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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雪獅的視角看去,那個混蛋看起來高大威武,由於身著鎧甲,更是器宇軒昂,與連城之前給的畫像一模一樣。
他俯身抱起雪獅,“看你渾身雪白,就叫你小白了!”這個取名的風格還真是一點沒變。
再往後,就是他在軍營訓練場射箭的樣子,百步穿楊,引得一片喝彩。展顏默默吐槽:“瞧把你美的!還別說,真是挺帥的!我為什麽就沒有早點遇見這樣的你?”
畫麵繼續流轉,出現了一張臥榻,隔著老遠就聽見鶯聲笑語,雪獅小白和展顏一樣好奇,趕緊跑過去看究竟,不看還好,一看就嚇了一跳,被嚇到不僅是展顏和小白,還有麵前一位花容失色的仙子,那仙子雙眉之間印有牡丹花紋。
小白還沒有吼出來,那位仙子就先聲奪人,“啊”的一聲慘叫,那位仙子便自然的攀上了靖戰神的肩,連表情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淩鋒哥哥,人家好害怕。”
淩鋒安撫一邊安撫著身旁的仙子,一邊將小白趕走,“妹妹別怕,這是哥哥的坐騎,不咬人的。小白乖,到一邊玩去!”
小白轉身離開,眼前是一些細碎的石子。
展顏雖看不見畫麵,但聽到背後的鶯聲燕語也是一陣惡心。
“淩鋒哥哥,你嚇到人家了,今晚要做噩夢了。”
“那我晚上也陪著你?”
“你討厭!”一聲歡快的笑聲後,“說好了,不許反悔!”
展顏覺得眼前的細碎石子,像是自己碎了一地的心,“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以前就是個流氓、混蛋!”
再之後就是淩鋒將小白送到百獸苑,小白有點舍不得他,向他撲去,他隻是摸了摸小白的頭,“小白,你就在這裏待一段時間,等我出征的時候,再來找你,好不好?”
小白搖頭,用嘴扯著他的衣角,他繼續耐心的勸著:“這裏有你的族人,在這裏,它們會陪你一起玩的!”
小白不想讓他走,但聽到一聲鈴鐺響後,就乖乖不動了,端坐著看著主人離去。
展顏也是一陣心酸,“見色忘義的混蛋……”
想不到過了幾天,淩鋒就來看小白了,陪著小白玩耍一陣後,他還是走了,但承諾會再來看它。看到這裏,展顏有了笑意,“也算是個有良心的混蛋!”
再後來,就是出征,小白雖是坐騎,但淩鋒並不騎它,可能是覺得騎著白馬顯得帥氣吧。小白的視角裏,隻看得見淩鋒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挺拔身姿,看不出是哪場戰爭,也不知敵我軍情,展顏有些著急,但也隻能靜心看下去。
千萬隻箭朝這邊射來,眾軍將一齊舉起盾牌,叮叮當當的聲音下,畫麵變得暗沉,隻聽淩鋒一聲令下:“勻速前進。”
“噠噠”的腳步聲混著鐵蹄聲,以及地麵揚起的黃沙……這樣的畫麵並沒有讓展顏感到熱血沸騰,她的心揪著,比第一次去魔界出征還要緊張,“那混蛋怎麽還騎在馬上?不知道會中箭嗎?”
展顏處於極端的焦慮與擔憂中,眼前的畫麵突然消失了,她使勁睜眼,眼前隻有一張模糊的臉,潛意識裏,她覺得是淩鋒,喚了一聲“混蛋,你……”就昏了過去。
“糟了,真的中招了!”玄淇見展顏額頭上布滿汗珠,神誌不清的樣子,歎息一聲,“這可怎麽跟大司寇交代啊!”
玄淇將展顏抱進屋內,吩咐小仙童去通知連城來領人。
連城和玄淇還算有點交情,因為獬豸族的神獸一直由玄淇照顧著,連城剛來天宮時,怕麻煩玄淇,將獬豸神獸領迴去自己養了一段時間,但獬豸卻一直往百獸苑跑,連城無奈,隻好麻煩玄淇照顧。
玄淇一直和靈獸們在一起,覺得照顧它們並沒有什麽麻煩的,靈獸們在山穀裏過得自由自在,玄淇也很清閑,但連城卻覺得自己是獬豸族人,照顧神獸是自己的責任,如今把這責任交給了別人,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多次詢問玄淇有什麽需要,玄淇被問得厭煩,隻說:“連神君家裏可有未出嫁的姊妹,許給我做夫人可好?”
連城一臉嚴肅,“神君不會不知我族滿門抄斬的事,何故要說這無稽之談?”
“你也知道我無欲無求,又何必要強加於我?”
如此,連城再也沒有提過要送禮的事,再後來,連城認識淩鋒,淩鋒本想將小白給連城照顧,連城得知緣由後,就讓他將小白送去了百獸苑。
2
連城已經知道早上天後被雪獅驚嚇的事,心裏希望不是大哥的那隻,此刻,當玄淇身邊的小仙童來請連城時,連城就有預感了,但小仙童隻說讓他去接夫人迴來。
見展顏也摻和進這件事,連城顯然不太高興,向玄淇問了前因後果,趁著展顏沒醒過來,他趕緊將小白“發落”了。
展顏醒來後,已經到了司寇府,她找到連城就問:“我不是在百獸苑查案嗎,怎麽迴來了?”
“你突然昏迷,我去接你,順便把案子結了。”
“這案子是我向陛下要來的,你憑什麽要跟我搶功勞?你這樣做也太不厚道了。”展顏生氣歸生氣,但也不能把連城怎樣,又問起小白的事,“你把那隻雪獅怎麽樣了?”
“那靈獸野性不改,我費去了它的靈力,將它逐去凡界了。”連城說得雲淡風輕,展顏卻聽得焦頭爛額。
“逐去哪了?”
“青峰山。”
展顏聽完就走,被連城喊住:“你去哪?”
“我……”展顏差點把她要去青峰山的事說出來,改口道:“當然是去向陛下匯報了,這個可不能也讓你搶了去。”
言出必行,展顏向天帝匯報完情況,天帝並未多問,也沒有要收迴令牌的意思,展顏見好就收,懷裏揣著令牌就往南天門跑。
守門的侍衛看了令牌,正要放行,連城就趕來了,大喊:“攔住她!”
侍衛們二話不說就攔住了展顏,展顏拿著令牌在侍衛眼前晃悠:“看清楚了,我有令牌,快放我出去。”
左邊的侍衛有所動搖,打開了結界,展顏見機而逃。連城追至門口,侍衛攔住他:“大司寇,請出示令牌。”
連城摸了摸袖子,沒有拿出令牌,對兩位侍衛尷尬一笑:“兩位大哥,我可以刷個臉嗎?”
兩位侍衛麵麵相窺,想不到平時一臉嚴肅的大司寇居然對他們“賣萌”了。趁著侍衛走神之際,連城推開他們的手臂,向展顏追去。
等到連城走遠時,兩位侍衛才迴過神來,“剛才大司寇沒有令牌就出去了,是不是犯了天規?”
“天帝之前給過大司寇令牌的,倒是司寇夫人沒有令牌,而且大司寇讓我們攔住夫人,會不會是夫人偷了大司寇的令牌?這麽說,我們放走夫人,大司寇肯定要治我們違令之罪了……”
“我們聽令於天帝陛下,又不是聽令於大司寇,倒是大司寇,沒有令牌就出宮,犯錯的是他才對!”
“可無論怎麽說,是我們放他出去的,我們也難辭其咎,還是趕緊向陛下請罪吧!”
3
連城有捆仙繩,抓住展顏易如反掌,“想去青峰山?”
展顏點頭,正好她不認路,“要不你帶我去吧!”
“想得美!”連城扯著繩子,“跟我迴去。”
“我不要迴去!”展顏奮力掙紮著,連城絲毫不理會她,依舊拉著繩子。繩子越掙紮越緊,展顏被勒得無法唿吸,連城見狀,趕緊給她鬆綁,鬆綁後的展顏頭暈目眩,幾乎要倒地,幸好連城及時出手。
展顏倒在連城懷裏,氣息微弱:“我不想迴去。”
連城抱起展顏往迴走,“這個案子已經了結了,功勞全是你的,好不好?”
“不要,他們都知道是你結的案,我想在天帝麵前稱個功的機會都沒有……”展顏已經恢複力氣,“怎麽說我也是瑞戰神,以後在天宮怎麽混啊?”
連城收好捆仙繩,認真的說道:“你現在是我夫人,他們不會把你怎樣的。”
“我就是討厭他們一口一個司寇夫人的叫我,那些仙子們這樣叫就算了,可我今天查案,他們也管我叫司寇夫人,我又不是來替你查案的,這樣說得好像我是你的附屬品一樣,越是這樣,我就越想證明自己,證明我這個戰神的封號不是白白得來的……”展顏說盡心中委屈,眼淚差點落下來。
連城認為事已至此,隻要他認個錯,展顏就不會糾結這些了,“好好好,是我的錯,我不該自作主張替你查案的。”
展顏見連城表態,趁這個機會說道:“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幹澀我辦公事。”
連城不知展顏心中所想,一口答應下來,兩人達成一致,心滿意足的迴了天宮。
一踏入南天門,兩人就被侍衛們抓住了,押至天帝麵前。兩人雙雙跪下,天帝已經知曉前因後果,問展顏為什麽要出去,展顏正要開口,連城搶先說道:“迴陛下,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惹阿顏生氣,我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小神知道私闖南天門有罪,請陛下責罰我一人。”
天帝並不打算降罪連城,“念在你愛妻心切,朕就罰你……給朕添個天孫,可好?”
展顏一聽,臉都紅了,“陛下,這種事情怎麽可以……”
“臣遵旨。”連城叩首,“必不負陛下重望!”
1
展顏驚訝的看著連城,邊說邊比劃,“你,你不是……(斷袖嗎?)我們怎麽……(圓房?)”
連城並不明白展顏的意思,沒有理會她,展顏隻好對天帝推辭道:“還請陛下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想去暘穀練兵。”
“這又是何苦?”天帝還是很期待連城與展顏能誕下子女的,“待在天宮難道不好嗎?”
“陛下,我不是這個意思。”展顏鼓足勇氣,將內心的想法說出,“我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司寇夫人,我想證明自己,我瑞戰神不是浪得虛名!”
天帝點點頭,“你這個想法不錯。不如等你們誕下天孫,再去也不遲啊!”
展顏受到讚許,不再害怕,大膽告訴天帝,“陛下,師父曾今告訴過我,父母是子女的榜樣,若希望子女成材,做父母的就要有自己的一番事業,師父當初讓我來天庭,就是為了讓我成就一番功業,可如今我卻一事無成,若我再誕下子女,我這一生便都是母親了,不會再有機會建功立業,這讓我如何給子女們樹立榜樣?”
連城被展顏的一番話所震驚,他從來都把展顏當個不明世事的小姑娘,如今才知是自己低估了她,若不是那個計劃,他一定讚同展顏去暘穀練兵。
“這……這不是有連城嗎?讓他當子女的榜樣不就行了。”
聽到天帝說起自己,連城迴道:“陛下謬讚,內子所言極是,但暘穀練兵一事就免了。”
展顏瞪著連城,“你不是說不再幹澀我辦公事嗎?”
連城繼續說道:“內子體弱,需要休養,不如請陛下賜內子一個封號。”
展顏對此十分不滿意,又礙著天帝的麵子,不敢發作,氣得雙頰緋紅,天帝自然瞧見了展顏生氣的樣子,想了想,說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就叫瓊華夫人,怎樣?”
展顏與連城一道謝了陛下,領了諭旨便退下了。
2
迴府的路上,展顏走到一半就轉身,一聲不吭的往玉仙宮方向走去,連城迴頭發現人不見了,大聲喊著“阿顏”,路過的仙娥給連城指著展顏離去的方向:“夫人向那邊去了。”
連城順著那個方向走去,不到百步便看到了展顏,喊道:“我喊你怎麽不吭聲?”
展顏沒有理會他,繼續走著,不遠處有紅梅盛放,正是玉仙宮內栽種的梅樹。自從展顏搬入司寇府,這裏就無人問津了。
連城大步向前,堵住展顏的去路,展顏想著繞過他,他卻始終擋在前麵,展顏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大騙子!偽君子!我後悔嫁給你了!”展顏還想再打一巴掌,卻被連城抓住。
連城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紅霞”,“你不是知道我們是假成親嗎?難不成你還想一直待在天宮?”
展顏掙脫連城,“你說什麽?假成親?”
“對呀!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展顏雙手顫抖,握得更緊了,“你把話說清楚。”
連城此刻才知展顏根本不知道那個計劃,但話已出口,也是時候告訴她了,省得她再無理取鬧,“我們假成親就是為了將雲妹的孩子順理成章的過繼來,等到事成,我就讓你迴到大哥身邊。”
展顏沉默一陣,問道:“是母後的主意?母後怎會讓我去他身邊?”
“自然是大哥的主意,不過我們成親娘娘的確是同意的,她也想將雲妹的孩子過繼到我們名下。”
一時間,展顏心如刀絞,一股黑色的血流直直往上噴湧,“我算是明白了,我不過就是你們的一枚棋子!”
“大哥是在幫你,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若你當初早日帶雲妹迴天庭,哪會有後麵這些事?”
展顏冷笑一聲,眼中布滿血絲:“幫我?他將我拱手讓人,是在幫我?”
連城知道她和大哥之間有誤會,“你別怨大哥,他對你一片真心,但雲妹的事不解決,追根究底,你難辭其咎,他也是不得已才想出這麽個辦法的。”
“那你呢?”展顏隻覺眼前一片模糊,依舊強撐著問連城,“這些天,難道你對我都是虛情假意?”
“我……把你當妹妹。”
“那個吻又是怎麽迴事?我還聽見你說對不起他,你是不是對我動了心?”展顏說這些話仿佛用盡了全力,得到了連城斬釘截鐵的迴答。
“沒有!”
展顏對連城不再抱有希望,準備問問關於淩鋒的事“他為什麽……”,但意識已被淹沒,說不出一句話,最後隻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說:“你們都得死!”
展顏伸手去抓連城的脖子,連城來不及反應就被逼至牆邊,被她掐得透不過氣,想起手上的捆仙繩,便一手抓著展顏的手臂,用另一隻手上的捆仙繩將展顏纏住。
展顏一手將連城“連根拔起”,另一隻手竟將繩子生生扯斷了。連城此刻才知道展顏是“邪氣入體”,他想喊卻喊不出聲,唿吸漸止,直到昏厥過去。
連城醒來時,臥倒在原地,殘血落地,似梅花花瓣,他身上有好幾處淤青,定是展顏拳打腳踢的結果。連城隻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來不及處理傷口,一路打聽,才知展顏已經出了南天門,侍衛發現異常,將展顏“中邪”一事告知了天帝。
天帝已經派天衡前去捉拿展顏,連城當即向天帝請示要親自前去,“陛下,內子有罪,我也難辭其咎,還請陛下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一定將她繩之以法!”
“你說說她是怎麽發病的?”
“我與阿顏意見不合,她與我吵了一架,然後就發病了。”連城不便透露吵架的內容。
天帝眉頭緊鎖,想起君蘭曾經說過展顏是災星的事,可當時根本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展顏是災星,所以他並沒有在意,也不曾向天後提起,可如今,展顏“真相畢露”,天宮半數的人都知道了,展顏在天宮是留不得了,而且也不好向陸道君交代,事情已經超出他所能控製的範圍,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和天後商量對策,可天後依舊臥床不起,根本不能再受刺激,大事臨頭,他才知道天後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你先去一趟蓬萊島,告訴陸道君所發生的事。”
“陛下,這件事寫一封信告知陸道君就行了,當務之急是將阿顏捉拿歸案!”
“朕不是派了天衡將軍去追捕嘛!這件事你得親自去告訴陸道君,然後和他一起想辦法,或許還有挽迴的餘地。”天帝心想:若是一般人“中邪”,隻需隔離後再做“處理”,可她是陸道君的徒弟,天庭不便“處理”,隻能交由陸道君。
連城知曉天帝的意思,“若局麵失控,請陛下將生死予奪的權利交給我,畢竟……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想她死在別人手裏。”
天帝知道連城是想將責任攔在自己身上,思索一番後,隻好應允,當即頒布詔書,將展顏的生死大權交給了連城。
3靈碟穀
淩鋒正在與刑伽對弈,突然,腰間的通靈寶玉震動不止,但並沒有理會。
刑伽看到通靈寶玉不停震動,很是好奇,“你這玉佩怎麽變成震動模式了?”
“結界被衝撞了。”淩鋒落下一子。
刑伽有點小興奮,“一定是來砸場子的!不如,我去會會?這麽多年不打架,手都有點癢了!”刑伽放下棋子,起身活動筋骨,躍躍欲試。
“算了吧,或許隻是一頭迷路的野獸無意中撞到結界了。”淩鋒看著棋盤,“你莫不是怕輸了這局,沒錢請我喝酒吧?”
兩人繼續下棋,可玉佩卻震個不停,隻好去結界處查看,遠遠就瞧見一個青衣女子,麵露兇光,似野獸般瘋狂撞擊著結界。
刑伽驚訝道:“怎麽是個女人?我可不想跟女人動手,但看這樣子,好像是中邪了!”
淩鋒聽到“女人”和“中邪”,一下子就想到了展顏,疾步上前一看,那張臉的確是展顏的臉,但卻兩眼猩紅,麵色猙獰,甚是可怖。
“小藍,是小藍!”淩鋒準備打開結界,卻被刑伽奪走手裏的通靈寶玉。
“你瘋了?她現在已經失去理智,根本就不是你認識的小藍了。”
展顏撞擊半晌,體力有些不濟,動作稍有停緩,對裏麵喊道:“淩鋒,你給我出來!”
淩鋒聽到後,想從刑伽手裏奪迴通靈寶玉,“聽見沒,她在叫我,她失去理智了還記得我!”
刑伽護著手裏的通靈寶玉,“不行,放她進來太危險了,你法力盡失,根本治不住她。”
“不是有你在嗎?你幫我控製住她,我有辦法讓她恢複!”
刑伽還是不肯,淩鋒搶奪無果,隻好懇求道:“就當我求你了,她是來向我求助的,我不能把她拒之門外……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刑伽心有所動,將玉佩還給了他,然後活動筋骨,隨時準備迎接“猛獸”的襲擊。
隨著結界的開啟,淩鋒的心情也越來越激動,終於要見到朝思暮想的人了,盡管他知道她會將自己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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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下界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去找陸道君,而是去靈碟穀,他十分肯定展顏就在那裏,因為她說過“你們都得死”,這個“你們”自然是指他和大哥。
好巧不巧,竟遇到了天衡,連城避讓不得,天衡已經上前問道:“大司寇,你家夫人讓我等好找,這三山五嶽我都尋遍了,就連千裏眼都找不到她,這可如何是好?”
連城聽說千裏眼也找不到,更加肯定展顏就在靈碟穀,因為結界的緣故,千裏眼才看不到她的,“將軍莫急,蓬萊島可去過了?”
“去蓬萊島要過海,海天茫茫,波濤洶湧,沒有陸道君的指引是到不了的。但是通過千裏眼,我們找到了陸道君,他在昆侖山……”
“那還等什麽,還不快去!”
“這不是正要去嘛,就碰到你了。”
“那就有勞將軍去一趟了。”
“你怎麽不和我同去?”
“我得先去找慕神醫,聽說她在神山采藥……”連城就要編不下去了,好在天衡沒有追問“天庭那麽多神醫,為什麽非得找到慕神醫?”,就去了昆侖山。
與天衡告別後,連城一刻不敢耽誤,來到靈碟穀前,結界尚在,他將手掌貼在結界上,默念著口訣,就將結界打開了。
靈碟穀的景色依舊,花飛滿天,綠水繞林,他無心看風景,觀察一番後,發現周圍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心下有了一絲懷疑:“莫非她不在這裏?”
帶著一絲疑惑,他向著山水之間的小木屋走去,一路上都是蝴蝶紛飛,在他周身繚繞,不知是歡迎還是阻攔。
幾隻機靈的蝴蝶早已飛去紅袖身邊“告密”,紅袖得知連城到訪,正要去通報穀主,卻在庭前撞見刑伽,紅袖徑直往裏走,卻被刑伽喊住。
“你這時候進去,怕是要見些少女不宜的畫麵。”
紅袖當即紅了臉,“我們穀主是正人君子,怎麽能這麽說呢。”
刑伽見紅袖依舊往裏走,趕緊拉住她,“是是是,就算他是正人君子,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說不定兩人幹柴烈火的就幹起來了!”
“你別胡說!”紅袖推開刑伽的手,“我有要事通報!”
“你先跟我說說。”
“連城神君來了!”
這話剛說完,連城就進了庭院,他記得那個紅衣少女叫紅袖,可旁邊的紫衣少年卻從未見過。
刑伽看到連城,裝作熱情的樣子上去迎接道:“原來是連城神君,久仰久仰,不知今日有緣在此遇到!”
“嗯……”連城被刑伽的熱情嚇到,問道:“你是?”
“都是自家人,常聽大哥說起你,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刑伽使勁拍了拍連城的肩。
連城並沒有被這份熱情所感染,開門見山的說:“我來找大哥。”
“找大哥啊!”刑伽笑著,“他忙著呢!你先坐一下。”轉身向紅袖說道:“去給連大哥拿瓶酒來!”
“喝酒就不必了,既然大哥在忙,那我就問你,陸展顏來過沒有?”
2
展顏進入靈碟穀後,狠狠撲向淩鋒,刑伽眼疾手快的就給她一掌劈暈了,展顏正好倒在淩鋒懷裏。刑伽對自己的手法很是滿意,“不輕不重,剛剛好!大哥,抱得美人歸的感覺怎麽樣?”
淩鋒無心理會他的玩笑,“去把白芷請過來。”說完就抱起展顏,向著屋裏走去。
將展顏放到床上後,他理著展顏淩亂的頭發,展顏臉色鐵青,血絲密布,看起來毫無美感,反而有幾分可怖,他並不害怕她的樣子,隻是擔心她變成嗜血的僵屍,“我已經叮囑過連城,讓你不要用法術,怎麽這麽不聽話……是我不好,當初就不應該讓你走,你要是在我身邊,絕不會這樣的……”
白芷來看過後,搖搖頭,比劃道:“書上說唯有放血之法可以救治,但我沒有把握,還請穀主另請高明。”
淩鋒望著刑伽,“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藏著掖著了,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
刑伽猶豫著:“我的確有個以毒攻毒的辦法,可是……”
“別可是,說!”
“下毒蠱。我是刑天戰神的後人,體內流的血就是毒蠱。”
淩鋒皺眉,一旁的白芷聽了,嚇了一跳,對淩鋒比劃道:“萬萬不可,這種邪門妖道使不得。”
就在三人糾結惶恐之時,展顏突然醒來,朝著淩鋒撲去,白芷被嚇得躲到一邊,刑伽尚未反應過來,淩鋒就被展顏咬住了脖子。展顏貪婪的吸吮著,任刑伽如何拉也拉不開。
淩鋒並不反抗,任她吸著,就在淩鋒覺得自己快要斷氣時,展顏突然鬆了口,臉上的血絲慢慢褪去,眼睛也恢複了常態,對他喚了聲“郎君”,再次暈了過去。淩鋒忍著頸處的疼痛,將展顏抱迴床上。
刑伽一臉驚訝的看著淩鋒,他的傷口正在愈合,“你……你的血……你不會是……”
“你到底想說什麽?”
白芷已經從驚嚇中迴過神來,正在幫淩鋒擦拭血跡。
“你是我親大哥啊!”刑伽看著他已經愈合的傷口,更加肯定了,“聽說過沒有,刑天後人,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傷口愈合極快。你我都是刑天戰神的後人啊!”
淩鋒的雖然恢複,但疼痛感尚在,“我是刑天的後人?你的親大哥?”
“千真萬確。”
“怎麽迴事?”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刑天戰神有一子流落凡間,下落不明。”
3
“來過啊!”刑伽大大方方的向連城承認了。
連城心中一緊,繼續問道:“那她怎麽樣了?大哥有沒有受傷?”
“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他們倆好著呢!”刑伽見連城要進屋,攔住道:“神君今日來,不妨先聽個故事。”
“沒興趣。”
刑伽不顧連城有沒有興趣,自顧自講道:“獬豸族當年被滅門,你可知是何原因?為何唯獨隻有你活了下來?”
這些事一直埋在連城的心底,如今被人挖出,讓他覺得很不痛快,“這不關你的事。”
連城推開刑伽,刑伽順手抓住連城,二人立刻扭成一團,拳打腳踢的搏鬥起來。刑伽自持武功不凡,但也不敢輕敵,連城向來仔細,三個迴合就看出了刑伽的“套路”,緊緊鉗住刑伽雙臂,“夠了,我來是找大哥的,沒時間跟你耗!”
“別進去!有要事相告……”刑伽吃痛,說話十分吃力,“聽我說完……”
連城放開刑伽,聽他說道:“大哥是戰神刑天和獬豸族連月公主的兒子。”
連城雖然震驚,但神色依舊,“這麽說,大哥是我獬豸族人,是我親大哥。”
“也是我親大哥!”
“你也是我獬豸族人?”
“我是刑天戰神的後人,刑伽!”刑伽雙手抱拳,向連城鞠了一禮。
連城此刻才對他起了敬意,迴禮道:“還請刑公子告知,為何我獬豸族會被滅門?”
兩人終於可以坐下交談,刑伽不緊不慢的說起,“當初,我叔父刑天與連月公主相愛,但礙於獬豸族族規,他們不得在一起,可連月已懷有骨肉,此事被獬豸族長老得知,想弄掉孩子,連月不得已逃到人間,在人間產下大哥後,她被族人找到,為保住大哥,她隻能將大哥留在人間,她被帶迴天庭處以刑罰,不久便去了。我叔父得知此事,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打著為炎帝複仇的旗號,在天庭與黃帝一戰……”刑伽想起戰敗後叔父被斬首,心有不快,任舊繼續說道:“後來黃帝得知連月與叔父生有一子,此事竟連累了獬豸全族。”
連城默然,從前,他一直以為獬豸族被滅是因為“水至清則無魚”,獬豸族憑著獬豸神獸而名聲大噪,也因公平判案而結下了仇家,當全族被滅時,那些因獬豸族而免遭冤屈的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因為他們認為這是神獸的功勞,並非獬豸族人的功勞,隻要神獸尚在就不會再有冤獄。
“那為何唯獨我活了下來?”
“救你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爹。”
“不對,救我的是太上老君,怎會是你爹?”
“也有太上老君一份,是他告知我族連月被處斬之事,也告訴了大哥的下落。”
刑伽見紅袖拿了酒來,替連城倒上一杯,“我們兄弟三人如今團聚,想來也是緣分!”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大哥和陸展顏怎樣了嗎?”
“這個,我跟你說啊,昨天,我正在跟大哥下棋……”刑伽將之前發生的事全數告知連城,“今天早上我去探望,正撞見兩人在床上接吻,你猜誰在上麵?”
連城見刑伽說得激動,聽到“接吻”,心跳陡然加速。
“是嫂子在上麵!”刑伽繼續眉飛色舞的講道:“我看著他們足足吻了半盞茶的時間,嫂子發現我時……”
連城示意他打住,因為淩鋒已經從屋裏走出來,麵色紅潤,精神抖擻,朝著刑伽一腳踢去,“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打斷,我們早就進入下一步了!”
刑伽被踢了依舊沒心沒肺的笑著,向後張望,“嫂子怎麽沒出來?不會是起不來了吧?”
淩鋒沒有理會刑伽,徑直走向連城,抱住,“我們是親兄弟啊!”
刑伽趕緊湊過去,“大哥,還有我呢!我也是你親兄弟,你怎麽不抱我?”
短暫的擁抱後,連城問道:“陸展顏怎麽樣了?”
從雪獅的視角看去,那個混蛋看起來高大威武,由於身著鎧甲,更是器宇軒昂,與連城之前給的畫像一模一樣。
他俯身抱起雪獅,“看你渾身雪白,就叫你小白了!”這個取名的風格還真是一點沒變。
再往後,就是他在軍營訓練場射箭的樣子,百步穿楊,引得一片喝彩。展顏默默吐槽:“瞧把你美的!還別說,真是挺帥的!我為什麽就沒有早點遇見這樣的你?”
畫麵繼續流轉,出現了一張臥榻,隔著老遠就聽見鶯聲笑語,雪獅小白和展顏一樣好奇,趕緊跑過去看究竟,不看還好,一看就嚇了一跳,被嚇到不僅是展顏和小白,還有麵前一位花容失色的仙子,那仙子雙眉之間印有牡丹花紋。
小白還沒有吼出來,那位仙子就先聲奪人,“啊”的一聲慘叫,那位仙子便自然的攀上了靖戰神的肩,連表情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淩鋒哥哥,人家好害怕。”
淩鋒安撫一邊安撫著身旁的仙子,一邊將小白趕走,“妹妹別怕,這是哥哥的坐騎,不咬人的。小白乖,到一邊玩去!”
小白轉身離開,眼前是一些細碎的石子。
展顏雖看不見畫麵,但聽到背後的鶯聲燕語也是一陣惡心。
“淩鋒哥哥,你嚇到人家了,今晚要做噩夢了。”
“那我晚上也陪著你?”
“你討厭!”一聲歡快的笑聲後,“說好了,不許反悔!”
展顏覺得眼前的細碎石子,像是自己碎了一地的心,“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以前就是個流氓、混蛋!”
再之後就是淩鋒將小白送到百獸苑,小白有點舍不得他,向他撲去,他隻是摸了摸小白的頭,“小白,你就在這裏待一段時間,等我出征的時候,再來找你,好不好?”
小白搖頭,用嘴扯著他的衣角,他繼續耐心的勸著:“這裏有你的族人,在這裏,它們會陪你一起玩的!”
小白不想讓他走,但聽到一聲鈴鐺響後,就乖乖不動了,端坐著看著主人離去。
展顏也是一陣心酸,“見色忘義的混蛋……”
想不到過了幾天,淩鋒就來看小白了,陪著小白玩耍一陣後,他還是走了,但承諾會再來看它。看到這裏,展顏有了笑意,“也算是個有良心的混蛋!”
再後來,就是出征,小白雖是坐騎,但淩鋒並不騎它,可能是覺得騎著白馬顯得帥氣吧。小白的視角裏,隻看得見淩鋒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挺拔身姿,看不出是哪場戰爭,也不知敵我軍情,展顏有些著急,但也隻能靜心看下去。
千萬隻箭朝這邊射來,眾軍將一齊舉起盾牌,叮叮當當的聲音下,畫麵變得暗沉,隻聽淩鋒一聲令下:“勻速前進。”
“噠噠”的腳步聲混著鐵蹄聲,以及地麵揚起的黃沙……這樣的畫麵並沒有讓展顏感到熱血沸騰,她的心揪著,比第一次去魔界出征還要緊張,“那混蛋怎麽還騎在馬上?不知道會中箭嗎?”
展顏處於極端的焦慮與擔憂中,眼前的畫麵突然消失了,她使勁睜眼,眼前隻有一張模糊的臉,潛意識裏,她覺得是淩鋒,喚了一聲“混蛋,你……”就昏了過去。
“糟了,真的中招了!”玄淇見展顏額頭上布滿汗珠,神誌不清的樣子,歎息一聲,“這可怎麽跟大司寇交代啊!”
玄淇將展顏抱進屋內,吩咐小仙童去通知連城來領人。
連城和玄淇還算有點交情,因為獬豸族的神獸一直由玄淇照顧著,連城剛來天宮時,怕麻煩玄淇,將獬豸神獸領迴去自己養了一段時間,但獬豸卻一直往百獸苑跑,連城無奈,隻好麻煩玄淇照顧。
玄淇一直和靈獸們在一起,覺得照顧它們並沒有什麽麻煩的,靈獸們在山穀裏過得自由自在,玄淇也很清閑,但連城卻覺得自己是獬豸族人,照顧神獸是自己的責任,如今把這責任交給了別人,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多次詢問玄淇有什麽需要,玄淇被問得厭煩,隻說:“連神君家裏可有未出嫁的姊妹,許給我做夫人可好?”
連城一臉嚴肅,“神君不會不知我族滿門抄斬的事,何故要說這無稽之談?”
“你也知道我無欲無求,又何必要強加於我?”
如此,連城再也沒有提過要送禮的事,再後來,連城認識淩鋒,淩鋒本想將小白給連城照顧,連城得知緣由後,就讓他將小白送去了百獸苑。
2
連城已經知道早上天後被雪獅驚嚇的事,心裏希望不是大哥的那隻,此刻,當玄淇身邊的小仙童來請連城時,連城就有預感了,但小仙童隻說讓他去接夫人迴來。
見展顏也摻和進這件事,連城顯然不太高興,向玄淇問了前因後果,趁著展顏沒醒過來,他趕緊將小白“發落”了。
展顏醒來後,已經到了司寇府,她找到連城就問:“我不是在百獸苑查案嗎,怎麽迴來了?”
“你突然昏迷,我去接你,順便把案子結了。”
“這案子是我向陛下要來的,你憑什麽要跟我搶功勞?你這樣做也太不厚道了。”展顏生氣歸生氣,但也不能把連城怎樣,又問起小白的事,“你把那隻雪獅怎麽樣了?”
“那靈獸野性不改,我費去了它的靈力,將它逐去凡界了。”連城說得雲淡風輕,展顏卻聽得焦頭爛額。
“逐去哪了?”
“青峰山。”
展顏聽完就走,被連城喊住:“你去哪?”
“我……”展顏差點把她要去青峰山的事說出來,改口道:“當然是去向陛下匯報了,這個可不能也讓你搶了去。”
言出必行,展顏向天帝匯報完情況,天帝並未多問,也沒有要收迴令牌的意思,展顏見好就收,懷裏揣著令牌就往南天門跑。
守門的侍衛看了令牌,正要放行,連城就趕來了,大喊:“攔住她!”
侍衛們二話不說就攔住了展顏,展顏拿著令牌在侍衛眼前晃悠:“看清楚了,我有令牌,快放我出去。”
左邊的侍衛有所動搖,打開了結界,展顏見機而逃。連城追至門口,侍衛攔住他:“大司寇,請出示令牌。”
連城摸了摸袖子,沒有拿出令牌,對兩位侍衛尷尬一笑:“兩位大哥,我可以刷個臉嗎?”
兩位侍衛麵麵相窺,想不到平時一臉嚴肅的大司寇居然對他們“賣萌”了。趁著侍衛走神之際,連城推開他們的手臂,向展顏追去。
等到連城走遠時,兩位侍衛才迴過神來,“剛才大司寇沒有令牌就出去了,是不是犯了天規?”
“天帝之前給過大司寇令牌的,倒是司寇夫人沒有令牌,而且大司寇讓我們攔住夫人,會不會是夫人偷了大司寇的令牌?這麽說,我們放走夫人,大司寇肯定要治我們違令之罪了……”
“我們聽令於天帝陛下,又不是聽令於大司寇,倒是大司寇,沒有令牌就出宮,犯錯的是他才對!”
“可無論怎麽說,是我們放他出去的,我們也難辭其咎,還是趕緊向陛下請罪吧!”
3
連城有捆仙繩,抓住展顏易如反掌,“想去青峰山?”
展顏點頭,正好她不認路,“要不你帶我去吧!”
“想得美!”連城扯著繩子,“跟我迴去。”
“我不要迴去!”展顏奮力掙紮著,連城絲毫不理會她,依舊拉著繩子。繩子越掙紮越緊,展顏被勒得無法唿吸,連城見狀,趕緊給她鬆綁,鬆綁後的展顏頭暈目眩,幾乎要倒地,幸好連城及時出手。
展顏倒在連城懷裏,氣息微弱:“我不想迴去。”
連城抱起展顏往迴走,“這個案子已經了結了,功勞全是你的,好不好?”
“不要,他們都知道是你結的案,我想在天帝麵前稱個功的機會都沒有……”展顏已經恢複力氣,“怎麽說我也是瑞戰神,以後在天宮怎麽混啊?”
連城收好捆仙繩,認真的說道:“你現在是我夫人,他們不會把你怎樣的。”
“我就是討厭他們一口一個司寇夫人的叫我,那些仙子們這樣叫就算了,可我今天查案,他們也管我叫司寇夫人,我又不是來替你查案的,這樣說得好像我是你的附屬品一樣,越是這樣,我就越想證明自己,證明我這個戰神的封號不是白白得來的……”展顏說盡心中委屈,眼淚差點落下來。
連城認為事已至此,隻要他認個錯,展顏就不會糾結這些了,“好好好,是我的錯,我不該自作主張替你查案的。”
展顏見連城表態,趁這個機會說道:“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幹澀我辦公事。”
連城不知展顏心中所想,一口答應下來,兩人達成一致,心滿意足的迴了天宮。
一踏入南天門,兩人就被侍衛們抓住了,押至天帝麵前。兩人雙雙跪下,天帝已經知曉前因後果,問展顏為什麽要出去,展顏正要開口,連城搶先說道:“迴陛下,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惹阿顏生氣,我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小神知道私闖南天門有罪,請陛下責罰我一人。”
天帝並不打算降罪連城,“念在你愛妻心切,朕就罰你……給朕添個天孫,可好?”
展顏一聽,臉都紅了,“陛下,這種事情怎麽可以……”
“臣遵旨。”連城叩首,“必不負陛下重望!”
1
展顏驚訝的看著連城,邊說邊比劃,“你,你不是……(斷袖嗎?)我們怎麽……(圓房?)”
連城並不明白展顏的意思,沒有理會她,展顏隻好對天帝推辭道:“還請陛下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想去暘穀練兵。”
“這又是何苦?”天帝還是很期待連城與展顏能誕下子女的,“待在天宮難道不好嗎?”
“陛下,我不是這個意思。”展顏鼓足勇氣,將內心的想法說出,“我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司寇夫人,我想證明自己,我瑞戰神不是浪得虛名!”
天帝點點頭,“你這個想法不錯。不如等你們誕下天孫,再去也不遲啊!”
展顏受到讚許,不再害怕,大膽告訴天帝,“陛下,師父曾今告訴過我,父母是子女的榜樣,若希望子女成材,做父母的就要有自己的一番事業,師父當初讓我來天庭,就是為了讓我成就一番功業,可如今我卻一事無成,若我再誕下子女,我這一生便都是母親了,不會再有機會建功立業,這讓我如何給子女們樹立榜樣?”
連城被展顏的一番話所震驚,他從來都把展顏當個不明世事的小姑娘,如今才知是自己低估了她,若不是那個計劃,他一定讚同展顏去暘穀練兵。
“這……這不是有連城嗎?讓他當子女的榜樣不就行了。”
聽到天帝說起自己,連城迴道:“陛下謬讚,內子所言極是,但暘穀練兵一事就免了。”
展顏瞪著連城,“你不是說不再幹澀我辦公事嗎?”
連城繼續說道:“內子體弱,需要休養,不如請陛下賜內子一個封號。”
展顏對此十分不滿意,又礙著天帝的麵子,不敢發作,氣得雙頰緋紅,天帝自然瞧見了展顏生氣的樣子,想了想,說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就叫瓊華夫人,怎樣?”
展顏與連城一道謝了陛下,領了諭旨便退下了。
2
迴府的路上,展顏走到一半就轉身,一聲不吭的往玉仙宮方向走去,連城迴頭發現人不見了,大聲喊著“阿顏”,路過的仙娥給連城指著展顏離去的方向:“夫人向那邊去了。”
連城順著那個方向走去,不到百步便看到了展顏,喊道:“我喊你怎麽不吭聲?”
展顏沒有理會他,繼續走著,不遠處有紅梅盛放,正是玉仙宮內栽種的梅樹。自從展顏搬入司寇府,這裏就無人問津了。
連城大步向前,堵住展顏的去路,展顏想著繞過他,他卻始終擋在前麵,展顏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大騙子!偽君子!我後悔嫁給你了!”展顏還想再打一巴掌,卻被連城抓住。
連城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紅霞”,“你不是知道我們是假成親嗎?難不成你還想一直待在天宮?”
展顏掙脫連城,“你說什麽?假成親?”
“對呀!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展顏雙手顫抖,握得更緊了,“你把話說清楚。”
連城此刻才知展顏根本不知道那個計劃,但話已出口,也是時候告訴她了,省得她再無理取鬧,“我們假成親就是為了將雲妹的孩子順理成章的過繼來,等到事成,我就讓你迴到大哥身邊。”
展顏沉默一陣,問道:“是母後的主意?母後怎會讓我去他身邊?”
“自然是大哥的主意,不過我們成親娘娘的確是同意的,她也想將雲妹的孩子過繼到我們名下。”
一時間,展顏心如刀絞,一股黑色的血流直直往上噴湧,“我算是明白了,我不過就是你們的一枚棋子!”
“大哥是在幫你,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若你當初早日帶雲妹迴天庭,哪會有後麵這些事?”
展顏冷笑一聲,眼中布滿血絲:“幫我?他將我拱手讓人,是在幫我?”
連城知道她和大哥之間有誤會,“你別怨大哥,他對你一片真心,但雲妹的事不解決,追根究底,你難辭其咎,他也是不得已才想出這麽個辦法的。”
“那你呢?”展顏隻覺眼前一片模糊,依舊強撐著問連城,“這些天,難道你對我都是虛情假意?”
“我……把你當妹妹。”
“那個吻又是怎麽迴事?我還聽見你說對不起他,你是不是對我動了心?”展顏說這些話仿佛用盡了全力,得到了連城斬釘截鐵的迴答。
“沒有!”
展顏對連城不再抱有希望,準備問問關於淩鋒的事“他為什麽……”,但意識已被淹沒,說不出一句話,最後隻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說:“你們都得死!”
展顏伸手去抓連城的脖子,連城來不及反應就被逼至牆邊,被她掐得透不過氣,想起手上的捆仙繩,便一手抓著展顏的手臂,用另一隻手上的捆仙繩將展顏纏住。
展顏一手將連城“連根拔起”,另一隻手竟將繩子生生扯斷了。連城此刻才知道展顏是“邪氣入體”,他想喊卻喊不出聲,唿吸漸止,直到昏厥過去。
連城醒來時,臥倒在原地,殘血落地,似梅花花瓣,他身上有好幾處淤青,定是展顏拳打腳踢的結果。連城隻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來不及處理傷口,一路打聽,才知展顏已經出了南天門,侍衛發現異常,將展顏“中邪”一事告知了天帝。
天帝已經派天衡前去捉拿展顏,連城當即向天帝請示要親自前去,“陛下,內子有罪,我也難辭其咎,還請陛下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一定將她繩之以法!”
“你說說她是怎麽發病的?”
“我與阿顏意見不合,她與我吵了一架,然後就發病了。”連城不便透露吵架的內容。
天帝眉頭緊鎖,想起君蘭曾經說過展顏是災星的事,可當時根本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展顏是災星,所以他並沒有在意,也不曾向天後提起,可如今,展顏“真相畢露”,天宮半數的人都知道了,展顏在天宮是留不得了,而且也不好向陸道君交代,事情已經超出他所能控製的範圍,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和天後商量對策,可天後依舊臥床不起,根本不能再受刺激,大事臨頭,他才知道天後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你先去一趟蓬萊島,告訴陸道君所發生的事。”
“陛下,這件事寫一封信告知陸道君就行了,當務之急是將阿顏捉拿歸案!”
“朕不是派了天衡將軍去追捕嘛!這件事你得親自去告訴陸道君,然後和他一起想辦法,或許還有挽迴的餘地。”天帝心想:若是一般人“中邪”,隻需隔離後再做“處理”,可她是陸道君的徒弟,天庭不便“處理”,隻能交由陸道君。
連城知曉天帝的意思,“若局麵失控,請陛下將生死予奪的權利交給我,畢竟……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想她死在別人手裏。”
天帝知道連城是想將責任攔在自己身上,思索一番後,隻好應允,當即頒布詔書,將展顏的生死大權交給了連城。
3靈碟穀
淩鋒正在與刑伽對弈,突然,腰間的通靈寶玉震動不止,但並沒有理會。
刑伽看到通靈寶玉不停震動,很是好奇,“你這玉佩怎麽變成震動模式了?”
“結界被衝撞了。”淩鋒落下一子。
刑伽有點小興奮,“一定是來砸場子的!不如,我去會會?這麽多年不打架,手都有點癢了!”刑伽放下棋子,起身活動筋骨,躍躍欲試。
“算了吧,或許隻是一頭迷路的野獸無意中撞到結界了。”淩鋒看著棋盤,“你莫不是怕輸了這局,沒錢請我喝酒吧?”
兩人繼續下棋,可玉佩卻震個不停,隻好去結界處查看,遠遠就瞧見一個青衣女子,麵露兇光,似野獸般瘋狂撞擊著結界。
刑伽驚訝道:“怎麽是個女人?我可不想跟女人動手,但看這樣子,好像是中邪了!”
淩鋒聽到“女人”和“中邪”,一下子就想到了展顏,疾步上前一看,那張臉的確是展顏的臉,但卻兩眼猩紅,麵色猙獰,甚是可怖。
“小藍,是小藍!”淩鋒準備打開結界,卻被刑伽奪走手裏的通靈寶玉。
“你瘋了?她現在已經失去理智,根本就不是你認識的小藍了。”
展顏撞擊半晌,體力有些不濟,動作稍有停緩,對裏麵喊道:“淩鋒,你給我出來!”
淩鋒聽到後,想從刑伽手裏奪迴通靈寶玉,“聽見沒,她在叫我,她失去理智了還記得我!”
刑伽護著手裏的通靈寶玉,“不行,放她進來太危險了,你法力盡失,根本治不住她。”
“不是有你在嗎?你幫我控製住她,我有辦法讓她恢複!”
刑伽還是不肯,淩鋒搶奪無果,隻好懇求道:“就當我求你了,她是來向我求助的,我不能把她拒之門外……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刑伽心有所動,將玉佩還給了他,然後活動筋骨,隨時準備迎接“猛獸”的襲擊。
隨著結界的開啟,淩鋒的心情也越來越激動,終於要見到朝思暮想的人了,盡管他知道她會將自己置於死地。
1
連城下界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去找陸道君,而是去靈碟穀,他十分肯定展顏就在那裏,因為她說過“你們都得死”,這個“你們”自然是指他和大哥。
好巧不巧,竟遇到了天衡,連城避讓不得,天衡已經上前問道:“大司寇,你家夫人讓我等好找,這三山五嶽我都尋遍了,就連千裏眼都找不到她,這可如何是好?”
連城聽說千裏眼也找不到,更加肯定展顏就在靈碟穀,因為結界的緣故,千裏眼才看不到她的,“將軍莫急,蓬萊島可去過了?”
“去蓬萊島要過海,海天茫茫,波濤洶湧,沒有陸道君的指引是到不了的。但是通過千裏眼,我們找到了陸道君,他在昆侖山……”
“那還等什麽,還不快去!”
“這不是正要去嘛,就碰到你了。”
“那就有勞將軍去一趟了。”
“你怎麽不和我同去?”
“我得先去找慕神醫,聽說她在神山采藥……”連城就要編不下去了,好在天衡沒有追問“天庭那麽多神醫,為什麽非得找到慕神醫?”,就去了昆侖山。
與天衡告別後,連城一刻不敢耽誤,來到靈碟穀前,結界尚在,他將手掌貼在結界上,默念著口訣,就將結界打開了。
靈碟穀的景色依舊,花飛滿天,綠水繞林,他無心看風景,觀察一番後,發現周圍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心下有了一絲懷疑:“莫非她不在這裏?”
帶著一絲疑惑,他向著山水之間的小木屋走去,一路上都是蝴蝶紛飛,在他周身繚繞,不知是歡迎還是阻攔。
幾隻機靈的蝴蝶早已飛去紅袖身邊“告密”,紅袖得知連城到訪,正要去通報穀主,卻在庭前撞見刑伽,紅袖徑直往裏走,卻被刑伽喊住。
“你這時候進去,怕是要見些少女不宜的畫麵。”
紅袖當即紅了臉,“我們穀主是正人君子,怎麽能這麽說呢。”
刑伽見紅袖依舊往裏走,趕緊拉住她,“是是是,就算他是正人君子,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說不定兩人幹柴烈火的就幹起來了!”
“你別胡說!”紅袖推開刑伽的手,“我有要事通報!”
“你先跟我說說。”
“連城神君來了!”
這話剛說完,連城就進了庭院,他記得那個紅衣少女叫紅袖,可旁邊的紫衣少年卻從未見過。
刑伽看到連城,裝作熱情的樣子上去迎接道:“原來是連城神君,久仰久仰,不知今日有緣在此遇到!”
“嗯……”連城被刑伽的熱情嚇到,問道:“你是?”
“都是自家人,常聽大哥說起你,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刑伽使勁拍了拍連城的肩。
連城並沒有被這份熱情所感染,開門見山的說:“我來找大哥。”
“找大哥啊!”刑伽笑著,“他忙著呢!你先坐一下。”轉身向紅袖說道:“去給連大哥拿瓶酒來!”
“喝酒就不必了,既然大哥在忙,那我就問你,陸展顏來過沒有?”
2
展顏進入靈碟穀後,狠狠撲向淩鋒,刑伽眼疾手快的就給她一掌劈暈了,展顏正好倒在淩鋒懷裏。刑伽對自己的手法很是滿意,“不輕不重,剛剛好!大哥,抱得美人歸的感覺怎麽樣?”
淩鋒無心理會他的玩笑,“去把白芷請過來。”說完就抱起展顏,向著屋裏走去。
將展顏放到床上後,他理著展顏淩亂的頭發,展顏臉色鐵青,血絲密布,看起來毫無美感,反而有幾分可怖,他並不害怕她的樣子,隻是擔心她變成嗜血的僵屍,“我已經叮囑過連城,讓你不要用法術,怎麽這麽不聽話……是我不好,當初就不應該讓你走,你要是在我身邊,絕不會這樣的……”
白芷來看過後,搖搖頭,比劃道:“書上說唯有放血之法可以救治,但我沒有把握,還請穀主另請高明。”
淩鋒望著刑伽,“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藏著掖著了,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
刑伽猶豫著:“我的確有個以毒攻毒的辦法,可是……”
“別可是,說!”
“下毒蠱。我是刑天戰神的後人,體內流的血就是毒蠱。”
淩鋒皺眉,一旁的白芷聽了,嚇了一跳,對淩鋒比劃道:“萬萬不可,這種邪門妖道使不得。”
就在三人糾結惶恐之時,展顏突然醒來,朝著淩鋒撲去,白芷被嚇得躲到一邊,刑伽尚未反應過來,淩鋒就被展顏咬住了脖子。展顏貪婪的吸吮著,任刑伽如何拉也拉不開。
淩鋒並不反抗,任她吸著,就在淩鋒覺得自己快要斷氣時,展顏突然鬆了口,臉上的血絲慢慢褪去,眼睛也恢複了常態,對他喚了聲“郎君”,再次暈了過去。淩鋒忍著頸處的疼痛,將展顏抱迴床上。
刑伽一臉驚訝的看著淩鋒,他的傷口正在愈合,“你……你的血……你不會是……”
“你到底想說什麽?”
白芷已經從驚嚇中迴過神來,正在幫淩鋒擦拭血跡。
“你是我親大哥啊!”刑伽看著他已經愈合的傷口,更加肯定了,“聽說過沒有,刑天後人,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傷口愈合極快。你我都是刑天戰神的後人啊!”
淩鋒的雖然恢複,但疼痛感尚在,“我是刑天的後人?你的親大哥?”
“千真萬確。”
“怎麽迴事?”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刑天戰神有一子流落凡間,下落不明。”
3
“來過啊!”刑伽大大方方的向連城承認了。
連城心中一緊,繼續問道:“那她怎麽樣了?大哥有沒有受傷?”
“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他們倆好著呢!”刑伽見連城要進屋,攔住道:“神君今日來,不妨先聽個故事。”
“沒興趣。”
刑伽不顧連城有沒有興趣,自顧自講道:“獬豸族當年被滅門,你可知是何原因?為何唯獨隻有你活了下來?”
這些事一直埋在連城的心底,如今被人挖出,讓他覺得很不痛快,“這不關你的事。”
連城推開刑伽,刑伽順手抓住連城,二人立刻扭成一團,拳打腳踢的搏鬥起來。刑伽自持武功不凡,但也不敢輕敵,連城向來仔細,三個迴合就看出了刑伽的“套路”,緊緊鉗住刑伽雙臂,“夠了,我來是找大哥的,沒時間跟你耗!”
“別進去!有要事相告……”刑伽吃痛,說話十分吃力,“聽我說完……”
連城放開刑伽,聽他說道:“大哥是戰神刑天和獬豸族連月公主的兒子。”
連城雖然震驚,但神色依舊,“這麽說,大哥是我獬豸族人,是我親大哥。”
“也是我親大哥!”
“你也是我獬豸族人?”
“我是刑天戰神的後人,刑伽!”刑伽雙手抱拳,向連城鞠了一禮。
連城此刻才對他起了敬意,迴禮道:“還請刑公子告知,為何我獬豸族會被滅門?”
兩人終於可以坐下交談,刑伽不緊不慢的說起,“當初,我叔父刑天與連月公主相愛,但礙於獬豸族族規,他們不得在一起,可連月已懷有骨肉,此事被獬豸族長老得知,想弄掉孩子,連月不得已逃到人間,在人間產下大哥後,她被族人找到,為保住大哥,她隻能將大哥留在人間,她被帶迴天庭處以刑罰,不久便去了。我叔父得知此事,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打著為炎帝複仇的旗號,在天庭與黃帝一戰……”刑伽想起戰敗後叔父被斬首,心有不快,任舊繼續說道:“後來黃帝得知連月與叔父生有一子,此事竟連累了獬豸全族。”
連城默然,從前,他一直以為獬豸族被滅是因為“水至清則無魚”,獬豸族憑著獬豸神獸而名聲大噪,也因公平判案而結下了仇家,當全族被滅時,那些因獬豸族而免遭冤屈的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因為他們認為這是神獸的功勞,並非獬豸族人的功勞,隻要神獸尚在就不會再有冤獄。
“那為何唯獨我活了下來?”
“救你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爹。”
“不對,救我的是太上老君,怎會是你爹?”
“也有太上老君一份,是他告知我族連月被處斬之事,也告訴了大哥的下落。”
刑伽見紅袖拿了酒來,替連城倒上一杯,“我們兄弟三人如今團聚,想來也是緣分!”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大哥和陸展顏怎樣了嗎?”
“這個,我跟你說啊,昨天,我正在跟大哥下棋……”刑伽將之前發生的事全數告知連城,“今天早上我去探望,正撞見兩人在床上接吻,你猜誰在上麵?”
連城見刑伽說得激動,聽到“接吻”,心跳陡然加速。
“是嫂子在上麵!”刑伽繼續眉飛色舞的講道:“我看著他們足足吻了半盞茶的時間,嫂子發現我時……”
連城示意他打住,因為淩鋒已經從屋裏走出來,麵色紅潤,精神抖擻,朝著刑伽一腳踢去,“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打斷,我們早就進入下一步了!”
刑伽被踢了依舊沒心沒肺的笑著,向後張望,“嫂子怎麽沒出來?不會是起不來了吧?”
淩鋒沒有理會刑伽,徑直走向連城,抱住,“我們是親兄弟啊!”
刑伽趕緊湊過去,“大哥,還有我呢!我也是你親兄弟,你怎麽不抱我?”
短暫的擁抱後,連城問道:“陸展顏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