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本是為了強身健體,保護自身。可有的人,卻仗著功夫,恃強淩弱,不知幹下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華國南疆石鳳山下的單家莊村裏,有個名字叫單淩的年輕人,長得五大三粗,一身蠻力。


    單淩的家境好,父親單田是村裏的大地主,田產眾多,家財萬貫,衣食無憂,單淩從小就喜好舞槍弄棒,八歲那年,父親單田芳花重金,聘請來了一個當地有名的拳腳師傅周傳雄來家,傳授單淩學習武藝。


    單淩不喜舞文弄墨,天生就是一個練武的材料,聰明絕頂,無論刀槍棍棒,還是拳腳功夫,他都中規中矩,學得有模有樣,青出於藍勝於藍,習武三年,那天剛過大年初一,初二那天,父親單田芳六十大壽,家裏來了許多的客人給單田老財主拜壽,席間,舅舅趙偉貪杯酒醉,帶頭起哄,說要檢驗一下學藝三年,武功怎麽樣啊?沒有想到,十一歲的外甥單淩,初生牛犢不怕虎,他竟然三拳兩腳,就強勢的將幸幸苦苦教授他三年武藝的拳師周傳雄打倒在地,驚豔了眾賓客,眾目睽睽,頃刻之間,羞得師傅趙傳雄無地自容,爬起身來,紅著臉離去了。


    這下子,可是不得了,小單淩一戰成名,闖出了名號。因為他最擅長拳法,所以大家都稱他為“單淩拳”。


    從此刻起,沒有師傅再敢傳授單淩武功了,於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單淩沾沾自喜,出門在外,到處與人比試武藝,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他漸漸給變得心高氣傲,目中無人了,他根本就看不起沒有功夫的普通人,蠻橫無理,橫衝直撞,當地人唯恐避之不及。


    這天,單淩邀請了幾個狐朋狗友去鎮上一家酒店裏麵喝酒,喝到黃昏時分,方才踉踉蹌蹌的往家裏麵走。


    半路上,單淩迎麵遇到了鄰村迴家的小寡婦楊豔菊和五歲大的兒子張碧晨,鄉路狹窄,小寡婦楊豔菊手裏又牽著一頭耕地的大黃牛,正好擋住了單淩的去路。


    喝的醉醺醺的單淩,嫌楊豔菊母子倆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打了一個酒嗝,不悅地揮了揮手,大聲喊著說道:“瞎了眼了,沒有看見大爺我嗎?趕緊給大爺把路讓開!”說著,就將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小寡婦楊豔菊瞬間就給嚇壞了,她認識這個小少爺單淩,知道他的火暴脾氣,急忙用一隻手護著兒子張碧晨,將他拉進自己的身邊,騰出另外一隻手拉著耕牛往路邊緊忙避躲。


    然而,楊豔菊母子倆害怕單淩,耕牛卻是不害怕,它紋絲不動,搖著尾巴,繼續低著頭,啃食著地麵上的青草。


    單淩火冒三丈,掄起來拳頭,運足了十成功力,猛然發力出招,對著那頭耕牛的額頭,連續打上了三拳。


    單淩的手上,沒有輕重,打的又是要害部位,這三拳下去,即便是百多來斤的壯牛,也是吃不消,當即悶哼了一聲,“噗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口裏冒出來了血沫,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了。


    打死了牛,單淩仿佛是沒有事人一樣,他抬腿從牛的屍體上麵一步跨過,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搖搖晃晃的揚長而去。


    小寡婦楊豔菊,丈夫死了,留下他們孤兒寡母,生活本來就是艱難,母子倆相依為命,苦度光陰,家裏唯一值錢的,就是這頭耕牛,如今,耕牛被單淩蠻不講理的活活打死了,想到了未來母子倆的生活,小寡婦楊豔菊不禁抱頭,嚎啕痛哭了起來。


    看到了媽媽悲傷,五歲的兒子張碧晨也是“哇哇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仝慶肩負著重任,誅魔伏怪,除暴安良,保護地球的安全,職責所在,他經常幻化成普通人的模樣,行走在民間,巡查各地的安全工作。


    這天,仝慶幻化成了一個年齡大約六十多歲的走街串巷的賣貨老漢,他一身短打,雖然麵頰清瘦,貌不驚人,但是,他那一雙慧眼,目光炯炯有神,走起路來,更是健步如飛。


    大老遠,就聞聽到了小寡婦楊豔菊和張碧晨母子二人悲傷的哭聲,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緊忙尋聲走了過來,他放下了貨郎擔,善意地問道:“敢問這位大妹子,這是發生了什麽事?你和孩子如此的悲傷痛哭呀?”


    小寡婦楊豔菊一邊傷心的哭著,一邊哽哽咽咽的說道:“那個殺千刀的單淩,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死了我家的耕牛,我的丈夫死了,如今,家裏沒了勞力,孩子又小,我們孤兒寡母,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呀!”


    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聽小寡婦楊豔菊說完了經曆,長歎了一聲,說道:“大妹子,你也別太傷心了。這樣吧,你先在這裏,等上一會兒,我來幫你要迴賠償!”


    小寡婦楊豔菊一聽,連連擺手,說道:“老人家,這可使不得呀,那個單淩,脾氣暴躁,要是找他要錢,哪還有命用呀?還是算了吧!”她說什麽?也不讓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去。


    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哈哈一笑,說道:“大妹子,你莫要擔心呀,別看我的年齡大,可是,我的功夫好啊!”說著,把貨擔往地上一放,就朝著單淩的家走去。


    站在了大門口,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不緊不慢的掏出來一個旱煙杆,點著了火,吞雲吐霧,而後拍著門,聲如洪鍾的喊道:“單淩,趕緊開門,上門討債的來了!”


    家園一頭霧水,隔著門縫往外看,壓根不認識仝慶幻化的賣貨老頭,心裏覺得奇怪,但也懶得多想,趕緊去報告老爺單田,單田不明就裏,叫來兒子單淩詢問,單淩一聽,火冒三丈,跑出大門,用手指著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趾高氣昂的說道:“老頭,你上門來,找茬不是!”說著,一手抓起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的衣領,作勢就要打。


    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瞥了一眼,用手裏的煙杆,對著單淩輕描淡寫的隨便點了幾下。


    下一刻,單淩隻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軟,麻筋一酥,當即就跪在了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的麵前了,把隨後出門來的單田嚇了一跳。


    到了這個時候,單淩才明白,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乃是一個強敵。然而,他放不下麵子,硬著脖子不服輸,死鴨子嘴硬的說道:“老頭,這個不算數,你偷襲耍賴!”


    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一聽樂了,連忙說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咱們重新來!”說完,往後退了三步,猛吸了一口旱煙,吐出了一個濃濃的煙圈。


    單淩眼睛溜溜一轉,將全身的力道,都運用到了雙拳之上,大喝了一聲:“嗨!”,衝著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的頭部、胸部、腹部連續打上了三拳。


    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是不躲不讓,硬硬地接下了單淩打下的三拳,然而,麵不改色,心不跳,紋絲沒動,最後,還吐出了一口煙霧,熏得單淩“阿嚏,阿嚏,阿嚏”的接連打著噴嚏。


    “好了,年輕人,你打完了,該我了。”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輕描淡寫的說道,隻見他把煙杆在腳上磕了一磕。雙手隻露出右手的食指,對著單淩的上、中、下三處,連點了三下。


    第一下正中單淩的額頭,頃刻之間,頭昏眼花一片黑;第二下正中胸口,頓時間,渾身發冷氣不出;第三下正中丹田,刹那間,口吐白沫腳抽筋。


    單淩趴到了地上,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動彈不得,他的全身,沒有一點力氣,有氣無力地說道:“老前輩,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錯了,您就饒了我吧!”


    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微微一笑,說道:“單淩,你仗著會幾招花拳繡腿,就橫行霸道,欺負窮人,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如果不好好地懲治你一番,以後,還不知道你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今日小懲大誡,如果你今後再若欺負人,休怪老漢我無情!是這樣的,你打死了小寡婦楊豔菊家裏的耕牛,害得她孤兒寡母慟哭連天,十分淒慘啊!這樣吧,趕快取錢,賠償人家!”


    “孽子,早就跟你說過,要與人為善,不可恃才放曠,恃強淩弱,你就是不聽,每天就知道胡鬧,惹事生非,這下好了,踢上鐵板了吧!多謝老先生出手,替我教訓兒子,這是紋銀三百兩,麻煩老先生拿去,賠償被犬子打死的那個孤兒寡母家的耕牛吧!”


    “子不教,父之過,希望你吸取教訓,告辭了!”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接過來那三百兩紋銀,轉過了身子。


    單淩得到了教訓,他眼巴巴地看著仝慶幻化的賣貨老漢強勢的離去,終於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從此以後,單淩浪子迴頭金不換,他改邪歸了正,棄惡從善,再也不去欺負人了,相反的是,大徹大悟的他,在父親單田死後,散盡了萬貫家財,依然離家出走,行走在江湖,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成為了一個人人稱讚的草莽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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