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啊——!”


    一身慘叫,胡征感覺到肩胛骨被生生掰斷了的感覺,不得已痛叫出聲。


    他被狼狽地踩在地上,而舒瑤冷冷的站著,踩在他的身上,一手拉著他的手。


    舒瑤再鬆開,男人的手軟了吧唧的垂在地上。


    “你、你怎麽會……”胡征咽了口唾沫。


    這跟主顧說的根本完全不一樣,誰說舒瑤是世家小姐,是個小白兔的。


    她根本就是一隻吃肉不吐骨頭的狼!


    舒瑤彎下腰,扯了扯本來挎在胡征身上的相機,眸色一變直接生拉硬拽。


    隻聽噠的一聲,相機直接就被舒瑤徒手拽下來了,工作證也一並。


    舒瑤邊檢查著手上的相機,邊冷冷的發問,“我怎麽會?會什麽。”


    相機裏拍了不少張關於秦九霄,還有秦司聞的病例。


    其中有一張病曆很特別,她放大了看,微微瞪大了眼,眸中掠過一絲不可置信。


    秦司聞得了腦瘤。


    “你、你一個女人怎麽會這些!”胡征顫聲道。


    舒瑤的身法絕對不是假的,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堪比一個真的打手。


    隻是在舒瑤身上的大多數都是曾經的刻板印象,柔弱,溫順,賢良端莊。


    舒瑤將內存卡掰斷了,直接隨手將相機丟在了胡征的麵前。


    一摔,鏡頭瞬間粉碎。


    “想知道嗎?那也可以去暗河上問問。”舒瑤冷笑,收迴了自己的腳。


    要是有一麵鏡子在,舒瑤就會發現這樣狀態下的自己多駭人可怖。


    這時。


    樓道又傳來另一人匆忙的腳步聲,舒瑤抬眸,瞬間呆愣在原地。


    而樓上的人也有一瞬的默然,他遙遙地看著樓道裏的舒瑤。


    趁著這個機會,胡征哆哆嗦嗦地爬起來,瞬間連爬帶滾地從舒瑤腳邊滾走了。


    “舒瑤。”


    男人的聲音疏朗清潤,稱得上是溫和,一點點地撫平了舒瑤幹涸的心。


    她一動不能動,完全是釘在了原地。


    方才還淩冽寒氣逼人的鳳眸瞬間染上一層水光,怔怔然地盯著來人。


    “哥、哥哥,是你嗎?”舒瑤開口,聲音顫抖的很明顯。


    她往前了幾步,手按在了扶手上,雙眼瞬間通紅,快要連站也站不穩。


    前世。


    舒南荀從眼前墜亡,死前他抬手想要最後摸摸舒瑤,也隻是抓了個空。


    這樣的意難平,可想而知今生見麵帶給舒瑤的衝擊。


    “是我。”男人拾級而下,來到她的麵前。


    男人生的雌雄莫辯,金絲眼鏡顯得斯文禁欲,職業製的白大褂穿在身上。


    渾身上下散發著專業的氣質,生的皎皎如月,一如舒瑤般清冷出塵。


    美好的如天上的仙人,頗有風骨,芝蘭玉樹。


    他活的很好。


    舒瑤猛地上前,一頭紮進了舒南荀的懷裏,啞聲喊道:“哥哥!”


    不管丟不丟臉,也不管現在不是小女孩子了,顧不上自己多大歲數。


    她使勁地摟緊了舒南荀,用力到都把那白大褂抓住層層皺褶來。


    “嗯。”他的一雙眼藏在眼鏡後,卻不難看出他對舒瑤的疼愛關心。


    舒南荀能感受到,那溫熱的濕意隔著薄薄的襯衫滲到了他的心口上。


    越濕越大一塊,然而他長大的妹妹還如當年的小女孩一樣依賴喜歡他。


    “哥……”


    “嗚,哥哥。”


    舒瑤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好像突然不會說話了一樣,隻能說出那兩個字。


    她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情,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樣說不出來。


    舒南荀抬起手順了順她的背,幫她順氣,“誰欺負你了。”


    用的是陳述句。


    雖然這些年不在舒瑤的身邊,但是舒瑤畢竟是他妹妹,他還是多少了解的。


    舒瑤突然那麽傷心,不會是平白無故的,她的眼淚不止是有欣喜。


    她的眼淚,還有委屈。


    “哥哥,哥哥你去哪裏了?”舒瑤不答,反而是抬起眼去看他。


    哥哥長得真好看啊。


    舒瑤不自覺地有些感慨,好看的像是話本裏的仙人。


    “我?”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看著你長大,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淚水打濕了舒瑤微長的黑發,他把那些黏在臉上的黑發都捋順了,撩起來。


    男人沉著穩重,舒瑤莫名地有些熟悉。


    聽了舒南荀的話,舒瑤更是反應過來了一件事。


    前世,舒瑤聽信讒言以為秦九霄才是害死自己哥哥的兇手,更仇恨秦九霄。


    原因是因為舒南荀生前最後見一個人是秦九霄。


    而今——


    水落石出。


    “你是不是就秦九爺身邊做事?”舒瑤恍然大悟地發問。


    舒南荀溫柔的笑著,他輕輕的點頭,“是。瑤瑤現在被秦司聞教的很厲害啊。”


    他若有所指。


    看著地上散落了東西,還有碎掉的相機,還有那早已逃走不知所蹤的小賊。


    舒瑤的本事倒是遠比舒南荀想的要厲害,他雖是知道,也也沒深究。


    舒瑤懵了一下,覺得舒南荀好像神通。“哥哥,你知道我被秦先生教過?”


    “不足為奇。”


    “秦司聞是秦九霄的父親,我跟秦九霄合作,這點還是略有耳聞的。”


    舒南荀並不在乎秦九霄的地位名諱,他很直接地喊了秦九霄的全名。


    在舒南荀的眼裏,除了舒瑤,沒有人能跟他站在一個位置上。


    舒瑤有好多好多話想說,“哥哥,我……”


    “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我們上去說。”


    舒南荀摟過舒瑤的肩膀,抽出帕子替她溫柔的擦掉所有的眼淚。


    瞧著舒瑤哭的眼睛通紅,舒南荀眸中的目光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柔和。


    這是他的妹妹,曾經捧在手上的嬰兒,是鮮活的小生命啊。


    ……


    “太好了!是真的嗎?”


    傅母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險些要從沙發上蹦起來,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就說她兒子那麽優秀的,肯定是要配個知趣又懂事的好女孩兒。


    該比舒瑤要厲害的!


    傅景臻在電話裏的另外一端也有些壓抑的歡喜,“沐柔親口說的。”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改日帶人迴來吃個飯。”傅母連聲說。


    又怕現在電話打太久,影響到他們小兩口的進度趕緊就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傅母連忙拍了拍心口,嘴裏念叨著哎喲保佑保佑,多謝。


    一旁正在看報的傅父皺了皺眉,沉聲道:“什麽事把你高興成這樣子?”


    傅母這下子底氣就足了,站起來來到傅父的身邊獻殷勤,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


    “老傅,舒沐柔真的是洛斯家族的遺孤。”


    “鑒定結果都出來了!”


    一聽傅父也沒有太大的波瀾,隻是起初閃過一絲訝然,緊接著反應也不過點頭。


    這反應看的傅母不是滋味。


    “怎麽,你還惦記著舒瑤啊?就那種女人,連伺候公婆都不會要幹什麽用。”


    “她有什麽好的,就連母親也是個來曆不明的東西。”


    “瞧瞧沐柔,沐柔家世清白,母親是李家千金,母家是洛斯家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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