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國南部地區連續三年遭受旱魔肆虐,民不聊生,餓殍遍地,逼上梁山,牧民起義造反,形勢十分的嚴峻,朝廷為了安撫民心,由皇帝金秀賢緊急下了一道聖旨,在全國各地張榜招賢,並且還在重災區搭建了一處很大的高台,準備讓招來的奇人異士幫助祈雨,緩解矛盾。


    保護地球,任重道遠,進入蒙古國後,仝慶幻化成了一位白眉白須、仙風道骨的老道長,身後跟著三個化妝成小道士的記名弟子金科來、汪明荃和劉山根,師徒四人,聞聽人說,蒙古國的南疆地帶,災情十分的嚴重,老百姓都被逼得沒了活路,紛紛起來造反,南部災區,混亂不堪。


    化解矛盾,維護和平,仝慶師徒四人急急火火趕了過去,一方麵了解這裏民眾的疾苦,想法幫忙解決,一方麵觀看一下那個皇榜的內容,必要時將其揭下,為苦難的民眾祈來一場大雨。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忽然,一陣風刮過,把那張招賢的皇榜,掀卷了一角,遮住了下文。


    汪明荃眼疾手快,緊忙伸出手,去抓掀起的榜角,他正待把這個榜角翻轉了過來,讓師傅仝慶觀看一個明白,不料,人群突然間一陣擁擠,這一擠不要緊,卻把汪明荃給擠得身子一歪,他腳步一個踉蹌,隻聽得“嘶”的一聲,他竟然把那張蒙古國皇帝招賢祈雨的皇榜,順手給扯了下來!


    扯下了招賢皇榜,此事,可是非同小可,刹那間,汪明荃怔住了!圍觀的人群怔住了!在一旁護榜的兩個差役也愣怔了一下,緊忙迴過神來,一齊上前扯住了汪明荃。


    一個瘦高個子的差役豎起了大拇指,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很好,這位少俠,身穿道抱,腰佩長劍,氣宇軒昂,一看就是個不同凡晌的世外高人,少俠悲天憫人,心係蒼生,毫不猶豫的揭下了招賢皇榜,願為民眾祈雨,真是功德無量的啊!”


    “我不……是的……”汪明荃被差役一扯一咋,這才迴過神來,急得結結巴巴緊忙解釋著說。


    金科來和劉山根師兄弟倆,正要過去幫忙汪明荃說明情況,卻被師傅仝慶瞪著眼睛擺著手的製止住了。


    仝慶迅速傳音金科來和劉山根師兄弟二人,讓他倆稍安勿燥,靜觀其變。


    於是,金科來和劉山根師兄弟倆就給安靜了下來。


    這時,隻聽另一個矮胖些的差役,根本就不容汪明荃的分辯,指著他身上穿的道袍、背上插著的長劍,嘿嘿一笑,說道:“我倆知道,少俠身穿道袍,腰懸長劍,絕對不是一個凡夫俗子,有膽有識,義無反顧,揭下招賢皇榜,為民眾祈雨,好極了,好極了啊!這下子,少俠你一飛衝天,可是成了民眾心目中的大救星,我們哥倆,也好順利的交差啦。”


    “不……不是這樣的,你們……你們倆給誤會了,這皇榜,根本就不是我揭下來的。”汪明荃急得連連搖頭、擺手的說道。


    “少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皇榜不是你揭的?那是哪個揭的啊?光天化日,眾目睽睽,這皇榜,不是明明拿在你的手中嘛!這是好事呀,咋還不好意思承認了呢?”高個子差役故意提高了高八度的大聲說道。


    “就是嘛,少俠,你既然有這個膽量,揭下了招賢的皇榜,就不要扭扭捏捏,應當拿出自己揭皇榜的勇氣和真本事來,幫忙百姓祈下雨來,也是你為當地的黎民百姓們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情,黎民百姓都不會忘記您,別不好意思了,少俠,咱們這就走吧!”矮個子差役連說帶拽地扯住了汪明荃。


    “可是……二位,我真得是不會……祈雨啊!”汪明荃結結巴巴地說。


    “少俠,你說什麽?不會祈雨?我沒有聽錯吧!”矮個子差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你說自己不會祈雨,幹嘛要揭下招賢的皇榜呢?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二位,誤會了,那……那是剛才人群騷亂,別人擠了我一把,才給扯下來的,我把它貼迴去就是了。”汪明荃說著說著,緊忙要往迴貼那招賢的皇榜。


    “喂,喂,”高個子差役一把抓住了汪明荃,“少俠,你開什麽玩笑呢?這可是皇榜啊,豈是你想揭就揭,想貼就貼的嗎?”


    “那……你們說,咋辦啊?”汪明荃哭喪著臉,求救似的望向了師傅仝慶和金科來、劉山根二位師兄弟,然而,師傅仝慶和金科來、劉山根二位師兄弟三個人,都裝作是不認識他的樣子,靜立一旁,默不作聲。


    汪明荃根本就不知道師傅仝慶的心裏是怎麽想的?金科來、劉山根二位師兄弟為什麽也不過來幫忙給他說話?急死人了!


    “咋辦?好辦,少俠,呆會兒,你見了州府大人,自個兒跟他去說清楚,我們哥倆,隻是守護皇榜的公差,無能為力,幫不上你的忙,你就不要為難我倆了,走吧,少俠!”高個子差役說。


    汪明荃立著不動,兩個差役急了,緊忙招手,叫過來了維護秩序的眾衙役,眾人不由分說,扯起了汪明荃,就往府衙內拖。


    事情有變,事急從權,仝慶吩咐金科來和劉山根師兄弟二人,此地人生地不熟,一定要小心謹慎,先在這裏耐心的等著他和汪明荃,不要胡亂跑,招惹麻煩,然後,他就施展開大法術,眾目睽睽下,隱去了自己的身體,化成了一個透明人,跟著過去府衙。


    蒙古國南部地區的府尹,名字叫包貝爾,是個道貌岸然、偽裝巧妙、欺上瞞下、徹頭徹尾的貪官,他在府衙,正在享受著美食和美女,聞聽下人過來報告,說,有一個小道士揭了皇榜,大喜過望,緊忙放棄了個人享樂,升堂召見。但見汪明荃身穿道袍,手持拂塵,腰懸長劍,仙風道骨,儀表不凡,暗自思忖著:看他這般模樣,倒像是有幾分本事,他既然敢前來揭招賢的皇榜,想來,必自有兩把刷子,本府怠慢不得,此次祈雨,事關重大,如果是祈下了雨來,龍心一悅,自己晉官升職,大有希望,若是祈不下雨來,惹怒了龍顏,隻怕自己丟官降職不說,弄不好,還會被朝廷給當作了替死鬼,斬首示眾,以平民憤。


    府尹包貝爾,一心做著自己升官發財的夢,哪裏會管老百姓的死活,隻是眼下,他的轄區內出了嚴重的旱災,餓殍遍野,民不聊生,生靈塗炭,有礙自己的官聲,迫於無奈,紆尊降貴。


    看到了汪明荃,包貝爾急忙走下大堂來,笑容滿麵地說道:“哎呀呀,不知少俠來到,有失遠迎,少俠勿要見怪才好。”


    “別、別這樣。”汪明荃見包貝爾府尹親自下堂來迎接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心裏想到:別呀,你越是客氣,我就越覺得心慌,心裏越慌,這事就越發的說不清楚了,快刀斬亂麻,還是趁早把這事情說清了為好,大不了,挨一頓棍子罷了。


    汪明荃想罷,正欲開口,忽然,跑進來一個差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報!報府尹包大人,巡撫大人朱碧石到了!”


    包貝爾聞聽報告,心裏不覺一怔,暗自思忖:“來得好快啊,我這邊剛召見揭榜之人,巡撫朱碧石便聞風而至,該不會是為跟本府搶頭功而來的吧?”


    包貝爾心內這樣想著,口內卻緊忙吩咐著道:“快,都和老爺出門去迎接巡撫朱大人去!”


    汪明荃一聽,巡撫大人也來了,大吃了一驚,他心裏想到:“此事是越鬧越大了,一個地方府尹,自己尚且難以應付,這又來了一個巡撫,看來,今天師傅不出麵,自己是兇多吉少了。”


    蒙古南部地區的巡撫朱碧石,也是一個大大的貪官,欺上瞞下,口蜜腹劍,賣官鬻爵,中飽私囊,欺男霸女,強搶民女,縱子行兇,惡貫滿盈,天怒人怨,人神共憤,這個家夥,自奉旨頒榜祈雨以來,連日裏,誠惶誠恐,坐鎮南疆城,生怕在這場張榜祈雨的過程中有一絲閃失,那頭上的烏紗帽就難以保全。本來,幾年大旱,朱碧石作為一省的長官,他不但未能為民眾分擔丁點的憂愁,反而大肆地貪髒枉法,到處搜刮民脂民膏,讓受災的民眾雪上加霜,並且,朱碧石作為地方官要員,為了保全自己的烏紗帽,秉著報喜不報憂的為官之道,小旱不報,大旱小報,直到後來,赤野千裏,餓殍遍野,民不聊生,民憤難平,揭竿造反,事情鬧大,他才不得不將嚴重的災情匯報了朝廷。


    蒙古國的皇帝金秀賢早年間迷戀上了一個妖精,受她的蠱惑,投靠了魔界,借助魔兵的威勢,在亂世中崛起,善於偽裝,欲蓋彌彰,假傳耶和華上帝的聖旨,欺上瞞下,弑尊篡位,強勢登基,殘忍殘暴,血腥暴力,清理異己,血債累累,大逆不道,人神共憤。


    朝堂上,金秀賢聞知奏報,百姓造反,盛怒之下,安撫民心,假仁假義地欽派宰相兼巡案禦史艾買提為督辦欽差大臣,手持尚方寶劍,替天子巡遊地方,整肅官風,懲治貪吏。


    巡按禦史艾買提,金秀賢身邊豢養的一條狗,曾為舊朝南疆富庶之地的巡撫,因在任中為官“廉潔”,“清名”在外,“名氣”頗大,且又在叛亂中,積極地擁戴和投靠自己的妹夫金秀賢,出謀劃策,一舉成功,功勞甚大,被登基後的皇帝金秀賢讚賞,且又是大舅哥,於是就下了一道聖旨,將其調任到了京城,委以了重任,權勢滔天,紅的發紫,把持朝綱,一手遮天,無人敢惹,儼然一個二“皇帝”。


    這次,艾買提奉旨來到了受災嚴重的南疆地區,一方麵假裝整肅貪墨之風,責令地方官員開倉賑災,一方麵狐假虎威張榜招賢,遍尋奇人異士作法祈雨,冠冕堂皇的理由:警告地方官員,凡瀆職者,一經查出,定將嚴懲不貸,絕不姑息養奸,手下留情!言下之意,就是收受賄賂,肥自己的腰包。


    艾買提舊朝時,本來就做過南疆的巡撫,知道這裏原本是個富庶之地,素來貪墨之風盛行,但是,當他調查清楚之後,還是被眼前的結果嚇了一跳,旱魔肆虐,民不聊生,餓殍遍野,朝廷撥下了許多的賑災糧款,而真正發放到災民手中的,平均下來,竟然是每個人隻有幾粒米,這是何等的猖獗?何等的肆無忌憚?現任的南疆巡撫朱碧石,罪不可赦。


    艾買提為避嫌,故意的下榻在簡陋的驛站,裝樣子給民眾看,此時,他正要寫南疆巡撫朱碧石的彈劾文書,忽然聽到有人敲門,開門一看,竟然是南疆巡撫朱碧石,他的後麵,跟著一位家仆,家仆懷裏,抱著一個箱子。


    艾買提讓朱碧石進了門。


    朱碧石開門見山地說道:“素聞艾大人喜好古玩,正好,卑職的家中,有幾件祖傳下來的,卑職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放在家中,亦是暴遣天物,不如便贈與大人吧。”


    朱碧石說罷,就朝那個家仆使了一個眼色,家仆會意,緊忙將箱子打開,裏麵,俱是一些珍貴之物。


    “你……這是何意?公然賄賂於我?你把我艾買提給當做是什麽人了?”艾買提的臉上,顯出來惱怒的神情。


    “不敢……卑職知道艾大人素來清廉,怎敢做此蠢事,當真隻是仰慕大人的為人,才想將這些對卑職無用之物贈與大人的,並無其他意思。”朱碧石慌忙解釋著說道。


    艾買提擺了擺手,說道:“拿迴去吧,這些東西,我不會收的,且莫要害我。”


    朱碧石見此,作揖說道:“艾大人果真是清廉耿介,實在是令卑職佩服,既是如此,那卑職也不敢再忤逆大人之意了,隻是得知大人平日裏亦愛以讀書為樂,今日,卑職特拿來了兩冊書籍,這個東西,也值不了幾錢銀子,還望大人一定要收下。”


    朱碧石說著說著,就從那個箱子中,取出了兩冊書籍,雙手拿書,向著艾買提遞去,神態畢恭畢敬。


    艾買提望著朱碧石,麵帶諂笑,那個眼神,意味深長,片刻後,說道:“罷了,這也是你的一片心意,我便收下了。”


    朱碧石長舒了一口氣,向艾買提告辭,轉身欲走。


    忽然,艾買提將朱碧石喊住,從枕頭邊上,取出了兩本書,一本是《誡貪言》,另一本是《黎民錄》。


    艾買提對朱碧石說道:“珍貴之物,我尚不貪要,又豈能平白得你兩本書,這樣吧,你贈我兩本,我亦迴你兩冊,亦勸誡你為官莫起貪念,謹記事事以黎民為重。”


    朱碧石接過書來,言道:“卑職定當會謹記艾大人的勸誡,心係蒼生,光明磊落。”而後便離去了。


    艾買提將朱碧石贈於他的兩本書打開,發現裏麵的每一頁上,都夾雜著一張銀票,艾買提的臉上,頃刻之間,就露出微笑,“這個朱碧石,果然識趣”,遂將那彈劾的文書,置於蠟燭的火苗上,刹那間,就燒成了灰燼。


    “今日,又能睡個好覺了。”艾買提心道。


    艾買提上了床,躺在床榻上,思緒不禁迴到了以前,憶起自己在南疆做巡撫時的事情,南疆是自己為官的地方,也是自己發跡的地方,自己由這兒到京城,由一個地方官到朝中大員,這一路走來,著實不易,自己失去了多少東西,隻有自己知道。


    艾買提正在感慨間,忽然聽得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急忙起身,低頭一看,頓時被嚇了一跳,隻見一條通體漆黑的黑蛇,正向自己爬來,那蛇張著嘴,吞吐著蛇信,發出“嘶嘶嘶”的聲響,一雙蛇眼,閃著寒光,緊緊盯著自己,充滿了恨意,仿佛與自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艾買提下了床,從桌上拿起一把佩劍來,朝著那蛇斬去,一劍將那蛇斬成了兩半,那蛇在地上扭動了幾下,竟化為一股黑氣消失掉了。


    艾買提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正在驚詫的時候,忽然,他又聽得了窸窣的聲響,舉目一看,頓時大駭,隻見牆上爬滿了黑蛇,他們從窗子中,從門縫中鑽了進來,一個一個的皆是目露寒光,緊緊盯著艾買提,向他瘋狂地爬了過來,艾買提已經是無處可逃了,他揮舞著佩劍,不斷地斬殺著黑蛇,然而,黑蛇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太多的了,前赴後繼,他腿上忽然間感覺到了疼痛,低頭一看,已經是被蛇給咬傷了,一陣麻木的感覺,自腿上傳來,艾買提站立不住,跌倒在地,黑蛇一擁而上,在他的身上瘋狂地撕咬,吞噬著他的血肉。


    艾買提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疼痛難忍,在蛇堆中不斷地翻滾掙紮,然而,無濟於事,他眼見著黑蛇肆無忌憚的啃食著自己的血肉,雙腿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疼痛遍布了全身,他不斷地掙紮哀嚎著。


    忽然間,艾買提驚醒了過來,他猛的坐起,才發現,原來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艾買提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他擦了擦頭上的汗,看見桌麵上的蠟燭已經燃盡了,起身下床,又重新點上了一根,屋子中,又充滿了光亮,讓他稍稍有些心安。


    然而,下一刻,艾買提怔住了,他呆呆的望著自己的手臂、身上和腿上,發現上麵,全是密密麻麻蛇的牙印,一個個血紅色的小孔在告訴著他,剛才夢中經曆的,並非隻是一個夢而已。


    一連五天,艾買提都是魂不守舍,身上蛇的牙印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的嚴重了,牙印處的肉,已經開始了腐爛,流出膿血來,疼痛的難以忍受,艾買提尋找了多位郎中,皆都無法治此怪症,病情是一日重過了一日。


    十天之後,艾買提已經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他的渾身上下,都是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這天,艾買提聽聞街上來了一位老道長(仝慶幻化),善治疑難雜症,非常的靈驗,於是,便讓人將老道長(仝慶)請了來。


    老道長(仝慶)看到艾買提身上蛇的牙印,眉頭緊鎖,問他這牙印是怎麽來的?


    艾買提將自己做的那個噩夢,詳細向老道長(仝慶)述出。


    老道長(仝慶)聞聽之後,大吃了一驚,說道:“那並非是蛇,而是怨虺,乃是含怨而死的怨魂所化,一旦遇到昔日怨恨之人,便會入夢傷人,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做過什麽事情?竟讓這麽多死去之人化為了怨虺來傷害你?”


    艾買提支支吾吾,然而,為了自己的性命,不敢不說,他將以前做南疆巡撫時所做的虧心事情,悉數告訴了老道長(仝慶)。


    原來,艾買提的廉潔之名,全是他偽裝出來的,他實則也是一個吸人血的貪吏,做南疆巡撫的時候,借著一次大旱,克扣朝廷下發的賑災糧款,以至於餓死了無數的黎民百姓,此事,雖然被他以巧妙的手段欺瞞了過去,然而,卻是無法瞞得住鬼神,故而才招來了這樣一個報應。


    老道長(仝慶)聽罷,長歎一口氣,說道:“你做下如此泯滅良知的事情,讓無數的黎民百姓喪命,該當遭此報應呐!假若你是被一、兩條怨虺所傷,我或可救治於你,然而,你被無數的怨虺撕咬,怨氣早已經侵入了你的體內,神仙難救了,說實話,貧道也是無能為力。”


    艾買提無奈,隻得放老道長(仝慶)離去,半個月後,他受盡了痛苦的折磨,死於床榻之上,應了“善惡有報”四個字。


    艾買提死後,蒙古國皇帝金秀賢聞聽奏報,大為震驚,不明所以,親自來到了南疆地界上督辦祈雨。


    聞聽皇帝金秀賢來到了南疆,貪官巡撫朱碧石如喪考妣,食不甘味,夜不能寢,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忽然間聞聽探子奏報,說有個年輕的道士揭了招賢的皇榜,願意為民眾祈雨,他害怕別人捷足先登,也顧不得鳴鑼開道,下帖通報了,緊忙騎著一匹快馬,直奔南疆的府衙而來。


    府尹包貝爾將巡撫朱碧石隆重的接進了自己的府衙。


    進了大堂,眼尖的朱碧石看到了氣宇軒昂的汪明荃,緊忙問道:“這個英武不凡的小道長,可是那揭皇榜之人?”


    府尹包貝爾如實答道:“正是。”


    朱碧石一聽,趕忙上前,拉住了汪明荃的手,笑容可掬地說道:“好極了,小道長儀表堂堂,膽量過人,肯為受災的黎民百姓祈雨解旱,當地的百姓幸哉,本官作為巡撫,代為受災萬民,謝過小道長了!”言畢,長長一揖。


    汪明荃見狀,心想:“完了,屁股還沒沾凳,官兒連來兩個,事到如今,師傅不閃麵,自己六神無主,這連個申訴,都沒得機會了,看這光景,官府顯然是想拉虎皮張大鼓,狗皮膏藥似的賴上我啦。與其這樣畏畏縮縮地被捧著,倒不如將錯就錯,假戲真做,先唬住他們,再相機行事,說不定,師傅會出麵搭救。”汪明荃心裏這樣想著,於是,他便一反常態,大大咧咧地朝著那個朱碧石一揮手,說道:“你是巡撫,好說,好說,作法祈雨,為民解懸,正是我輩江湖人的本意,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小道長真是義薄雲天,令人欽佩,心係蒼生,如此甚好!”巡撫朱碧石、府尹包貝爾異口同聲歡喜地說道。


    不料,歡聲未落,衙役又來報告:“報告二位大人,皇上駕到!”


    汪明荃一聽蒙古國皇帝金秀賢來了,他的一顆心直往下沉,頓時間覺得一股寒氣沁入了丹田。心想:我無意中誤揭了一張皇榜,一日之中,竟然驚動了蒙古國南疆界麵上的二位大官,現在皇帝也來了,此地據聽說,已經是三年大旱,民不聊生,餓殍遍野,他們這些統治者不管不問,現如今,一張皇榜,卻使他們接踵而至,明擺著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蒙古國皇帝金秀賢一見到汪明荃,就相見恨晚似的握住了他的手,說道:“少俠膽量過人,揭榜祈雨,可敬可佩,請受朕一拜!”說著就要下拜,慌得汪明荃一把拉住,說:“陛下不可,不必這樣,祈雨,乃是為了黎民百姓著想,陛下休要如此。”


    金秀賢一臉誠意地說道:“隻要能夠祈下雨來,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別說是給少俠下拜,就是磕頭,朕也是無妨,但不知少俠你幾時可以布壇祈雨啊?”


    汪明荃心裏罵道:這個家夥更壞,一來,就把自己給逼上了梁山,此時,若有半點馬虎,漏出破綻,這冒揭皇榜的欺君之罪,便吃定了,想我汪明荃,如今,也是保護地球的一個特使了,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今日裏,豁出去了,就與蒙古國內的這幾個昏君、狗貪官,好好地玩一玩,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即便自己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


    汪明荃這樣想著,心裏隨之也就鎮定了不少。


    猛地,一個聲音傳入了汪明荃的腦海,是師傅仝慶的傳音,交代他應該怎麽做,汪明荃聽完之後,喜上眉梢,一個主意,立馬就襲上了心頭,他裝作若有其事地叫聲:“有了!明日,是個黃道吉日,陛下可派人在江邊搭建一個祈壇,屆時,本少俠親臨作法,三日之內,必能祈下雨來。隻是……”


    “少俠有話隻管說,朕一定照辦。”金秀賢紆尊降貴、畢恭畢敬地說道。


    “如此最好。”汪明荃說,“作法祈雨的時候,需要陛下和蒙古國內的文武大臣的配合,屆時,本少俠自會安排,隻是現在本少俠想要找一個清靜之所做、些法事,不知……”


    “這好辦。”金秀賢說道,“南疆地帶,有三座道觀,五座寺廟,少俠可以任選一處行事,屆時,朕會安排人手過去伺候少俠。”


    汪明荃暗忖:“老狐狸,你這哪裏是安排人手伺候我啊,分明是盯我的梢好不好。


    “來人!”金秀賢對禦林軍統領吩咐說道,“速速過去護送少俠到附近那座最大的三清觀內行事,務必小心伺候,如有差池,唯爾等是問。”


    “遵旨!”禦林軍統領領旨後,即刻就帶著汪明荃離開了這裏,前往道觀而去。


    隱身中的仝慶,耳聞目睹了一切,他沒有急於現身,亦未離開,而是繼續隱身,洞察一切。


    南疆府尹目送汪明荃遠去,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地道:“這個年輕人,他真的能祈下雨來嗎?”


    金秀賢冷冷地一笑,說道:“朕隻怕沒有人敢來揭皇榜,如今,既然有人揭了皇榜,這出戲,就好唱了”。


    “皇上,何以見得呢?”巡撫朱碧石、府尹包貝爾齊聲地問道。


    老奸巨滑的金秀賢,洋洋得意、胸有成竹地說道:“這個年輕人,他能祈下雨來最好不過,咱們皆大歡喜;他若祈不下雨來,也無妨,有他這張王牌擋著,不就顯得我等已經盡責盡心,屆時再拿他開刀,對黎民百姓,總算有一個交代了吧?”


    “皇上,高,實在是高啊!”巡撫朱碧石很合時宜地拍著馬屁撫著掌說道,“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哈哈哈哈哈……”大堂上響起一陣開懷的笑聲。


    聽完這些,仝慶隱身離去了。


    次日,汪明荃一掃愁眉,興高采烈地按照昨夜師傅仝慶隱身見他,教給他的計劃步驟,在祈壇上麵裝模作樣的用一把桃木劍挑著紙符,若有其事地一邊做著法事,一邊不時地拿著眼睛往江邊巡視。


    作法祈雨,已經到了第三天,也是最後的一天了,按照師傅仝慶的計劃部署,已經到了關鍵時候。


    昨晚,汪明荃按照師傅仝慶的指示,向蒙古國皇帝金秀賢提出,祈雨的時候,需要用五百兩黃金來祭風雷,金秀賢聽後,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就令人如數的撥給了他。


    汪明荃接到五百兩黃金後,即刻交給了師傅仝慶,當時,師傅仝慶說,他去天庭麵見玉皇大帝,讓風雨雷電四位神仙幫忙降雨,卻不知為何?日近正午了,還不見師傅仝慶的蹤影!日落之前,如果祈不下雨來,金秀賢就要拿他開刀祭壇的消息,是他昨天晚上無意中從兩個小道士偶然對話的失口中得知的。


    驕陽似火,汪明荃抬頭看看天空,恨不得把天捅一個大窟窿,好下來一場大雨,但他知道,這隻是幻想而已,隻有師傅仝慶及時的出現,他才能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祈台下,雖然蒙古國皇帝親臨,百官雲集,刀光劍影,但在他祈雨的時候,都不得抬頭睜眼嚇走風雷神的法令下,一個個都乖乖地閉著雙眼,伏在地下,不敢動彈。


    此時,隻要師傅仝慶出現,他再裝腔作勢地咋唿一番,大功就可以告成了。


    就在汪明荃望眼欲穿之際,忽然,師傅仝慶的身影在天空中出現了。


    汪明荃眼睛一亮,心頭大喜,謝天謝地,“師傅,您終於出來了。”


    仝慶傳音汪明荃按部就班,按圖索驥。


    汪明荃心領神會,他向壇下大聲唿叫:“午時已到,風神雷神就要降臨,爾等快快伏地,不得抬頭睜眼!”


    汪明荃的話音剛落,天空中果然電閃雷鳴,狂風怒號,壇下的眾官兵,包括皇帝金秀賢在內,都是緊忙地閉住了雙眼,一個一個的屁股朝天,伏在了地上,不敢動彈了。


    “轟隆隆,轟隆隆!”雷鳴電閃,驚天動地,震耳欲聾。


    “啪啪啪!”


    “下雨了!”黎民百姓們一起歡唿著,緊忙跪倒在地,喜極而泣。


    這一場暴風驟雨,整整下了兩個多時辰,方才風平雨止。


    萬民歡唿。


    突然,太白金星在天空中出現,他的手裏,拿著玉皇大帝下達的一道震撼人心的法旨,聲如洪鍾,大聲宣讀:“今已查明,蒙古國皇帝金秀賢迷戀妖怪,投靠魔界,淪為走狗,為虎作倀,偽造假傳上帝的聖旨,大逆不道,弑尊篡位,其執政期間,荒淫無度,昏聵無能,蒙蔽視聽,寵信奸侫,朝綱不正,導致全國各地的貪官汙吏橫行,民不聊生,招災引禍,生靈塗炭,罪惡累累,罄竹難書,雷劈電擊,魂魄剝離,打入十八層地獄服刑;貪官艾買提助紂為虐,禍害人間,死有餘辜,令其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朱碧石、包貝爾二人,身為地方官員,禍國殃民,為非作歹,惡貫滿盈,鐵證如山,立刻伏誅!魂魄打進十八層地獄服刑,永世不得超生!另外,接耶和華上帝旨意,特授心係天下、力挽狂瀾、為民除害、除暴安良的汪明荃為蒙古國新的真龍天子,欽此!”


    太白金星話音剛落,雷鳴電閃,惡魔皇帝金秀賢就死於了非命,緊跟著,仝慶手持斬妖神劍,霸氣的從天而降,手起劍落,朱碧石和包貝爾兩個大貪官就身首了異處。三惡的魂魄隨即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金科來和劉山根簇擁著汪明荃與蒙古國的人民正式見麵,天降皇袍加身,隆重的登場了。


    新皇登基,安撫民心,仝慶把那五百兩黃金按人頭分發於民眾,鼓勵大家迅速的恢複生產,重建美好的家園,幸福快樂每一天。


    萬民再次地歡唿雀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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