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心裏一驚,這次鬧得可實在大了些,三太太的娘家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她那哥哥的鏢局,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氣。三太太每次鬧著迴娘家,她那娘和嫂嫂便得跟寧家鬧一遭,從來不怕丟人。


    為此兩家每個月都有幾次交鋒和會晤。


    若真是讓三太太大鬧著迴去了,她家裏的那些個跟她一樣不講理的鬧起來,丟人的還是寧家,隻怕老爺迴來後也會怪罪她。


    大太太忙上前去,溫聲勸道:“三弟,弟妹這是怎麽了?咱們好好的的迴家說話,在這置氣豈不讓人看見了,豈不平白笑話。”


    寧三老爺已經被人收拾整理了一番,但露出來的手臂和臉上全都是三太太撓出來的血印子。


    見了大太太,寧三老爺執手做了個禮,說道:“大嫂,您怎麽出來了,不用理這妒婦,讓她走便是!”


    寧大太太看著老三手上臉上的爪印,真真是觸目驚心,心道這事也就三太太幹得出來。


    寧三太太見寧三老爺一臉嫌棄自己,畢竟多年夫妻,不由心中悲痛,一句話不說便上了馬車。


    寧三老爺見自家夫人一聲不吭的上了馬車,大聲罵道:“妒婦!走了就別迴來。”


    寧三太太冷冷瞥了眼三老爺,道:“哼,日後你就算是請姑奶奶迴來,我也是不肯的!”


    寧家大太太給婆子遞了個眼色,讓她們攔住三太太,萬不能出了寧家的大院到外麵丟人。


    要知道寧三太太上次跟三老爺幹架迴娘家還不出十日,她娘家那個親娘,更難纏。


    卻不料為首的那婆子剛走到馬車邊上便不知被什麽東西給狠狠的絆了一下,一頭往三太太身邊的大丫鬟身上栽去。


    三太太聽見響聲,掀開車簾,柳眉倒豎,一臉怒氣道:“怎麽,寧家不光要休了我,連大門都不讓我出了,難道還想背地裏害死我不成?”


    大太太忙陪笑道:“弟妹這是說的哪裏的話,好端端的,咱們坐下來說話,何必把家醜鬧到外邊?”


    三太太冷笑一聲:“什麽家醜不家醜的,都到這份上了,他既一點兒不給我臉麵,我又為何要給他臉麵,今日我偏要出了這寧府!”


    扭頭對身邊的婆子小廝道:“咱們走!誰要敢攔,就碾過去!”


    寧三老爺氣哼哼的一句話不說,大太太還要再勸,卻不知被哪裏來飛來的一顆石頭打在了小腿上,立馬重心不穩,小腿酸軟,身子往下栽去,一群人忙急慌慌的上前扶去。


    沒了大太太發號命令,對方畢竟是三太太,一眾婆子皆不敢動。


    三太太不管三七二十一,帶人衝開大太太的人,馬車筆直的衝出了寧府。


    大太太站起身來時,卻見三太太的馬車已經衝了出去。


    心道完了,此時若是再讓人追出去,在外麵把事情再度鬧大,老爺還不知該如何怪罪她,當下腿一軟,心想她也盡力了,不如幹脆繼續裝暈吧。


    三太太的馬車駛到城門門口,守城的士兵見是寧家的馬車,當下便放了行。


    待馬車駛出城外三十裏,趁王家人歇腳的空,鬆白大師和小寶從馬車裏偷偷鑽了出來。


    原來寧三老爺家中的幾輛馬車,早就被木子清在夜裏做了些改良,底座俱下俱能藏一個人,二人便偷偷的跟在隊伍裏混了出來。


    韶華和木子清二人偷偷混在人群裏,跟在車子後麵,見小寶和鬆白大師平安出了城門,一顆心落迴了肚子,便立刻轉身迴了寧府。


    卻說寧家三房那邊正鬧得不可開交之時,馬長老的小院卻一片寂靜。


    今日就是那金蟾的大成之日了,他費盡心思,千辛萬苦把金蟾從老毒宗盜出來,又悉心飼養,喂了那金蟾幾百上千種寶藥。


    隻待大成之日,把金蟾血服下,好助自己練得神功,衝破武學最後一層壁壘。


    因此,就在今日,馬長老專門安排了身邊最得力的高手,牢牢的護住這一方小院,連個蒼蠅都不準放進來。


    馬長老打開暗格,美滋滋的搓了搓手,把盛著紫練果和金蟾的匣子打了開來。


    卻不料剛打開匣子,便瞧見裏麵空空如也,幾十個紫練果一個也不見了。


    馬長老心髒突突的跳個不停,顫巍巍的伸手打開了那隻裝著金蟾蜍的小圓鼎。


    可裏麵哪裏還有什麽金蟾蜍,隻剩下一張濕噠噠的蛤蟆皮。


    馬長老兩眼一黑,幾乎快要暈了過去。


    把手中的盒子往地下一砸,馬長老臉黑如碳,怒氣衝衝的把門口的兩個小廝拽了進來。


    “說!有誰來過這裏?!”


    倆小廝被揪住衣領,腿都嚇軟了,不明白剛剛進屋前還笑的一臉春風的馬長老,為何此時會滿臉怒容。


    一小廝結結巴巴的說道:“迴迴長老,沒沒人來過這裏啊。”


    聽到此話,馬長老額上青筋突突直跳,一把把這小廝扔到了牆上,小廝的腦漿子直接被撞了出來,整個人順著牆滑到牆根,血跡斑斑,死不瞑目。


    另一名小廝看著同伴死在眼前,嚇的雙腿直打寒顫。


    馬長老雙目瞪若銅鈴,歇斯底裏的衝小廝大聲喊:“給我好好想想!”


    這小廝見剛剛得同伴沒能說出人來,便被馬長老一下子給弄死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迴,迴馬長老,四四武師曾曾……曾來過這裏,說說是給給您您送酒。”


    馬長老眼神閃了閃,一下子想起昨日包三臨和李四風一起來給自己賠罪的事情。


    小廝全身顫抖不已,咬著牙繼續說道:“別別的,再再也沒有了。”


    馬長老把他扔在一邊,小廝見自個兒撿迴了一條命,暗暗鬆了一口氣。


    金蟾血是何等珍貴的東西,馬長老再清楚不過,隻要是習武之人,便沒有不對它心生向往的。


    能得一滴已是造化,更何況是自己精心飼養三年,喂了上千種寶藥的金蟾血呢?


    那二人既然來過,自然大有嫌疑,他二人本就是習武之人,若是看到這金蟾血,不可能不動心。


    且那四人雖比他們來寧府早,功績可遠不如為大將軍辦事的自己和秦長老,寧家也更看重他們二人,那四人說不定便因此懷恨在心,暗地裏把他的金蟾血給偷走了。


    想到此處,馬長老腳步飛快,起身直奔四大武師的院子。


    四大武師外出捉拿刺客還未迴來,馬長老不顧院中小廝的阻攔,直接進了李四風的房間,剛一開門,便聞房中酒香撲鼻,迎麵而來。


    馬長老看著眼前大大小小的酒罐,鼻子在半空裏仔細嗅了嗅,臉色越來越沉,他飼養金蟾蜍整整三年,對金蟾血的味道自是再熟悉不過?


    走到那個最大的酒罐子前麵,馬長老揮手把木蓋打了開來,酒中的金蟾血雖不多,但已足夠讓馬長老確定。


    這四人把他的金蟾血偷了去!


    馬長老怒氣衝衝的出了院子,此時包三臨和李四風正好迎麵走來。


    李四風見馬長老從自己房間走出來,眉頭皺了皺,不知對方為何要擅自闖進自己房間。


    但畢竟同在寧府裏,李四風還是率先想要打個招唿,再問因由。


    不料那馬長老一看見李四風便如餓虎一般撲了過來,這一下來的突然,李四風本也不是他的對手,被他一掌便給拍到樹上,撞斷了樹幹,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包三臨見兄弟被打,大喝一聲,便向馬長老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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