙,“我要下去。”


    他這細微的聲音被胡蝶的慘叫聲掩蓋住了,隻有餘僥聽見了,低頭看了看他,“你能行嗎?”


    周景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站住,被餘僥輕輕放了下來,他站在地上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可見許久不走路都快生疏了,餘僥扶著他往周景歌身邊走去。


    周景歌見周景笙居然被餘僥扶著走過來,趕緊扶住了他,輕柔的說:“站著累嗎?能行嗎?”


    周景笙被陸辰燼用盡異能治愈了一番,至少有些體力和精神了,他將身體的重心靠在周景歌身上,輕聲說:“我能行。”


    他看向了地上還在劇烈翻滾的胡蝶,“我姐沒騙你。”


    餘宵見周景笙有話要說,可音量過小,停了手裏的動作,讓胡蝶得以喘息起來。


    周景笙靠著周景歌,繼續說著,“我姐把一切都告訴了爸爸,可是等你們的時候,我發善心放了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進屋子,卻被一群異能者闖入了家裏。”他說著微微喘息了幾下。


    “他們搶了屋裏所有的物資離開了,爸爸和我迫於無奈隻有出門找食物,結果...遇見了厲害的喪屍,爸爸他...”周景笙有些難過的停頓了片刻,“我被幾個異能者救了,就一直跟著他們了,也沒想過要迴家裏等你來接。所以,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已經被你報複了,還不夠嗎?”


    胡蝶在周景笙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漸漸停止了翻滾,仰麵躺著沉默不語。


    “我被抓來時一直不明白是誰?為什麽?等你出現告訴我抓我的理由,我已經沒力氣告訴你一切都怪我。這所有的一切都怪我,不怪我姐!我也不恨她!”


    周景笙似乎傾訴的欲-望很強烈,說了幾句喘息幾聲,咽了咽口水繼續說著,“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們所有人,我曾經恨我姐讓我丟臉,可最後是她救過的人救了我。我曾經覺得自己很善良,結果我的爛好心害得食物被搶走。我曾經覺得我很厲害,結果我根本救不了爸爸!”


    周景歌輕輕擁住他,從空間裏拿出一瓶水擰開遞到他的嘴邊,喂他喝了一些,“別說了,景笙。以後有我在,一切有我。”


    周景笙轉身抱住她,眼角掛著淚,有些虛弱的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一直跟你作對,原諒我。”


    周景歌以為自己救了他,也許還是會得到他的嘲諷,他的白眼,他的不喜歡,卻沒想到得到他的依賴和感激,可見分別的這幾年他吃了很多很多苦,或者也明白了許多事。


    她有些感慨又心疼的輕撫周景笙瘦骨嶙峋的背,輕聲說:“我從沒恨過你,一切都過去了,景笙,再沒人能傷害你了!!”


    “殺了我吧。周景歌,我累了,真的累了。覺得一切都很惡心。”胡蝶低聲笑起來,“死在你手裏也好。”


    “蘇棄到底是被誰抓走的?!一直追殺我們的人都是你派的?”


    胡蝶聽了周景歌的問話,沉默不語,許久後說:“是嶺河基地!一切都是跟他們合作做的!你去找他們啊!都是他們做的!”


    還靠在周景歌肩頭的周景笙輕聲說:“姐,給她個痛快吧。都結束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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